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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潔貞子聽了這話,久埋心底的一種希冀,和見麵時的滿腔熱忱,完全化為烏有,取而代之的是失望,遺憾和憤怒,最後她痛苦地答道:“這一杯‘了情酒’我一定奉陪,但在未喝之前,我先問你,為何要跑到法門寺去,無緣無故的造下無邊的殺孽。”


    黃芙黛眉一揚,道:“你們天刀閣也難逃劫運,你問我為何要造下殺孽,其中緣由無可奉告,隻是奉命行事而已。”潔貞子再想問她的師門,黃芙突然拍掌招唿店小二,隻好把說在口邊的話忍住。


    隔室內的落魄書生聽到此處,搖了搖頭,附到天宏方丈的耳邊,輕聲說道:“老和尚,沒有可聽的了,走吧。”天宏方丈點點頭,臉上籠罩著一層驚惶之色,輕移腳步,向室外走去。


    兩人走出房來,同時籲了一口氣,落魄書生微微一笑,道:“我說有驚無險,沒有錯吧,這迴老和尚可放心了,我們還是賭茶喝酒吧。”


    天宏方丈低聲說道:“慢著,我們去看看那位女施主,和另外一個蒙麵人的情形如何?”


    落魄書生搖搖手低聲道:“去不得,那個蒙麵人的武功,比這個蒙麵人要高得多了,我們的腳步再輕,恐怕也逃不了他的耳朵,你老和尚如果不信,不妨單獨試試,我這條老命,還想留著多喝幾年老酒哩。”


    他輕輕的搖動一下酒壺,竟是空空的,敢情是早被他喝完了,天宏方丈輕聲說道:“酒,等會兒老衲請你喝個痛快,現在非陪老衲去瞧瞧不可。”


    落魄書生無可奈何地點點頭,低聲說道:“我看在酒的份上,隻好舍命奉陪了。”兩人輕躡腳步,穿過井院,小心翼翼的向右邊雅座走去,腳下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這時,潔姑娘和高大蒙麵人所坐的雅座,隔壁的房間,還沒有客人,而且落魄書生事先又和店小一打了招唿,所以店小二也沒有跟來侍候。


    兩人走人房中,眼睛轉向板縫一望,清清楚楚的望見蒙麵人的正麵全貌,而潔姑娘背向他們,隻能看見她的背影。


    高大蒙麵人手中端著酒懷,當兩人的眼睛望過去時,忽見他突然把酒杯放下,黑巾上的眼孔放射出兩道灼灼的異光,向他們望來。


    看來他們兩人的舉動,像是被他覺察到了,兩個人不禁心底直冒寒氣,天宏方丈在吃驚之餘,轉眼望著落魄書生,似是向他討教主意。


    落魄書生的老哥哥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他預先就算計到要發生很多的變化,自然指示了很多應變的辦法,如果遇到危機之時,教他冒充蒙麵人的父親,就可化險為夷。


    他們這時想退不得,隻好臨機應變,裝著進來吃飯的客人,捏著鼻子,裝腔叫道:“你們這破店,不想做我們的生意嗎?怎的不來個夥計招唿?”


    店小二在外麵答道:“客官,對不起的很,敝店三個夥計,一個出去收賬,一個去送菜,隻有我一個人在家,剛侍候左邊客人開了菜單,我送去廚房,立刻就來。”


    兩人會心的笑了一下,故意移響凳子落坐,但不猛再向板縫窺望了,片刻之後,店小二走了進來,向兩人躬身一揖,道:“客官,是要把……”


    落魄書生急忙搖手示意,而後裝啞聲說道:“夥計,有什麽下酒的菜?”店小二也是吃碼頭飯的,哪裏還不懂落魄書生之意思,立時高聲報出一大堆菜名。


    “燒雞、炸魚脊、紅燒海參、糖醋排骨、爆肚片――”落魄書生接著說道:“好了,好了,先來一隻燒雞,兩壺上等高梁酒。”


    他們裝的雖像,卻逃不過蒙麵人的耳目,但他此時不願采取行動,隻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潔姑娘心細如發,落魄書生這般裝腔,已被她聽了出來誰在隔壁說話。


    潔清子突然膽子壯了起來,提高聲音,道:“你這人怎麽這樣奇怪,既然叫我來說話,為什麽隻管自己吃喝,半天也不說一句話,若沒有話說,我就要告辭了。”


    蒙麵人用右手食指,沾了一點酒汁,在桌上寫道:“稍等毋躁,酒足菜飽,再說不遲。”


    潔姑娘冷哼一聲,道:“我和你既不相識,又無糾葛,誰願意等你。”說完之後,她立即起身離坐,轉身就要走。


    蒙麵人動作如電,一伸手臀手指已抵住潔姑娘的“肩井穴”隻要微一用勁,她非受製不可。


    潔姑娘毫不畏懼,右掌一抬,猛向蒙麵人的右臂切下,行動也是快似電光石火,哪知她右掌還沒有碰到對方的左臂,隻覺自己的肩頭一麻,渾身功力頓失,遞出的右掌,也跟著垂了下來。


    隻見蒙麵人的手臂輕輕往迴一帶,潔姑娘身不由己地坐落原位,而且全身麻木的感覺,也忽然消失。


    蒙麵人這一露身手,潔姑娘就知道他的武功,遠勝自己,不由心裏暗生駭意,望著蒙麵人出神,隻見蒙麵人又沾酒在桌上寫道:“你再任性妄動,休怪我傷你的性命。”


    潔姑娘個性倔強,寧死不屈,見了桌上書寫之言,立刻嬌聲叱道:“你認為女流之輩,都是貪生怕死的嗎?你如再恃技淩人,姑娘願濺血當場!”


