主奶奶被眾人擁護著出來。她沉著臉好像很不高興的樣子。


    徐信見都是女人家也不好出麵,就轉身迴去了。


    徐年弱弱的躲在大娘後麵,神色淒惶。她默默地喊了一句:“主奶奶。”聲音顫抖,顫到了眾人的心間。


    多惹人喜愛的小姑娘啊,這家人也忒狠心了。


    大娘見她們都出來了,也沒有害怕的走開,繼續護著徐年。


    “你們仔細瞧瞧,你們家惡仆是怎麽欺負你們的嫡長女的。那麽多人都看著呢,說推就推啊,小姑娘手無縛雞之力的,哪裏有什麽力氣抵抗?”


    她很不耐煩的跟她們道,把徐年護在自己身下。


    “是啊,這大娘說的對,小姑娘還生著病,你們這麽做還真是沒良心啊。”


    徐年愣愣的看著這個大娘,明明素不相識,卻這麽護著自己。


    那麽以後便換我來護她。


    徐年堅定著眼神,隻有變強,才能更好的護住自己想要護住的人!


    主奶奶聽著他們說話,大概也清楚發生了什麽。


    前些日子她們去白馬寺上香後,府內一直就很寧靜,沒想到這個小賤人一來就搞得這個家雞犬不寧,果真是那個人才生的出的孩子。


    她麵上帶著笑:“這位夫人,這也是我府內的家事,如今我們也來了,那我們自會處理,也多謝各位護著我這小孫女了。”


    大娘也是個深知深閨之事的婆娘,自然知道她在她們都離開後,不會乖乖的如她們所願。


    所以還是道:“你們孫女就在這,不先看看你們家孫女身子好不好,先來關心我們這些外人,嗬,這就是你們徐府的態度?”


    徐年眼淚又流了下來,可憐兮兮的道:“大娘,奶奶很疼愛徐年的,不會那樣的。”但是又不敢放開大娘的手去主奶奶身邊,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怎麽一迴事。


    主奶奶臉一黑,這哪裏來的惡狗,怎麽亂咬人,tm想搪塞過去是不行了。


    還有這小賤人,一月不見,段位見長啊。哼,看是你贏還是我贏。


    這兩個守衛其中一個的娘是她身邊的嬤嬤,被她下了命令,看到二姑娘迴來定要為難一番,誰知他又是個“智貨”,那就別怪我狠心了。


    “來人,把這守衛拉下去,重大三十大板,扔出府去,竟然敢對二姑娘不敬,是不把徐府的規矩放在眼裏了麽?”她喊著人。


    立馬就有人出來拖著他們兩個走。


    徐年求情道:“主奶奶,這位小哥有多次都想進去稟報,對我挺好的,饒過他吧。”


    其他人聽此又是一臉憤懣,怎麽能胡亂懲罰人呢?


    主奶奶頂著壓力道:“把他放下。”


    死裏逃生的小守衛暗自感激的看了一眼徐年。


    徐年顫著身子行禮:“多謝主奶奶。”


    “這位大娘,你可滿意了?”主奶奶皮笑肉不笑。


    大娘冷笑:“我滿不滿意有什麽用,說到底我也隻是個外人,實在看不過去了這才為小姑娘出頭。”她一副老母雞護雞崽的模樣。


    主奶奶深吸一口氣,氣死老娘了!


    “好,徐年,你可滿意?”她半帶威脅的看著徐年。


    徐年瑟縮了一下,眸色裏有了驚色,“年兒……年兒滿意了。”


    徐輕箐一臉惡心,怎麽有人這麽不要臉,誣陷他們,他們什麽也沒幹就被這麽罵?真是過分!


    “姐姐,你那麽久沒迴來,奶奶這也是擔心你,妹妹也是,所以著急了些,你可別往心裏去,妹妹還想知道那麽久你是住在哪呢。”


    有些人臉色又是一變,不是說徐府二姑娘養病去了麽,他們還不知道人家住哪?嘖嘖嘖,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不過,徐年她一個小姑娘,家人不管,她也沒什麽活計的,怎麽……活過一個月?難不成……


    大家眼裏帶了些深意看著徐年。


    “妹妹,姐姐沒事,是姐姐的錯,不該今天迴來。”徐年的肚子應聲一響,她尷尬的低下了頭,臉紅紅的。


    “主奶奶,年兒一直都在醫館,劉大夫可以作證,我去他們那幫了點小忙,這才賺足了藥錢,實在沒辦法,這才迴來的。”


    圍觀之人又被帶了過去,他們剛剛想些什麽了,人家多乖的小姑娘,能做什麽壞事?


    所以說圍觀的吃瓜群眾大多數都特別容易被帶節奏,要是想讓自己真正看清事實,那就要站在外麵看清全局,或者幹脆一言不發,等待事情的發展結果。


    都說身在局中不知局,就是這麽個說法。


    大娘見此這暴脾氣一下子就給上來了,當著她的麵就敢威脅徐年?


