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兒呀,你這三天假可還過得舒坦?”天帝睜著一雙赤紅的雙眼,一看就知道這三天沒休息好。


    “嗬嗬,還行還行。”我知道天帝為了假幣的事正撓心抓肺,所以也不敢過多表露出歡欣的樣子。


    “天帝呀,你可不知道,大王他這三天過得有多美啦。睡覺有人給扇扇子,吃飯有人給端碗,洗澡有人給搓背,連走路都有人給打傘。那可跟以前人間的皇帝有的一比呀!”磐石這家夥還在記恨前兩天發生的“噴飯”事件,對我直接開始展開報複。這一通渲染能不讓天帝上火嘛!


    “什麽?那不是把我閨女當丫鬟使喚了嗎?”天帝瞪起血紅的雙眼,像是得了瘋牛病一樣,衝著我就噴口水。


    “嶽父大人呀,你可千萬不要聽磐石在這兒胡說八道。我可是把公主當佛爺在我家供著呢。誰敢使喚她呀!”我趕緊辯解。


    “嗬嗬,沒聽說過當佛爺的還要做飯,還要打掃衛生,還要---”看樣子天帝不把我揍一頓磐石是不會罷休呀!


    “行了行了,看樣子青兒的確是舒坦的很哪。既然這麽舒坦,那從現在開始就更應該打起精神破案了。三天,三天之內給我把這假幣案破了,否則的話,就把蘿卜款上繳。我這天帝宮不知多久都沒收入了。”天帝打斷磐石的控訴,接下來的一番話聽得我是恨不得踹磐石兩腳。


    “嗬嗬,嶽父呀,你也知道我那兒人多,如果把蘿卜款上繳,公主可能就得出去打工掙錢來養家了。這假幣案呢,我和磐石一定給你破了。至於期限嘛,你還是得寬限寬限,別把時間說的那麽死,這可是個大案,想當初那個‘天帝宮蘿卜案’你不是也沒給我們定時間嘛。”我順口說出最後一句話恨不得給自己一個耳刮子。咱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呀。天帝正生著氣呢,我重提“蘿卜案”,那不是給他添堵嘛。這“蘿卜案”可不就是讓天帝賠了蘿卜又白送我個媳婦嘛。


    “你還說蘿卜。”天帝一動我就知道他又舉起手準備抽我。我往後一退把磐石往身前一拉。“啪”的一聲,磐石的臉正對上天帝的巴掌。


    “哎喲!天帝呀,你疼不疼呀?沒把你的手打壞吧?”磐石捂著腮幫子不顧自己的臉先顧著天帝的手,真不愧是天界第一馬屁精呀!


    “你個蠢貨,誰讓你往前湊的?”天帝甩了甩手,這一巴掌看樣子使足了勁。我摸了摸自己的臉,幸虧咱閃得快呀!


    “嶽父呀,不是我說你,你這動不動就打人的毛病真得改改了。你真應該向人間的領導人學學,管理天界這事不是靠巴掌就能管好的。”我說完這句話立刻又閃到了天帝巴掌夠不著的地方。


    “你你你,你要氣死我呀!三天,就三天,三天破不了案,你們倆乖乖地把蘿卜款給我拿來。”天帝氣得一轉身進了裏屋。屋裏隨即傳來“砰砰””嘩啦”的聲音。這天帝的脾氣也太暴躁了些,不曉得那件家具又遭了殃。


    “走吧,別看了,再看小心天帝又給你一巴掌。”我拉了拉磐石。這家夥好像還挺關心天帝的,探著頭往裏屋瞧了瞧。


    “你覺得三天能破案嗎?”磐石歪著頭瞪著我。


    “破不了也得破。這不有現成的嫌疑人嘛。”我拽著磐石的衣袖就往外走,邊走邊琢磨,這東陽神君的假鈔跟天帝宮的天幣一模一樣,連天帝都辨別不出真假,那麽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假天幣用的是天帝宮的模子,另一種是製模子的神仙被東陽一夥給控製了。


