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憶看著孟江南這幼稚的動作,聽著他這麽可愛的話語,言憶低下頭去,用手擋住唇,輕笑出聲。


    “你笑什麽?這有什麽好笑的?”孟江南惱羞成怒地來了一句,“不許笑我!”


    言憶能告訴孟江南說,她是在笑他幼稚嗎?


    要是被他知道了之後,他豈不是會生氣?豈不是會覺得沒麵子?


    為了給孟江南留點麵子,言憶就隨便找了一個理由:“我是覺得你好可愛啦!要是我真的飄起來了,到時候我越飄越高,越飄越遠的話,你有什麽辦法能把我拽迴來?再說了,我又不是氣球,不像氣球那麽輕,而且也沒有拴著我的繩子,你怎麽把我拽迴來?”


    “退一步來講,就算我身上有繩子,我飛到半空中了,你再把我拽下來,有那麽大的重力,我掉下來之後,不是會把你壓扁嗎?”


    孟江南打量著言憶,一副“你看不起誰呢”的表情:“就你這體重?我能拽不動?不是我跟你吹!我的力氣大得能把兩個你拽迴來!”


    言憶不知道應該怎麽迴應孟江南,就隻能點了點頭,來了一句:“哇塞!那你可真是太棒了!”


    言憶的這句話,就怎麽說呢?


    像是在誇他,但又不太像。


    孟江南覺得言憶是在敷衍他,可他沒有證據。


    “而且,你這小身板,還想把我壓扁?你還是省省吧!”孟江南伸手捏了捏言憶的胳膊,“你先把自己養養胖之後再說這句話吧!”


    接著孟江南鬆開手,托著腮,側頭看著言憶。


    旁邊的人的目光實在是太過熾熱,言憶都沒心思看陳以安的試卷了。


    轉過身把陳以安的試卷還迴去:“謝謝以安。”


    全程都在聽著的陳以安說:“不用客氣。”


    在言憶轉迴去之前,陳以安伸手拉住了言憶:“憶寶!對於你身上沒有拴在氣球上的繩子,以至於孟江南沒辦法把你拽迴來。其實這個問題特別好解決。”


    “嗯?”言憶點點頭,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她想知道陳以安能說出什麽好方法來,“你說來聽聽!”


    要是沒有壞心思的話,不把言憶整得無語的話,那她就不是陳以安了。


    陳以安一臉壞笑,輕聲說:“很簡單,隻要讓孟江南把你拴在他的褲腰帶上就行了。”


    言憶沉默了。


    她居然指望能從陳以安嘴裏聽到什麽好話來。


    聽聽!她剛才說的叫什麽話?


    讓孟江南把她拴在褲腰帶上?


    怎麽的?


    她是鑰匙嗎?


    就非得要把她拴在褲腰帶上?


    她不是鑰匙,她是要去死一死。


    陳以安到底是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來的?


    言憶看了一眼孟江南,見他臉上的表情不像是聽到陳以安的話的樣子,她就鬆了一口氣。


    要是被孟江南聽到的話,不知道他心裏會怎麽想,又會不會因為陳以安開出這樣的玩笑而生氣。


    “以安!”言憶把腦袋湊過去,“你說什麽呢?這種話能這麽亂說嗎?要是被孟江南聽到的話,那該多尷尬!”


    “就算被他聽見了又怎麽樣?”陳以安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又不會拿我怎麽樣,我怕什麽?而且,他也不會拿我怎麽樣。”


    “可是……可是……”言憶“可是”了半天都沒說出什麽來。


    陳以安柔聲安撫著言憶,聲音小得聽不見:“沒事的,他不會介意的,我之前和你說過的,孟江南喜歡你,他就是太過遲鈍,看不清自己的感情,其實誰都能看出來他喜歡你了,就他自己一個人不自知。”


    言憶連忙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跳了起來。


    發現班上的同學和數學老師都看向了她,言憶就在原地跳了跳:“我感覺好像有蟲子進我的衣服裏了。”


    同學們這才開始幹起他們自己的事情來。


    言憶鬆了口氣,暗暗佩服起自己反應那麽快。


    果然,不把一個人逼到極致,他就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優秀。


    言憶坐迴座位上,轉過身去,對陳以安咬牙切齒地說:“以安!你別亂說!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啦!要是被孟江南聽到的話,那該有多尷尬。”


    “尷尬?為什麽會尷尬?”陳以安有一些不太懂言憶的想法,喜歡的人也喜歡她,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嗎?


