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倆接下來該咋辦?”出了天帝宮的大門,磐石停下腳步,滿懷期待地望著我。


    “嗬嗬,我也不知該咋辦。不過,既然核桃是在天街與我師傅見的麵,咱們也隻能去天街碰碰運氣了。”以前看過一些偵探小說,對於裏麵的破案手法自己都是一目十行,隻看結局,不理細節,所以腦海中隻留下了一些模糊的概念,完全不得要領。


    “剛才看你在天帝麵前自信滿滿,還以為你早已胸有成竹,沒想到你也是在瞎蒙。”磐石的臉色一變,開始擔憂起來。


    “沒事。咱們先去填飽肚子再說。所謂‘車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吧。”我拉著磐石閃身到了天街。


    “兩位,想吃點啥?”我和磐石坐在天街的一家小酒館臨近街邊的位置。店裏的夥計立刻上前來熱心服務。


    “來兩碗牛肉麵,再打包兩隻麻辣豬蹄,豬蹄要微辣的。”我瞅了瞅菜單,這家店的價格可不便宜。


    “好嘞。兩碗牛肉麵,打包兩個豬蹄,一共剛好一百萬天幣。”夥計的心算能力不錯,可他站在桌邊不去給我們準備吃的,朝我們伸著手這是啥意思?


    “你快去給我們把麵端來。我倆這都要餓死了。”磐石朝夥計擺了擺手。


    “嗬嗬,兩位,不好意思。我們店是先買單後吃飯。”夥計把手再朝前伸了伸。


    “奶奶的,這麽貴!在人間這麽多錢咱可以吃十碗牛肉麵了。還要先給錢?好不好吃還很難說。”磐石不滿地嘀咕著。


    “兩位就請放心吧。我們店裏的牛肉麵絕對包您二位吃了滿意。隻是最近常有來吃霸王餐的小仙,所以我們老板才讓我們先收錢再送吃的。嗬嗬,不好意思,請您二位見諒。”夥計可能多次碰到像我們這種客人,應付起來遊刃有餘。


    “嚅---給你錢。”我現在沒心思跟夥計在這兒糾纏,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百元大鈔往桌上一放。


    “嗬嗬,不好意思。天帝前些日子才頒布禁令,不允許在天界收人間的錢。請您二位付天幣。”夥計也不著急,站在旁邊不慌不忙地抖著腿。


    “隻收天幣?可我們身上沒帶天幣,這可咋整?”我猶豫著是不是該帶著磐石起身離開。


    “看著二位麵生,可能二位是初來天街。二位沒帶天幣沒關係,天街十字路口的地方有一家當鋪,聽說那兒可以兌換人間的錢幣。”夥計俯下身小聲對我和磐石指點門路。


    “哦?還有這種地方。那好,我們先去兌換了天幣再來吃麵。”我衝磐石一使眼色。磐石可能是真餓了,有些不樂意地瞪了一眼夥計,起身拍了拍屁股。


    “哎喲,兩位裏邊請。”我同磐石剛走到天街十字路口的當鋪門口,一位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看起來像是房產中介的年青小夥剛好從裏麵出來,幫我們把當鋪的門一拉,做了個請的手勢。


    “在這兒穿成這樣也行?”我瞅了瞅磐石。這天帝都禁止人間的錢幣了,這人間的穿著他也不管管?


    “嗬嗬,現在的年青小仙都喜歡打扮成凡人的模樣,天帝可管不了那麽多。”磐石把手往身後一背,一付大款的模樣。我心裏一陣鄙視---哪個大款會來當鋪呀!


    “早知道咱也穿夾克來了。穿著這長袍長衫還真是有點不方便。”我遞給磐石一個“不早說”的眼神。


    “嗬嗬,咱是公職人員,自然還是穿長袍長衫正規。”磐石訕笑著。


    “不知二位有何需求?”這家當鋪還挺大,裝潢得也很高檔,大堂裏的客人還挺多。一位穿著旗袍的仙子朝我和磐石微微一欠身,露出一張標準的導購笑臉。還真是沒想到,這家當鋪的規格還挺高。


