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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鳳儀側目看了薑管家一眼,不動聲色的轉身就上樓了。


    薑管家歎了口氣,也沒跟上去。


    明顯這二人之間是有隔閡的,但現在遠沒到可以翻臉的地步,我站在樓道上等了會兒,果然白鳳儀走到轉角的時候,低聲說了句,“我以為自己能解決。”


    白鳳儀的言語中透著股子落寞和無奈,站在二樓的樓道口,卻沒迴頭。


    “小姐,你以為今天這事是誰解決的?是我嗎?”詢問完這話,薑管家的情緒突然在一時間激動了起來,繼而聲音發顫的說,“樓下這些人,包括我,都是白家的,不是嗎?您在,白家在,我們才能在,就算先生不在了,我也從沒想過要在白家劃地為王,你我之間,真有那個必要分‘你我’嗎?”


    “薑管家,”白鳳儀打斷了老頭兒的肺腑之言,轉而說,“鄭泰說的沒錯,我爺爺不在了,您也老了,我不可能在你們的羽翼之下苟且一輩子,如果您真是為我著想,就應該理解我今天的所作所為。”


    “小姐……”薑老頭兒聲音發顫的厲害,白鳳儀卻依舊沒有迴頭看一眼,留下冷漠的話,冷漠的背影,便轉過樓梯口,去三樓了。


    我伸手摸摸,口袋裏也沒紙巾,隻得無奈的勸慰道,“薑伯,您也別想太多,昨晚鄭百川那孫子對她動手動腳的,這會兒她心裏正不痛快著,以後的路還長,她想保著白家,護著白老爺子留下的心血,也確實是該學著獨當一麵。”


    聞言,薑老頭兒收迴呆滯的目光,抬手抹了把臉,又朝空蕩蕩的樓梯口看了看,也沒再說什麽,轉身就下樓了。


    樓下那些人收拾得倒也麻利,把鄭家那些人都扔出去,又擦了地,擺好家具,將一起恢複如初,才有序的退出去。


    我擱樓梯上瞅著,正感歎這些人還真是沒架子,個個兒能摔能打也就算了,這家務活兒幹起來也有模有樣的,就聽手機響,打開看,是賀如來的信息,問我,“事兒壓下了沒?”


    我這才反應過來,拿著手機迴屋,到衛生間給他迴信息,問他,“剛才那人你喊來的?”


    賀如來迴,“陳銘這人耍起架子來,比起你媳婦兒那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我哪喊得動?那是他自己願意去,我就喝茶的時候,把鄭家那事兒提了一嘴,他自個兒就坐不住了”


    我不明所以的迴了句,“為什麽?”


    “為生意,跟你說你也不懂。總之這事紅狐酒吧已經擇出來了,沒人會往你身上查。有陳家攔著,短期內鄭百川也不會找白家的麻煩了”


    我想了想,迴他,“剛才薑管家又把鄭百川那腦袋給開了”


    “……”賀如來給我迴了一串省略號。


    我也給他迴了一串省略號。


    賀如來忽然迴信息說,“趙朔那腦袋也是在那兒開的吧?這宅子風水是不是有問題?誰去了,這腦袋都得給你們當西瓜開上一開?”


    我一陣無語,隻得迴了句,“算了,這事兒你別管了。我看這薑老頭兒底子厚著呢,鄭百川想撼動白家這棵大樹,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做到的”


    賀如來也迴我,“這小小的江城,現在就是三足鼎立的局麵,這三家之間都有生意往來,缺了哪條腿兒,另外兩家都得瘸,也就鄭百川那沒腦子的想不開,等陳銘給他開導開導,沒人會跟錢過不去的”


    片刻,賀如來又給我補了句,“你是個例外”


    我聽著不是個味兒,就也給他迴了句,“你也是”


    賀如來沒再迴信息,我洗了個澡,換了身兒睡衣,這才上樓去找白鳳儀。


    原本是想讓她把我那屋的監控拆了,可到了三樓,才看她那屋的門開著,小周已經在拆卸屋裏那些顯示屏了。


    坐在床邊看手機的白鳳儀看到我,便起身走到門口,把手機屏幕給我看了眼。


    同樣是信息的聊天界麵,也同樣是在詢問這邊的事怎麽樣了。


    來信人規規矩矩的備注著‘柳夫人’。


    見我挑眉,白鳳儀將手機收了迴去,心累道,“她要過來。”


    “畢竟算是繼母,出了昨晚那種事,關心你的安危,是應該的。”我不在意的迴了句。


    白鳳儀卻與我擦肩而過,出了門口,走出很遠一段距離才站住,轉身靠在了走廊的牆壁上。


    我知道她這是避著小周,就也跟了過去。


    卻聽白鳳儀疲憊道,“還有白一航和姑媽一家,他們要在這裏吃午飯,也許柳七七和趙朔也會來。”


    看這女人的臉色透著憔悴,當真是一副糟心的模樣,我不禁皺了下眉,問道,“你是怕柳七七和趙朔揭我的底?還是不知道該不該請薑管家出席鎮場?”