    “不行,咱還得迴去問問天帝。”我拽著磐石轉身又往迴走。


    “你這是在溜狗呢?鬆開鬆開!”磐石甩著手臂。


    “你別誤會,我是想向天帝打聽打聽製天幣的模子的事。”我鬆開拽著磐石的手。


    “製天幣的模子隻有一套,那可是天帝親手所製,別人是模仿不了的。”磐石轉動著手臂,可能剛才我拽他時把筋給扭了。


    “那就好辦多了。製天幣的模子平時由誰保管?”我停下腳步,看著磐石。這家夥既然是天帝跟前的紅人,一定知道模子的管理員是誰。


    “嗬嗬,不瞞你說,這製天幣的模子一直由天帝親自保管。這東西放在誰那兒天帝都不放心。”磐石嗬嗬一笑,似乎明白了我的意圖。


    “那咱還得去找天帝。看看他身邊都有哪些人能接近天幣模子,並有可能盜取它。”我一把又拉起磐石的袖子。


    “別拉別拉,這是我最後一件完整的衣服了。以前的兩件都被你扯破了。”磐石忙將我的手抓住。


    “不會吧,這麽可憐,神仙不都是隨便一劃拉,衣服就變迴原來的樣子了。”我有點不信磐石的話。玄幻小說裏不都是這麽寫的嗎?


    “那是天衣。這件是凡間的普通衣裳。我哪兒像你那麽有福氣,有人給製天衣。天衣太貴,咱也買不起呀!”磐石慢慢將我指掰開,撐了撐被我抓皺的衣角。


    “這麽可憐!行了,迴去我讓你弟妹給你整兩件天衣穿。走,先去找天帝問問。”我拍了拍磐石的肩,沒想到天帝跟前的紅人竟連一件天衣也買不起。這天帝真是夠差勁的。


    “你倆又迴來作甚?”天帝老臉一拉,兩眼一眯,像是防賊似的看著我和磐石。


    “還不是為了破案嘛。我聽磐石講那製天幣的模子是天帝親手所製,並且由天帝親自保管。可這假天幣連天帝自己也說跟真的一模一樣。我就不明白了。這天界還有誰那麽有本事,能夠製出一模一樣的模子?”我衝天帝一拱手,一來防著他扇我,二來表示這是公事。


    “哦?你的意思是說---有人偷了我的模子?你等等。”天帝聽了我的話一下子來了精神,轉身就往裏屋跑。看樣子這天帝就跟葛朗台一樣,啥好東西都藏在他裏屋的保險櫃裏。


    “哎呀!我的模子真的不見了。”裏屋傳來天帝的一聲慘叫。我和磐石也顧不上禮節了,飛快竄進裏屋。


    “敢問天帝,你這裏屋平時都有誰能進來?”我等天帝的情緒稍稍平緩些才敢開口問他。


    “這裏屋沒我的允許一般沒人敢進。”天帝仿佛還沒從打擊中迴過神來,說話的語氣似是自言自語。


    “哦?那你這裏屋可有啥防範措施?嗬嗬,我的意思是說有攝像頭沒有?”天帝的寶貝全在這裏藏著,我就不信他一點防範措施都沒有。如果像人間一樣安裝了攝像頭,把視頻調出來一看就真相大白了。


    “防範措施?攝像頭?對了,我在這兒布了噬魂術,凡是未經我許可擅自闖入的神仙,不管他有多強的神力,一定會中我的噬魂術。你一定要幫我抓住這個偷模子的賊,我要把他千刀萬剮了。”天帝仿佛發現救星一般一把抱住我,像是一個被人偷走了心愛的玩具的小孩,目露無助,又閃爍著一絲期盼。


    “沒事沒事,這個賊既然中了天帝的噬魂術,他一定跑不遠。”我拍了拍天帝的背,心裏不由一陣鄙視,這麽重要的地方你就設個噬魂術,那玩意能管什麽用啊?說不定早就被人家破了。


    “哼!你不要小看我的噬魂術,那可是我自己摸索出來的仙法,與普通的噬魂術根本不同,別人根本不知道解開它的方法。”都這時候了,天帝竟然還能探到我腦中的想法,真是令人無語啊!


