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傍晚最後幾隻知了輕鳴,瑞城巡撫衙門中,一個房間裏一個男子抱著一個女子安靜的睡著,突然女子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驚醒了身邊的男子,男子坐起來輕聲哄她:“月兒怎麽了?夢魘了?沒事啊,我在呢。”


    月溪呆呆的轉過頭看著他,眼淚止不住流了下來,抱著他哭著說:“我剛剛夢見我們又迴到了昨天的山上,你為了救我不惜給那個人下跪,我怎麽喊你你都不理我,你明明是九五至尊,卻給那人跪下,還被他百般羞辱,最後還被他一刀殺了。”


    雲子辰心疼的抱著她說:“好了好了,不哭了,那是夢,夢和現實是反的。”在他懷裏的人抽泣著抬頭看著他說:“真的嘛?那就是你不會被人要挾了?”


    “我是說我不會死,你是我的福星,有你在我死不了。”


    月溪低著頭嘟嘴說:“什麽福星啊,自我進宮兩年,你陪著我經曆了多少次生死,我沒進宮前你都安然無恙的。我是你的災星還差不多。”


    雲子辰揉揉她的頭笑著說:“你就是我的福星,我們第一次見麵就是在瑞城被你所救,這次又是,沒有你的話我上次就死了,哪還有機會和你經曆這麽多啊。以後不許胡思亂想了啊。”


    月溪點點頭抬起頭看著他說:“我給你換藥吧,大夫說要按時換藥,要不然你身上要留疤了。”


    雲子辰看著認真給他換藥的月溪說:“我又不是女子,有疤也沒事。”


    月溪頭也沒抬“不行,白白嫩嫩的留兩道疤多可惜啊,小心我嫌棄你。”


    “好吧,為了娘子不嫌棄,迴宮以後我讓禦醫給我多拿點祛疤膏,養的白白嫩嫩的給娘子看。”


    月溪紅著臉打了他一下,他裝作被打的很疼的說:“月兒,謀殺親夫啊?把我打死了你就守寡了。”


    月溪他知道他在逗自己,假裝無所謂的說:“我才不給你守寡呢,把你打死了我嫁給孟星闌,他應該不會嫌棄我。”


    雲子辰摟著她的腰往懷裏一拉,威脅的看著她說:“你敢,小心我讓他陪葬。”


    “那你要好好活著,要活的比我久,那樣我就不會跟他跑了。”雲子辰看著她笑的閃閃發亮的眼睛,忍不住低下頭剛要吻上她的紅唇,外麵敲門聲響起,雲子辰略帶火氣的衝外麵說了一句:“進來。”


    孟星闌打開門走進來,看到床上的兩個人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雲子辰見他這樣很是奇怪,低下頭一看自己身上明明隻有幾道傷口,卻月溪包成了個粽子,也不知道她從哪拿來的筆在他身上寫寫畫畫,清了清嗓子說:“孟愛卿有什麽事?”


    “迴皇上,微臣帶人去了娘娘說的遇刺的地方,微臣到時那裏什麽都沒有,隻在地上有些血跡。”


    “動作挺快啊,看來當時收場的人就在一旁看著。行了你下去吧。”


    孟星闌點點頭要出去,月溪突然出聲叫住他:“孟大人,雲樂醒了嘛?”


    “不知,臣剛迴來。”


    月溪點點頭讓他出去了,然後爬起身邊穿鞋邊說:“大夫說他傍晚之前一定要醒,否則就有危險,我去看看。”


    雲子辰拉著要走的她說:“我和你一起去,他昨天就傷的比我重,上次的傷他就沒好全。”


    “你沒事嘛?你身上還有傷呢,我自己去就行了。”


    雲子辰沒迴答她的話,隻是拿起衣服要穿,可是身上被她綁的行動不便,無奈的把衣服遞給她說:“我沒事了,就是失血過多而已,雲樂我不親自去看看不放心。”月溪點點頭接過衣服給他穿上,然後扶著他出了房門,一路來到雲樂的房間,裏麵是閔堂在一旁守著,看到來人趕緊站起來行禮:“微臣參見皇上。”


    “平身,昨晚辛苦愛卿了。待迴京後朕必有重賞。”


    “這是微臣應該做的,不為恩賞。”


    雲子辰看了一眼床上躺著的雲樂說:“雲樂一直沒醒嘛?”


    閔堂搖搖頭說:“沒有,大夫說若太陽落山前他還不醒的話,怕是兇多吉少了。”


    雲子辰打量了一下床上的人,把了一下脈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藥給雲樂吃下,然後又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沒多久雲樂就醒了,看見床邊的人要起來行禮,雲子辰攔著他說:“好好躺著,這些天你就好好養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在迴京。”然後又吩咐閔堂這些天照顧好他,帶著月溪出來了,月溪看著雲子辰一臉崇拜的問:“你剛剛給雲樂吃的什麽啊?大夫都說他兇多吉少,你一喂那個藥他就醒了。”


    雲子辰摟著她一邊走迴去一邊說:“父皇給的,療傷聖品,上次他走的時候我們四人一人給了一瓶,說隻要沒斷氣吃了這個沒幾天就好了,還吩咐不到最後關頭不能用,我剛剛也是看他受的傷太重了,要不然我才舍不得給呢。”月溪點點頭沒再說話,雲子辰仿佛是無意的問:“月兒,上次我給你的迷藥還有多少啊?”