    “額--我們就是想換點天幣。”我略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張人民幣。


    “嗬嗬,二位真會開玩笑,我們這裏不進行小額兌換,至少是千萬天幣以上才給兌換。”仙子目露輕視,朝當鋪門口瞟了一眼,扭身丟下我們迎向剛進店門的新客人。


    “嘿--還瞧不起人。”磐石不由眉頭一皺,就想發火。我忙伸手一把將他摁住。


    “這家店不簡單,說不定與假幣案有關。”我悄悄向磐石傳了一句暗語。磐石聽了我的話兩眼不由一亮。


    “仙子,不知可否幫個忙。我這兒有一千塊人間的錢幣,不知能否幫我兌換成天幣?”我攔住另一位剛送走一位客人落單的仙子。


    “哦?一千人民幣還是一千美元?”仙子繡眉一展,兩眼閃閃發亮。


    “額--當然是人民幣。”沒想到這兒連美元都可以拿來兌換!我不由一陣感慨,誰說這天界落後,人家也是與時俱進。隻怕天帝對此卻毫不知情。


    “人民幣?切---我很忙,你找別人幫你吧。”仙子柳腰一擺,轉身也朝著店門口走去,留下目瞪口呆的我和磐石。


    “唉-----沒想到天界會變成這樣。看樣子咱真是落伍了。”磐石不由長歎一聲。


    “看樣子來這兒的都是些天界的達官顯貴呀!”我不由對這間當鋪的興趣越發濃厚起來。


    “夥計,幫個忙行吧?我這兒有一千塊人民幣,幫我換成天幣。”我舉著手裏的錢朝櫃台邊上一位看似和藹可親的小仙童晃了晃。


    “一千塊人民幣?”小仙童衝我笑了笑。


    “是是是。”我忙點頭答應著。看樣子這迴有門,能把事辦成。


    “嚅---到那邊排隊去。看見了沒有,人最多的那條隊伍就是小額兌換點。”小仙童連手都沒抬,直接努了努嘴。


    我扭頭一瞧,好嘛,果真在大堂的一個逼仄角落排著一條長長的隊伍。由於這條隊伍隱沒在最陰暗的角落,進門後我和磐石誰也沒注意到。


    “沒想到這家當鋪的兌換生意這麽紅火?”我和磐石排在隊伍的尾巴尖,望著前麵的幾十位寒酸神仙,不由一陣苦笑。


    “這位大哥是第一次來這兒換天幣吧?你可能還不知道,這家當鋪的主要業務早就不是典當了。半個月前他們就開始兌換靈石了。十天前開始兌換人間的錢幣。在他們這兒用靈石兌換天幣比在天帝宮劃算多了。所以大家都來這兒換天幣。”排在我前麵一位手拎電腦包的年輕小仙扭過頭來為我普及這家當鋪的知識。我尋思著他說的半個月前應該是指天界的時間。這天界不景氣應該不是最近才有的現象。


    “哦?是嘛。小兄弟看樣子經常來這兒呀?”難得有人主動跟我搭腔,我得趁機多了解了解這家店的情況。


    “嘿嘿,不瞞你說,我在人間打了一份工。你也知道,現在這天界不好混,哪像人間那麽繁華。在人間幹上一年夠我在天界瀟灑幾年的了。”小仙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


    “不知小兄弟在人間都幹些啥工作呀?”我本來還想再問問關於這家當鋪的事,沒想到磐石冷不丁插了一句。


    “嘿嘿,我在人間主要是幹電腦編程。就咱這神仙的腦子,那還不是小菜一碟嘛。”小仙拍了拍手裏的電腦包。


    “電腦編程?那是幹啥的?一個月能掙多少錢?”磐石羨慕的表情暴露了他的內心。人窮誌短也是沒辦法呀!


    “咋跟你說呢?電腦編程就是按照客戶的需求用電腦的語言把它寫出來,電腦會根據這些語言來為客戶提供他所需要的東西。以前在公司上班,忙的話一個月能掙個幾萬塊吧。閑的時候也就萬把來塊錢。不過現在,我開始攬私活自己做,掙得多又輕鬆又自由。”小仙攏了攏自己的頭發。我猛然發現小仙的頭頂禿了一大片,和凡人我頭頂的頭發有得一比。看來即便是神仙,在人間混也是要付出代價的。


    “你說的私活又是些啥活?”磐石一句接一句地問小仙,讓我根本插不上嘴。我真恨不得給他嘴上塞個塞子。


    “嗬嗬,這個保密。咱作為神仙得有職業道德,不能隨便暴露客戶的隱私。”小仙往前麵挪了挪,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我一瞧,哎呦喂,還是一塊勞力士!


