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東州府又逗留了五六天,直到雲樂傷好的差不多了,雲子辰才決定迴京,迴京前一天帶著月溪又一次來到東州府知府衙門,閔堂見到來人親自出來迎接,這幾天皇上到哪都帶著鈺貴妃到讓他習以為常了,上次皇上來時隱姓埋名說自己叫雲思月,就足以證明娘娘在皇上心裏的位置,所以見到她再無禮大膽的事情閔堂也不敢多說一句。


    “皇上大駕光臨微臣有失遠迎,皇上恕罪。”


    “起來吧,朕不是說了嘛,這不是在京城,無需多禮。朕今日來就是想和閔大人說,明日你與朕一同迴京。”


    閔堂有些奇怪,皇上讓他一同迴京是為何,自己不過是小小知府罷了,若不是皇上特意傳召進京述職那他是不能離開東州府的,“皇上之命微臣不敢不從,隻是微臣進京後幾時迴來?這東州府的百姓該如何?”


    “這個愛卿無需多慮,朕自有安排,知府一職暫由新的巡撫擔任,朕迴京後再安排人來接任,明日你與朕一同迴京,一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是,微臣領旨。”雖然還不知道皇上讓上京做什麽,但還是乖乖聽從的好。


    第二天雲樂身旁坐著閔堂駕著馬車從東州府返迴京城,馬車裏月溪有些悶悶不樂,這一個月怎麽過的這麽快啊,又要迴宮過那種提心吊膽的日子了,這次迴去還不知道招多少人嫉恨要害她呢。雲子辰以為她隻是沒玩夠,抱著她說:“以後有機會我再你出來玩,下次帶你去北邊玩,聽說那裏風景獨好,特別是冬天的時候。”


    月溪窩在他懷裏點點頭沒說話。馬車在路上行駛了一天,到晚上也沒走到下一個城鎮,雲子辰命令今晚就在郊外過夜,雲樂撿來柴火又去看看能不能打點獵物迴來,閔堂架起火堆點火,卻怎麽也點不著,月溪接過打火石一下子就點著了,閔堂臉上微紅坐在一旁。雲子辰從車上拿下一塊貂皮毯子鋪在地上,與月溪一起坐下看著天上的星星,沒多久雲樂提著兩隻野雞迴來了,打理好之後架火上,沒多久就傳來烤雞的香味,餓了一天的月溪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不容易等到熟了雲樂取下烤雞給了她一隻,月溪拿過來就啃,結果被燙了一下。


    雲子辰心疼的說道:“看你,又沒人和你搶,這麽急做什麽,疼吧?我給你吹吹你再吃。”雲子辰從她手裏接過雞,待涼了一些之後一點一點撕下肉喂她嘴裏,月溪張嘴接下烤雞說:“夫君真好。”


    雲子辰一邊喂她一邊說:“不好怎麽拴住你。”


    月溪吃飽以後油乎乎的嘴在他臉上親了一口說:“我吃飽了,剩下的你吃吧。”


    雲子辰沒說什麽,就著剩下的一點肉啃了幾口,閔堂看到他手上幾乎已經沒肉的雞骨頭,遞過自己手上還沒吃的烤雞說:“皇上,您吃這個吧。”


    “不必了,朕不餓,你自己吃吧。”


    月溪這才發現剛剛一隻烤雞幾乎都被她吃了,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頭說:“太餓了,一不小心都吃完了,對不起啊。”


    雲子辰扔掉手裏的雞骨架說:“隻要月兒吃飽了,比什麽都重要。吃飽了嘛?沒吃飽我讓雲樂再去打兩隻。”雲樂聽後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皇上,您以為這野雞那麽好打啊,這附近我都轉遍了才打到這兩隻。


    月溪搖搖頭說:“不用了,我吃飽了。”


    “吃飽了就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呢。”


    月溪點點頭,抱著他胳膊迷迷糊糊睡著了,閔堂看見都忍不住懷疑,這娘娘屬豬的吧,剛吃飽就能睡著。


    夜晚的山間,天上的星星閃爍著,微風襲來趕走白天最後的一絲炎熱,四周蛙聲響起,偶爾有幾隻螢火蟲飛進樹林之中,消失不見。地上一個男子盤腿而坐,一個女子躺在他腿上酣然入睡,旁邊還有一個黑衣男子靠著樹輕寐,他身邊還有一個男人躺在地上睡著,一切顯得那麽恬靜美好,突然一道突兀的聲音響起,盤腿而坐的男子睜開眼睛,眼中盛滿怒火,黑衣男子也睜開眼睛,拔劍禦敵,刹那間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雲子辰本不想叫醒懷裏的人,想讓她好好睡一覺,可又怕她一直睡著遇到危險躲閃不及,剛打算叫醒她,就見她自己睜眼了。


    月溪本來睡的挺沉的,可是耳邊總傳來刀劍聲,睜開眼睛一看,瞌睡瞬間跑光,坐起來抱著雲子辰的胳膊說:“怎麽又有刺客,這次又是誰派來的。”


    “我也不知道,要不然你上去問問?看看這次又是誰要殺我。”


    月溪縮了下脖子說:“算了吧,我好奇心沒這麽重。你不上去幫忙嗎?我看雲樂快支撐不住了。”


    雲子辰沒說話,擰著眉頭看著那群刺客,這次的刺客與以往不同,這次的武功更加高強不說,而且全是一群不怕死的,看來是誰招來的天涯亡命人,“這次的刺客不同尋常,我不能離開你半步,不然出點什麽意外我後悔都來不及。”


