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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宏方丈聽他說得如此有把握,也隻得半信半疑的坐下,但仍關心的問道:“比施主,你何以見得兩個蒙麵人,不會殺害他們師兄妹呢?”


    落魄書生微微一笑道:“在下不是說過嗎?潔姑娘貌美如花,又生有一張利嘴,有此條件,萬無一失,至於潔貞子,蒙麵人沒有直接殺他,肯定不是想要他的命,所以大和尚盡管放心。”


    天宏方丈聽他說的這等肯定,才深信不疑,點點頭道:“不過蒙麵人來的蹊蹺,我們更應該去看看。”落魄書生喝幹麵前杯子裏的酒,提起酒壺道:“大和尚既然想去看看,隻好奉陪。”


    這時纖小的蒙麵人和潔貞子已同進後堂雅座,天宏方丈剛下樓梯口,店小二就迎了上來,向二人躬身一揖,道:“老方丈你們同來的公子和姑娘都在後麵雅座,分別在同兩個蒙麵客人說話,吩咐小的不要打擾,不知老方丈是否要進去。”


    天宏方丈輕輕喧了一聲佛號,合十說道:“那位小施主在第幾號雅座。”店小二見老和尚寶像莊嚴,十分恭敬地說道:“就在後院的第三號,請隨小的來吧。”說完,轉身向後院就走。


    剛一抬腳步,落魄書生搶前一步,抬手抓住店小二的臂膀,細聲說道:“夥計,不必了,不聽招唿,你們店內的人不管任何人,都不要進後院去。”


    店小二轉頭望了落魄書生一眼,吃驚的點點頭,道:“小的遵照老爺子吩咐就是。”帶著沉重的腳步,向門口走去。


    天宏方丈和落魄書生輕躡腳步,走進隔室,眼貼壁縫,偷眼一望,但見他們兩人對麵坐著,突然潔貞子說道:“芙妹,你又何苦如此呢?”


    那個蒙麵人圓睜兩隻眼睛,嗔道:“好好的坐著,不要高聲,聽我問話,我問你一句,你就迴答一句,若有半字虛偽,我立即要你的命。”她說的聲音很細,但真氣充沛,語音清脆。


    潔貞子嚇了一個哆嗦,苦著臉答道:“你問吧,隻要我知道的,無不坦誠相告。”蒙麵人冷冷地一笑,輕斥道:“和你在一起的那個妖精,是你的什麽人?”說話時,纖瘦的身軀,微微顫抖,顯出她的心情十分激動。


    潔貞子雖然知道她有了嫉妒之心,但他是老實人,據實相告道:“她是我的師妹。”蒙麵人又逼問,道:“你們在什麽地方學藝,同在師門有多少年了。”


    潔貞子道:“在天刀閣學藝,同在師門將近十年了。”蒙麵人聽了這話,低下頭來,沉吟道:“十年,三千六百五十天,是多麽長的歲月。”


    潔貞子望著蒙麵人那失去殊特的舉動,心裏又驚又喜,忍不住問道:“芙妹!可以允許我問你一句話嗎?”纖小蒙麵人突然一抬頭,左手玉拍對準了潔貞子的胸前輕斥一聲:“不許你問!”


    潔貞子見她兇橫無理,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冷哼了一聲,答道:“你這樣對付我,難道不嫌有點過份嗎?”纖小蒙麵人冷笑一聲,斥道:“你不服氣是嗎?那麽,就不妨動手試試看!”


    彼此心情激動,但他們心中都存有顧忌,出聲卻很細,不敢高聲喝罵,一個人不怕你涵養再高,到了忍無可忍的時候,也不免要爆發,潔貞子猛然挺身,右掌猛地拍出。


    雙方如此接近,潔貞子這突然一掌,極難躲閃,蒙麵人的功夫再高,亦非受傷不可,看得隔室偷窺的天宏方丈和落魄書生,心情立即緊張起來。


    潔貞子的動作雖快,而蒙麵人比他更快,僅見臂影一晃,潔貞子發掌的右腕脈門,已被對方扣住,纖小的蒙麵人冷笑一聲,道:“你動一動,我即時把你這條臂廢了。”


    潔貞子猛一咬牙,左掌往下一切,欲將蒙麵人的右臀切斷,彼此同歸於盡,但聞蒙麵人冷笑聲中,扣住潔貞子右腕脈門的右手使勁一帶,竟將潔貞子的整個身體帶離了座位,隨勢打了一個旋轉。


    潔貞子左掌切下的猛勁,一時收勢不及,在身子旋轉的當兒正好擊在桌子邊緣,隻聞“蓬”的一聲,把桌子擊毀一角,這時,潔貞子變成了背向蒙麵人,而蒙麵人掉轉了玉拍,用拍柄抵住潔貞子的“誌堂穴”方始鬆去右手。


    蒙麵人冷笑道:“乖乖的聽我問話,你想再動一動,休怪我狠心下殺手。”潔貞子也報一聲冷笑,道:“你一再恃技淩人,難道毫無以往之情嗎?”


    纖小蒙麵人嘿嘿兩聲冷笑,但這冷笑聲,帶有一點哽咽的滋味,顯然被潔貞子那句含有情意的話語所感動。但冷笑一聲,蒙麵人又怒聲斥道:“已往怎麽樣?”


