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範偉德對範業成非常失望。


    範偉德發現,父子相處這麽多年,自己竟然一點也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範偉德想不到,自己的兒子竟然在錯誤的路上走出了這麽遠,範偉德更想不到兒子範業成五年前手上就沾染了五條人命,而且連殺人的視頻都握在任超鵬手中。


    範偉德知道,哪怕他替兒子頂了黑警的鍋,那也無法讓他迴頭是岸,一切都太遲了。殺人視頻就像一個不定時~炸~~彈,隨時都能毀了範業成的一生。


    範偉德覺得自己很窩囊,辛辛苦苦又當媽又當爹的把範業成養育成人,最後兒子卻成了高桌會任超鵬身邊點頭哈腰的狗!


    既然如此,範偉德也不打算再做徒勞無功的事。既然高桌會毀了自己辛辛苦苦養育的兒子,那自己一定要讓其付出代價!


    範偉德已經下定決心,不但不替兒子背黑鍋,還要想辦法親手毀了高桌會這個毒瘤!


    這可惡的高桌會,不毀了它,不足以熄滅範偉德心頭的憋屈和怒火。


    在範業成領路下,父子二人向冷君、肖倩所在的審訊室走去。


    進入審訊室,範業成溫柔的摘掉肖倩的眼罩,隨後兇狠的將冷君的眼罩一把拽掉。


    特製的強光燈照射下,冷君和肖倩被晃的一時睜不開雙眼。


    待二人雙眼適應了光線,發現麵前站著範偉德、範業成父子。


    目光看向範偉德,冷君現在能感受到對方內心的矛盾。


    冷君剛剛神識已經將範家父子二人之間的對話從頭到尾聽了個遍,冷君知道範偉德內心很為難,他既想保護兒子,又不甘心受高桌會擺布。


    沒容冷君多想,範業成拿了把凳子衝範偉德開口說道:“父親,我來審問,您先坐這休息。”


    待範偉德坐下後,範業成麵向冷君說道:“我查了你的身份,沒想到你原來隻有14歲,你這後浪的麵相長得可真夠著急的。”


    冷君哈哈笑道:“怎麽,是不是嫉妒我長得比你帥呀。有句話叫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小爺我是不是讓你有些自慚形愧呀?”


    “少跟我閑扯淡!”範業成嚴肅道:“你雖然沒有銀行賬戶,但我查到你母親張玉瑩的證券賬戶,有價值數億的股票。老實交代,你的資金從何而來?”


    “彩票、刮刮樂、地下賭場,還有當初替龍興坐館張雲時在賭局上贏了一些資金,他跟我分成了一部分。”


    “別給我信口開河,再這麽胡扯,小心我對你不客氣。”範業成話畢,從腰間抽出一把銀白色的左輪手槍。


    肖倩看範業成拿手槍在冷君麵前晃悠,皺眉道:“業成,你們保安局就是這麽審問人的?”


    範業成嘿嘿笑道:“小倩,我現在代表的可不是保安局。”


    “難道你是黑警?”肖倩質問道。


    “我雖然不是黑警,但你現在可以把我當作黑警,因為我的手段可能比黑警更兇殘一些。”此刻,範業成對肖倩沒有在白天審訊室時的溫柔。自從範業成確定肖倩跟冷君睡過以後,心裏對肖倩的感情變得愛恨交加。範業成甚至想在心靈和肉身上好好折磨肖倩一番才解氣。


    “你變了,變得有些讓我不認識了。”肖倩語氣失望道。


    “人總是會變的,你不也一樣嗎?”範業成心裏有氣的說道:“當年我們警校一別,一晃這麽多年,雖然我們分手了,但我依然愛你,我從來沒接受過其他同事的追求,我始終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在我心裏,小倩你永遠都是我的女人。但是在你心裏,恐怕早就把我範業成忘得一幹二淨了吧?”


    看著範業成的嘴臉,肖倩知道對方是在隱射自己跟別的男人睡過,冷哼一聲說道:“當年決絕提出分手的是你,現在說愛我的還是你,真是什麽話都讓你說了,你還讓我說什麽?你都跟我分手了,憑什麽讓我心裏再裝著你?!麻煩你個大男人要點臉吧,別再說了,我會吐的。”


    這一刻,肖倩白天對範業成升起的好感,瞬間煙消雲散。再者,憑範業成現在“黑警”的身份,肖倩也不可能再對他產生感情。


    範業成心裏也很清楚,自從父親範偉德設了個圈套讓自己鑽進去→暴露了身份,以肖倩的性格,一旦知道自己高桌會的身份,那二人便失去了再續前緣的可能。再者,肖倩已經被冷君這樣的男人睡過,這種被其他男人碰過的女人,範業成不稀罕。


    雖然不稀罕,但範業成得不到的,也不會讓冷君撿了便宜。


    範業成所向往的愛情,是那種身體和靈魂絕對忠誠的愛情。容不得一絲玷汙!


