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業成來到遊艇上的一間套房,並派手下將父親範偉德帶了過來。


    待範偉德帶到,範業成命令手下們都出去。房間裏隻留下父子二人。


    範業成看著父親,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這時,範偉德率先打破了沉默。


    “業成,是你嗎?”範偉德直接開口確認道。


    範業成心裏“咯噔”一下,沒想到父親竟然認出了自己,於是將父親的眼罩拿掉,心有慚愧的說道:“父親!是我!對不起!”


    範偉德目光複雜的看著兒子,良久無言。


    房間內氣氛有些緊張,範業成想緩解一下尷尬,一邊給範偉德鬆綁,一邊故作輕鬆道:“父親,你怎麽會知道是我?”


    範偉德歎了口氣說道:“其實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有問題,所以今天這個行動,就是專門針對你的,因為我從始至終隻告訴了你一個人。”


    “父親,難道這次行動是你專門為我設的套?”範業成心中一驚,如果真是如此,那父親身上肯定裝有定位裝置,說不定父親的援兵稍後就會將高桌會的遊艇團團包圍。


    範業成急忙上前一步,在父親身上快速摸索著,想要找到定位裝置。


    看著兒子慌裏慌張的模樣,範偉德一臉失望道:“業成,我如果真想抓你,你逃不掉的。我這次轉移肖倩和冷君的行動,沒有告訴任何人,我特意避開保安局的值班同事將人偷偷轉移,原因有兩點。其一,我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其他的秘密身份;其二,如果你真的是黑警,那是我範偉德教子無方,我想給你留條活路,我會代替你承擔黑警的所有罪責,隻希望你今後能夠迴頭是岸!”


    “父親,你別這麽說!”範業成雙眼紅潤道:“我真的不是黑警!我隻是高桌會的成員之一,其實我們保安局、o記、cib高層、還有一些商界名流,有很多都是高桌會的成員,我們的目的很單純、都是向善的,我們聚在一起形成一股合力,是為了讓這個時代變得更美好。父親,我沒有做任何給我們範家丟人的事!”


    “高桌會?”範偉德是頭一次聽說這個名字:“業成,我不管你們這個組織是不是向善的,單憑今晚半路持槍劫持這一條,就不可原諒。你們這種行事風格,太沒有規矩,跟mr.white的血族集團有什麽區別?任何組織都不能淩駕在法製之上!你明白嗎?”


    “父親!你的思想太僵化了,這個時代,如果任何事都循規蹈矩,你是辦不成事的!單說mr.white的血族集團,我們保安局和cib查了這麽多年,不還是一無所獲?”範業成認真道:“父親,恕我直言。在我看來,隻有放下你的偏見、放下你的墨守成規,才能跟mr.white一決高下,否則哪怕你再用十年時間,也不見得就能把血族集團怎麽樣!”


    範業成一語說到了範偉德的痛處,範偉德有些氣憤道:“我在保安局局長這個位置,你讓我怎麽做?還放下偏見、放下墨守成規,你說的到挺容易!在我這個位置,決策稍有失誤,那牽扯的可是無數同僚的性命!我要對我的手下負責!”


    “父親,你沒理解我的意思。其實所有事情沒你想的那麽難,隻要你願意加入高桌會,以後很多難查的案子,高桌會都有足夠的信息渠道給你提供方便。加入了高桌會,隻會提高你的辦事效率,這樣更有利於你職位的穩固,百利而無一害呀!”


    範偉德哼笑道:“可笑!還百利而無一害?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這是你從小我就教育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


    “父親,你怎麽還不明白!隻要你肯加入高桌會,以後你的破案效率會成為hongkong的numberone!mr.white的血族集團,憑高桌會在各界的人脈關係,一定能幫你找到你需要的,而你唯一需要付出的,就是在高桌會需要你時,順手幫個忙、行個方便,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我看這個忙沒那麽簡單吧。”範偉德無奈道:“業成,我看你被高桌會洗腦洗的挺厲害。如今我落在你手裏,說吧,你到底想怎麽樣?”


    “父親,我沒想到這次行動你會親自帶隊!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如今隻想救你啊!如果今天你不答應加入高桌會,哪怕我拚了命,也救不了你!求你答應我吧!加入我們!否則,我就真的隻有陪你跟高桌會魚死網破了。”


    聽到兒子跟高桌會魚死網破的話,範偉德心中生出一絲暖意:“業成,你這是逼我放棄自己做人的底線啊!”


    “父親,求您了!”範業成直接跪在了範偉德麵前:“今天如果您不答應!那我們父子真的沒有活路可走。您想想,我們活著,還能以自己的方式維護正義,可如果我們都死了,那一切還有什麽意義?”


    良久,範偉德扶起跪在麵前的兒子,重重歎了口氣說道:“好吧,真是拿你沒辦法,我答應你,加入高桌會。”


    範業成一臉驚喜道:“父親,您答應了?那太好了!”