    潔貞子氣極答道:“以往青梅竹馬,芙妹妹你很喜歡我。”纖小蒙麵人輕哼一聲,道:“你還沒有把黃芙置諸腦後。”蒙麵人的餘音特別的拉長,使潔貞子想起了往事,沉痛的答道:“雖然分別十年,我無時無刻不在思念著你。”


    “我們那院外的池塘邊,留下我們捉小魚的腳印,後院的草地上,留下我們捉選藏,雙雙滾倒的身形,我挨了媽媽的打,你曾用小手偷偷撫摸過我的傷處,我家裏殺雞,我知道你最喜吃雞腿,也偷偷地給你送去。”


    “你媽媽還曾說,你們倆小真像一對,唉好景不常,哪知你竟會被強盜劫走,此後我便成了孤獨的孩子,時時去我們遊戲之處,想從你留下的足跡,找迴一絲想念的安慰,直到如今,我仍想走遍天涯海角,尋訪你的蹤跡,料不到在法門寺居然會用這種方式見麵。”


    纖小蒙麵人聽到此處,忍不住發出嗚咽之聲,潔貞子驀覺抵在背後“誌堂穴”的拍柄,漸漸鬆了開,轉頭一望,發覺蒙麵人的雙眼中流著淚水,雖然看不到她的麵貌,也可猜出她此刻的心情,是如何的激動啊!


    潔貞子突然轉過身來,情不自禁地撲了過去,張開兩臀抱住黃芙的雙肩,輕輕地撫慰道:“芙妹,別難過啦!伯父伯母都健在,你趕快迴家去吧,也好安慰雙親的悲傷!”黃芙猛然轉身,摔脫了潔貞子的雙手,嬌斥一聲,道:“放尊重點。”


    潔貞子臉上一紅,又急急地說道:“自昨夜法門寺一見,我看出是你,那時我是多麽高興,不料你竟忽然而去,我又感覺失之交臂,茫茫人海,今後不易相見,想不到你今日就來找我,可見芙妹猶未忘青梅竹馬的情。”


    黃芙在潔貞子緋紅的臉上一望,冷冷地道:“我不相信你真的還沒有把我忘記?”潔貞子聽她說話,雖然是冷冷的,但語氣卻已緩和,雙目相觸,隻見她那對清澈的雙眼裏,還閃躍著晶亮的淚光,立即起誓,道:“我若遺忘了芙妹,會被亂刀分屍。”


    黃芙搖搖頭,道:“發誓即是欺人自欺之言,如何能證明你這話是出自肺腑。”潔貞子急道:“難道要我把心挖出來給你看,才能相信嗎?”


    黃芙淡淡地說道:“那倒用不著剖心示誌。”潔貞子追問一句,道:“那麽,要怎樣才相信我呢?”黃芙圓睜著一對清澈的眼睛,望著潔貞子緩緩地說道:“這很簡單,隻要你把你的師妹殺了。”


    潔貞子做夢也不會想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當時心頭一陣震顫,不禁退後一步,怔了怔神道:“芙妹,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芙不假思索,淡淡說道:“我你雖有青梅竹馬之情,但那時候我們都在幼稚年齡,彼此都不大懂事,可是你和師抹同師習藝十年,相處的時間,遠較我們長,不用一說,感情也比我們深厚得多了。”


    潔貞子未曾想到她嫉爐心如此之重,而且心會如此狠毒,歎息一聲,正容答道:“我和師妹雖然相處甚久,感情不錯,但我的心中卻永遠保留著你的倩影,海枯石爛,此情不渝。”


    黃芙低哼一聲,道:“男女同師學藝,又一起闖蕩江湖,沒有情!誰相信?你這話隻能騙你自己,可騙不了我。”


    潔貞子仰首望著屋頂,無可奈何的說道:“信與不信隻好由你,但我愛你之心,惟天可表,若要我殺死師妹,請恕難遵命。”


    黃芙淒涼的一笑,道:“我早就知道你騙人,有貌美如花的師妹陪伴學藝,同遊江湖,那還能把我黃芙放在心上,何況我—”


    她說到“何況我”三字之後,忽然拖著低微的嗚咽之聲,說不下去了!潔貞子感慨地道:“芙妹既然不肯相信我的話,我也不願多作解釋,真金不怕火,日久見人心。”


    黃芙一收嗚咽之聲,雙目射出兩道閃閃的冷電,欽窺潔貞子的內心,同時開口輕喝,道:“那些全是廢話,你殺不殺她,肯定的答複一句。”


    潔貞子見她趨近瘋狂,語失人性,斬釘截鐵的答道:“辦不到。”這句話給黃芙一個極大的刺激,身子顫抖了一陣之後,氣憤憤的說道:“若不是看在你我通家之好的情份,立刻叫你濺血當場,今後不管你和我為仇為友,我決不放過你師妹的性命!”


    潔貞子也憤然說道:“你若動了她一根頭發,我縱然武功不如你,隻要我有一口氣在,也不會饒恕你的。”


    黃芙冷森森地一聲輕笑,笑聲中含著悲傷、怒憤、殺意,令人聽了心寒,笑罷說道:“你對她如此深情義重,真使我欣佩不已,既然已見人心,多談無益,今天我請你喝一杯‘了情酒’,已往之情,從此了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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