    現在肖倩的身體和靈魂都有了冷君的影子,這是範業成所不能忍的。待今天審訊完畢,按照任會長的指示,冷君的命會交給父親處理。而初戀女友肖倩,範業成會在遊艇上好好享用一番,然後親手結束她的人生。


    範業成不再理會肖倩,目光冰冷的看向冷君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你媽股票賬戶的資金從何而來?”


    冷君無語道:“拜托,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彩票、刮刮樂、地下賭場,還有幫張雲時贏得賭局後的款項分成。除此之外,沒有了!”


    “你騙鬼呢?還彩票、刮刮樂,你特麽的以為你是天之驕子,能中幾個億?”範業成氣勢洶洶的將槍口對準了冷君的大腿根:“再不說,我讓你今後都做不了男人。”


    我艸!這麽狠!


    “範業成,你這個業務水平不行啊,調查一點都不仔細!”冷君笑道:“你可以用手機好好查查,今年7月1日,福彩雙色球獎池累計15億派獎活動的第八期,河南三門峽出了814注二等獎,獎金將近3500萬,那是我中的;還有大概7月十幾號,具體哪一天我忘了,在河南鄭州西區楓楊街的外國語中學總校區,校區門口有一家福利彩票店,我在那裏刮刮樂中了100萬;由於中了獎,我被鄭州星輝娛~樂~城的人盯上,他們介紹我去地下賭場。在星輝娛~樂~城的地下賭場,我用將近3000萬的本金,贏了將近四個億。”


    “贏了四個億?”範業成滿臉不信道:“你如果真贏了這麽多,對方隻要不傻,就一定不會放過你。”


    “拜托,請你尊重一下我的發言權!我在說話的時候,你別亂插嘴,好嗎!”冷君言辭毫不客氣,甚至有些反客為主,不知道的話,恐怕以為是冷君在審訊範業成。


    冷君之所以這麽做,因為他知道,這艘遊艇上管事的不是範業成,而是高桌會會長任超鵬。


    任超鵬此刻正通過監控探頭觀看著審訊室的一切,所以冷君在審訊室內的一切表現和說辭,都是在演給任超鵬看。冷君如果想逃離這艘遊艇,那太簡單了,隻需要吸取遊艇上所有人的生機之力就可以搞定,但冷君自從了解了高桌會的底蘊,想通過高桌會的力量來對付太空賬戶背後勢力的追殺。


    所以,冷君必須要提起任超鵬的興趣,吸引他的主動招攬。


    冷君繼續衝範業成說道:“我在地下賭場贏了四個億,對方原本想偷偷滅了我,但當時張雲時也在現場,他看上了我在賭技上的天賦。他為了讓我幫他贏得mr.white在澳門設下的競標賭局,主動出麵幫我攔下了地下賭場的追殺。地下賭場礙於張雲時的勢力,最終隻能乖乖給我湊出來3個多億,剩下的將近一個億,他們想以籌碼的形式先抵押給我,待他們把錢湊齊再還。但我這個人有仇必報,如果不是張雲時突然出麵,我可能早就沒命了,為了報複地下賭場的不守信用,我把這一個億籌碼免費送給了在場的全部賭客。這群賭客都是有社會地位的人,他們可沒那麽好說話,他們天天一個個逼著賭場還債,最終,星輝娛~樂~城隻能被迫宣布破產。”


    冷君這番說辭很巧妙,既不會引起肖倩懷疑,又不會跟白天範偉德審問自己所描述的陳詞產生衝突。隻要張雲時這個人不出現,一切都合情合理。


    “如此說來,你媽賬戶上的錢,都是你從地下賭場贏來的?”


    “範業成,你腦袋是不是被門擠了。一個問題還要我來來迴迴說幾遍?!”冷君無奈道:“我之前說了,除了福彩、刮刮樂、地下賭場的賭資,我還有一部分款項是幫張雲時贏得mr.white競標賭局的款項分成。原本我們約好的是三七分,可後來我幫張雲時贏得了43億9千萬,他賴賬隻分給我了1700萬。我和張雲時因此鬧的不歡而散。”


    範業成引誘式提問道:“因為張雲時沒有按約定給你款項分成,所以,你就和肖倩合謀,雇黑客把張雲時賬戶的40個億盜走了。是這樣嗎?”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冷君無語道:“我如果真有那40個億,你不早就查出來了。再說了,有那麽多錢,我還來hongkong作甚。”


    “你的邏輯都很通暢,我挑不出任何毛病,但你現在隻需要明確的迴答我一個問題。張雲時賬戶裏那40個億,現在在哪裏?”


    範業成的問題,是冷君早上跟範偉德討論過的。


    如今再次麵對相同的問題,冷君剛好借此驗證一下範偉德是否真的叛變。


    冷君淡聲道:“那40個億不在我這。但我知道它在哪。”


    聽到冷君的問題,如果範偉德真心加入高桌會,那麽他必然會告訴範業成冷君知道的信息。如果他不說,那說明範偉德還是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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