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瑞城的城門剛打開一輛馬車就急速駛來,守城門的檢查了一下之後放他們進城了,進城之後馬車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下,駕車的人掀開車簾,裏麵躺著兩個臉色蒼白的男子,一女子正坐在一旁給一位白衣男子擦臉,駕車的看著女子開口到:“夫人,客棧到了。”


    月溪剛爬下車,才想起來自己身上的銀錢掉落在昨天的樹林裏了,看著閔堂問:“閔大人身上可有銀兩?”


    閔堂摸索了一下身上,臉微紅的說:“昨晚掉在山上了,皇...老爺身上應該有吧。”


    “我剛剛找過了,他身上的銀子也不知道去哪了。”


    “那我們去找當地知府吧。”


    月溪搖搖頭說:“不行,我們不知道這個知府的為人,萬一他貪功好利把皇上受傷的事傳揚出去,那又是一場風波。”


    閔堂覺得她說的也有道理,點點頭也不知道到該怎麽辦了。


    月溪看著車上的兩個人,已經一晚上了,兩人一直未見醒,若再不看大夫怕是有危險,想去行宮可是想起來雲清現在住哪裏,又不想去了,想起雲清言又不禁想到那人,眼睛一亮跳上馬車說:“去巡撫衙門。”


    “夫人您不是說不宜讓官員知道嘛。”


    “這個巡撫與你一樣,從不巴結人,也不收受任何賄賂,也不是貪功好利之人,他也是整個瑞城我唯一能信的人了,快些走吧,皇上耽擱不得了。”


    閔堂點點頭跳上馬車,看了一眼身旁的女子,若是尋常女子此時肯定哭哭啼啼不知所措了,而娘娘卻還能冷靜的分析利弊,突然對眼前女子的敬佩多了一兩分。


    馬車很快在巡撫衙門停下,月溪跳下馬車準備上前叫人去通傳,可是剛走到門口就被攔著“要乞討上別處去,這裏是衙門不是善堂。”月溪有些奇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還在想著自己那裏想乞丐,這次出來為了與雲子辰相配,自己穿戴的無不是最好的,怎的就成了乞丐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衣服被樹枝劃了好幾個口子,現在衣衫襤褸還髒了好幾塊,可不得被當成乞丐嘛。


    揚起笑容看著他溫和的說到:“這位軍爺,我不是來乞討的,我有事找你們孟大人,還請通傳一下。”


    “我們大人忙著呢,是個人就見我們大人還忙得過來嘛,趕緊走不然我不客氣了。”說著推了她一下,差點把她推到,幸好閔堂在身後扶住了她,扶穩之後厲聲喝道:“大膽,知道她是誰嘛,她乃....”


    月溪攔住了他要說的話,此時不能透露身份,隻是看著那個人說:“你大人可在衙門裏?”


    那人又推了她一下說:“自然在,在也不會見你,趕緊走。”


    月溪神色一凜的看著他說:“我給你一個機會,你若進去通傳便罷了,你若不去我能讓你立馬被趕出衙門。”


    衙役看著她諷刺的笑笑說:“你說被趕就被趕啊,你是巡撫他娘還是巡撫他爹,趕緊走不然別怪我把你關進大牢。”


    “好,你等著啊。”月溪退後一步在衙門口大聲喊起來孟星闌的名字,一聲比一聲大,閔堂在後麵都生怕她這樣叫會惹怒巡撫,到時候治她罪自己攔不住怎麽辦,剛打算勸她想別的辦法,可卻看到一個人從裏麵急匆匆的跑來。


    在衙門書房裏處理公務的孟星闌隱隱聽到聲音問身邊的人:“楚師爺可有聽到什麽聲音?”楚溪抬頭認真聽了一會說:“外麵好像有人在叫大人的名字,隻是不知道誰這麽大膽,我去把她趕走。”


    “等等,我聽這聲音怎麽那麽耳熟呢。”像極了那個刻在心裏的人的聲音,可是她此時不是應該在京城皇宮裏嘛,為何會在這?


    楚溪又認真的聽了一下說:“卑職好像沒聽過。”


    孟星闌想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東西說:“我親自去看看吧。”若真是那丫頭她應該是遇到什麽困難來找他,還被攔著不許進才會出此下策,楚溪未見過她不會放她進來的,不管是不是她自己去過才放心,孟星闌剛到衙門口的時候就看到那人被衙役推搡著快要摔倒,來不及多想跑過去接住了她,把她扶穩之後眼神擔憂的看著她:“你沒事吧?有沒有嚇到?要不要請大夫?”


    月溪看著接住她的人搖搖頭說:“我沒事,有人有事,他受傷了,在馬車上呢。你趕緊叫人把他抬進去。”


    他?他是誰?能讓月溪如此緊張,突然想到是誰之後訝異的看著她問:“你是說....?”


    “對對對,趕緊啊,再拖就來不及了。”


    孟星闌點點頭叫人趕緊把馬車上的人搬進他的房間了,剛打算進去月溪就拉住了他說:“剛剛有人欺負我,你管不管?”


    孟星闌看著她告狀的樣子甚是可愛,笑問:“誰欺負你了?我一定幫你教訓他。”


    月溪指著剛剛攔著不許她進,還不給通傳的人說:“就他,他不僅不讓我進,還不通傳,萬一耽誤了我夫君治療誰負責?”


