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
迴家以後顧大海正揣著手在沙發上麵睡覺，他一冷就揣著，我笑是老農的習慣，這個叫農民揣。
“顧大海，上床睡覺去，冷。”我輕輕拍他的臉。
“恩……”他壓根兒不醒。
“……”
“啊！”我把在外麵凍的冰涼的手伸進了顧大海的脖領子裏麵，他都蹦起來了。
“哈哈。”我看著他笑。
“真是，淘氣！”顧大海揉揉眼睛，“你嘛去了？”
“跟林楚他們吃飯。”我把書包掛好，“對了，你多了兩個外援。”
“什麽外援？”顧大海把睡著的佩佩和丟丟放迴窩裏麵。
“林楚和阿蒙說，以後你沒時間看不過來我的話，她們跟著我。”我從浴簾裏麵喊。
“那敢情好！”顧大海一腦袋紮了進來。
“你幹嘛！討厭！”我用熱水燙的他嗷嗷叫。
我帶著魏子路去看趙培，也許他可以想的起什麽。
“你好。”魏子路笑的跟沒事人一樣，趙培猛的哭了。
“……你沒事吧？”我趕緊扶起她去沙發上麵坐著。
“她怎麽了？”魏子路缺心眼似的問顧大海，但是看著顧大海陰的能掐出水的臉，又閉上嘴了。
“為什麽這樣……”趙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特別殘忍，但是我也是……”我手忙腳亂地給她擦，早上的時候顧大海就說，不如先去魏子路家告訴他母親去世的消息，但是我非想快刀斬亂麻。
“我帶魏子路去買吃的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顧大海可能是想把魏子路先帶出去。
“成，去吧。”我點點頭。
“對不起。”我看著趙培，她的眼睛腫了，跟桃子一樣。
“是我不好，太激動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趙培費了很大的勁平穩了情緒。
“我想讓他先跟你熟悉，要相信自己，你會讓他第二次的愛上你的。”我幫趙培拉拉衣服，她最近突然瘦了，顯得肚子特別的大。
“能不能讓他住我這裏？”
“我做最大的努力。”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兒，魏子路跟小孩子一樣的粘著我。
“我好像聽說過你。”魏子路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出一句讓我們都很振奮惡的話。
“你說真的？”顧大海都快站起來了。
“小，小魚跟我說過。”魏子路害怕顧大海，也是，顧大海從見麵起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他膽小，跟以前一樣。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吃完飯魏子路就跟我嘀嘀咕咕非要迴我家，沒辦法我隻能帶著他迴去，還是顧大海說得對，我應該先告訴他母親去世的消息，趙培的事真是不能急。
“子路……”趙培念念不舍的，看著我心裏難受。
“迴去吧，啊，冷，迴頭我們治好了就給送迴來。”顧大海臨開車前對趙培說。
“誰病了？”魏子路在後麵搭腔，顧大海的車哐當一下，沒掛好檔。
“魏子路，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我白他一眼。
“哦，那不說了。”
251
“上樓吧。”我特意喊我爸在窗戶邊上看著，這迴再跑了真沒地方找去。
“你怎麽不迴家？”魏子路比較疑惑我總是不迴家。
“不說我在外麵住嗎，上去。”這個魏子路是真討厭，嘮嘮叨叨，跟事兒媽似的，我就納悶當初看上他什麽了，其實顧大海也嘮叨，但是就沒有這麽煩。
“哦，離那個胖子遠點，那麽兇，一定不是好東西。”魏子路偷偷跟我耳邊說。
“哈哈。”
“他跟你說什麽了？”顧大海自己坐旁邊運氣。
“說你不是好東西。”我看著他樂。
“什麽世道！我陪著我媳婦會前男友，還落一個不是好東西。”顧大海簡直是火冒三丈。
“乖啊，我再給你說個好事。”
“什麽？”顧大海的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知道麽，魏子路其實還沒你嘮叨，但是我覺得特別的煩。”我認認真真的看著顧大海。
“什麽意思？”顧大海開始有笑臉了。
“自己猜，猜不出來別猜！”
“你是不是特別特別喜歡我啊？”顧大海從迴家就跟我後麵轉悠。
“去去，喜歡你個屁。”我忙著抹麵膜。
“你看，快說，我睡不著覺了迴頭。”顧大海搶我的麵膜。
“正好抹完了。”我高高興興的去洗手。
“快點說吧，不要扛著了。”顧大海沒跟著，用牙縫跟我說話。
“滾。”我也用牙縫出聲迴答，真討厭，沒事學我。
“啊！顧大海，你要幹嘛啊？”我說顧大海怎麽也用牙縫說話，他把我的麵膜抹了一臉。
“嘿嘿，高興，我美美。”他嬉皮笑臉的走了，沒一會差點哭著就迴來了。
“哎呀，哎呀，扒不下來了。”他急吼吼的跑我跟前，差點笑死我。
“傻呀，麵膜有連眼皮子一起糊上麽？哈哈。”我找毛巾給他擦臉。
“媽爺子！疼，下迴打死也不使了……”顧大海一邊嚎叫著眉毛給拔下來了，一邊哼哼唧唧裝可憐。
252
這幾天我一直和顧大海還有魏子路在一起，我們去了以前常去的公園，飯館，遊戲廳，溜冰場還有學校，顧大海黑著個臉像保鏢一樣的晃來晃去。
“喂？”周末我本來想好好睡一覺在帶顧大海接魏子路去，但是不知道誰打電話，顧大海閉著眼睛接電話。
“誰呀？”我睜眼看了一眼。
“不知道，不說話。”顧大海無奈了。
“掛上，讓丫死去。”我翻身繼續睡覺。
鈴……五分鍾以後電話接著響。
“顧大海，接電話。”我踢了他一腳。
“喂？誰呀！說話！”顧大海這迴是徹底的醒了，氣的。
“神經病吧？”我支起上身看，“給我，我來。”
