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殯儀館員工的疏忽,一個穿著打扮都豔麗到與葬禮氛圍截然不同的女人混了進來,她一頭金色的卷發,保養得再好的臉上都露出幾條年老的皺紋,趁著沈妙清在安排客人,她逮住賓客就說:“我是老傑克的愛人。


    他的兒子看不慣我,連他的死訊都不告訴我。”傑克原本在籌備晚餐,卻突然聽見外麵響起嘩然騷動的聲音,他看了一圈,估摸著沈妙清去接待來客了自己走出去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老傑克的葬禮上,他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父親的安寧。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順著眾人的視線,傑克看到了那個濃妝豔抹格格不入的女人,他語氣不善,“請問您是我父親的什麽人?”


    女人雖然蠻橫,但被眾人盯住,還是不免瑟縮了一下,然而貪婪抓住了她,利欲熏心之下,女人梗著脖子大聲道:“你的父親包養了我,他死了你不告訴我,但是他的財產我必須分到。”


    原來是來搶奪遺產的,這種事再豪門並不少見,也算是別人的家事,在場的賓客都默不作聲,等著看傑克怎麽處理。


    沈妙清問訊匆匆趕來,看到有人鬧事,她臉色急變,葬禮上爭論遺產對死者是極大的不尊重。不等傑克決斷,沈妙清就叫來工作人員,厲聲譴責:“這位女士,你連基本的尊重都不給死者,誰會相信你的一麵之詞?”保安衝上來,架住女人想把她帶出去。


    可女人為了豐厚的遺產發了瘋,紅著眼睛對保安拳打腳踢,甚至用尖銳的指甲抓撓保安,口中發出不雅的尖叫,“放開我,我是老傑克的情人!”


    傑克不願意讓老傑克死後還背上汙名,他走近讓保安先退到一邊,“你們放下她,我來處理。”保安猶豫了一下,但是看傑克堅持,他們隻能鬆手,沈妙清想阻止,畢竟她也不知道這個女人瘋起來會不會連帶著傷到傑克。


    傑克遞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將冷漠凝冰的視線轉到麵色猙獰的女人身上,“女士,說話做事要講證據,沒有證據就來鬧事,我不僅可以告你汙蔑名譽,還可以闖入的罪名把你送進監獄。”


    眾目睽睽之下,傑克漠然地擺出一係列法律條款,他每說一句話就讓女人的臉色蒼白一分。沈妙清卻有著震驚,傑克表現出來的法律素養絲毫不遜於任何一個專業律師,她適時地沒有插嘴,沈妙清覺得維護自己的父親,是傑克的選擇,現在她隻是外人。


    傑克的言必有據,在場的賓客原本對女人的話半信半疑的都站到了傑克身邊,一些和老傑克生前交好的更是出聲幫腔:“這個女人嘴角醜陋,讓警察把她抓起來。”


    眼見聲討聲越來越大,女人蠻橫的作態也收斂起來,她知道自己沒機會了,猛地推開人群想跑出去,卻被眼疾手快的傑克扯住,他臉色陰沉:“你這種人就等著被送進監獄吧。”


    女人被監獄兩個字嚇得魂飛魄散,眼裏射出兇狠的光,她突然想用指甲撓傷傑克,卻被一直注意這邊的沈妙清發現預兆,她大聲提醒:“傑克,保安!”


    女人的長指甲隻勾破了傑克的衣領,就被衝上來的保安摁住了,再也掙紮不開。傑克朝著沈妙清點頭致謝,眼裏浮動著厭惡和果斷,他撥通了當地公安局的電話,女人知道自己沒機會了,痛哭流涕地求饒:“請您放過我吧。”


    得到的隻有傑克毫不留情的轉身,“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公安局的警察很快到場,他們把女人帶走了,賓客們惶恐不安,這時,沈妙清適時地站出來幾句話安撫了眾人的情緒。


    傑克深深地看著她,“感謝你的幫助。”


    “這些隻是小事。”沈妙清迴話間,看了一眼大廳掛著的老傑克照片,她覺得自己做的微不足道,死者為大。


    傑克順著她的視線,也陷入了沉默。也許是因為氣氛凝重得讓人喘不過氣來,沈妙清轉移了話題,“說起來,你的表現真的讓我嚇一跳。”


    “我好像沒告訴過你,我是法律專業。”傑克接下她的話頭,配合地緩和氣氛。


    沈妙清點頭,真心實意地誇讚:“你的專業素養很高,維護了你的父親。”她的話帶著奇異的效果,安撫了傑克的心,他喃喃自語,“希望父親他也這麽覺得。


    葬禮進行的很順利,火化焚燒了老傑克的軀體,隻留下一方小小的骨灰盒,人們摘下胸前的白玫瑰,為死者表達尊重。這一晚,流水送走了白玫瑰的花瓣,卻留給了沈妙清雋永的記憶。


