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最後真的就像是墨映弦說的那樣,不但不喝酒了,就連一滴都不敢再碰。


    墨映弦走後,他看到的酒壇子還是自己看的時候那樣,但隻有他一個人才能看到那副畫麵。


    天色不早了,該去睡覺了。莫秋就沒有再繼續在那裏坐下去,他最後瞥了眼那壇酒,和花知溪一起離開小店去了隔壁客棧。


    剛一進去,就看見墨映弦也站在那裏。


    花知溪禮貌地上前問了句:“墨姑娘,你怎麽還在這裏站著?”


    將這個問題問出去的瞬間,她猛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些什麽。但問題都已經問出口了,沒有挽迴的可能,所以她就等著墨映弦的迴答,想著先看看她會說些什麽。


    墨映弦原本是打算迴來睡覺的,若是可以的話,她怎麽可能會在這裏站著。


    “鑰匙在風無意手裏。”她一臉幽怨地迴答了花知溪的問題。


    是的,她們房間門的鑰匙都被風無意拿著,現在風無意又不知道去了哪裏,所以她就隻能站在那裏。


    早在問她的時候,花知溪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所以在聽到她的迴答時並沒有多驚訝,而是保持著那副神態,又問她道:“那墨姑娘你可有找到風無意?”


    風無意去了哪裏她並不清楚,他跟著莫秋詞跑出去後,他們之間就隻有他是見過他人的,所以她才會那樣問她。


    找風無意?為何要找他?


    當她迴來後意識到鑰匙還在風無意身上,他要是不出現他們就很可能沒地方睡的時候,想到的隻有要怎麽解決這個問題,而不是去找風無意。


    她鐵了心想著讓他和莫秋詞之間的關係好起來,所以不管是發生什麽事,她都不會去打擾他們兩個的。


    不過,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麵上她並沒有那樣說,而是猶豫了下,迴答她道:“我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花知溪聽見她的迴答,就頓時皺起了眉頭:“你不知道嗎?”


    見她懷疑自己,墨映弦就保持著之前迴答她時的那副模樣,一臉無辜地朝她點了點頭:“嗯。我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此時也隻會說不知道,況且她是真的不知道。


    方才迴來的時候,她有特意去他們之前待的那個地方看了眼,本來她以為他們還在那裏,結果等她過去時卻發現那裏早就已經空無一人了。


    風無意去了哪裏呢?


    就在距離他們沒多遠的二樓某處房間裏,風無意坐在椅子上,神情複雜地看著麵前的莫秋詞。


    他在將那件事告訴了莫秋詞之後,後者就晾了他好久才搭理他。


    然後她問他是怎麽知道那件事的,他就如實迴答了她,結果當她聽完他的迴答後,就坐在那裏再次陷入了沉默。


    她不說話,風無意就也安靜地坐著,一個字都不說。他們兩個保持著那副姿勢許久,久到莫秋詞覺得坐的腰有些困了,於是就迴過神來,將視線落在了他身上。


    “風無意。”她叫了聲他的名字,等他抬眼朝她看去時,又道,“之前我還特別在意這件事,迫切地想要知道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但自從我想明白寒鴉跟我說的那些話後,就不再覺得這件事重要了。”


    風無意認真的聽著,等她說完後,問她:“寒鴉跟你說了什麽?”


    莫秋詞答道:“他說,如果你的世界對你不好的話,你為何還要迴去呢!”


    其實關於這些事,之前寒鴉已經跟他說過一邊了,但從他的口中說出和從莫秋詞口中說出是完全不一樣的。


    沒等他開口,莫秋詞的聲音就又在他耳邊響起:“風無意,我本來一點兒都不打算原諒你的,但因為過去的那些情誼,我還是沒能狠下心去,就這樣再也不搭理你了。”


    風無意看著她,她也看著風無意。


    “不管你的身份到底是怎麽樣的,你來到我身邊又是因為什麽,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知道了。所以……”她說著停頓了下,片刻後繼續說道,“你不用再跟我解釋什麽,我一個字都不想聽。過去的事情就讓它停留在這一秒吧,不管是因為什麽,我都不管了。”


    她這話說的讓風無意越聽越覺得是在和他訣別,當她說完的那一刻,他慌忙問她:“阿言,你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他的聲音變得有些顫抖,心也跟著這個問題緊張了起來。


    莫秋詞看出了他是在擔心什麽,就在心裏歎了口氣,阻止了下語言,開口迴答他道:“我的意思時,過去的所有事情就讓它過去吧,不管你我之間之前的情誼如何,從現在開始就都忘了吧。”


    她越說下去,越是像在和他訣別,風無意聽的眉頭緊皺,心髒難受的險些忍不住抬手捂上去,但很快,他就又聽見莫秋詞和他說道:“從現在開始,我們重新認識一下,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以哪個身份來和我相處。”


    一直到從莫秋詞的房間出來,風無意都保持著那副既難受又開心,既失落又驚喜的模樣。他沒有迴答莫秋詞的問題,在她門口站了會兒,就暫時不再想這個問題,迴過神來走到護欄邊上,朝樓下看了眼。


    莫秋他們此時都坐在樓下,方才他跟風無意傳了音,所以風無意才沒有給莫秋詞答案,從她房間走了出來。


    風無意看見他們時,就快步從樓上下來,朝他們走去。


    感覺到有人在朝他們走來,莫秋就扭頭看了眼,看見來人是他時,立馬耷拉著臉,收迴了視線。


    風無意看到了他的表情,等他走過去後就直接走到他身邊,抬手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怎麽?喝多了?”