“你吃多了吧？瘋了吧？認識表嗎？變態！流氓！”搶過電話我就罵，那邊傳來使勁的咳嗽，“這個聲有點熟……”我看著顧大海。
“咳嗽你都能熟了？”顧大海明顯的不信。
“……魚……魚……”那麽斷斷續續的傳來了點聲音。
“楊超！”顧大海和我一起喊，“你等著我馬上就到！”我掛了電話就起來穿衣服。
“怎麽了？”我衝到楊超家的時候，屋子裏麵一片狼藉，林楚和阿蒙他們都在，陳露坐地上，牆上還寫著什麽欠債還錢，殺你全家什麽的……
“哈哈，沒事，哈哈。”陳露看著我們笑，“吃蘋果麽？我剛剛買的，特紅，給你們洗去。”然後就哼哼著歌去廚房了。
“沒事吧？”我指著陳露的背影，“出什麽事了？”
“楊超剛才差點給燒死了。”李展鵬小聲告訴我。
“什麽！？”我喊了出來。
“噓！噓！”林楚拎著我的脖領子到了門外。
“誰燒他了？什麽欠債還錢？”我給弄的莫名其妙。
“陳露好像借的高利貸。”阿蒙也出來了。
“她幹嘛借錢？找我們不就成了？”我傻呆呆地問。
“白癡，陳露好麵子又不是不知道。”林楚上來就給我一巴掌。
“剛才有人來澆汽油，楊超急死了，給我們打的電話，好在陳露及時迴來了，沒給點了天燈。”阿蒙掐著嗓子小聲說。
“靠！那王八蛋幹的？我找他們去。”我暴走了。
“人家是真流氓，你歇了吧，啊。”林楚摸摸兜想點煙，被阿蒙按住了。
“你找死啊？這兒全是汽油。”
“離婚吧……”陳露笑臉如花的跟楊超說。
“……”楊超的眼睛瞬間紅了，掙紮著，但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了他們的痛苦，想說，說不出來，想幫，不知道怎麽幫。
“陳露你幹嘛呀？”林楚拉著她。
“是啊，欠多少？我們給你還了，以後差錢就找我們。”阿蒙的話讓我特別的感動，她向來是鐵公雞。
“就是的，我找人幫你說晚幾天還……”我看看楊超，他長著嘴死活說不出來什麽。
“你們能結婚不容易，別說散就散了啊。”顧大海在跟著勸。
“你離婚了楊超怎麽辦？”李展鵬的話招來我們一群人的怒視，“我……那個……事實麽。”
“楊超，我不會不管你的，隻要沒死，我供你一直到老。”陳露哭著伏在楊超的腿上，“但是我們必須離婚，不然，他們是會找你要賬的。”
“……不！”楊超猛地推倒了陳露，眼淚早已經流了一臉了，“廢……物！廢物……”他拚命打自己。
“跟你沒關係，沒關係！”陳露拉著他的手，我們也趕緊找下手的地方按住他。
“陳露，沒什麽過不去的，真的，你信我們，我們能幫你。”我們把陳露和楊超接到了林楚的庫房，顧大海和李展鵬在樓上陪楊超，我們在下麵勸陳露。
“我是不祥的人，打小就是，不然我怎麽會淨出事？”陳露一直在哭，我們都沒見過她如此脆弱。
“我出生的時候，村裏的瞎子給算過，說我命硬，會克死人，我娘不信，結果沒多久我爹就死了，然後我弟弟也沒了……”陳露緩緩的給我們講她的事情，這些都是這麽多年來我們沒聽過的，她很少說及家裏的事情。
“這是巧合，巧合。”林楚揮動著雙手說。
“沒錯，封建迷信害死人。”阿蒙握著陳露的手。
“你們不信，我信，要不是我，楊超怎麽會出車禍，他是買婚禮上的東西才這樣的啊……”陳露又一次的爆發了，她揪著頭發哭號。
“讓她安靜會吧。”我拍拍林楚和阿蒙，我覺得我最近看到了很多很多這樣崩潰的人，魏子路是，沈浪是，陳露也是，但是大家的選擇方式不同，魏子路選擇逃避，放棄一切人對他的期望，沈浪選擇麵對，用他這一輩子的勇氣，陳露的選擇是逃避，她寧可自己背上著所以的事情。
253
“怎麽樣了？”我站在樓梯上麵問顧大海。
“安靜多了，剛剛睡著，陳露真的離婚？”顧大海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我把頭靠在顧大海的肩膀上麵，“最近很累……沈浪還沒迴來，魏子路什麽都不想不起來，楊超他們又這樣……”
“不舒服？”顧大海摸摸我的頭。
“好累……等沒事了，我們去旅行吧。”頭又開始疼了，不過我沒想告訴顧大海，不然他就又大驚小怪的，這裏夠亂的了。
“好，我們出去散散心，最近事情是太多了，沈浪打電話來說到了九寨，已經找了不少地方了，過幾天就往更深的地方走走。”顧大海的背上暖和極了。
“恩，別動啊，我靠會兒。”
“那我們先迴去，迴頭有事給打電話。”林楚和阿蒙留下來勸陳露，李展鵬迴家帶孩子，顧大海跟我去看看魏子路那邊。
“成了。”林楚拍拍我，“迴去吧，你臉色不好，早點迴去啊。”
“知道了。”
“小魚，你今天跑哪去了？”打開門，魏子路的笑臉總是來迎接我，這倒是讓我很欣慰，起碼我不用在天天沒了魂一樣的找他。
“有事。”我進了門，魏子路就老老實實的坐沙發上麵等我。
“你也坐吧。”魏子路笑眯眯地讓顧大海坐，鬧的顧大海很尷尬。
“魏子路，還記得我們上次去看的那個人嗎？”我對著魏子路說，這是我們路上安排好的，大夫也同意這樣做，先把魏子路哄到趙培那裏去，畢竟哪裏有很多兩個人的記憶，對恢複有一點的幫助。
“懷孕的那個？”魏子路想想迴答。
“對，那個……呃……姑娘挺可憐的，你看，最近陳露和阿蒙他們也有事需要我幫忙，實在照顧不了了。”我看看顧大海。
“是啊，你看那麽大的肚子，就快生了，迴頭萬一出個意外什麽的怎麽辦？”顧大海說。
“這個，小魚，讓我去是嗎？”魏子路對顧大海還是有點顧忌。
“恩，你當替我去照顧，幫幫忙好吧？”
“好……吧，小魚叫我去，我就去。”魏子路把手放在腿上蹭著。
254
“唉……”顧大海也靠在床頭歎氣。
“這是怎麽了啊，全是倒了血黴了。”我對著鏡子東胡嚕一下西胡嚕一下的梳頭。
“媳婦，我們周末去燒香吧？當時祈福去了。”顧大海突然爬了下來。
“好主意，明天就去吧？”我轉過去對著顧大海。
“成，那我們多帶點香火錢。”顧大海趕緊數錢去了。
“請保佑大家順順利利，這幾年我們多災多難，不能在背了……”我跪在一塊墊子上麵念念叨叨，顧大海去添香油去了，這次我們下大本兒了，快上萬了。