    “徐家老太太,我也不瞞你,我是信承候世家的主母,若是你們家不要你們這嫡親的乖巧的小姐,寵著什麽庶出的不要臉的狐媚子弟。”她的眼睛有意無意的看向徐輕箐。


    “那這小姑娘我們信承候世家要了,我們定好好教導,終成人中龍鳳。”她慈愛的看著徐年。


    這小丫頭頗合她眼緣。


    主奶奶陰鷙的看著她,竟然是信承候府的人,嗬,他們和謝將軍府可是助的一手好助攻啊。


    他們博陽侯府的滅亡和他們也有關。


    庶出?嗬嗬,我們徐府二房庶出現在就是嫡出!站著說話也不腰疼。


    “侯爺夫人,這是哪跟哪的話,我們徐家寶貝她還來不及呢。是不是啊,年兒?”主奶奶把徐年給拉了過來,摸著徐年毛茸茸的腦袋。


    徐年心裏一陣犯惡心,真想甩開她的手,說一句莫挨老子。


    雖然她也很驚訝那個大娘竟然是個侯爺夫人,但是她還想迴到徐府好好跟他們玩玩呢。


    她徐年定要把這徐府攪得天翻地覆!


    “大娘,方才真是多謝你了,年兒在這向您道謝了,其實主奶奶她們待我確是很好,大娘不必擔心。”徐年笑眼盈盈,眉眼彎彎,暗暗的向她眨眨眼。


    侯爺夫人失笑,氣悶的心情立馬就變好了,瞧著徐年這也不像有事的樣子,她也放下心來,以後還有的是機會好好認識。


    “好,大娘不擔心。”她一下子又變了臉,聲音平淡如水,“徐老太太,這劍事情也算是解決了,我說的這話呢,今天也撂這,要是你們不要,有的是人想要,懂?”


    主奶奶心裏嗬嗬噠,麵上隻能賠著笑:“是是是,以後我們定不會讓此事再次發生。”


    侯爺夫人冷哼一聲,溫柔如故的看了徐年一眼,施施然走了,上了馬車,再也不見了身影。


    其他人也陸陸續續的離開了。


    徐府門口又重新變得冷冷清清。


    主奶奶瞪了一眼徐年,那一眼格外涼涼,徐年眼角微翹,唇也跟著一勾,故作不知的看著她,毫無懼意。


    主奶奶被她這一眼看的心裏有些發毛,沉著聲音道:“你們都迴去吧,你,跟著我。”她看著徐年道。


    遠處有一個穿著白衣的中年男子一直看著這邊,麵色激動。


    原真是這家的。


    徐年點頭,跟著她來到了箐卜院。


    箐卜院還是那樣沒變過,人來來往往的,羊毛勾花的毯子每天都有人打理。


    屋內燒著沉香,四處的窗子開著通風,打扇的丫鬟們打得也很賣命,所以在悶熱的天氣裏屋子裏也顯得很清涼。


    徐年跟著她進來,就被她忽視了一般,主奶奶被丫鬟們服侍著脫下外袍,端著一杯茶喝著,頭上的珠飾搖晃著叮咣響。


    “把那沉香多放點,屋裏沒味道了。”她吩咐那邊的小丫鬟道。


    “是,主奶奶。”那邊的小丫鬟清脆的聲音響起,立馬就加了一捧沉香放了進去。


    徐年聞著屋內的味道越發濃鬱,她嗓子都有點不舒服了。


    要是她的病還沒好,在這裏待上幾刻鍾,那病情絕對會加重的,她特別受不了箐卜院的沉香的味道。


    也不知主奶奶是不是故意的。


    徐年自顧的坐在椅子上,也拿了一杯茶水和糕點,吃著喝著。


    主奶奶見她如此沒有規矩,心裏的氣徹底爆發了出來。


    “你現在膽子還真是大了,離家出走不說,迴來就搞幺蛾子。”


    徐年拍掉身上糕點的碎屑,淡淡道:“主奶奶,你怕是忘了,上次的炭路一走,我可是大半條命都沒了。”


    主奶奶她自己當然沒忘,她還記著這徐年還欠她一次鞭笞之刑呢。


    不過元濟死了,這個也就沒有必要了。


    “所以呢?你是自願走的那紅炭路,況且你也才走了三分之一,難道我這老婆子還不算對你仁慈?”


    主奶奶摸著自己身上的衣服,這緞子不錯,下次都做幾件衣服。


    徐年長長的睫毛輕輕顫了顫,仁慈?她是不是對仁慈有什麽誤解?


    “主奶奶,害人終害己,你可要明白這一句話。”她鳳眸露出妖異的情緒。


    “行了,今日你得了信承候府夫人的青眼,自是不怕我了,我隻想告訴你,先害人的那個才是活到最後的那個。”她譏笑道。


    徐年把茶杯放下,起身行禮道:“那就拭目以待吧,主奶奶。”她摩擦著自己的指尖,先害人的那個?嗬嗬。


    她一瘸一拐的走出了箐卜院,期間沒有一個人前來幫忙攙扶,皆避她如蛇蠍。


    徐年心下滿是寒意,都是我徐家的仆從,跟著這麽惡心的人心裏一定被壓壞了吧?


    鬆暖閣。


    珠璣她們跟個小花貓一樣,臉上都是灰,問了她們才知道她們徹底把鬆暖閣上上下下都給打掃了一遍。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西米林夕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西米林夕並收藏世子爺他總拿郡主沒辦法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