    孟星闌聽到她叫那人為夫君心中鈍痛,看著那個衙役說:“你明天不用來當值了,等會去賬房結了這個月的月錢,收拾東西走吧。”然後不顧身後的求饒聲,看著月溪說:“消氣沒有?沒消氣我讓人再打他幾板子。”見月溪點頭又說:“那我們進去吧,我派人去請大夫。”說完就帶著月溪進去了,楚溪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失落,原來你也有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麵啊,我還以為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又硬又冷呢。


    孟星闌帶著月溪來到後堂,讓人趕緊去請大夫之後看著月溪問:“你們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皇上會成這樣?”


    月溪說了一下昨天發生的事,又讓孟星闌給閔堂安排了一個房間叫閔堂好好休息一下,他趕了一晚上的車,比她還累。過了許久月溪焦急的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心急如焚的問身邊的孟星闌:“大夫怎麽還沒來?他都昏迷一晚上了,不會真出什麽事吧?”


    孟星闌在一旁安慰道:“別急了,你急壞了身子誰照顧皇上,別人照顧你也不會放心啊,對不對。放心,大夫馬上就來了,皇上他也不會有事的。你昨天晚上肯定一晚上沒睡吧,先去休息一下,這裏我來。”


    “不用了,我不累,他這樣我怎麽休息的好。”月溪話剛說完一個衙役就帶著大夫進來了,把完脈之後說:“這白衣公子是失血過多,老夫給他開幾服藥好好休息幾天就行,至於他的外傷先敷上藥,這幾天不要沾水就無大礙了。這黑衣公子應該是前幾天就受過傷,新傷加舊傷情況不太樂觀,我先給他開服藥,若傍晚時分醒了再叫老夫來複診,若是沒醒....”


    月溪聽他有話沒說完,但也知道是什麽,雲樂的傷確實比雲子辰重,點點頭說:“那就多謝大夫了,若他們兩位平安無事我必有重謝。”


    大夫說了一句醫者本分然後就去開藥方了,月溪給雲子辰敷完藥之後花蕊端著剛熬好的藥進來了:“娘娘,藥好了”月溪迴過頭看到兩個月沒見的花蕊有些激動的說:“花蕊?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有沒有受委屈?”


    花蕊把藥放一邊之後笑著說:“娘娘放心吧,奴婢很好,您快伺候皇上用藥吧,奴婢去把雲樂公子的藥端來。”


    花蕊走後月溪喂雲子辰喝藥,卻怎麽也喂不進去,他平常最怕吃藥了沒想到昏迷著也這麽抗拒,張嘴含著一口藥,剛準備嘴對嘴的喂他,卻發現他眼睛睜開了,與他對視了一兩秒鍾,“咕咚”一聲藥被她吞了下去,苦味彌漫在口腔裏讓她忍不住閉了下眼,再睜眼時發現他又閉著眼,推了他一下說:“別鬧了,快點喝藥。”


    床上的人依舊閉著眼不理她,月溪看著他的樣子好笑的說:“是不是等我喂啊?”床上的人點點頭,嘴微噘起來,月溪把藥碗遞他嘴邊灌他,雲子辰一下子坐起來,卻牽動了身上的傷口,捂著被紗布包裹住的傷口,皺眉看著月溪說:“月兒,你要謀殺親夫啊。”


    月溪把藥碗往旁邊的凳子上一放,生氣的看著他說:“我擔心了你一晚上,你醒來就和我鬧,你知不知道這一晚上我多擔心你。”邊說邊哭起來,雲子辰掙紮著坐起來擦去她臉上的淚水說:“我錯了我錯了,別哭了,以後都不這樣了好不好。別哭了。”


    月溪一把抱住他一晚上的擔心委屈和害怕爆發出來,抱著他哭了好一會,雲子辰忍著身上的疼輕聲哄著她,哭聲漸漸停了月溪擦幹臉上的淚水喂他喝藥,喝完藥之後雲子辰才反應過來這裏不像客棧的裝飾就問月溪:“這是哪啊?好像不是客棧。”


    “瑞城巡撫衙門,我們遇刺的地方離瑞城最近,可是到地方之後發現我們身上的銀子都不見了,所以我就帶著你來找孟星闌了。”


    雲子辰聽後有些不高興了,怎麽每次月兒有困難的時候都是孟星闌在,雖然這次是為了他吧,可是一想到她又和孟星闌扯上關係心裏就不痛快。月溪仿佛看透他心裏再想什麽,推了他一下說:“胡思亂想什麽呢,我也是沒辦法,這次沒有他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行宮有雲清言在,你昏迷著她肯定不會讓我進去,你受傷的事又不能讓別的官員知道,否則又是一場風波,整個瑞城我能信的隻有他了。”


    雲子辰抱著她說:“這次是我讓你為難了,我保證沒有下次了。我也不亂吃醋了。”月溪窩在他懷裏點點頭,在他懷裏有一種踏實的感覺,這一晚上擔心,害怕瞬間一掃而光,月溪窩在他懷裏漸漸睡著了,雲子辰輕輕的把她放下,抱著她一起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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