    “小兄弟看著不像是沒錢的人,咋也在這個排隊呢?剛才不是有那麽多仙子自願幫忙嗎?”小仙的一句“保密”徹底讓磐石閉上了嘴。我趕緊接過話茬打探這家當鋪的消息。


    “切--傻子才會跟她們走。你以為她們是白幫你呀。除非你是vip客戶。一般的客戶跟著她們去兌換天幣,要被她們抽取一成的紅利。不懂吧?舉個例子,比方說你要用一萬塊人民幣換天幣,本來能換一億兩千萬天幣,結果你到手隻有一億零八百萬天幣。她們要從你這兒拿走一千兩百萬天幣作為酬勞。”我和磐石像兩個傻子一樣聽著小仙的解釋,終於明白為啥人家兩位仙子都不理我們了。咱的錢實在是太少了!


    “喂--到你了。”櫃台裏的一位夥計提醒小仙。沒想到這兒的兌換速度還挺快。這才幾句話的功夫就馬上要輪到我們了。


    “四十萬人民幣。”小仙將他的電腦包往櫃台上一放,拉開拉鏈。電腦包裏沒有電腦,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十遝百元大鈔。我和磐石的眼睛都看直了。別說是現在,當初在人間時,咱也隻在銀行見過這麽多真錢。


    “好嘞,四十萬人民幣,你收好嘍,共計天幣四十八億整。”櫃台裏的夥計將幾遝天幣往小仙麵前一擺。小仙隻點了點遝數,就將所有天幣收進電腦包。


    “再見啊。”小仙衝我倆揮了揮手,拎著電腦包走了。


    “哎哎哎,你倆換多少呀?”夥計看我和磐石一個勁望著小仙離去的背影,拍著櫃台問我倆。


    “一千塊人民幣。”這時的我完全被小仙的派頭給打敗了,畏畏縮縮地從懷裏掏出一千塊錢,放在了台麵上。


    “要多大麵額的?是十萬的還是百萬的?”夥計頭也沒抬直接問我和磐石。


    “百萬的。”磐石直著嗓子迴答。說實在的,我還挺佩服磐石的,這時的我都沒勇氣來迴答夥計的話了。


    “收好嘍,一千兩百萬天幣。”夥計的嗓門也夠大的,我很想將他的聲音屏蔽掉,可又擔心引起別人的注意,隻好裝著無所謂的樣子收起了夥計遞過來的天幣。


    “這家當鋪肯定有問題!”我說。


    “這家當鋪一定有問題!”磐石說。


    “有錢的神仙真多呀!”我感歎道。


    “為啥咱們這麽窮呀!”磐石感歎道。


    “知識就是力量,知識就是金錢。”我得出結論。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磐石得出結論。


    “走走走,吃麵去。”我一摟磐石的肩膀,再說下去我倆可能就要做出一些犯法的事了。


    “夥計,多謝你為我們提供信息讓我們兌換到了天幣。隻是剛才我們走得太匆忙,忘了問那家當鋪的名字,不知你可否告知?因為我們迴去後也要向鄰居們宣傳一下,省得他們到時跑冤枉”搜集情報還得從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人物身上下手。


    “噢,那家當鋪叫‘迴天’,是一位從無妄海來的大神開的。不過,聽來我們這個的顧客說幕後的金主另有其人,也不知是真是假?”夥計一看我手裏的天幣,立馬喜笑顏開,順口就告訴我一些二手情報。


    “那位無妄海的大神你見過沒有?我也是從無妄海來的,說不定我還認識那位大神。”為了將情報精確化,我還得繼續讓夥計往外吐料。


    “你說‘迴天’的主人?見過見過,他還來我們這兒吃過幾迴牛肉麵,聽別人喊他廣目神君,還真是名如其人哪!那雙金目在天界可不多見。”我那師傅的特征太過明顯,讓人是過目不忘。