“媳婦，我請了幾個護身符，這是你的。”顧大海把一個跟玉一樣的東西戴我脖子上麵。
“你的呢？”
“我沒事，不求了，有你送我的玉呢。”顧大海把趙三給的那塊玉掏出來。
“這個是趙培的，保佑母子平安的，阿蒙的是保佑身體安康的，給她兒子求的。”顧大海在迴去的路上一一告訴我這些都是幹嘛的。
“那其他人呢？”我手裏還有幾個護身符。
“林楚的是求事業的，陳露他們的是姻緣……魏子路的是求健康的，他得想的起來才是真健康了。”顧大海在說魏子路的時候頓了頓。
“顧大海，你真好。”我覺得顧大海現在就是天使，不過沒長翅膀。
“德行，我也是給自己求呢，他們早點好了，我好早點帶你旅遊去，一個個的淨給我添亂。”顧大海一向喜歡對我笑，雖然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條線了，跟瞎子似的。
255
“什麽？太好了！”今天在報社接到電話，沈浪這迴真的像個人樣，居然把顧小溪給找迴來了，晚上到北京，我趕緊又給顧大海打電話。
“太好了，太好了！我現在就找你去！”顧大海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這個傻東西，才2點多，沒下班呢。”我抬眼看了看表。
“嘿嘿。”顧大海坐我旁邊傻笑。
“幹嘛呀？看見你媳婦這麽高興？”陳哥伸出腦袋來逗。
“去去，我告訴頭兒你偷懶。”我把手裏的筆丟過去。
“嗬，真兇。”陳哥捂著腦袋縮了迴去。
“顧大海，你去找地方呆會去。”我推著顧大海出門。
“幹嘛呀？我跟你呆會唄。”顧大海不樂意走。
“剛幾點啊，沈浪他們晚上11點才到呢，你要等不及現在就去火車站蹲著去。”剛才起就有人指指點點了，主要是顧大海老是傻乎乎的笑，知道的是妹妹找到了高興，不知道的以為我跟他幹什麽呢。
“哎呀！”顧大海光顧著迴頭和我說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稀裏嘩啦的掉了很多東西。
“對不起啊，對不起。”顧大海趕緊幫人家撿東西，“咦？華天啊。”
“沒事。”華天隻是笑笑，什麽也不說。
“對不起。”我踢踢顧大海讓他快點給撿東西，從外地迴來以後華天跟人間蒸發似的，很少早我麵前出現了，那老姑娘說他跟病了似的，瘦了好幾圈。
“還不出來……還不出來。”顧大海就跟熱鍋上麵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死活不肯歇著。
“大哥，你晃的我眼暈。”我都不去看他，真煩人。
“喂？”沈浪打來電話，我還沒說幾句呢，就叫顧大海給搶了去。
“喂喂？小溪呢？”顧大海跟個神經似的抱著電話大叫，“哦……去廁所了啊，那你們什麽時候到啊？……晚點了啊，成我等你們。”
“哈哈。”顧大海的臉跟電影似的，從驚喜到落寞，還有失望和無奈，整個一個大片，“我就說你不要那麽激動麽，坐這兒，喝點水。”
“不喝，迴頭我去廁所了他們出來看不見我。”顧大海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怎麽跟小孩似的？”我笑。
256
沈浪和顧小溪真是千唿萬喚始出來，等到差不多快12點了才出來。
“嗚嗚，小溪啊，你怎麽那麽傻啊？”顧大海躥上去就抱著顧小溪哭，拉都拉不開，不光嚇壞了我和沈浪，顧小溪也嚇得夠嗆，死死的閉著眼。
“哥，對不起。”顧小溪坐在車上給顧大海道歉。
“沒事沒事，迴家就好了，別這樣了啊，嚇死我了，嚇死爸媽了。”顧大海紅著眼睛開車，跟個兔子似的。
“就是啊，你看你哥嚇的，我還頭一次看見顧大海這麽玩命哭呢。”說著說著，我又想笑了。
“我，我那是真情流露。”顧大海尷尬的要命。
“哈哈，沒事，沒事，我知道，知道。”我看著後視鏡裏麵的沈浪，“這迴你也不容易，迴家早歇著吧，一直說你出差了，記得圓謊啊，會吧？”
“我知道，安月沒折騰吧？”沈浪看著我。
“沒事。”其實我特別不放心就是沈浪，孩子老實，迴頭再把實話禿嚕出來，“對了，魏子路迴來了，但是把什麽都忘了。”
“真的？能想起來吧？”沈浪上前抓著我的椅背。
“沒事，我和小魚在想辦法配合醫院治。”顧大海接上了話。
“哦。”
“小魚啊，我有話跟你說。”沈浪第二天就跑來找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樓下咖啡廳見吧。”一猜就知道沈浪一定得找我。
“顧大海是好人。”沈浪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這個。
“我知道，所以虧待他就這一次，我發誓。”我玩著杯子裏麵的茶葉，袋泡茶上麵有跟長長的繩子，一頭連著茶葉包，一頭貼著個小紙片，上麵寫著咖啡廳的名字，不是很喜歡袋泡茶，因為我覺得特別的聽天由命，全靠一根繩子拉來拉去，拉不好噗就折了，跟事故死亡似的，說沒了就沒了，拉不起來了。
“要我幫什麽嗎？”沈浪看著我玩，“你就喜歡把一些事情特放心上，生怕身邊哪個朋友過的不如意。”
“我原來那麽偉大呢？”我把茶葉包拎了出來。
“嗬嗬，這次我得謝謝你，不然恐怕我後半生得痛苦下去了。”沈浪笑笑。
“現在說這個早了點啊，安月還沒收拾呢，她可不是好對付的。”
257
顧小溪在我和顧大海的家住了幾天，周末的時候我們把她送迴家。
“媽媽……”顧小溪看見老太太就哭，老頭跟抱著一起哭，鬧得我和顧大海陪著哭了好久。
“傻孩子啊，你到底長腦子沒有啊？”老太太使勁拍打著顧小溪的背。
“死丫頭，差點嚇死爸爸了。”別看顧大海他爸爸平時總是嚴肅的，哭起來的時候原來和老太太一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
“吃啊，快吃。”顧大海他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個勁的給我們夾。