    蒙麵人又寫道:“誠心請你來吃,何必不識抬舉?”潔姑娘冷哼一聲,道:“誰要你請客。”


    蒙麵人續寫道:“若想活命,就乖乖的坐著,想吃什麽就吃什麽,等吃飽了我們再談不遲。”


    潔姑娘看他那對眼睛灼灼逼人,怒喝一聲,道:“我要挖下你那對眼睛,泡酒喝。”蒙麵人再寫道:“你想要,我也不吝嗇。”


    寫著,端起酒懷,一仰脖子,如長鯨吸水般,喝得點滴不剩,他緩緩的放下酒懷,提起酒壺,又斟滿了一杯,這才拿來一隻雞腿,慢慢地啃起來。


    潔姑娘看他故意做作,憤怒到了極點,大聲罵道:“你究竟是人還是鬼?”


    蒙麵人把雞腿交到左手,右手食指再蘸了一些酒寫道:“說我是人嗎?我已不像人了,鬼嗎?還沒有死呢。”


    潔姑娘實在氣極了,罵道:“那麽,是個畜牲。”蒙麵人再寫道:“差不了多少!”


    潔姑娘這等刻毒的罵法,任誰也忍受不了,蒙麵人卻毫無怒意,還自認與畜牲差不了多少。這就叫個性倔強的潔姑娘,也不禁對蒙麵人感到奇怪,佼目怔怔地望著桌上未幹的字跡,暗自忖道:這人真是有點邪門歪道。


    心念一轉,怒氣漸消,反而生起好奇之心,轉而去問他的身世,道:“看你寫的這一手好字,像是讀了不少書的人,身體長的也很魁偉,為什麽要打扮成這個鬼樣?”


    她略一停頓,又道:“可否把你的蒙麵黑巾除下,讓我也好知道你的真麵目?蒙麵人不待她說完,又蘸酒寫道:“我若取下蒙麵黑布,怕你看了會直接嚇死!”


    潔姑娘道:“我不信,你是大麻臉?”蒙麵人搖搖頭,潔姑娘又道:“那是陰陽臉、雷公臉?”蒙麵人又寫道:“猜得有點接近了!”


    潔姑娘道:“你臉上長滿毛,很難看是嗎?”蒙麵人點點頭,望了潔姑娘一眼,寫道:“別再多問,趕快吃喝,以免耽擱你進鬼門關的時間。”


    潔姑娘冷笑一聲,道:“人生一百歲,也不免一死,你這話嚇唬不倒我。”蒙麵人寫道:“你既然不怕死,又何不做個飽死鬼呢?”


    潔姑娘哼聲說道:“這等的酒萊,不合我的口味。”蒙麵人又寫道:“你要吃什麽?請說吧。”


    潔姑娘出了一個難題迴答道:“我要喝你的血,吃你的心肝!”蒙麵人咧嘴啞嘶一笑,寫道:“你等著,我立即給你取來。”


    雙掌一按桌麵,身子淩空飛起,唿的一聲,從桌麵上掠過,快如飛鳥,穿簾而出,眨眼到了室外。


    潔姑娘見他突然躍了出去,心中打了一個哆嗦,趕忙追到門口探望,見他向對麵雅座衝了進去,心中雖然稍安,卻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她望著對麵怔神不住,心中暗自想道:這人的手段毒辣,什麽歹毒的事,都做得出來,這樣突然出去,可能就要發生事端。


    好在天宏方丈他們來了隔室,她正想轉身湊近板壁,問老和尚她師兄是否還在樓上等著,剛一轉身,忽然門簾一動,掠過一條黑影,迴首一望,見蒙麵人手中提了兩個布包躍了進來。


    蒙麵人將布包往桌上一放,右手食指對著布包一劃,潔姑娘的眼睛,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布包打開後,赫然是一條血淋淋的大腿,和一副心肝。


    任是潔姑娘膽子多大,這一下也禁不住大駭起來,手腳隨後微微發顫,蒙麵人將那隻血淋淋的人腿,倒提起來,對著一隻空茶杯,將人腿上的鮮血滴人茶杯之中。


    片刻之間點滿了一茶杯,然後將人腿放在人肝一起,右手食指藏了一點鮮血,在桌麵上寫道:“這個倒黴的家夥,替了那個小子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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