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第二日五點鍾就起了,洗洗涮涮燒火看鍋,分門別類的裝好各樣點心,給天賜喂過飯,騎著車晃悠悠往縣城趕。


    尋了個熱鬧的街角,江雪把藤筐從車子後座卸了下來,拿出木盒整齊擺好,給天賜塞了一本自製的圖畫書,大聲吆喝起來:


    “入口即化的溶豆,買家去給寶貝吃了喂,鬆軟香甜的雞蛋糕了,酥脆的蛋卷吃一口忘不了,都來買咯!”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哦,價格便宜,用料足,吃了好了您再來!”


    “不買是您錯,隻買一次是我的錯,快來嚐嚐看啊!”


    江雪的吆喝對這個年代來說有些新奇,一會兒就有一個燙著卷穿著皮鞋的大姐上了門,江雪趕緊熱情的照顧著:


    “美女吃點什麽,剛出爐的雞蛋糕,蛋卷,噴香!”


    卷發大姐笑了:“我想看一看溶豆,給我孩子買上一些,一歲能吃嗎?”


    江雪瞪圓了眼睛張大嘴巴誇張道:“我的天哪,我還當您沒結婚呢,您這麽年輕,連孫子都有了,您保養的真好。”


    卷發大姐笑的合不攏嘴,搖頭道:“你的嘴巴真甜,好了不打趣兒了,我是實心來買東西的。”


    江雪笑嘻嘻道:“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您嚐一嚐,一歲長牙了都能吃,您覺得哪個好吃,買哪個迴去。”


    大姐挨個試了試,品了品,隻覺得每一樣都很不錯,猶豫了再三一狠心一跺腳:“三樣都要了,各給我來一份吧。”


    江雪樂了,這樣的客人多多益善呐,她也不忙著打包,先介紹了價錢:“這溶豆一份一毛五,雞蛋糕一毛一個,蛋卷五分一個,您看您要多少。”


    卷發大姐蹙起了眉毛:“你這有些貴啊,包子也才一毛五一個。”


    “美女姐姐,您剛才也嚐了,咱家用料足足的,都是雞蛋做的,光成本就了不得呢,小本生意,勉強糊口,著實不貴啊。”


    卷發大姐迴味剛才的香甜味道,覺得江雪說的也在理,加上江雪服務態度好,嘴巴甜,還是點頭買了五毛錢的東西,江雪這算是順利開張。


    有了個好頭,江雪的客人變得絡繹不絕,大家多多少少買上一些,想要迴去嚐嚐鮮。


    還不到吃午飯的時候,江雪帶來的吃食就售賣一空,賣得五塊五毛錢,拋開成本,淨賺了三塊五,江雪為此很滿意,還是做生意來錢快啊。


    為了犒勞自己,中午江雪領著天賜下館子去了,兩碗噴香飄著油花的牛肉麵,麵條筋道可口,牛肉切的厚厚的軟爛入味。讓人看了食指大動,母子倆連湯都喝了個幹淨。


    迴到家裏,江雪馬不停蹄的又找新霞嬸買雞蛋去了,她準備下午再去一趟,趁著這股子新鮮勁兒,多拉攏一些客人。


    下午賣的比上午還要好,有吃了還想吃的迴頭客,有聽人提了一嘴好奇想嚐嚐的新客,幸好江雪這次準備的多,不然真的是供不應求。


    下午這一趟江雪淨賺了五塊錢,看著鼓囊囊的荷包,江雪不由得笑出了聲,這日子啊,總算有奔頭了。


    晚上朱海順下工迴來問起生意如何,江雪隻說了第一天生意還好,掙了一塊多,就這朱海順都興奮地不行。


    他不進全力支持江雪做生意,甚至還主動提出要擔起哄睡天賜的任務,江雪不禁摸著下巴想到,還是誰能賺錢誰家庭地位高啊。


    江雪的生意做的紅紅火火,擁有了不少固定的客人,有人一早就來了,守著江雪出攤,為的就是那一口吃的。


    卷發大姐更是因為孫子愛吃溶豆,成了江雪的忠實用戶,免費替江雪做了不少宣傳,這個年代嬰兒能吃的東西少,江雪的溶豆一下子有了名氣。


    樹大招風,江雪掙了不少錢的消息很快傳到了公婆耳朵裏,他們打起了江雪血汗錢的主意。


    婆婆趙海芳自知和江雪不親,問江雪要錢她也不會給,選擇曲線救國找朱海順去了。


    朱海順正在工地上做工,看到她他娘來了喜出望外,用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一把汗,高興地上前道:“娘,你咋來了,有事啊?”


    趙海芳板起了臉,語氣不善:“咋了,沒事就不能來找你了,一發財就忘了你這個老娘了?”