    範偉德看兒子開心的模樣,就氣不打一處來,直接一巴掌乎了過去,恨鐵不成鋼道:“答應你並非我本心,純屬無奈之舉。唉!都是我自己做的孽,誰讓我生了你這麽個混賬東西!”


    範偉德從座位上起身說道:“走吧,帶我見見你背後的人。”


    範業成說道:“父親,您先在這裏等候,我去跟會長通報一下。”


    這時,房間外傳來會長任超鵬的聲音:“不必了,我已經來了。”


    範業成聽到會長的聲音,三步並作兩步,直接上前將房間門打開,“會長,您怎麽來了?”


    “你父親已經答應加入高桌會,我作為hongkong分會的會長,當然要來見見我們的新成員,省的被外人說我們高桌會不懂禮數。”任超鵬拄著拐棍走進房間內,其身後跟著數名人高馬大的保鏢。


    這一刻,範業成看著任超鵬感覺有些毛骨悚然。會長竟然能第一時間知曉父親加入高桌會,那說明房間內有監聽設備,說不定還有隱藏的攝像頭,剛剛自己和父親間的談話,會長肯定都聽到了。


    沒容範業成多想,任超鵬開口衝範偉德說道:“鄙人高桌會hongkong分會的會長,任超鵬。”


    範偉德一點也不客氣道:“任超鵬,這名字我倒是第一次聽說。”


    “範局長,你不知道我很正常,但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呀。我早就期待與保安局局長一見,但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相遇。緣分真是奇妙。”


    “客套話少說,還是跟我講講加入高桌會有什麽條件吧。”範偉德開門見山道。


    “以你保安局局長的身份,如果想要主動加入高桌會,我是雙手歡迎的。但你現在加入,我感受不到絲毫誠意,更多的可能是迫於形勢,這讓我很難對你產生信任。”任超鵬露出一臉壞笑說道:“如果你真的有誠意,那一會兒就跟你兒子一起去審訊那兩個年輕人。”


    “審訊?就這麽簡單?這不過是我吃飯的看家本領,有何難?”範偉德輕蔑道。


    “話別說的那麽滿,最終還是要用行動來說話。”


    任超鵬話畢,掏出一把銀白色的左輪手槍扔給範業成說道:“業成,這槍裏一共六發子彈,一會如果那兩個年輕人不老實交代,就送他們一顆子彈,如果還不交代,那就再送他們一顆,盡量搞的血腥一些,我已經很久沒看過刺激的直播了。”


    範業成衝任超鵬躬身謙卑道:“會長,事情交給我,您放心。”


    “好,嘿嘿,那我就先迴房間等你開播了。對了,要留兩顆子彈,等那兩個年輕人交代完畢,讓你父親送他們最後一程。”


    “會長,那叫肖倩的女孩兒是我的初戀,能否留她一命?”


    “噢?原來是你老相好啊,隻要不讓她離開遊艇,想怎麽處理你就怎麽處理。至於那個男的,就讓你父親練練槍法吧。”話畢,任超鵬帶著幾名保鏢轉身離開。


    待任超鵬離去,範偉德小聲皺眉道:“業成,你是不是傻?審訊室的監控錄像如果錄下你對冷君開槍,就等於有把柄在任超鵬手中,那你這輩子的命運就再也不屬於自己。”


    “父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你我如今還有的選嗎?”範業成目光堅定道:“我們隻能賭。上了這條船,我們跟高桌會已經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今後隻要我們不做有損高桌會利益的事,任會長他不會對我們怎麽樣的。”


    “任超鵬老奸巨猾,他不對付你,那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如果你殺人的錄像掌握在對方手中,那今後他讓你做任何事,你都不敢拒絕。你想讓你老子跟你一樣,做他任超鵬一輩子的狗嗎?!”


    “父親,您說話別那麽難聽好嗎!任會長他不是你想的那種人,他有野心、有夢想,他賞罰分明,絕不會因為你失去價值,就將你以往所做的功績全部抹殺掉。”


    範業成繼續坦白道:“父親,事到如今我就跟你實話實說吧。我加入高桌會已經5年了,我很了解任會長的為人。我從第一天入會,就幫會長處理了五條人命,我現在不還安然無恙嗎!這五年,他沒有逼我做過任何事,他曾三次讓我勸你加入高桌會,可是我都找理由拒絕了,哪怕這樣,會長他仍然沒有逼過我!任會長如果真是你認為的那種人,他早就拿我當初殺人的視頻威脅我了,何必等到以後?”


    “那今天,他不是拿我的命在威脅你勸我?”


    “父親,那是因為我不知道今晚你會親自帶隊行動。要不是你給我設套,也不至於落到現在的境地。”


    “你還怨起我了!”範偉德無語道:“罷了罷了,事到如今,我也沒的選了。走吧,我們去審訊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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