    她為什麽會感覺尷尬呢?


    言憶看了看孟江南,發現孟江南正看著她和陳以安,言憶就把孟江南整個人轉迴去:“做你的題目去!看我們幹什麽?能告訴你下一題怎麽做?”


    孟江南委屈巴巴的:他就是想聽聽她們姐妹之間講些什麽話題而已,然後從中知道言憶的喜好,可以更加了解言憶一些。


    這樣的話,他以後可以少惹言憶生氣了,也知道應該怎麽哄言憶了。


    可他居然被言憶嫌棄了。


    “我就是想聽聽你們在說什麽而已,為什麽不讓我聽?”孟江南的聲音裏滿含委屈,聽著好像快要哭出來了。


    言憶的額角一跳:讓他聽她們的聊天內容?拜托!她還沒活夠呢!


    要是被孟江南知道,她們正在談論的主人公是他,而且談論的內容還那麽離譜。


    離譜得就像是離譜的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那麽,她和陳以安可能就要離去見上帝不遠了。


    “我們女孩子之間的秘密,你一個男生又不懂,你少打聽!”言憶把孟江南的腦袋按在他的胳膊上,“你先睡一會兒,一會兒就要上課了,等上課之後, 你就睡不了了。”


    孟江南又開始無緣由地開始感動:“言憶,你是在心疼我嗎?”


    言憶她開始心疼他了!擔心他不夠睡了!


    孟江南感覺他變成了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心疼他?孟江南是沒睡醒還是想太多?


    但言憶能告訴他緣由嗎?不能。


    於是言憶連連點頭:“對,被你發現了。你晚上的時候,不僅要做學校裏的作業,還要做那麽多題,肯定晚上很晚睡覺。而你早上的時候,還要起那麽早,所以你的睡眠時間不充足,這也就是你為什麽上一節課的時候,做完題之後就連檢查都沒檢查,直接趴下睡覺了。”


    孟江南被言憶戴了一頂高帽子。


    他其實不像言憶說的那樣晚上做很多作業。


    一些對他來說很簡單的作業,他一向都是不做的。


    他隻在晚上做他喜歡的奧數題而已。


    還有一點,言憶也說錯了。


    他的作息十分規律,隻要一到睡覺的點,孟江南不管做題做得多上頭,都會放下手裏的題目,然後上床睡覺。


    因此他的睡眠時間能滿八個小時。


    他根本就不像言憶說得那樣。


    屬實是言憶高估他了。


    他上一節課做完卷子之後,沒檢查就趴下睡覺,是因為他相信自己的實力,那麽簡單的題目,他覺得沒必要檢查。


    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做完試卷之後,覺得太過無聊了,沒什麽事幹,就隻好睡覺了。


    要問他為什麽不在做完試卷之後把其他科目的作業做了?


    因為他怕要是做其他科目的作業,數學老師要是誤以為他在作弊該怎麽辦?


    到時候給他幾百張嘴都說不清。


    還不如把剩下的時間都用來睡覺呢。


    這樣的話,他就有更多的精力,好在晚上放學的時候,把言憶送迴家了。


    陳以安特別了解孟江南,聽到言憶說的那段話之後,就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腦袋搖得也快要掉了,立馬給言憶糾正:“憶寶,你不了解孟江南。”


    “為什麽這麽說?”言憶好奇地問道,“我怎麽不了解他了?”