    白鳳儀看著走廊的天花板,思索著沒說話,看樣子是兩者皆有。


    “既然你不想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羽翼之下,就自己強大起來,不過都是些跳梁小醜,你是金鳳凰,怕什麽呢?”我給這女人鼓了幾下勁兒,又說,“至於柳七七和趙朔,你也不必擔心,柳七七知道的不多,趙朔那邊郝斌也叮囑過了,不會亂說話。”


    聽我說這話,白鳳儀扭頭看著我,坦然道,“我不怕,我隻是很累。他們都是野獸,盯著白家這塊肥肉,隻等著我倒下去,好暢快淋漓的分而食之。我不知道薑管家到底是怎麽想的,也不知道白若蘭會不會真的和那些堂親串通一氣,不知道趙朔是不是在真心幫我,甚至連柳夫人,我都覺得她希望我早點死掉,好讓她兒子繼承遺產……”


    話音未落,白鳳儀又忽然調轉話鋒,針對道,“還有你,我不知道留著你,到底是對是錯。”


    聞言,我不禁一愣,不樂意道,“大姐,你現在想這個已經晚了,你就是想弄死我,那也弄不死了。”


    聽我戳穿了事實,白鳳儀煩躁的將目光看向了別處,仿佛這才是最讓她鬧心的事兒。


    我趕緊解釋說,“不是,我不貪圖你的美色,也不貪白家的錢,你老防著我幹嘛啊?”


    白鳳儀卻一副不信邪的語氣,皺眉瞪著我,急道,“那你能老老實實扮演一個要死的病秧子?能頂住美色和金錢的誘惑?能始終站在我這邊!直到死?”


    我還是第一次見白鳳儀這樣失態,她情緒失控的時候,白皙的額角甚至暴起了幾分青筋,怒視著我的樣子,仿佛恨不得將我掐死。


    明顯,盡管這女人一直裝的很淡定,但今天早上趙朔吹捧我那些話,還是讓她動搖了,她現在開始擔心我會脫離她的掌控了。


    我眼巴巴的瞅著白鳳儀,也用不信邪的語氣迴了句,“還真能。”


    “嗬,”白鳳儀冷笑一聲,無情的揭穿道,“剛才你還說我弄不死你。”


    “現在你也弄不死,這得我自己想死。”我語調懶散的迴了句。


    白鳳儀氣的眉頭緊皺。


    我怕她沒等那群跳梁小醜來看笑話,就被我氣死了,趕緊不耐煩道,“這事兒昨晚我就跟你說過了,你給我我想要的,我幫你,就這麽簡單,是你自個兒不拿豆包當幹糧,非得啃樹皮,我能怎麽辦?”


    “你!”白鳳儀氣的一跺腳,冷著張臉走了。


    這女人心海底針,我特麽見過的活人千千萬,到這會兒也還是摸不透女人這種生物,她們的腦子裏一天到晚的,到底都在想些什麽?


    雖說讓我給氣夠嗆,該走的道兒,這白鳳儀也還得走。


    我迴房間沒多久,小周就拿著藥箱子敲門進屋了,我瞅著小周無奈道,“你下次能不能敲完門,等我讓你進屋,你再進屋,不然你還敲門幹什麽呢?”


    小周被我這無名火燎得一愣,但還是點了點頭,放下藥箱說,“小姐說中午有人過來吃飯,讓小的給您輸點兒營養液,裝裝樣子。”


    我把手伸過去,問他,“今天薑管家帶來那些人,是他的,還是白家的?”


    小周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想了想,懵逼道,“人是薑爺的,薑爺是白家的,這不都是白家的嗎?”


    我湊近了問小周,“那如果有一天,薑老頭兒反骨了呢?”


    平時不苟言笑的小周,一聽這話,反倒樂了,取了藥出來,掛上吊瓶,不在意道,“您可別瞎說了,薑爺為白家奔波一輩子了,連個子嗣都沒留下,還指著小姐給送終呢,他反骨?跟自個兒過不去啊?”


    這可說不準,白棧還是白家的正根兒血脈呢,不照樣在外邊兒漂著?誰知道這薑老頭兒在外邊兒有沒有風塵債?哪天也蹦出個私生子來,他不得為自己孩子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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