    “還有一半,怎麽了?”


    “哦,那你放在哪啊?可不能被別人偷了,那是你保命用的。”


    月溪一臉單純的解下腰間的一個荷包說:“才不會呢,我一直帶在身上,不會丟。”剛說完就被一隻大手搶走了,發現自己上當要搶迴來,雲子辰高舉著荷包說:“別想再那迴去,我給你這個是防身用的,你可倒好專用在自己人身上,一次是雲樂,第二是我,第三次是閔堂,你還想迷暈誰?這個你休想再拿迴去。”


    月溪跳著要搶迴來,抱著他高舉的手說:“你還我,從來沒聽說送人的東西還有拿迴去的,你還我。”


    雲子辰換了一隻手舉著說:“休想,我就是把這個撒了也不會給你,叫你躲好別出來,你非不聽,還把保護你的人迷暈了。昨天晚上不是那隻雪狼帶著狼群來,你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月溪放下搶東西的手說:“那我也是擔心你嘛,你經常說沒有我你活不下去,那你怎麽知道我是不是也是沒有你就活不下去,我不怕死,我怕沒有你的日子,你為什麽就一直要以為我好而去決定我的決定?”


    雲子辰被說的楞了一下反駁到:“那你不也是這樣嘛,上次我中毒,父皇說你的血能救我,我不同意你就把我迷暈了。還有上次你逃出宮說是讓我與別的女人生兒育女,綿延子嗣,可你有想過我願不願意嘛。”


    兩人都被對方說的無言以對凝視良久,雲子辰把東西還給她說:“以後不管有什麽事我們都一起麵對好嘛?永遠不許替對方決定他的想法。”


    月溪接過東西點點頭說:“好。以為不管遇到什麽事都要和對方商量,永遠不許替對方決定。”雲子辰低下頭親了她一下額頭,抱著她迴房去了。


    一個角落裏走出一個人,看著相擁著離去的背影,眼中的悲傷讓人看見就覺得心疼。永遠不要以為對方好而去做對方的決定,溪兒,若當初我沒有以為你好而娶雲清言,那此時在你身邊的是不是還是我?勸告過自己無數次要把你放下,可是每次見到你才發現我從來不想把你放下。


    跟在他身後的人看著他的樣子說:“孟大人,她就是你心裏一直放不下的人嘛?長的也沒有多美啊,何況她現在也另嫁了,為何還是放不下?”


    是啊,自己為什麽還是放不下?孟星闌沒迴答身後的人隻是說:“有些事不該管的別管,不該問的也別問。”說完轉身離去,楚溪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難過,以前以為你是對誰都是溫和如玉的,相處久了才發現那隻是你的教養而已,實際你對別人都是心硬且無情,才發現原來你心中也有柔情似水的一麵,隻是以前遇上的那些人都不是她,為何她能成為你心中的特別?更何況她已經另嫁,你不可能再得到她了,為什麽不看看身邊的其他人呢。


    雲子辰摟著月溪迴了房,四處打量了一下說:“醒來的時候我都沒注意看,這好像不是普通客房啊,這擺放陳設到像是主人的房間。”月溪心虛的眼睛亂瞟說:“有的住就不錯了,那麽挑幹嘛。”


    雲子辰看她神色就知道說:“這是孟星闌的房間對嘛?我去叫他換一間,叫你住他房間他是什麽意思。”


    月溪無奈的說:“今天早上情況危急,客房也沒收拾出來,所以才把你送這裏來的,他也是一片好意,你這都能吃醋。”


    雲子辰生氣的指著床說:“別的就算了,那床呢,你睡過他以後說不定連床單都不換了。”


    “為什麽?”月溪突然不懂他說這個是什麽意思。雲子辰盯著她說:“因為上麵會有你的味道。”


    月溪臉通紅的說:“胡說什麽呢,我身上哪有味。”


    “怎麽沒有,你身上永遠有一股淡淡的茶花香。”


    月溪見他孩子氣的一麵笑了:“那你也睡過啊,我還說他是為了留住你的味呢。別鬧了啊,你起來這麽久了,傷還沒好呢我扶你躺會兒。”


    “不要,我要換房間,不然我疼死都不躺。”


    月溪往床上一躺看著他說:“我發現你現在不單單是醋壇子,怎麽現在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呢,不鬧了啊,我昨天累一天,今天也沒睡多久困死了。你嫌棄就去榻上吧,我睡這裏。這裏有我星闌哥哥的味道。”最後一句話中充滿了調侃。


    雲子辰生氣的壓在她身上說:“你就會氣我,看我怎麽收拾你。”說著手在她腋下撓她,月溪本來不怕這個,可是為了哄他假意躲著。不小心碰到床裏麵一個床角,身後響起一陣聲音,月溪看著露出來的牆麵有些呆楞,床後是牆不稀奇,可是為什麽要弄這麽一個東西?這除了牆什麽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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