“媽，我不是小孩了，自己有手。”顧小溪撒嬌地說。
“就是，你讓她自己吃。”老頭嗔怪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對了，小溪啊，你和那個男的……”老太太一張嘴，就讓老頭瞪了一眼。
“我知道，你們為我擔心，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處理了，會弄好的。”顧大海笑眯眯的迴答著，氣氛沒有那麽緊張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孩子啊，爸爸媽媽不會害你的。”老頭說著說著自己又哭上了。
“你個老東西，哭哭啼啼的，幹嘛呀。”老太太忙拿了張紙巾擦。
“嗨？”我吃完飯去找顧小溪。
“嫂子，坐。”顧小溪正忙著疊衣服呢。
“嘿嘿。”我接過來幫她疊。
“嫂子，我們都說好了，2年，我等2年，他說迴來離婚，要是離不了，我們就算了。”顧小溪說這個話的時候平靜得很，好像不是說自己的事似的。
“是麽，這樣也好，給大家點時間，都冷靜冷靜。”我心想這個沈浪還算明智，沒跟小溪胡說八道。
“他是好人，不過太老實了點，他說從小到大都沒給自己活過，如果這次機會抓不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顧小溪對我笑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真的，我希望他能離婚，因為這樣也是解決痛苦的辦法，但是……這事不是好辦的事。”
“我知道的，嫂子，你是好人。”顧小溪聲音有點哽咽。
“怎麽可能，我從小就不是好東西，我媽說了，你就是個禍害。”我低著頭疊衣服。
“你身邊的朋友會全好起來的，你和我哥也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258
安月現在又開始頻繁的跟著沈浪了，我就說狗改不了吃屎，我媽還不信。
“沈浪，你這是什麽？”安月跟狗一樣嗅遍了我哥的西服開始質問。
“你有完沒完？”沈浪放下手裏的報紙。
“能耐了啊，你自己聞聞！全是香水味兒！”安月把媳婦扔在了沈浪的腦袋上麵。
“別太過分了。”沈浪冷冷地看著她。
“我就過分了！你能怎麽樣？”安月又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好，本來我想慢慢告訴你的，但這是你逼我的。”沈浪從抽屜裏麵掏出張紙丟在安月的臉上，“我們離婚！”
“你說什麽？沒門！”安月晃了晃撕碎了那張離婚協議書。
“那我去起訴，你知道婚姻法的，第一次起訴不判裏，半年後起訴就一定判！”沈浪指著安月的鼻子說。
“精彩！”林楚聽我說完了以後直拍大腿。
“沒錯，嘿，你哥牛逼了嘿。”阿蒙也特別的興奮。
“那是不看看誰**出來的。”我有點得意，這麽多年了，沈浪終於給我長迴臉。
“不過這個話可別當著陳露說，不然她真敢去法院。”林楚伸手去拿貨架上麵的酒。
“所以我才非拉你們來超市買東西啊，聰明吧。”剛才這倆還不樂意跟我出來買東西，阿蒙一直在林楚這裏住著，白天去上班，晚上勸陳露，我有時候也跟著，但是比較大半兒的精力在魏子路那邊。
“陳露，快來我們買了好多吃的。”林楚抱著東西跑到樓上看陳露。
“德行，不知道先把東西放下來啊。”我和阿蒙把剩下的東西拿出來放好。
“人沒了！”林楚大叫著跑了出來。
“什麽？！”我手裏的巧克力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丫看錯了吧？廁所看了麽？”阿蒙跑到廁所裏麵看。
“沒有，沒人，有人就開燈了。”林楚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來。
“這裏有張紙！”我看著桌子上麵壓著張紙。
我帶楊超去天上人間看看我的新工作。陳露。
“天上人間……”我們三全傻了。
“找去啊！愣幹嘛？”林楚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阿蒙和我在後麵跟著。
“喂？阿施啊？”我慌裏慌張的給阿施打電話。
“我的祖奶奶，快來吧，熱鬧了都！”阿施的聲音都不正常了。
“馬，馬上到，阿施，你，你……”我都結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給帶後麵呆著。”阿施就是聰明果斷的幫我說出了後半句話。
259
“阿施呢？”我抓著一個小妞就喊。
“後，後麵呢。”那小妞化的跟鬼似的，難看得要命。
“阿施！”我們一把推開小妞，衝向最裏麵。
“這呢！”阿施的腦袋從一個小包間裏麵伸出來。
“楊超，陳露，你們沒事吧？”我們三一起往屋裏進結果給卡上了，後來阿施一腳把我們全踢了進去。
就看見楊超呆呆地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厚毛毯，陳露正在一邊化妝呢，穿的小吊帶，超短裙。
“來啦，坐吧，一會我就下班。”陳露扭頭看我們一眼。
“陳露，你要幹嘛呀？”阿蒙奪過她手裏的刷子。
“你要瘋啊？”我都想上去打她一頓。
“急什麽呀，不掙錢嗎？沒錢怎麽給楊超看病？”陳露一兜**會刷子接著化。
“陳露，咱迴去說，別讓楊超跟著呆著，他不舒服。”林楚低聲下氣地說，我能感覺到她在壓著火。
“沒事，以後都得這樣，我上班的時候得帶著他，沒錢又送不了療養院……”陳露的話還沒說完呢，林楚的巴掌已經上去了。
“你還是人麽！我們這麽幫你，不知道好歹是不是？”林楚掐著陳露的脖子啪啪的打，看的阿施都傻了。
“怎麽著，嘿，姐們，咱都慢慢說啊。”阿施抱著林楚往後麵拖，我趕緊扶住了陳露，阿蒙攔著林楚。
