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疲憊地迴到出租屋。仰躺在那破木板床上,雙眼無神的,盯著石棉瓦底下那織網的蜘蛛。


    這一刻我恨透了這個世界,我自問從來沒有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我承認我是一個沒有信仰的人,除了祖宗和自己的父親從來也沒有為誰下跪過。村裏的人都喜歡去村的廟裏上香磕頭,但是我從來也不去。


    因為前些年我奶奶燒香拜佛的影子,在我心裏落下了深深的烙印。我奶奶每個月的初一十五都要去廟裏上香。家裏麵有時給祖宗燒香燒紙,為我們後代祈求幸福和平安。但是好運好像從來沒有降臨過我們這個家庭。前些年爺爺得了癌症,奶奶也是省吃儉用的,不停的去廟裏上香來祈求爺爺的病情有所好轉。


    但是結果呢,病情惡化了,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所以每當我看著奶奶跪在佛前燒香磕頭祈禱的樣子,我感覺就是個笑話。但是當我步入社會,人生的閱曆一點一點的增長,慢慢的也就釋然了。可能是我奶奶經常跟村裏麵的人吵架,她犯了口業吧。


    但是我始終會想,天上的神也就那麽幾個,而我們的願望那麽多,我們的欲望那麽多,我們想要的那麽多,那神仙也滿足不了我們的願望。


    就算我胡思亂想,到時候小查打電話給我,問我到了沒有,叫我去醫院找他玩。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那種孤單傷感的心情又彌漫了我的腦袋。我咬牙坐起來,我知道隻有找個人來傾訴一下,我的心情有可能會好一點吧。


    我到醫院的時候小查拄著拐杖,在醫院的樓道裏散步,他媽牽著他的手。小查看見我頹廢的樣子,對我說你來了我們要不出去走走吧。小查轉山跟他媽說媽,天天在醫院裏煩得很,我們出去逛逛。小查的媽媽有一種預感,可能我們要出去喝酒,叮囑的一句不能喝酒喝也隻能少喝一點,小查滿口答應的是了是了。


    我扶著小查的左手慢慢的向醫院門口走去。小查像變戲法似的,從兜裏掏出一盒煙,遞給我一根說來抽一根吧。本來我對煙就一直不喜歡,特別討厭那種辣嗓子的感覺。但是今天心裏太多的煩惱, 就接過煙來點燃,大大的吸了一口。


    可能是我從來不抽煙,還是我吸的太猛,就嗆了一下,嗆得我連苦膽都差點咳出來了。一瞬間鼻涕眼淚全部都出來了。小查趕忙說你以前沒抽過煙嗎?要慢慢的吸,這樣會好一點。我搖了搖頭把煙扔了,然後歎了一口氣,對小張說也是對自己說,其實這煙哪裏能解決我們的煩惱,隻不過是轉移我們的思想罷了。


    我和小查東一句西一句的聊著,小查問我你還沒有吃飯吧?正好他也沒有吃,要不我們去豆腐攤上喝酒吧。我說你忘了,你媽不讓你喝酒,小查說沒事少喝一點


    我們在路邊的一個小攤上坐下。老板是一個有著一臉絡腮胡的中年漢子。烤豆腐的好像是他老婆。絡腮胡老板熱情的對我們說,趕緊坐趕緊裏,要吃點什麽烤的?炸的米線卷粉炒飯什麽都有。


    我跟老板說來20個豆腐,10個小腸5塊五花肉,再來兩瓶啤酒。老板娘從火炕上給我們數出20個豆腐,拿扇子扇了扇火炕上的豆腐,不一會兒就冒起了熱氣。在豆腐旁邊又給我們烤起了小腸和五花肉,香味衝刺了我們的鼻腔。


    老板給我們拎了兩瓶雪花啤酒並拿起子給我們起開,一邊拿杯子一邊說慢慢喝不夠再說。一杯冰啤酒下肚頓時感覺神清氣爽。我和小渣一邊吃一邊聊了起來,小查迴了迴憶跟我。說起前些年在江蘇打工的日子。


    小查說他跟朋友也去江蘇幹了兩年,在一個國營的修船廠裏麵修船。當時他的朋友幾個都是在江陰的這邊,而他們恆發隊隻有晉江那邊缺人,所以他被安排在晉江那邊。當時他也不知道會被人這麽欺負。他說如果不是因為他爸媽和小妹需要他照顧的話,他可能已經去勞改了。


    聽到這裏,我打斷他的話問他這是為什麽?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他說他們隊就兩幫人說了算,一幫中原人,一幫蘇省人。小查說他就為打工賺兩個錢,也不想跟誰起什麽矛盾?蘇香幫還好一點,就那中原幫有兩個小年輕,特別不是人。平時什麽髒活累活,他們能幹我也能幹,這倒無所謂,可是就那兩個小狗日說話真的操蛋。


    說到這裏,小查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文狠狠的把杯子裏的啤酒一飲而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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