    老傑克的墓地挑選好,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沈妙清帶著沈可可辦了出院手續,迴到酒店,她還沒有做好迴去的心理準備。


    沈可可沒有參加老傑克的葬禮,但她知道爺爺已經不在了,沈妙清找來工匠打造了一枚白玫瑰的項鏈,親自給沈可可戴上,她希望她的女兒知道感恩的意義。


    當晚,沈可可因為還在恢複期,早早地陷入黑甜的睡夢中,沈妙清卻接到了意料之外的電話,她捏著手機的機聲,神色複雜。是薄霆深打來的。


    這些天她都在努力地壓抑思念,現在卻被打破了,如潮水般的思念瞬間湧了上來,沈妙清一刻也沒有模糊薄霆深的麵容,他的氣息他的溫度,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電話的鈴聲沒有因為沈妙清的猶豫而停歇,薄霆深似乎打定主意要跟沈妙清通話,沈妙清不忍心拒接,當然她也知道即使拒接,薄霆深還是會打過來的。


    擔心吵醒沈可可,她去酒店的陽台上點下了接聽鍵,心到了嗓子眼。“沈妙清。”熟悉的嗓音遠渡重洋,從小小的手機裏傳來,帶著細微的電流聲,有些失真,可每個語氣的起伏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沈妙清全身不可抑製地顫抖起來,“什麽事?”


    電話那頭的薄霆深似乎陷入了沉默中,久刀讓沈妙清以為是信號不好,準備掛斷時,聽到了薄霆深微不可聞的歎氣聲,他說:“沈妙清,我想你了。”


    這句話透著一點磁性的沙啞,磨得她耳根子都有些酥軟,沈妙清知道自己心在悸動,但讓她現在迴去,她還做不到。


    拿著手機,沈妙清的視線飄忽不定,心不在焉地看著法國繁華的夜景,含糊其辭:“過段時間吧,可可還想再玩會。”


    聽到這個小女人拿女兒作為借口,薄霆深無奈道:“可我希望你迴來。”自從沈妙清走後,他迴家後再也沒有一盞夜燈,薄霆深整日留在公司,勉強自己不去想她,但是渴望折磨得他快發狂了。


    沈妙清抿抿唇,覺得今晚的薄霆深打直球打得讓她猝不及防,但是一聽到他的聲音,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意圖”,這個坎她有些過不去。


    薄霆深知道她的沉默代表的就是拒絕,良久,他才鬆口,囑咐道:“早點迴來,好好休息。”


    “你也是。”沈妙清鬆了一口氣,僵硬地表達自己的關心。掛斷電話,沈妙清伏在陽台邊,吹了半小時有餘的夜風才冷卻了心情,迴房睡覺。


    第二天,她不是被清晨的白光叫醒的,而是被手機的鈴聲吵醒的,沈妙清摸到手機,迷迷糊糊地看了一眼,發現來電人是傑克,以為是又有什麽變數,她趕緊起床穿衣服,一邊接通詢問:“怎麽了,傑克,有什麽急事嗎?”


    她的嗓音帶著初醒的慵懶,傑克聽得一愣,覺得自己是太過急切,打擾了她的睡眠。傑克帶著歉意地解釋:“抱歉,我隻是想請你吃頓飯,好好謝謝你。”


    對於善意,沈妙清不會甩臉色,她鬆了一口,洗漱的動作也慢了下來,笑意盈盈道:“好啊。什麽時間?”


    “就午餐時間,11點左右,你什麽時候來都可以。”傑克看她答應,急忙補充了時間。


    “好,我會去的。”沈妙清答應下來,抹完麵霜把沈可可叫醒洗漱,她打算早上帶女兒去複查,可可在恢複期,四處奔波不好,沈妙清赴約的時候沒有帶著她,而是把她安置的好好的,準備了不少果幹。


    沈妙清以為就是普通簡單的一餐,到達約定的餐廳時,卻被成片的玫瑰海驚住了腳步,她不可置信地看向從後廚走來的傑克。


    傑克今天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襯出帥氣的身形,如果是其他少女在這,估計就要失神尖叫了。


    然而沈妙清卻有些慌亂,她隱約察覺到傑克要做什麽,不安地靠著餐廳的門,手足無措。


    傑克走過來,果然單膝跪下,在沈妙清麵前打開了一隻小小的首飾盒。隨著盒子的打開,她看見黑色的絲絨上,靜靜地躺著一枚鴿子蛋戒指,沈妙清頓時更慌了!


    傑克深情地注視著沈妙清精致的眉眼,語氣溫柔地請求:“嫁給我吧,我會好好照顧你和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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