    “嗬嗬,我說嶽父啊,你能不能別總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你好好發揮一下你的神功,探探到底是誰偷了你的模子。我也好去給你抓賊去。”我厭煩地瞪著天帝。他就知道欺負我,跟他女兒一個德性。


    “不知天帝的噬魂術與普通噬魂術有何區別?”磐石在一旁補充問題。


    “你們倆也不是外人,我就告訴你們吧。普通噬魂術對於施術者和受術者同樣有害,受術者如果完蛋施術者也好不到哪兒去。而我這個噬魂術隻對受術者有害。這就是最大的區別。”天帝一說起他的仙法,又開始夜郎自大起來。


    “如果中了你的這個噬魂術,受術者一般能撐多久?他會有什麽反應?如果解不了你的噬魂術,最後他的結局會是怎樣?你這兒可會留下什麽線索?”我一連問了幾個問題把天帝一下子給問住了。他靜靜想了幾分鍾才迴過神來。


    “你的第一個問題是中了我的噬魂術一般能撐多久,對吧?這要看受術者的體質。如果是大神級別的神仙中了我的噬魂術,撐個一年半載應該沒有問題。不過,他在這一年半載裏絕對好受不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神力會慢慢消散,那份痛苦可夠他喝兩壺了。嗬嗬。如果是一般的小仙中了我的噬魂術,最多能撐一個月。你的第二個問題是啥來著?”天帝像是得了老年癡呆,不過一說起他的噬魂術還是信心滿滿。


    “第二個是他會有什麽反應,剛才你已經說了。你現在迴答第三個問題就好。第三個問題是如果他解不了你的噬魂術,最後會怎樣?”我像是在教小學生做題一樣,慢慢地引導著天帝。


    “最後會怎樣?哼哈哈哈……,最後當然是灰飛煙滅了,變成淡藍色的粉塵飄散在空中。”天帝咬牙切齒地笑著,像是電影裏的反一號最後階段的臨死掙紮。


    “杏花妖!”我和磐石同時開口。這還真是峰迴路轉!當初杏花妖消散時我以為是金龍王下的噬魂術,沒想到她是中了天帝的噬魂術。


    “啥杏花妖?”天帝瞅瞅我再瞧瞧磐石。


    “天帝宮可曾接待過從百花穀來的仙子?”磐石搶在我前頭問道。


    “這個--我不太清楚,要去問問天後才知道。”天帝莫名其妙地瞪著磐石。


    “你快去問問天後。”我看著天帝的樣子就著急,推著他就往外走。


    “天後在後院,在後院。”天帝見我把他往大門口推,扯著嗓子糾正我的方向。


    “啥事呀?這麽急。”天後頭上帶著一頂寬沿帽,正在後院的蘿卜地裏忙活。


    “你過來。我問你,前些日子可有百花穀的仙子來訪?”天帝拉著天後來到一處無人的牆角。


    “這要看是按人間的時間來算還是按天界的時間來算了。如果按人間的時間來算的話,差不多有一年時間了,如果按天界的時間來算也就是昨天上午吧。咋了,發生啥事了?”天後攏了攏頭發。


    “來的是誰?”天帝接著問。


    “你不記得了?當時咱們前院的那棵槐花樹生病了,我本打算派人去請百花穀穀主,但東陽神君不知從哪兒聽說了這件事,特意派人從百花穀中請了一位槐花仙子來。我想想,當時好像是核桃接待的他倆。你去問問核桃。”天後說完衝我和磐石打了聲招唿轉身又迴到了蘿卜地裏。真沒看出來,天後還是個愛勞動的主子。


    “你,去把核桃給我叫來。”天帝一指蘿卜地邊幫著天後幹活的一位小仙童。


    “迴稟天帝,核桃請假了,說是他媽生病了,迴去探望他媽了。”小仙童衝著天帝一躬身子。


    “核桃?他啥時候請的假?”這個核桃我認識,不就是迎親的時候在天帝宮門口設下第一關的那個小仙童嘛。


    “這要看是按人間的時間來算還是按天界的時間來算了。如果是按人間的時間來算,就是公主出嫁後的第二天,如果按天界的時間來算,就是先前沒多久。”這位小仙童真是深得天後的真傳呀!