    “哦,你說‘迴天’的主人是廣目神群?哎喲,這位神君在我們那兒的名聲可不太好,好占便宜不說,還特喜歡賴賬。他哪兒來的錢開當鋪呀?我不信,你肯定搞錯了。”我故意將我那師傅說的卑鄙不堪,就是想讓夥計將他知道的東西吐幹淨點。


    “嗬嗬,是嗎?不過還好,他沒在我們這兒吃過霸王餐。不過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每迴他來吃飯都是同另一位大神一起來,買單的時候他總是閉上他的兩眼,像是打瞌睡,所以總是那位大神掏錢。說不定他背後的金主就是那位大神。”這會兒已過了飯時,酒館裏的客人零零散散,加上我和磐石一共也就五六個人。夥計接了錢遞到櫃台裏麵,把麵往我和磐石麵前一放,坐在我們旁邊的凳子上休息,自然也喜歡與我們閑聊。


    “那位大神是不是長得頭大如鬥,金發梳得整整齊齊,穿一件金色長袍?”我想了想如果是東陽神君或他的三位兄弟中的一位帶廣目神君來吃飯,以東陽神君他們的名頭,夥計不可能不認識。既然夥計說“那位大神”,應該不是東陽神君他們,而最有可能的就是金龍王。因為金龍王自從洞府被我毀掉,聽說就迴到了東陽神君的身邊。


    “客人你這不是故意在消遣我嘛。既然你都知道是那位大神,怎麽可能不知他們在這兒開了間當鋪?”夥計往長凳上一躺,斜著眼瞅了瞅我和磐石。


    “你這說的是什麽話?我們那裏會消遣你。隻是在無妄海時我見過兩次這位大神與廣目神君在一起,故而如此猜測。”我端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唉---瞅瞅人家那生意做的多紅火。咱們什麽時候才能發點小財呀!”磐石吃完了麵,連湯也喝個精光,抹抹嘴角,往牆上一靠,長歎一聲。


    “看來客人也是來天街找生財之道的。唉--不瞞客人,這天街的生意也是越來越不好做了。聽說人間現在比咱天界都好,也不知是真是假。想當初咱為人時,一門心思想著得道成仙,沒想到現在反過來了,神仙們個個都想到人間去。這世道看樣子還真是變嘍。”夥計翻身坐起,收拾起我們桌上的碗筷。


    “我們的豬蹄弄好了沒有,快給我們拿來。”磐石一抖身上的長袍,站起身來。看樣子他還惦記著拍天帝的馬屁。


    “什麽?天街上有一家專門兌換天幣的當鋪。這事我咋一點消息也沒收到過?”天帝對我說的話似乎有點不信,轉頭看著磐石。


    “這事是我同大王一起去查看的。那家當鋪裏客戶很多。不隻開展用靈石兌換天幣的業務,還有用凡間的錢兌換天幣的業務。真是令人大開眼界。那兒竟然還有漂亮的仙子做向導,隻可惜人家隻認錢不認咱張臉。”磐石還在為那兩位仙子棄我們而去耿耿於懷。


    “那家鋼(當)鋪的豬(主)人是誰?”天帝啃了一口豬蹄,覺得不過癮,又啃了一口,嘴裏撐得滿滿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你猜?”我故意不說。你天帝不是能嘛!我腦子裏想啥你都能知道。這迴你猜猜看?