“呸。”陳露啐了口唾沫，“別啊，你以後打身上，傷了臉我沒辦法上班掙錢了。”
“你閉嘴！”我拿水杯潑了陳露一臉。
“姐幾個，咱慢慢說，幹嘛呀，露露，我說了以後有事就找姐，你怎麽不聽啊？”阿施把林楚扔到了沙發上麵，阿蒙趕緊壓上去。
“阿施姐，我不能欠你的情，不是還能幹的動麽。”陳露擦擦眼淚繼續補妝。
“用不著啊，我手底下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阿施也有點不樂意了。
“姐，你不能不給我口飯吃吧？”陳露站起來，“我男人還癱著呢。”她指指楊超。
“都……別……說了！！”一直呆呆的楊超突然的站了起來，讓我們大家都震驚了。
“你，你怎麽……”阿蒙都傻了，楊超居然站起來了，然後又暈了過去。
“楊超，楊超，你怎麽了？”陳露扒開我們衝了過去抱著楊超哭，“別嚇我啊，別嚇我。”
“愣著幹嘛呢？！上醫院啊。”林楚一使勁把阿蒙推到了地上。
迴家以後顧大海正揣著手在沙發上麵睡覺，他一冷就揣著，我笑是老農的習慣，這個叫農民揣。
“顧大海，上床睡覺去，冷。”我輕輕拍他的臉。
“恩……”他壓根兒不醒。
“……”
“啊！”我把在外麵凍的冰涼的手伸進了顧大海的脖領子裏麵，他都蹦起來了。
“哈哈。”我看著他笑。
“真是，淘氣！”顧大海揉揉眼睛，“你嘛去了？”
“跟林楚他們吃飯。”我把書包掛好，“對了，你多了兩個外援。”
“什麽外援？”顧大海把睡著的佩佩和丟丟放迴窩裏麵。
“林楚和阿蒙說，以後你沒時間看不過來我的話，她們跟著我。”我從浴簾裏麵喊。
“那敢情好！”顧大海一腦袋紮了進來。
“你幹嘛！討厭！”我用熱水燙的他嗷嗷叫。
我帶著魏子路去看趙培，也許他可以想的起什麽。
“你好。”魏子路笑的跟沒事人一樣，趙培猛的哭了。
“……你沒事吧？”我趕緊扶起她去沙發上麵坐著。
“她怎麽了？”魏子路缺心眼似的問顧大海，但是看著顧大海陰的能掐出水的臉，又閉上嘴了。
“為什麽這樣……”趙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對不起，我知道這樣特別殘忍，但是我也是……”我手忙腳亂地給她擦，早上的時候顧大海就說，不如先去魏子路家告訴他母親去世的消息，但是我非想快刀斬亂麻。
“我帶魏子路去買吃的吧，晚上我們一起吃飯。”顧大海可能是想把魏子路先帶出去。
“成，去吧。”我點點頭。
“對不起。”我看著趙培，她的眼睛腫了，跟桃子一樣。
“是我不好，太激動了，我知道，你們都是為了我。”趙培費了很大的勁平穩了情緒。
“我想讓他先跟你熟悉，要相信自己，你會讓他第二次的愛上你的。”我幫趙培拉拉衣服，她最近突然瘦了，顯得肚子特別的大。
“能不能讓他住我這裏？”
“我做最大的努力。”其實我心裏也沒底兒，魏子路跟小孩子一樣的粘著我。
“我好像聽說過你。”魏子路一邊給我夾菜一邊說出一句讓我們都很振奮惡的話。
“你說真的？”顧大海都快站起來了。
“小，小魚跟我說過。”魏子路害怕顧大海，也是，顧大海從見麵起就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他膽小，跟以前一樣。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的。”吃完飯魏子路就跟我嘀嘀咕咕非要迴我家，沒辦法我隻能帶著他迴去，還是顧大海說得對，我應該先告訴他母親去世的消息，趙培的事真是不能急。
“子路……”趙培念念不舍的，看著我心裏難受。
“迴去吧，啊，冷，迴頭我們治好了就給送迴來。”顧大海臨開車前對趙培說。
“誰病了？”魏子路在後麵搭腔，顧大海的車哐當一下，沒掛好檔。
“魏子路，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巴。”我白他一眼。
“哦，那不說了。”
251
“上樓吧。”我特意喊我爸在窗戶邊上看著，這迴再跑了真沒地方找去。
“你怎麽不迴家？”魏子路比較疑惑我總是不迴家。
“不說我在外麵住嗎，上去。”這個魏子路是真討厭，嘮嘮叨叨，跟事兒媽似的，我就納悶當初看上他什麽了，其實顧大海也嘮叨，但是就沒有這麽煩。
“哦，離那個胖子遠點，那麽兇，一定不是好東西。”魏子路偷偷跟我耳邊說。
“哈哈。”
“他跟你說什麽了？”顧大海自己坐旁邊運氣。
“說你不是好東西。”我看著他樂。
“什麽世道！我陪著我媳婦會前男友，還落一個不是好東西。”顧大海簡直是火冒三丈。
“乖啊，我再給你說個好事。”
“什麽？”顧大海的眉毛都快立起來了。
“知道麽，魏子路其實還沒你嘮叨，但是我覺得特別的煩。”我認認真真的看著顧大海。
“什麽意思？”顧大海開始有笑臉了。
“自己猜，猜不出來別猜！”
“你是不是特別特別喜歡我啊？”顧大海從迴家就跟我後麵轉悠。
“去去，喜歡你個屁。”我忙著抹麵膜。
“你看，快說，我睡不著覺了迴頭。”顧大海搶我的麵膜。
“正好抹完了。”我高高興興的去洗手。
“快點說吧，不要扛著了。”顧大海沒跟著，用牙縫跟我說話。
“滾。”我也用牙縫出聲迴答，真討厭，沒事學我。
“啊！顧大海，你要幹嘛啊？”我說顧大海怎麽也用牙縫說話，他把我的麵膜抹了一臉。
“嘿嘿，高興，我美美。”他嬉皮笑臉的走了，沒一會差點哭著就迴來了。
“哎呀，哎呀，扒不下來了。”他急吼吼的跑我跟前，差點笑死我。
“傻呀，麵膜有連眼皮子一起糊上麽？哈哈。”我找毛巾給他擦臉。
“媽爺子！疼，下迴打死也不使了……”顧大海一邊嚎叫著眉毛給拔下來了，一邊哼哼唧唧裝可憐。
252
這幾天我一直和顧大海還有魏子路在一起，我們去了以前常去的公園，飯館，遊戲廳，溜冰場還有學校，顧大海黑著個臉像保鏢一樣的晃來晃去。
“喂？”周末我本來想好好睡一覺在帶顧大海接魏子路去，但是不知道誰打電話，顧大海閉著眼睛接電話。