    “那你就丟下雲樂不管啊?你看雲樂又受傷了,上次的傷他就沒完全養好。”


    雲子辰想了一下,對剛剛跑過來的閔堂說:“帶著鈺貴妃到樹林裏藏好,刺客沒解決前不許出來,鈺貴妃出一點意外,朕讓你陪葬。”


    “皇上放心,微臣竭盡所能也會護娘娘周全。”說完就帶著月溪走向樹林了,雲子辰看著他們被夜色吞沒的背影,稍稍鬆了口氣,拔出腰間的軟劍加入戰鬥。


    月溪跟著閔堂不知道在樹林裏躲了多久,刀劍之聲一直未停,偷偷探出頭看到雲樂身上傷痕累累,已經有些體力不支,他現在幾乎隻是靠最後一點意識在戰鬥,而雲子辰一身白衣也有了好幾道血痕,地上雖躺下了一半的刺客,可還有四五個頑強的站著,一個刺客一刀又劃在雲子辰身上,月溪心疼的剛想跑出去,卻被閔堂攔著:“娘娘,您不能去,否則會讓皇上分心的。”


    一句話讓月溪冷靜下來,對這個時候不能出去,不能讓他分心,可是看他身上的傷痕又心疼不已,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雲樂支撐不住倒下了,此時雲子辰也幾乎是搖搖欲墜,而對麵的刺客卻還有兩個依舊挺立,雲子辰拚盡最後的力氣解決了一個,再也支撐不住倒了下來,以劍杵地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扭頭不舍的看了一眼樹林深處,眼神突然驚恐起來,看著跑過來的人聲音中都透出害怕,害怕刺客會一並殺了她,“你跑出來幹嘛,不是讓你好好躲著嘛。閔堂呢,不是讓他攔住你的嘛。”


    “我和你一起,我們說過要同生共死的。閔大人被我迷暈放在了很安全的地方。”


    “我就不該把迷藥給你。”


    月溪心疼的擦去他嘴角的血說:“沒有迷藥我也會把他弄暈,我們要死一起死,我不想過沒有你的日子。”


    雲子辰也認命了,憑自己最後一點力氣是肯定打不死最後的這個人的,笑看著她說:“你不後悔?”


    月溪沒說話,隻是緊緊的抱住了他,這也是最好的迴答,雲子辰認命般單手抱著她,與她一起等死,身後的刺客卻諷刺的笑著說:“沒想到,我們高高在上的皇帝也有如此卑微的時候,還如此深情,皇帝大人,想必你舍不得懷中女子與你一起赴死吧,今日隻要你跪下求我,我便放她一條生路。”


    月溪怒視著他罵道:“要殺便殺,哪那麽多廢話,我不怕死,你休想用我的命威脅他,他那怕是死了也是高高在上,永遠不可能向你低頭的九五之尊,想讓他求你,下輩子你也不配。別說他了,就是我也永遠不可能向你低頭。”然後放緩聲音看著抱著她的人說:“不許向他低頭,你是皇帝,不許向任何人低頭。”


    “好,黃泉路上有你陪著也不錯。”


    刺客舉起刀看著她說:“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莫怪我一刀送你們兩個一起上路。”


    月溪看著劈下來的刀閉上了眼睛,突然一聲狼嚎響起,不知道從哪裏竄出十多頭雪白色的狼,第一頭狼緊緊咬著刺客的手臂,刺客一甩手,把它甩出去一丈多,其他的狼群起而攻之,有狼被他砍的倒下,就有狼接著上去咬他,沒多久最後一個刺客被這群狼咬死了,有幾隻狼也受了傷,不過都沒什麽大礙,一隻體型較大的狼走了過來,月溪認出這是上次接走那隻小狼崽的狼,隻見它走過來蹭了月溪一下,然後帶著狼群走了。


    月溪從剛剛的震驚中迴過神,看著雲子辰剛剛害怕的眼淚此時也止不住了,又哭又笑的說:“沒想到上次無意救的狼,這次還來救了我們,我還以為這次死定了。”


    雲子辰看著她沒事鬆了口氣,然後暈倒在她懷裏,月溪驚慌失措的以為他失血過多死了,探了一下他的鼻子發現他隻是暈過去了,鬆了口氣,可是看著懷裏的雲子辰,地上躺著的雲樂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看看四周確認他們都死了之後,輕輕的把懷裏的人放下,走到樹林深處,喚醒了剛剛被她迷暈的閔堂,兩人合夥把雲子辰和雲樂搬上了馬車,可是搬上馬車之後又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當務之急是給他們找大夫,可是荒郊野嶺的上哪找大夫啊,想了一下問閔堂:“閔大人可知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是哪嗎?”


    閔堂四周看了一下,然後指著西邊說:“迴娘娘,離這裏最近的城鎮是西邊一百裏處的瑞城。”


    “一百裏?我沒受傷無所謂,可是皇上能耽誤的起嘛,還有沒有更近的?”


    “娘娘,這已經是最近的啦,其他的最少一百五十裏。”


    月溪看著馬車上兩個因失血過多而臉色蒼白的人,跳上馬車說:“我不會駕車,你來,天亮之前必須趕到瑞城。”


    閔堂點點頭也跳上馬車,說了一句:“娘娘坐穩。”話音剛落馬車朝著瑞城急速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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