    “你快去核桃家把他喊迴來。就說我有急事找他。”天帝大手一揮,直接將那位仙童送到了前院的大門口。


    “天帝,不好啦!剛才我去核桃家找核桃,核桃他娘說核桃根本就沒迴過家。”小仙童的辦事效率還挺高,轉眼間就迴來了。


    “啥?他沒迴過家。”天帝兩眼一瞪,迴頭看著我和磐石。


    “這個核桃一定是逃跑了。”磐石趕緊湊到天帝的跟前。


    “來人哪!去給我把核桃的家人全都抓起來。”天帝一聲令下,旁邊立刻閃現出幾名天兵。


    “等等,等等。天帝先別急。這核桃說不定是案犯的同夥。你抓他的家人那不是打草驚蛇了嗎?”我趕忙攔住天帝。不知天帝年輕時咋樣?我看他現在這樣子還真是不咋地,除了跟我玩心機比較利害,一碰到別的事完全沒啥腦子。


    “抓了他的家人嚴刑逼供,我就不信從他家人的嘴裏套不出案犯的信息。”磐石這奴才性子一點也沒改,隻要領導說刮風,他馬上就下雨。


    “你咋知道核桃是逃跑了呢?他要是逃跑為啥不帶上他的家人呢?他又不是沒時間迴家通風報信。”我瞟了一眼磐石,看他咋迴答。


    “額--也許是他故意這麽做,好讓我們認為他隻是出了意外。”磐石抬頭瞅著天帝,一臉的得意。


    “哦,是嘛。如果我猜的沒錯,核桃應該是最近幾年才來到天帝宮當差。不信你可以問問天帝宮的管家。”當時迎親時是核桃把守的第一關。這第一關往往都是探探路,看看對方深淺,通常情況下都是排在尾巴尖上的那一位出場。依著天帝宮這幫小仙童愛占便宜怕吃虧的性子,肯定會選資曆最淺的一個。


    “即便核桃是最近才來的天帝宮,那又怎樣?”天帝往牆邊的一塊大石頭上一坐,翹起了二郎腿。嘿,這會兒他又不著急了。


    “這就說明他很有可能是某些人安插進來的臥底。如果我估計的沒錯,他不是逃跑。他隻是去向他的主子匯報情況去了。”我衝天帝一拱手。


    “這都東窗事發了,他還不跑,等著我們逮他?”磐石不屑地撇了撇嘴。


    “敢問天帝,這假幣的事你可有向外人說起?”我一想磐石說的也有點道理,還是先弄清楚情況再下決定。


    “這事如此重大,我哪會向別人提起,連天後也不知情。你沒見憋得我嘴都起泡了嗎!”天帝摸了摸嘴角。我一瞧,還真有個小膿包。


    “可我們剛才派人急匆匆地去他家找他,難道他不會懷疑?”磐石再次提出問題。


    “那好辦,等會兒如果他迴來了,就告訴他我找他。他絕對不會起疑。因為我答應過他要將他作為候選人帶到我的洞府去試用。”我瞅了瞅天帝。這事我隻跟公主講了一下。迴門那天也不知公主有沒有跟天帝商量。


    “為啥要將他帶到你的洞府去試用?”一聽天帝這麽問,我就知道又麻煩了。公主肯定沒跟天帝講要帶廚子的事。


    “額--是這麽迴事。公主吃慣了天帝宮的飯,覺得我府上的飯不太合胃口,所以想從天帝宮帶幾個廚子去。”我盡可能地以委婉的口氣把事情說明白。如果我說出實情,天帝還不知會氣成啥樣。