“誰呀？”我睜眼看了一眼。
“不知道，不說話。”顧大海無奈了。
“掛上，讓丫死去。”我翻身繼續睡覺。
鈴……五分鍾以後電話接著響。
“顧大海，接電話。”我踢了他一腳。
“喂？誰呀！說話！”顧大海這迴是徹底的醒了，氣的。
“神經病吧？”我支起上身看，“給我，我來。”
“你吃多了吧？瘋了吧？認識表嗎？變態！流氓！”搶過電話我就罵，那邊傳來使勁的咳嗽，“這個聲有點熟……”我看著顧大海。
“咳嗽你都能熟了？”顧大海明顯的不信。
“……魚……魚……”那麽斷斷續續的傳來了點聲音。
“楊超！”顧大海和我一起喊，“你等著我馬上就到！”我掛了電話就起來穿衣服。
“怎麽了？”我衝到楊超家的時候，屋子裏麵一片狼藉，林楚和阿蒙他們都在，陳露坐地上，牆上還寫著什麽欠債還錢，殺你全家什麽的……
“哈哈，沒事，哈哈。”陳露看著我們笑，“吃蘋果麽？我剛剛買的，特紅，給你們洗去。”然後就哼哼著歌去廚房了。
“沒事吧？”我指著陳露的背影，“出什麽事了？”
“楊超剛才差點給燒死了。”李展鵬小聲告訴我。
“什麽！？”我喊了出來。
“噓！噓！”林楚拎著我的脖領子到了門外。
“誰燒他了？什麽欠債還錢？”我給弄的莫名其妙。
“陳露好像借的高利貸。”阿蒙也出來了。
“她幹嘛借錢？找我們不就成了？”我傻呆呆地問。
“白癡，陳露好麵子又不是不知道。”林楚上來就給我一巴掌。
“剛才有人來澆汽油，楊超急死了，給我們打的電話，好在陳露及時迴來了，沒給點了天燈。”阿蒙掐著嗓子小聲說。
“靠！那王八蛋幹的？我找他們去。”我暴走了。
“人家是真流氓，你歇了吧，啊。”林楚摸摸兜想點煙，被阿蒙按住了。
“你找死啊？這兒全是汽油。”
“離婚吧……”陳露笑臉如花的跟楊超說。
“……”楊超的眼睛瞬間紅了，掙紮著，但是什麽也說不出來，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的知道了他們的痛苦，想說，說不出來，想幫，不知道怎麽幫。
“陳露你幹嘛呀？”林楚拉著她。
“是啊，欠多少？我們給你還了，以後差錢就找我們。”阿蒙的話讓我特別的感動，她向來是鐵公雞。
“就是的，我找人幫你說晚幾天還……”我看看楊超，他長著嘴死活說不出來什麽。
“你們能結婚不容易，別說散就散了啊。”顧大海在跟著勸。
“你離婚了楊超怎麽辦？”李展鵬的話招來我們一群人的怒視，“我……那個……事實麽。”
“楊超，我不會不管你的，隻要沒死，我供你一直到老。”陳露哭著伏在楊超的腿上，“但是我們必須離婚，不然，他們是會找你要賬的。”
“……不！”楊超猛地推倒了陳露，眼淚早已經流了一臉了，“廢……物！廢物……”他拚命打自己。
“跟你沒關係，沒關係！”陳露拉著他的手，我們也趕緊找下手的地方按住他。
“陳露，沒什麽過不去的，真的，你信我們，我們能幫你。”我們把陳露和楊超接到了林楚的庫房，顧大海和李展鵬在樓上陪楊超，我們在下麵勸陳露。
“我是不祥的人，打小就是，不然我怎麽會淨出事？”陳露一直在哭，我們都沒見過她如此脆弱。
“我出生的時候，村裏的瞎子給算過，說我命硬，會克死人，我娘不信，結果沒多久我爹就死了，然後我弟弟也沒了……”陳露緩緩的給我們講她的事情，這些都是這麽多年來我們沒聽過的，她很少說及家裏的事情。
“這是巧合，巧合。”林楚揮動著雙手說。
“沒錯，封建迷信害死人。”阿蒙握著陳露的手。
“你們不信，我信，要不是我，楊超怎麽會出車禍，他是買婚禮上的東西才這樣的啊……”陳露又一次的爆發了，她揪著頭發哭號。
“讓她安靜會吧。”我拍拍林楚和阿蒙，我覺得我最近看到了很多很多這樣崩潰的人，魏子路是，沈浪是，陳露也是，但是大家的選擇方式不同，魏子路選擇逃避，放棄一切人對他的期望，沈浪選擇麵對，用他這一輩子的勇氣，陳露的選擇是逃避，她寧可自己背上著所以的事情。
253
“怎麽樣了？”我站在樓梯上麵問顧大海。
“安靜多了，剛剛睡著，陳露真的離婚？”顧大海歎了口氣。
“我不知道……”我把頭靠在顧大海的肩膀上麵，“最近很累……沈浪還沒迴來，魏子路什麽都不想不起來，楊超他們又這樣……”
“不舒服？”顧大海摸摸我的頭。
“好累……等沒事了，我們去旅行吧。”頭又開始疼了，不過我沒想告訴顧大海，不然他就又大驚小怪的，這裏夠亂的了。
“好，我們出去散散心，最近事情是太多了，沈浪打電話來說到了九寨，已經找了不少地方了，過幾天就往更深的地方走走。”顧大海的背上暖和極了。
“恩，別動啊，我靠會兒。”
“那我們先迴去，迴頭有事給打電話。”林楚和阿蒙留下來勸陳露，李展鵬迴家帶孩子，顧大海跟我去看看魏子路那邊。
“成了。”林楚拍拍我，“迴去吧，你臉色不好，早點迴去啊。”
“知道了。”
“小魚，你今天跑哪去了？”打開門，魏子路的笑臉總是來迎接我，這倒是讓我很欣慰，起碼我不用在天天沒了魂一樣的找他。
“有事。”我進了門，魏子路就老老實實的坐沙發上麵等我。
“你也坐吧。”魏子路笑眯眯地讓顧大海坐，鬧的顧大海很尷尬。
“魏子路，還記得我們上次去看的那個人嗎？”我對著魏子路說，這是我們路上安排好的，大夫也同意這樣做，先把魏子路哄到趙培那裏去，畢竟哪裏有很多兩個人的記憶，對恢複有一點的幫助。
“懷孕的那個？”魏子路想想迴答。
“對，那個……呃……姑娘挺可憐的，你看，最近陳露和阿蒙他們也有事需要我幫忙，實在照顧不了了。”我看看顧大海。
“是啊，你看那麽大的肚子，就快生了，迴頭萬一出個意外什麽的怎麽辦？”顧大海說。
“這個，小魚，讓我去是嗎？”魏子路對顧大海還是有點顧忌。
“恩，你當替我去照顧，幫幫忙好吧？”
“好……吧，小魚叫我去，我就去。”魏子路把手放在腿上蹭著。
254
“唉……”顧大海也靠在床頭歎氣。
“這是怎麽了啊，全是倒了血黴了。”我對著鏡子東胡嚕一下西胡嚕一下的梳頭。
