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如果真的要算的話,他們可以算是平局,不過風無意並不想那樣,他就想輸這一次,然後把這次的運氣轉移到和莫秋詞相處的過程中。


    莫秋聽見他承認自己輸了,頓時痛快地笑了起來。


    等他笑夠了,就掙紮著站了起來。


    見他踉蹌的樣子,風無意起身走到他身邊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喝了,改天再戰!”莫秋揮了揮手,任由他扶著,甚至還將全身地力氣都往他那邊壓去,“改天我們再喝一次,到時候再比比輸贏。”


    他知道風無意是故意認輸的,也知道他為何會認輸,所以就想著和他約定下次再喝。


    風無意應了一聲,拉著他一邊說著話,一邊和他一起往樓上走去。


    夜深了,該睡覺了。睡醒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大葉城的早上要比小葉城熱鬧很多。


    天還沒亮,街道上擺攤的小販就開始忙碌著出攤了。


    莫秋詞醒的很早,她躺在床上發了會兒呆,思緒全部都落在昨天的事情上麵。


    那個原本打算用來當做和風無意和好的工具的錢袋,此時還在她手裏,她甚至根本就沒有掏出來給風無意看,結果他們兩個的關係就又恢複如初了。


    隻是,恢複了是恢複了,至於他想以哪個身份和她相處,現在她還不知道。


    “小秋。”


    寒鴉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中響起。


    “嗯。”莫秋詞應了一聲。


    “……對不起。”寒鴉語氣低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和她說道。


    “對不起什麽?”莫秋詞疑惑地問他,她不知道寒鴉指的是什麽。


    “風公子會知道小秋身份的事,是因為……我告訴的他。”寒鴉知道自己不應該和風無意說這些的,但風無意告訴了他他就是陸眠,而他又知道莫秋詞對他的心意,所以不想看到他們兩個繼續這樣鬧別扭下去,就將那些事告訴了他。


    沒等莫秋詞說話,他就又說道:“小秋,我……算了,我不和你解釋什麽,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錯,是我對不起你,你……”


    他停頓了下,繼續道:“你能不能原諒我?”


    寒鴉內疚極了,他怕莫秋詞不原諒她,又怕莫秋詞就這樣原諒了她。


    他的內心是矛盾的,此時坐在莫秋詞他們住的那家客棧房頂,問完後就低下了頭去。


    莫秋詞又在床上躺了會兒,然後坐起身來,抬手揉了揉頭發:“寒鴉,你其實不用想那麽多的,反正這件事他早晚都會知道,你說了也省的我之後再告訴他了。”


    她早在風無意和她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他為何會知道她的事了,但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麽,也絲毫沒有要責怪寒鴉的意思。就像她說的那樣,反正以後她總得將這件事告訴風無意,或者說是陸眠的,所以他跟他提前說了也是好的。


    “小秋,你真的不覺得是我做錯了嗎?”寒鴉抬起頭來,一臉詫異又驚喜地問她。


    “嗯。我真的不覺得你做錯了什麽。”莫秋詞掀開被子,整理了下衣服,然後彎腰開始穿鞋,“寒鴉,你不要再想那麽多了,真的沒什麽的。你也用不著跟我道歉的,就像你以前說的讓我永遠都不要和你道謝一樣,你也無需和我說這樣的話。”


    她穿好鞋子,起身伸了個懶腰:“別在房頂上坐著了,下來和我一起吃個早飯吧。”


    寒鴉聞言頓時愣了下,他睜大了眼睛,疑惑地問她:“你怎麽知道我在房頂?”


    他好像一直都沒有和她說過,自己在房頂的這件事,所以她是怎麽知道的?


    莫秋詞已經在開門了,她將手放在門上停住,笑著和他說道:“是不是覺得很神奇?”


    寒鴉點了點頭,然後意識到她是看不見的,就打算開口,結果話還沒有說出來,莫秋詞就又笑了起來:“寒鴉,我看見你點頭了。”


    ??!


    怎麽迴事!?


    寒鴉緊皺著眉頭,驚訝的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莫秋詞動手拉開了門,一邊往外麵走,一邊和他解釋了起來:“你要問我原因的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就是你跟我說話的時候,我眼前突然就出現了你的身影,然後我就能看到你那邊的情況了。”


    她和寒鴉一樣,對於這件事也是覺得奇怪的,但她想不到原因是什麽,就想著和寒鴉說一下,看看他會不會知道這是怎麽迴事。


    突然看到的嗎?


    寒鴉咬了咬嘴唇,低頭思索著。


    這不應該啊!他們兩個是建立了血契沒錯,但他從來都沒有聽誰說過,血契還有這個作用啊!


    見他緊皺著眉頭思索了起來,莫秋詞就沒有再多說什麽。她拿著發帶隨便將頭發紮好,快步下了樓。


    此時時間還早著呢,可能也就五六點左右。莫秋詞從樓上下來的過程中,沒看到幾個人,等她下了樓,依舊沒看見幾個人。


    掌櫃的站在櫃台後麵,可能是在對賬還是做別的什麽,一直都低著頭,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才抬頭朝她看去。


    看見莫秋詞在他麵前站住,掌櫃的就立馬朝她笑了起來:“姑娘,這麽早就起來了!”


    莫秋詞笑著應了一聲,問他道:“老板,這附近有什麽好吃的東西嗎?”


