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順因為心虛下意識的縮迴手,趙海芳馬上反應過來劈手去奪,到底還是慢了一步,被江雪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將錢拽了迴來。?


    趙海芳眼睜睜的看著到嘴邊的鴨子飛了,心裏窩火的不行,她明白這錢到了江雪手裏,要再想拿出來可就難了。


    這會兒沒有外人在,趙海芳懶得裝出一副慈眉善目的好婆婆形象來,她咬牙切齒恨不得直接伸手去掏江雪的口袋。


    趙海芳呲著牙對著江雪惡狠狠道:“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我的錢也敢搶,識相的趕緊拿出來,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江雪將錢仔細放好,抬眼看著張牙舞爪的趙海芳嗤笑一聲,質問道:“你的錢?分明是我辛苦擺攤掙來的,這其中哪一分給你有關係?”


    “不客氣,你想怎麽個不客氣法?打我?出去說我的壞話?”,江雪筆直的站在屋子中央,氣勢磅礴目光如電,蔑視地看著趙海芳冷冷說到:


    “我告訴你,你但凡動我一根手指,我豁出這條命也要加倍奉還,至於敗壞名聲,我可不是朱海順那個蠢貨,不會受你製肘,你愛說什麽說什麽去!”


    趙海芳被江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氣的渾身直哆嗦,她見江雪是塊不好啃的硬骨頭,便轉移目標將矛頭對準了朱海順,尖聲喝道:


    “你聾了還是啞了,她這樣說你娘你就跟塊木頭似地站著不動?!”


    朱海順被江雪如此貶低內心也不是個滋味兒,但他有錯在先也不好說什麽,況且他娘和江雪一向不對付,二人的事他可不想夾在中間兩頭受氣。


    朱海順搓著衣角低頭不語,趙海芳看見朱海順悶葫蘆一樣不吭聲,氣不打一處來,她隻能親自上陣撕吧江雪,撒開膀子破口大罵:


    “有爹生沒娘教的東西,怎麽跟婆婆說話呢,目無尊長忤逆不孝,擱到早些時候你是要被浸豬籠的!”


    江雪目光淩厲如同匕首,直射的趙海芳身軀微顫,納悶江雪何時變得這麽有氣勢了,怪讓人害怕的,轉念一下,她可是婆婆,她有什麽可怕的。


    趙海芳聲線微微抖動,不自覺提高了嗓門:“你瞪什麽!老娘說的不對嗎?”


    江雪往前走了幾步,俯視著身量不高的趙海芳,鋒芒外露厲色道:“你算什麽東西敢議論我的爹娘?你那張臭嘴根本不配提起他們!”


    趙海芳被江雪逼的往後退了幾步,脊背碰到了身後的方桌才站定,迴過神來想到自己被江雪弄得顏麵掃地,不由得惱羞成怒,揚起手就往江雪臉上扇去。


    江雪眼疾手快的攥住趙海芳的手腕,鉗製住她在椅子上坐了下來,江雪可不想被趙海芳給訛上,冷笑道:


    “還想動手?我要頂著這麽個巴掌印出去,可是你苛待兒媳的鐵證!”


    趙海芳跟朱海順不愧是母子兩個,把他們的麵子都看得極為重要,尤其是趙海芳。


    她自以為掩飾的很好,可村裏誰不知道她是個自私虛偽的人,分家時幾乎是讓朱海順淨身出戶,家底都給了有錢有出息的朱海波。


    分家後就當是沒朱海順這個人,連孫子天賜也不招她待見,一年都不見上一迴,過年時從不留朱海順一家吃飯,唯恐人家將她的好東西都吃了去。


    不僅如此,逢年過節的,趙海芳倒想起這個兒子來,三節兩壽該有的孝敬隻能多不能少,她才不管朱海順如何作難,隻要她能落到好處,管別人的死活呢!


    在清水村,誰人不知朱海順是個雖然雙親俱在,但還不如沒有爹娘的。


    趙海芳被江雪掐住了脈門,一時噤聲,朱愛平看趙海芳偃旗息鼓,明顯的戰鬥力不行,提溜著茶壺慢悠悠地從暗處走了過來。


    朱愛平緩緩落座,就著壺嘴吸溜了一口,這才不慌不忙說道:“老二家的,有話不會好好說?氣性這般大,一點女人家賢良淑德的樣子都沒有。”


    江雪冷眼瞧著朱愛平,她這個祖上出過文官,祖父是舉人老爺的公公,可比婆婆難對付多了。


    明麵上朱愛平從來不插手家裏的事,全是趙海芳在出頭做主,但實際上幕後主使者正是這個沉默寡言的,隻愛喝茶聽戲的朱愛平。


    會咬人的狗不叫,這句老話用來形容朱愛平再合適不過了。


    朱愛平也算是官家之後,說話文縐縐,做事還信奉老一派,夫為妻綱父為子綱這句話,一直是朱愛平的行事標準。


    沒有朱愛平的授意,很多事,趙海芳她敢做嗎?看著是威風實則是替朱愛平背了黑鍋。


    不然闔村上下,怎麽沒幾個編排朱愛平的,一說起來隻說他是個甩手掌櫃不管事,惡人讓趙海芳去做,好處卻讓朱愛平給享盡了。


    江雪並沒有接朱愛平的話茬,朱愛平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冷著臉沉聲繼續說道:


    “頂撞長輩像什麽話,哪怕你娘她真有什麽錯處,她辛苦半輩子,到老了也該享享清福,你們做晚輩的就不會讓著她點,快跟你娘認錯。”


    江雪像根軍棍一般站的筆直,她豎起食指輕輕搖了搖,直言不諱:“要想得到晚輩的尊敬,最起碼得有個長輩的樣子,上賢下孝這個道理,公公你不會不懂吧。”


    “婆婆辛苦半輩子,是為了你們家的人操勞,兒媳我可沒累著她半分,再說了她分家那日說過,家產歸我大哥,她不管我們,以後你們生老病死也不用我們管。”


    “結果呢,哪怕我們家裏經常揭不開鍋,朱海順也得給你們送東西,現在我一個人好不容易賺點錢糊口,她竟然背著我指使朱海順偷我的錢。”


    江雪彎起嘴角,雙眸透出寒意,恭敬地詢問道:“公公是個明事理的讀書人,你來評判到底是誰錯了?”


    “放你娘的狗屁,什麽叫偷,那是我兒子的錢,是他拿來孝敬我的!”,趙海芳伸手就想來撓江雪,被朱愛平一個警告的眼神製止,不甘地退了迴去。


    “你兒子的錢?”,江雪嘲笑道:“我嫁給他四年,他往家裏拿過一毛錢嗎?要不是我娘家幫襯,我和天賜早就餓死了。”


    “我做生意的本錢是我爹娘給的,賺來的每一分都姓王不姓朱,你們不問自取就是偷!”


    家裏從來沒有人敢對著朱愛平這麽講話,朱愛平覺得自己作為一家之主的權威受到了挑戰,他臉色陰沉,也顧不上端架子了,拍著桌子大聲訓斥道:


    “放肆!你嫁到我們朱家做媳婦兒,就是我們朱家的人,還敢大言不慚分你我?!”


    朱愛平捏緊了茶壺柄,用力到指節都有些發白,手上青筋暴起,喝道:“女人家拋頭露麵就算了,還敢捏著錢威脅丈夫!從今天起,錢都交給海順保管!”


    朱愛平略一沉思,用命令的口吻對江雪說到:“往後每個月多的我們不要,把賺來的錢拿出來三成送過來就行,今天這事便既往不咎,若是還有下次,你就不要做我們朱家的媳婦了!”


    江雪掏了掏耳朵,用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向朱愛平,懷疑道:“我沒聽錯吧,你咋那麽大臉,我憑什麽聽你的,還舔著臉要三成,咋滴,我該你的啊?”


    朱愛平臉色青紅交加,眼看就在爆發的邊緣,江雪彈了彈指尖,又補充了一句:


    “要錢,可以,問你兒子要去,我的錢是用來孝敬我爹娘的,你們想都不要想。”


    趙海芳徹底按捺不住了,她擼起袖子就要打江雪,這迴朱愛平不光由著趙海芳去了,還因為自己不方便出手,讓趙海芳狠狠地打,不打個半死都出不了這口惡氣。


    江雪是那吃虧的人嗎?她同樣撕開袖子就迎,不,拔腿就往外門外跑去,一邊跑一邊淒慘地大喊:“來人啊,殺人啦!”


    劉鐵蘭躲在一邊全程未發一言,但她看戲看得正過癮,江雪一走還怎麽往下唱,她穩紮馬步拖住了江雪。


    劉鐵蘭可比瘦弱的江雪豐腴多了,力氣之大一般人是掙脫不開的,可江雪是一般人嗎?


    江雪死死按住了劉鐵蘭的麻筋兒,劉鐵蘭手上無力送了手,江雪逃命一樣往外跑,充分發揮了戲精本質,跌坐在大門口,擠著眼淚哭嚎起來:


    “救命啊,我婆婆要打死我了,嗚嗚嗚。”


    愛看熱鬧的鄉親們立即圍了上來:“喲,這不是海順家的嗎?坐在這哭什麽,哎呀,你這衣服怎麽破了?”


    有了觀眾,江雪賣賣力氣,擠出了兩行熱淚,嘴唇上下蠕動著,抽抽搭搭萬分委屈說到:


    “我,嗚,我婆婆跟我要錢,我沒給,她就要打死我!”


    鄉親一:“她不是說不用你和海順養老,跟你們要什麽錢?”


    鄉親二:“瞅瞅這胳膊上的紅印,你婆婆可真心狠,起來,找她說理去!”


    江雪抽噎著被鄉親們護送著迴到了院子裏,趙海芳聽見腳步聲,把攔著她的朱海順使勁兒踹到一旁,從屋裏竄了出來,罵道:


    “好你個賤人,還敢迴來,今天不把錢拿出來,你就別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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