“媳婦，我們周末去燒香吧？當時祈福去了。”顧大海突然爬了下來。
“好主意，明天就去吧？”我轉過去對著顧大海。
“成，那我們多帶點香火錢。”顧大海趕緊數錢去了。
“請保佑大家順順利利，這幾年我們多災多難，不能在背了……”我跪在一塊墊子上麵念念叨叨，顧大海去添香油去了，這次我們下大本兒了，快上萬了。
“媳婦，我請了幾個護身符，這是你的。”顧大海把一個跟玉一樣的東西戴我脖子上麵。
“你的呢？”
“我沒事，不求了，有你送我的玉呢。”顧大海把趙三給的那塊玉掏出來。
“這個是趙培的，保佑母子平安的，阿蒙的是保佑身體安康的，給她兒子求的。”顧大海在迴去的路上一一告訴我這些都是幹嘛的。
“那其他人呢？”我手裏還有幾個護身符。
“林楚的是求事業的，陳露他們的是姻緣……魏子路的是求健康的，他得想的起來才是真健康了。”顧大海在說魏子路的時候頓了頓。
“顧大海，你真好。”我覺得顧大海現在就是天使，不過沒長翅膀。
“德行，我也是給自己求呢，他們早點好了，我好早點帶你旅遊去，一個個的淨給我添亂。”顧大海一向喜歡對我笑，雖然一笑眼睛就眯成一條線了，跟瞎子似的。
255
“什麽？太好了！”今天在報社接到電話，沈浪這迴真的像個人樣，居然把顧小溪給找迴來了，晚上到北京，我趕緊又給顧大海打電話。
“太好了，太好了！我現在就找你去！”顧大海喊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這個傻東西，才2點多，沒下班呢。”我抬眼看了看表。
“嘿嘿。”顧大海坐我旁邊傻笑。
“幹嘛呀？看見你媳婦這麽高興？”陳哥伸出腦袋來逗。
“去去，我告訴頭兒你偷懶。”我把手裏的筆丟過去。
“嗬，真兇。”陳哥捂著腦袋縮了迴去。
“顧大海，你去找地方呆會去。”我推著顧大海出門。
“幹嘛呀？我跟你呆會唄。”顧大海不樂意走。
“剛幾點啊，沈浪他們晚上11點才到呢，你要等不及現在就去火車站蹲著去。”剛才起就有人指指點點了，主要是顧大海老是傻乎乎的笑，知道的是妹妹找到了高興，不知道的以為我跟他幹什麽呢。
“哎呀！”顧大海光顧著迴頭和我說話撞在了一個人身上，稀裏嘩啦的掉了很多東西。
“對不起啊，對不起。”顧大海趕緊幫人家撿東西，“咦？華天啊。”
“沒事。”華天隻是笑笑，什麽也不說。
“對不起。”我踢踢顧大海讓他快點給撿東西，從外地迴來以後華天跟人間蒸發似的，很少早我麵前出現了，那老姑娘說他跟病了似的，瘦了好幾圈。
“還不出來……還不出來。”顧大海就跟熱鍋上麵的螞蟻似的，團團轉，死活不肯歇著。
“大哥，你晃的我眼暈。”我都不去看他，真煩人。
“喂？”沈浪打來電話，我還沒說幾句呢，就叫顧大海給搶了去。
“喂喂？小溪呢？”顧大海跟個神經似的抱著電話大叫，“哦……去廁所了啊，那你們什麽時候到啊？……晚點了啊，成我等你們。”
“哈哈。”顧大海的臉跟電影似的，從驚喜到落寞，還有失望和無奈，整個一個大片，“我就說你不要那麽激動麽，坐這兒，喝點水。”
“不喝，迴頭我去廁所了他們出來看不見我。”顧大海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你怎麽跟小孩似的？”我笑。
256
沈浪和顧小溪真是千唿萬喚始出來，等到差不多快12點了才出來。
“嗚嗚，小溪啊，你怎麽那麽傻啊？”顧大海躥上去就抱著顧小溪哭，拉都拉不開，不光嚇壞了我和沈浪，顧小溪也嚇得夠嗆，死死的閉著眼。
“哥，對不起。”顧小溪坐在車上給顧大海道歉。
“沒事沒事，迴家就好了，別這樣了啊，嚇死我了，嚇死爸媽了。”顧大海紅著眼睛開車，跟個兔子似的。
“就是啊，你看你哥嚇的，我還頭一次看見顧大海這麽玩命哭呢。”說著說著，我又想笑了。
“我，我那是真情流露。”顧大海尷尬的要命。
“哈哈，沒事，沒事，我知道，知道。”我看著後視鏡裏麵的沈浪，“這迴你也不容易，迴家早歇著吧，一直說你出差了，記得圓謊啊，會吧？”
“我知道，安月沒折騰吧？”沈浪看著我。
“沒事。”其實我特別不放心就是沈浪，孩子老實，迴頭再把實話禿嚕出來，“對了，魏子路迴來了，但是把什麽都忘了。”
“真的？能想起來吧？”沈浪上前抓著我的椅背。
“沒事，我和小魚在想辦法配合醫院治。”顧大海接上了話。
“哦。”
“小魚啊，我有話跟你說。”沈浪第二天就跑來找我。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樓下咖啡廳見吧。”一猜就知道沈浪一定得找我。
“顧大海是好人。”沈浪坐下來第一句話就是告訴我這個。
“我知道，所以虧待他就這一次，我發誓。”我玩著杯子裏麵的茶葉，袋泡茶上麵有跟長長的繩子，一頭連著茶葉包，一頭貼著個小紙片，上麵寫著咖啡廳的名字，不是很喜歡袋泡茶，因為我覺得特別的聽天由命，全靠一根繩子拉來拉去，拉不好噗就折了，跟事故死亡似的，說沒了就沒了，拉不起來了。
“要我幫什麽嗎？”沈浪看著我玩，“你就喜歡把一些事情特放心上，生怕身邊哪個朋友過的不如意。”
“我原來那麽偉大呢？”我把茶葉包拎了出來。
“嗬嗬，這次我得謝謝你，不然恐怕我後半生得痛苦下去了。”沈浪笑笑。
“現在說這個早了點啊，安月還沒收拾呢，她可不是好對付的。”
257
顧小溪在我和顧大海的家住了幾天，周末的時候我們把她送迴家。
“媽媽……”顧小溪看見老太太就哭，老頭跟抱著一起哭，鬧得我和顧大海陪著哭了好久。
“傻孩子啊，你到底長腦子沒有啊？”老太太使勁拍打著顧小溪的背。
“死丫頭，差點嚇死爸爸了。”別看顧大海他爸爸平時總是嚴肅的，哭起來的時候原來和老太太一樣，鼻涕眼淚一大把的。
“吃啊，快吃。”顧大海他媽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一個勁的給我們夾。
“媽，我不是小孩了，自己有手。”顧小溪撒嬌地說。