    朱海順被趙海芳嚷的不知所雲,他摸著腦袋不解道:“娘,什麽發財,我一個月累死累活才掙三塊,哪叫發財啊。”


    趙海芳鼻子哼了一聲,沒好氣道:“誰說你了,我說你媳婦兒王江雪,村裏都傳來了,說她在縣裏賣吃食,可掙錢了。”


    “如今你們手裏最起碼的有百八十塊了,就沒想過要孝敬我們嗎?你媳婦兒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眼裏還有我和你爹嗎?”


    朱海順臉垮了下來,他還以為他娘是突然想起來要關心他了,原來是張嘴要錢來了。


    朱海順低著頭沉聲道:“娘,江雪是做生意不假,可哪有那麽多錢啊,她天天起早貪黑沒個空閑的,掙的都是辛苦錢。”


    “再者說了,錢都在她手裏,我想給你們也沒有辦法啊。”


    趙海芳眼神犀利,不依不饒道:“我不管,你最少得給我弄三十塊錢來,要是不給,你往後就別認我這個娘了!”


    “娘!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兒子怎麽能不認你,你讓我去哪弄這麽多錢,你這不是難為我嗎!”


    朱海順急了,他沒想到趙海芳會這麽獅子大開口,三十塊,江雪辛辛苦苦掙得錢加起來也不知道有沒有這麽多呢。


    趙海芳岔開腿,掐著腰指著朱海順厲聲道:“那我不管,反正沒有三十塊,我就在村裏好好宣揚宣揚,你朱海順是怎麽不贍養爹娘的,是個不孝子,讓鄉親們都來唾棄你!”


    “娘!”,朱海順不可置信地看著趙海芳,他抓了抓頭發,他是了解趙海芳的,既然說的出就做得到。


    要是她真的在村子裏添油加醋地說上一番,那他還怎麽做人他在這個村子裏還抬得起頭嗎?


    朱海順看了看時間,這個節點教學江雪還在縣城賣點心,江雪放錢的地方他也知道,等江雪迴來了,她是絕對不會同意給娘錢的,那……


    朱海順閉上眼睛心一橫,對著趙海芳低聲道:“我知道了,我跟江雪商量商量,迴頭把錢給你送過去,但就這麽一次。”


    趙海芳想著一次怎麽行,往後她時不時的就得來要錢才成,但眼巴前兒的,先把朱海順哄住把錢拿到手再說。


    “行行行,我知道了,盡快把錢給我送去,我可等著呢!”


    趙海芳滿意地扭著腰走了,留朱海順一人在原地長籲短歎,左右為難,給對不起江雪,不給,他娘就要敗壞他的名聲。


    朱海順真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想了又想,覺得他娘不好對付,江雪嘛跟他是兩口子,哪怕一時生氣,哄一哄也就好了。


    權衡再三,朱海順還是決定偷偷把錢拿出來給趙海芳送過去,他給大興請了假,迴到家中移開臥房地上的石磚,露出一個紙包來。


    朱海順屏住唿吸打開紙包,見裏麵已經積攢了不少錢,認為江雪的生意比較好做,錢來得容易,心裏的愧疚頓時少了很多。


    顫抖著手從裏麵數了三十塊錢,朱海順又把所有東西歸置到原位,把覺得燙手的錢塞進褲兜裏,疾步朝著朱海波家走去。


    老朱家分家時趙海芳和朱愛平是跟著老大朱海波的,他們以此為由把家當都給了朱海波,朱海順除了現在住著的破磚房和村裏分的三畝地什麽都沒得到。


    朱海順這迴是來送錢的,有了底氣心態度都不一樣,急吼吼叩響了門,麵對臉色不虞的劉鐵蘭,朱海順仍舊中氣十足高聲道:


    “爹娘呢?”


    劉鐵蘭翻了個白眼,諷刺道:“你沒長眼睛還是沒長腿,不會自己進去找?”


    朱海順懶得同劉鐵蘭爭辯,徑直往屋裏走去,朱愛平正喝著茶聽收音機,這個年代收音機可是稀奇的家夥,整個村裏也就他家和村長家有。


    朱愛平看見朱海順來了,心知他是送錢過來的,態度少有的和善,緩緩道:“坐吧,我叫你媽出來。”


    朱愛平拎著茶壺進內屋去找趙海芳,朱海順坐在凳子上內心忐忑不已,心撲通撲通亂跳,生怕江雪發現錢少了。


    可怕什麽來什麽,江雪今日生意好的出奇,剛出攤就賣完了,迴家比平時早的多。


    她喜滋滋地移開地磚放錢,打開紙包發現錢少了,早上走時還好好的,不用想,肯定是朱海順幹的。


    江雪再一數少了整整三十塊,這麽大一筆錢,隻有可能是趙海芳要的,江雪心底泛起一陣寒意。


    她把錢裝好,把天賜托付給新霞嬸照顧,騎著自行車火速趕往朱海波家,說什麽也得把這筆錢給要迴來,她就是撕碎了扔掉,也不給趙海芳他們花!


    就在朱海順把錢從褲兜裏掏出來,捏緊準備遞給迫不及待的趙海芳時,一聲尖叫打斷了朱海順的動作。


    “朱海順,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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