    莫秋一聽他問起這個,就想到了那壇滿是蟲子的酒,他心裏直犯惡心,趕緊開口將這件事告訴了他,省的他再繼續問下去,讓他繼續惡心。


    聽他說完,風無意笑著瞥了眼一旁站著的墨映弦,見她聽著他們的話,唇角微微勾起,抑製不住地在那偷笑,就知道那是怎麽一迴事了。


    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他真相是什麽,隻打趣了他幾句,然後就把鑰匙給了他們。


    拿到各自的鑰匙後,墨映弦直接上樓朝著她的房間快步走去。


    她困死了,今天的酒喝的也不盡興,所以就想著趕緊睡一覺,等明天醒來後再去那個釀酒小村逛逛。


    花知溪在她上樓後,就也跟著上去迴房間了。於是就隻剩下莫秋和風無意待在樓下。


    本來莫秋也打算迴去睡覺的,但他見風無意此時的心情並不是特別好,就留了下來。


    “怎麽樣?”他抬頭看了他一眼,問他道。


    風無意在他旁邊坐下,深吸了一口氣後,迴答他道:“還好。”


    “什麽叫還好!?”莫秋頓時一臉嫌棄,他不知道風無意在想什麽,居然能想出來這麽個迴答。


    “還好就是情況不好也不壞。”風無意難得沒有和他吵起來,他坐在那裏繼續迴答他道。


    雖然是在和他說著話,但他的思緒其實有一大半都在想著莫秋詞和他說的那句話。


    他該用哪個身份來和她相處呢?


    風無意一時做不出選擇,他看了眼莫秋,問他道:“莫秋,你覺得是現在的我好,還是前兩年的我好?”


    他突然問了這麽個問題,讓莫秋更是嫌棄了:“大晚上的不去睡覺,在這裏矯情什麽!這是你應該考慮的問題嘛!風無意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雖然數落了他一頓,但在說完後,他還是迴答了他問的那個問題:“前兩年的你是什麽樣子的雖然我沒有見過,但好歹也是聽說過的。如果讓我來選的話,比起那個時候的你,我更喜歡現在的你。”


    前兩年風無意發生了什麽事,他很清楚,那時候他變成了什麽樣子,他也很清楚。雖然說實話那個時候的風無意更招人喜歡,但他還是更想看到現在這樣的風無意。


    “我眼中的你永遠都是驕傲著的,那種沉穩的性格不適合你,太悶了,我不喜歡。”莫秋看著他認真地和他說道。


    風無意聞言笑了下:“沉穩一點兒不比驕傲的惹人煩更好嗎?”


    莫秋立馬反駁了他:“當然不好!你千萬不能有那種想法!”


    風無意依舊笑著,看著他沒有說話。


    莫秋見狀就又道:“風無意,你生來就是驕傲的,就算途中遇到了什麽讓你難堪的事,但那隻是雞毛蒜皮大的小事,根本不值得一提的。你不能被那種屁大點兒的事給打倒,你要做迴你自己,一直驕傲的走下去。”


    他難得會和他說這些肉麻惡心的話,若不是看他今天晚上的狀態不太對勁的話,他根本不可能會和他說這些。


    風無意聽完他的話,心裏漸漸有了答案,他知道該怎麽迴答莫秋詞了。


    “讓你說出來這些話,真是為難你了。”他再次看向莫秋,朝他笑了起來。


    見他狀態好了起來,莫秋就猛地一拍大腿,附和道:“可不是嘛!”


    風無意見狀笑了笑,他扭頭朝櫃台邊上的掌櫃看去:“掌櫃的,麻煩拿兩壇酒。”


    等那掌櫃的應下後,他就看向莫秋,和他笑道:“怎麽樣,要不要和我比比酒量?”


    他朝他挑了下眉頭,一臉挑釁的模樣。


    莫秋怎麽可能會退縮,他看著他,笑道:“誰先倒了誰孫子!”


    風無意笑了笑,然後應了一聲。


    等那掌櫃的拿來酒,他們兩個就那樣喝了起來。


    事實證明,人還是不要隨便嘴快為好。


    剛開始莫秋還和風無意不相上下,漸漸的他就開始有些醉了,喝到最後更是視線都模糊了起來。


    他之前就已經喝過酒了,所以會這樣很正常。


    見他還沒有要認輸的打算,風無意就笑著放下了手裏那個酒壇子:“不喝了,喝不下了。”


    莫秋聞言頓時清醒了大半:“那你輸了!”


    風無意應了一聲。


    偶爾輸一次挺好的,若是總是贏的話,運氣可就沒了,他還想著攢著這點兒運氣,去好好和那個小丫頭相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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