    “幾個?一個還不夠,還要帶幾個?敢情是你把我天帝宮當成福利院了,不光送給你一個老婆,連廚子、家丁、保姆都要讓我天帝宮給你配齊全嘍。你這臉皮也太厚了!”天帝一生氣,那可真是了不得!“啪”的一聲,天帝屁股下的大石頭裂成了幾塊。


    “這又是咋了?”天後聽到聲響以為發生了什麽事,火急火燎地從蘿卜地裏跑了出來。


    “嗬嗬,沒事沒事。就是剛才,天帝坐在石頭上被一隻螞蟻咬了一口,他一生氣,給了螞蟻一巴掌。”磐石幹笑兩聲趕緊替天帝解圍。


    “我都說過多少次了,你貴為天界之首,一定要以身作則,不可胡亂殺生。你咋就不聽呢?哼---今天的午飯吃齋,為死去的螞蟻超度。”天後狠狠地瞪了一眼天帝,氣唿唿地轉身走了。


    “額---對不起,天帝,我沒想到這麽多年了,天後竟然一點也沒變,還是那麽慈悲為懷。”磐石沒想到自己隨口亂編的一個理由竟然給天帝帶來如此大的困擾。我瞧著他手舉了舉似乎想給自己一個嘴巴子。


    “還不是因為你多嘴。今天中午,天後本來要親自下廚給我做紅燒肉吃的,這下可好,變成齋飯了。氣死我了。”天帝越說越生氣,抬腿對著一塊碎石就是一腳。


    “哎喲!這誰這麽缺德,亂丟石頭。”一個小仙童從前院捂著腦袋跑了進來。


    “額--”天帝一瞧自己這一腳竟然把一個小仙童給踢得頭破血流,不由尷尬萬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剛才有隻耗子從這竄了過去,我在打耗子,沒想到打到了你。”磐石一馬當先擋在天帝前麵,把這口黑鍋背在了自己身上。


    “沒事沒事,原來是磐大仙呀。我聽說天帝找我,所以有點著急,沒留意才被石頭打到的。沒事沒事。”小仙童用手抹了一把臉,整張臉立刻變得鮮淋漓。我一瞧,這不是核桃還能是誰!


    “原來是核桃呀。你來的正好,我正與天帝說帶你去我洞府的事呢。所以,天帝才派人找你。要不,你先去包紮包紮。”這孩子也是夠倒黴的,前幾天才被紫金磚打落了兩顆大牙,現在又被天帝一腳踢得破了相。


    “嘿嘿,這不算啥。小時候我就比較調皮,摔破頭那是常有的事。拜見天帝。”核桃可能是被血糊住了半邊眼睛,這才看著天帝也在我們旁邊。


    “聽說你娘病了,不知現在病好了沒有?”天帝故做關心之態。


    “嘿嘿,多謝天帝關心,我還沒走到家就碰上了我家隔壁的鄰居。聽他說我娘沒事了我就去了一趟天街,看看有啥新鮮菜沒有,買了菜剛到天帝宮門口就聽人說您找我,這不菜還放在門房裏呢。”核桃的話是滴水不漏,毫無破綻可言。