“就是，你讓她自己吃。”老頭嗔怪的看了老太太一眼。
“對了，小溪啊，你和那個男的……”老太太一張嘴，就讓老頭瞪了一眼。
“我知道，你們為我擔心，放心吧，我知道怎麽處理了，會弄好的。”顧大海笑眯眯的迴答著，氣氛沒有那麽緊張了。
“知道就好知道就好，孩子啊，爸爸媽媽不會害你的。”老頭說著說著自己又哭上了。
“你個老東西，哭哭啼啼的，幹嘛呀。”老太太忙拿了張紙巾擦。
“嗨？”我吃完飯去找顧小溪。
“嫂子，坐。”顧小溪正忙著疊衣服呢。
“嘿嘿。”我接過來幫她疊。
“嫂子，我們都說好了，2年，我等2年，他說迴來離婚，要是離不了，我們就算了。”顧小溪說這個話的時候平靜得很，好像不是說自己的事似的。
“是麽，這樣也好，給大家點時間，都冷靜冷靜。”我心想這個沈浪還算明智，沒跟小溪胡說八道。
“他是好人，不過太老實了點，他說從小到大都沒給自己活過，如果這次機會抓不住，那還不如死了算了。”顧小溪對我笑笑。
“其實我也不知道說什麽好，真的，我希望他能離婚，因為這樣也是解決痛苦的辦法，但是……這事不是好辦的事。”
“我知道的，嫂子，你是好人。”顧小溪聲音有點哽咽。
“怎麽可能，我從小就不是好東西，我媽說了，你就是個禍害。”我低著頭疊衣服。
“你身邊的朋友會全好起來的，你和我哥也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258
安月現在又開始頻繁的跟著沈浪了，我就說狗改不了吃屎，我媽還不信。
“沈浪，你這是什麽？”安月跟狗一樣嗅遍了我哥的西服開始質問。
“你有完沒完？”沈浪放下手裏的報紙。
“能耐了啊，你自己聞聞！全是香水味兒！”安月把媳婦扔在了沈浪的腦袋上麵。
“別太過分了。”沈浪冷冷地看著她。
“我就過分了！你能怎麽樣？”安月又把衣服扔在了地上。
“好，本來我想慢慢告訴你的，但這是你逼我的。”沈浪從抽屜裏麵掏出張紙丟在安月的臉上，“我們離婚！”
“你說什麽？沒門！”安月晃了晃撕碎了那張離婚協議書。
“那我去起訴，你知道婚姻法的，第一次起訴不判裏，半年後起訴就一定判！”沈浪指著安月的鼻子說。
“精彩！”林楚聽我說完了以後直拍大腿。
“沒錯，嘿，你哥牛逼了嘿。”阿蒙也特別的興奮。
“那是不看看誰**出來的。”我有點得意，這麽多年了，沈浪終於給我長迴臉。
“不過這個話可別當著陳露說，不然她真敢去法院。”林楚伸手去拿貨架上麵的酒。
“所以我才非拉你們來超市買東西啊，聰明吧。”剛才這倆還不樂意跟我出來買東西，阿蒙一直在林楚這裏住著，白天去上班，晚上勸陳露，我有時候也跟著，但是比較大半兒的精力在魏子路那邊。
“陳露，快來我們買了好多吃的。”林楚抱著東西跑到樓上看陳露。
“德行，不知道先把東西放下來啊。”我和阿蒙把剩下的東西拿出來放好。
“人沒了！”林楚大叫著跑了出來。
“什麽？！”我手裏的巧克力嘩啦一聲掉到了地上。
“你丫看錯了吧？廁所看了麽？”阿蒙跑到廁所裏麵看。
“沒有，沒人，有人就開燈了。”林楚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下來。
“這裏有張紙！”我看著桌子上麵壓著張紙。
我帶楊超去天上人間看看我的新工作。陳露。
“天上人間……”我們三全傻了。
“找去啊！愣幹嘛？”林楚抓起車鑰匙就衝了出去，阿蒙和我在後麵跟著。
“喂？阿施啊？”我慌裏慌張的給阿施打電話。
“我的祖奶奶，快來吧，熱鬧了都！”阿施的聲音都不正常了。
“馬，馬上到，阿施，你，你……”我都結巴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給帶後麵呆著。”阿施就是聰明果斷的幫我說出了後半句話。
259
“阿施呢？”我抓著一個小妞就喊。
“後，後麵呢。”那小妞化的跟鬼似的，難看得要命。
“阿施！”我們一把推開小妞，衝向最裏麵。
“這呢！”阿施的腦袋從一個小包間裏麵伸出來。
“楊超，陳露，你們沒事吧？”我們三一起往屋裏進結果給卡上了，後來阿施一腳把我們全踢了進去。
就看見楊超呆呆地坐在輪椅上，身上蓋著厚毛毯，陳露正在一邊化妝呢，穿的小吊帶，超短裙。
“來啦，坐吧，一會我就下班。”陳露扭頭看我們一眼。
“陳露，你要幹嘛呀？”阿蒙奪過她手裏的刷子。
“你要瘋啊？”我都想上去打她一頓。
“急什麽呀，不掙錢嗎？沒錢怎麽給楊超看病？”陳露一兜**會刷子接著化。
“陳露，咱迴去說，別讓楊超跟著呆著，他不舒服。”林楚低聲下氣地說，我能感覺到她在壓著火。
“沒事，以後都得這樣，我上班的時候得帶著他，沒錢又送不了療養院……”陳露的話還沒說完呢，林楚的巴掌已經上去了。
“你還是人麽！我們這麽幫你，不知道好歹是不是？”林楚掐著陳露的脖子啪啪的打，看的阿施都傻了。
“怎麽著，嘿，姐們，咱都慢慢說啊。”阿施抱著林楚往後麵拖，我趕緊扶住了陳露，阿蒙攔著林楚。
“呸。”陳露啐了口唾沫，“別啊，你以後打身上，傷了臉我沒辦法上班掙錢了。”
“你閉嘴！”我拿水杯潑了陳露一臉。
“姐幾個，咱慢慢說，幹嘛呀，露露，我說了以後有事就找姐，你怎麽不聽啊？”阿施把林楚扔到了沙發上麵，阿蒙趕緊壓上去。
“阿施姐，我不能欠你的情，不是還能幹的動麽。”陳露擦擦眼淚繼續補妝。
“用不著啊，我手底下人多了去了，不差你一個。”阿施也有點不樂意了。
“姐，你不能不給我口飯吃吧？”陳露站起來，“我男人還癱著呢。”她指指楊超。
“都……別……說了！！”一直呆呆的楊超突然的站了起來，讓我們大家都震驚了。
“你，你怎麽……”阿蒙都傻了，楊超居然站起來了，然後又暈了過去。
“楊超，楊超，你怎麽了？”陳露扒開我們衝了過去抱著楊超哭，“別嚇我啊，別嚇我。”
“愣著幹嘛呢？！上醫院啊。”林楚一使勁把阿蒙推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