    “要是你了解他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說出你剛才的那番話了。”陳以安開始跟言憶抖落孟江南的習慣,“孟江南這個人,他特別自大,盲目自信,主要體現在學校裏的題目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他覺得簡單的題目,根本就不會做的。剛才你在他的書上也看到了,有幾頁都是空白的,他就是因為覺得很簡單,才不願意浪費時間去做。”


    “他做完試卷之後沒檢查,我跟你打個賭吧。”陳以安托著腮幫子看著言憶。


    “學校裏不讓賭博!這是不好的行為!”言憶一直都是一個乖乖女,主要是因為她覺得反抗會得到更多的傷害,還不如聽那些“權威者”的話,這樣的話,自己就不會受到傷害了。


    陳以安“嘖”了一聲:“這算什麽賭博?我們又不賭錢!要是我說對了,你就把你的試卷上做錯了的選擇題都抄一遍;要是我說錯了,我就抄一遍,怎麽樣?”


    言憶想了想,根據自己的記憶算了一下她做錯的選擇題題數,感覺錯的題目不算多,於是就同意了陳以安的要求:“好,我同意了。”


    孟江南在一旁想插話,他不知道陳以安會跟言憶打什麽賭,想阻止陳以安說出接下來的話,可陳以安兇巴巴地來了一句“閉嘴”,於是孟江南又把腦袋縮迴去了。


    不是!他為什麽要怕陳以安啊?


    他想強硬一點,但聽到陳以安和言憶說:“我跟你賭,孟江南那麽自大,所以他這張數學試卷不會是滿分,他肯定會有一些扣分的地方,不信的話,一會兒老師把試卷發下來之後,你可以把他的試卷借過來看一眼。”


    言憶點了點頭:“行。”


    “而且,孟江南算是老年人,他的作息一直都很規律的。”陳以安特別羨慕地看著孟江南,“他一直都是按照他的時間表睡覺的,已經堅持好多年了。就算他還有作業沒做完,但他還是會根據時間表上的時間去睡覺。”


    “他每天都能睡滿八個小時!”陳以安話裏的羨慕都快要溢出來了,“八個小時啊!我簡直太羨慕了!”


    言憶愣了一下:八個小時?是什麽概念?


    就算孟江南每天五點起床,那他每天十點就準時睡覺了。


    言憶轉頭看了一眼孟江南,眼裏的羨慕收不住了:她的睡眠時間根本就沒法看。


    如果說學校裏布置的作業多的話,她還是得要把學校裏老師布置的作業做完之後,再把鍾懷安給她安排做的題做完之後才能上床睡覺,那時候都已經到淩晨了。


    言憶歎了口氣,她好想跟孟江南一樣擁有充足的睡眠啊。


    “不過,你是怎麽知道的?”言憶有一些好奇地看著陳以安,“你是住在他家裏的?所以你對他的作息那麽清楚?”


    陳以安簡直被言憶逗笑了:“怎麽可能啊!你在想什麽?我以前不知道孟江南有這個習慣,所以我有一次給他發消息,問他題目怎麽做。他平時總是會很快迴複消息的,有時候會秒迴,就算不秒迴,他看到消息之後都會迴複的,但我那天等了一個小時,他都沒給我迴消息。我就去他家找他了。”


    “結果,你知道我有多震撼嗎?”陳以安覺得她真的快要哭了,她真的羨慕死了。


    “嗯?你說!”言憶特別好奇。


    “我按響他們家的門鈴之後,在門外等了好久,才等到孟叔叔開門。”陳以安一把辛酸淚,“孟叔叔一邊打哈欠,一邊問我有什麽事,我就和孟叔叔說我要找孟江南問題目,可孟叔叔和我說,孟江南早就睡熟了。”


    “然後,他還告訴我說,他們家一般都很早上床睡覺的。”陳以安羨慕得不行。


    平時她父母總是讓她學學孟江南,讓她學習孟江南的努力;學習孟江南的勤奮,可他們怎麽不讓她學習一下孟江南的作息?


    他們又怎麽不學習一下孟江南的父母的教育理念?


    他們就隻會讓她和孟江南做比較,他們為什麽就不能也和孟江南的家長比較一下?


    她要是不做完作業的話,她父母就不讓她上床睡覺,非要在旁邊監督她,直到她做完作業之後才讓她去睡覺。


    這樣一來,不止她一個人沒有足夠的睡眠時間,她父母也休息不好。


    之後,他們就製定了一個方案,不管她把作業做到什麽程度,不管她有沒有做完,都必須在十點半睡覺;等到第二天一早,再起床把剩下的作業做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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