    “是他師傅廣目神君。但是,聽說幕後另有金主,這位金主似乎就是東陽神君。”磐石一看天帝給我機會我不把握,自然一馬當先幫天帝排憂解難。


    “哦---!額!唿----這麽說你倆這麽快就把假幣案查得差不多啦?”天帝咽下了嘴裏的豬蹄,噎得差點喘不上氣來。磐石眼急手快一把端起天帝的水杯舉到天帝嘴邊。


    “這算什麽呀!離破案還早著呢。俗話說‘拿賊見髒,捉奸見雙’。咱們現在隻是猜測,要真正掌握他的把柄才能將他治罪。所以今晚---”我瞅了一眼磐石,再看看天帝。


    “今晚你想幹嗎?”天帝啃完了一個豬蹄,拿起桌上的紙巾擦了擦嘴。


    “今晚我想去‘迴天’當鋪裏瞧瞧。”我一看天帝隻啃了一隻豬蹄就擦手,想著他是不是吃飽了,另一隻豬蹄也別浪費,於是毫不客氣地伸手就想拿另一隻豬蹄。


    “你幹什麽?”天帝一巴掌打在我的手背上。


    “嗬嗬,您吃飽了。這隻豬蹄也別浪費。二十萬天幣呢!”我訕笑著。


    “我知道這隻豬蹄要二十萬天幣,不就是天街上那家牛肉麵館裏的麻辣豬蹄嘛。誰說我吃飽了。我是啥不得吃,要把它留給天後。天後最喜歡啃這種微辣的豬蹄。我這是上火,否則就讓你們買中辣的了。”天帝把裝豬蹄的盒子往桌子裏麵推了推,一直推到我伸手夠不著的地方。這個老摳門,這隻豬蹄還是我花錢買的呢!


    “你剛才說啥?今晚想去‘迴天’當鋪裏瞧瞧?”磐石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這破案當然要冒險啦。你不去‘迴天’當鋪裏瞧瞧,咋知道他們到底在幹啥勾當?”我莫名其妙地看了看磐石。我剛才說的話難道有問題嗎?


    “你這是知法犯法。你懂不懂啊?天規裏明文規定所有神仙未經對方同意擅自闖入他人的家中,那可是要重罰的!”磐石一本正經的向我推廣法津知識。


    “難道天規裏就沒有規定不許任何神仙私自進行天幣兌換業務?既然他們犯法在先,我們這麽做就不算犯法,我們是去破案,懂嗎?”我鄙視地瞧了瞧麵前二位。人家外麵的神仙都知道與時俱進,你倆就在這兒坐井觀天,還以為這天界像是以前一樣,真是太可笑了。


    “額---天規裏的確沒有規定不許他人進行天幣兌換業務,所以,人家不算犯法。”天帝臉一紅,知道這事是自己的失誤所至,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啥?你也太----”我把頭一扭轉身就往外走。這活我不幹了!給這樣的笨蛋幹活,遲早有一天得被他氣死不可。


    “喂!你去哪兒呀?”磐石拽著我的衣袖,生怕我去夜闖民宅。


    “迴家。你也跟我一塊走。這案子沒法破了。還是請天帝另請高明吧。”我鬱悶地迴答。


    “別生氣,別生氣。我知道這是我的疏忽。但是凡事都好商量。”天帝閃身堵在門口擋住我的去路。


    “雖然天規裏規定不許擅闖他人家中,但不代表著咱就不能去嘛。”天帝將我摁在椅子上,抓起剩下的一隻豬蹄塞到我的手中,油糊糊的手在身上蹭了蹭。


    “這還差不多。”我啃了一口豬蹄,看著磐石在旁邊看著直咽口水,順手將豬蹄又塞到他的手裏,將就著天帝的袖子擦了擦手。豬蹄並不是我所鍾愛的食物,剛才想吃隻是不想浪費罷了。


    “你不愛吃早說呀!我還沒吃夠呢?”天帝一看我把豬蹄給了磐石,不由有些醋意橫流,也不管磐石已啃了兩口,一把從磐石手裏搶過豬蹄又放迴到桌上的盤子裏。我不由一陣惡寒。可憐的磐石,白拍了他那麽多馬屁!


    “你們等著,我去給你們弄兩張通行證。到時出了問題就說你們是在查案。我看他們誰敢難為你們?”天帝把身上的衣服一脫,用衣服把手蹭幹淨,丟在了一旁的垃圾簍裏,轉身進了裏屋。磐石瞅了瞅桌上盤子裏的豬蹄,咽了咽口水,又扭頭瞧了瞧垃圾簍裏天帝丟棄的衣服,伸手撿起來看了看。


    “咱能不能有點出息?別像個乞丐似的。”我從磐石手中一把扯掉衣服重新丟進了垃圾簍裏。


    “你答應我的迴去讓你媳婦給我弄兩套天衣,你可不許反悔。”磐石扭頭不斷瞧著垃圾簍裏的衣服,露出一副戀戀不舍的神情。


    “你放心,不就是兩件衣服嘛。”我把磐石的頭使勁搬過來,伸出一支腳把垃圾簍踢到了桌子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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