    “哦,是嘛,那辛苦你了。你快去把臉洗洗,讓他們給你上點藥。”天帝朝核桃擺了擺手。


    “沒事,今天中午天後要親自做紅燒肉,我先把肉收拾一下再說。”核桃用袖子又蹭了蹭臉,整張臉看著更嚇人了。


    “天帝剛才探出什麽了沒有?”等核桃走遠了我悄悄地問天帝。


    “他的確去了天街,也買了菜。不過,他碰到的那個人不是他家的鄰居,而是另有其人。嗬嗬,那個人你我都沒有猜對。”天帝盯著我一個勁冷笑。我一身汗毛不由豎了起來。


    “那個人莫非是我師傅廣目神君?”我憑直覺脫口而出。


    “看來你也不算笨嘛。怎麽樣,你有何感想呀?”天帝舉起手攏了攏頭發。我嚇得“噌”地一下子竄出老遠。


    “你以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天帝輕蔑地瞅了我一眼。


    “我要說我跟我師傅不是一夥的,你信嗎?”我撓了撓頭,這事還真不好解釋。


    “切---我早就知道你跟你師傅不是一路的大神。你怕啥呀?”天帝朝我和磐石招了招手,抬腿向前院屋裏走去。


    “你師傅廣目神君跟東陽神君交往頗深,這我是知道的。不過,令我失望的是,沒想到他竟然也參和到這件事裏來了。”天帝的情緒忽高忽低,讓人不敢輕易上前與他搭話。


    “上次他們合夥想整我,不是被我一股腦全用四海八荒網給兜住了。當時我就告訴你他們想打陰陽鏡的主意,你還把我罵了一頓。這不是禿子頭上的虱子---明擺著的事嘛。”我不由替自己打抱不平起來。


    “我記得你跟你師傅以前關係還可以,後來為啥鬧僵的?”天帝忽然有此一問。


    “嗬嗬,我說了你可能不信。如果我說我把以前的事都忘光了,你覺得可能嗎?”天界的大神個個喜歡疑神疑鬼,你對他說真話他偏偏不信,你有時胡說八道,他們反而認為你說的對。


    “哦,還有這樣的事?怪不得自從你重返天界之後我總覺得你與以前不同。原來如此。”天帝點了點頭。這算是相信了我的話?


    “不過,我還是有點懷疑。你以前對你師傅多好呀!動不動就送他人間的好東西。也沒見你送我點啥。你說,你是不是故意裝作失憶來騙我,其實你和他們也是一夥的?”我剛對天帝建立起了一點好感,立刻又被他無情地摧毀了。


    “嗬嗬,天帝呀,我說句公道話。大王的確是不記得以前的事了,他和他師傅也早已反目成仇,這事我是一清二楚的。”磐石還算有點良心,立刻站出來幫我。我決定,迴去後也給他做一頓紅燒肉吃。我相信,我的水平一定比天後的高。


    “行了行了,我隻是跟青兒開個玩笑。再說了,他現在是我女婿,難道與他師傅比起來,我這個嶽父還不如他師傅親近?”天帝出手快如閃電,一把將我拉到他的跟前,像是為寵物貓擼毛一樣不斷撫摸著我的背,搞得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嗬嗬,咱們還是說正事吧。接下來該咋辦?”磐石嗬嗬一笑算是暖了暖場,消除了我同天帝之間的尷尬。


    “青兒,你說接下來該如何做呀?”天帝擼完了我的背,拍了兩下,把我摁在了他旁邊的椅子上。


    “接下來咱們隻能分工合作了。天帝你呢,隻要盯緊核桃,看他何時再會出宮。他一有動靜你立刻告訴我和磐石。由我和磐石去跟蹤他。現在嘛,我同磐石要去天街上逛逛了。說不定會小有收獲。”我站起身衝磐石眨了眨眼。磐石立刻會意,衝天帝一拱手,跟在我後麵就往外走。


    “哎---你倆吃完飯再走呀!”天帝難得大方一迴。


    “不了,齋飯我們吃不慣。我倆去天街上吃小吃去。”我扭頭朝天帝擺了擺手。


    “要不我跟你倆一塊去吧。這齋飯我也不想吃。”天帝“呲溜”一下就到了我們身後。


    “那可不行。到時嶽母找我麻煩咋辦?”我把天帝往迴一推,趕緊把門帶上。


    “臭小子,你太不夠意思了。下迴來我專門讓你丈母娘給你做齋菜吃。”天帝“咣”地踢了一腳門板。


    “天帝,你就別去了。等會兒我給你送個麻辣豬蹄來。”磐石對著門裏的天帝喊道。


    “要兩個微辣的。我這兩天上火。”天帝迴應了一聲,總算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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