    掌櫃的想了下,迴答道:“這個時候門口就有幾家小吃攤子,老宋家的米線挺好吃的,姑娘可以去嚐嚐。”


    老宋家的米線?


    莫秋詞挑了下眉頭,她的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畫麵。那時候她還在幽鹿苑,然後有一天去小吃街吃東西的時候,就看到了那個讓她想笑的畫麵。


    她沒有多想,點頭應下掌櫃的話,然後就抬腳朝門口走去。


    “寒鴉,你到底下不下來和我一起吃早飯啊!你要是不下來的話,我可就一個人去吃了!”


    寒鴉還在房頂上坐著,莫秋詞開口催促他的時候,他猛地迴過神來,問她在什麽地方。等得到準確的迴答後,他就直接從房頂跳下,快步朝客棧門口走去。


    “小秋。”剛看見莫秋詞,寒鴉就笑著和她招起了手。


    耳邊響起寒鴉的聲音,莫秋詞扭頭朝聲音傳來的地方看去,就看見寒鴉正快步朝她走來。


    她沒有立馬說什麽,等寒鴉在她麵前停下後,才盯著他的臉看了會兒,問道:“所以我剛才說的那件事,你是想到原因了嗎?”


    反正這件事總要說的,莫秋詞就沒有絲毫等一會兒的意思。


    問完後,她就看見寒鴉搖了搖頭:“沒有。以前我也見過好多和人類建立血契的妖怪,但從來都沒有聽他們說過,會出現像你這樣的情況。”


    那這是怎麽迴事?


    莫秋詞疑惑了下,不過很快就不打算再繼續和他討論這個話題了。


    “我們先去吃早飯吧。”她說著扭頭朝街邊的小吃攤看去,很快就看到了掌櫃的說的那家米線,“我聽客棧的老板說那家的米線吃著挺不錯的,我們要不去嚐嚐?”


    她詢問著寒鴉的意思,但心裏卻很清楚寒鴉會怎麽迴答她。


    寒鴉是妖怪,根本不需要吃東西的,就算是吃也隻是為了陪她,所以關於吃什麽這件事,他不會有任何意見。


    果不其然,當寒鴉開口時,她聽到的就是她心中想到的那個答案。


    “我都可以。小秋想吃什麽,那我們就去吃什麽。”


    看吧!我就知道!


    莫秋詞勾起唇角笑了起來,然後收迴視線朝那家米線攤子走去:“那我們就去吃米線吧。”


    “嗯。”寒鴉應了一聲,跟著她往那家攤子走去。


    墨映弦起來從樓上下來時,他們剛吃完米線沒多久,還坐在那個攤子上沒離開。


    她睡眼惺忪地走到掌櫃的麵前,問他道:“掌櫃的,門口那些攤……”


    話還沒說完,她就看到了在對麵攤子上坐著的莫秋詞,以及她對麵那個男人。


    那不是姐姐嗎?她對麵坐的那個人是誰啊?


    墨映弦頓時抬手揉了揉眼睛,又盯著那個那人仔細看了起來。


    看了半天,她也沒看出來那個男人是誰,不過有一說一,他長的還挺好看的!


    掌櫃的還在等著她將話說完,誰承想等了好久都沒聽她再開口。


    “姑娘。”他叫了墨映弦一聲,但後者卻沒有什麽反應,於是他就又叫了幾聲,“姑娘?姑娘?”


    墨映弦的耳邊突然響起那掌櫃的聲音,她猛地收迴視線,朝他看去。


    “姑娘是想問什麽?”掌櫃的滿臉笑意,客客氣氣地問她。


    “啊,也沒什麽事,我就是想問問,門口那幾家攤子哪家比較好吃。”墨映弦沒有立馬去找莫秋詞,而是將剛才沒有問完的問題,告訴了掌櫃的。


    這已經是掌櫃的第二次聽到這個問題了,他笑了笑,和她說道:“門口這幾家都挺不錯的,不過你要是非得讓我說一家的話,我覺得老宋家的米線更好吃一些。”


    米線?


    墨映弦扭頭又往門口看去,她的視線剛落到莫秋詞他們所在的那家攤子上,就聽見掌櫃的又道:“剛才有個姑娘也問了我同樣的問題,諾,她現在就在老宋家的攤子上坐著呢。”


    墨映弦剛好看到莫秋詞他們坐的那家攤子就是賣米線的,結果就聽見他說了這樣的話。


    看來他說的就是姐姐。


    她舌尖頂著臉上的肉,思索了會兒,然後問道:“掌櫃的,你知道和剛才那個問你的姑娘一起的那個男人是誰嗎?”


    她的視線還落在那個坐在莫秋詞對麵的男人身上,聽見她的問題,掌櫃的也伸長脖子往莫秋詞麵前看了眼。


    “不知道。”他收迴視線,看著墨映弦搖了搖頭,“剛才那個姑娘就一個人,而且坐在她麵前的那個公子也不是在店裏住的客人。”


    見他也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墨映弦就應了一聲,和他道了謝,然後站在那裏又看了會兒米線攤子上坐著的兩人。


    他們兩個正在說話,而且看起來關係還挺不錯的。


    那個男人絕對是姐姐認識的人,要不然姐姐也不會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飯,不過……他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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