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小查說到這裏,我埋怨的說跟你一起幹活這麽久,怎麽也沒聽你提起過。小查說,當你特別恨一個人的時候,你會把它深深的埋在心裏。我們都是老百姓,沒有那麽多的深仇舊恨,但是這簡簡單單的幾句話,情可以讓一個人恨一輩子。


    特別是那種跟我們差不多的人,給我們受的恥辱,我們最沒有辦法忘記。明明是社會的最底層,還裝作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如果他們有一點點權利,我們又為了繼續工作下去,看在月薪的麵子上也就咬著牙承受了。但是明明是兩個像狗一樣的家夥,讓我就像吃了一隻蒼蠅一樣的惡心。


    我靜靜的看著小查,我也沒有說什麽等著小查慢慢的講給我聽。我就想當個默默的傾聽者,我也希望我的朋友跟我傾訴一下,可以讓他的心情更好。可是人的情緒就是這樣,有的人傾訴完有可能會好一點,而有的人一旦提起過去的傷心事,會讓情緒更加的無法收拾。


    隻見小查,紅著眼睛對我說,如果沒有這麽多的負擔和羈絆,我一定讓那兩個小雜種,死無葬身之地。我對小渣說,都已經過去的事情就算了吧,估計也不是多大的事。小查西斯底裏的對我說,你不知道事情很小,但那兩個狗日的說的話有多難聽,我可以窮可以去乞討,但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羞辱我?


    聽他這麽說,我竟不知道要怎樣去安慰他,我想著等他發泄完也就好了吧。我抬起酒杯,跟小渣碰了一下說來喝酒,過去的事不要放在心裏了,氣壞了身體更不劃算。


    小查說當時他們隊的一個叫郭明的瘦高個年紀跟他差不多。平時也沒有什麽交集,因為他說話比較算小查也不怎麽跟他來往,分工也很少分在一起。但是有一次隊裏要加班,就是在船塢裏焊錨鏈。他們一起加班的有6個人,那天晚上要幹到12點。平時加班,隊裏麵是有晚餐補助的。那一天小隊長讓我們。隊裏人先出錢去買晚餐,然後發工資的時候補給我們。


    當時因為上班,我們5個都沒有裝錢,就郭明明裝了錢。當時就讓郭明明出錢去買了蓋飯來吃,之後的事。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發生。過了幾天又要加班,我又和郭明明幾個在一起加班。村裏的貓練有好幾百米,今天差不多幹到10點的時候,又到了吃宵夜的時候。


    突然郭明明把手裏的工具扔到一邊,走著過來氣衝衝的對我說。你他媽的為什麽吃飯不給錢?我當時被這狗日的這樣一問,腦子一片空白。我就問他為什麽這樣說?郭明明站在離我兩三步的地方。用手指指著我說,你他媽的什麽玩意兒,你的臉怎麽這麽大?別人的買飯的錢你也不給。我又不是你爹,我幹嘛請你吃飯?


    當時聽到這裏,我瞬間明白了,原來這貨前幾天買飯的錢,我忘了給他。我瞬間怒了,我也指著他的鼻子說,你不會好好說話。兒子,你不是孝敬你爹嗎?你有沒有問過我跟我要過我不給你嗎?不就是7塊錢。你一上來就罵這麽難聽,你是不是有病?


    那郭明明不依不饒的說,你吃飯不給錢還有理了?我說你要跟我說一聲,如果我不給你,再罵也不遲,你忽然這樣我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小查說到這裏,隻見他氣的臉色通紅,或許是喝酒喝的吧,畢竟現在也喝了三瓶。我在外麵打工,我深有體會。我也被誤會過,我能體會小查的心情。


    你知道嗎?當時我想用敲鐵鏽的榔頭給他頭上來兩個洞。我緊緊的拽住手裏的榔頭,狠狠的瞪著他。但是這雜種罵了幾句後,又去幹活了。看著這雜種嬉皮笑臉的樣子,我提著榔頭的手,一陣發抖。


    我又勸了他幾句,然後抬起杯子,又喝了兩杯。或許是每個人都有八卦的一麵吧,我又問那跟另外一個又是因為什麽?


    小查提起瓶子,把杯子滿上,然後說道。另外一個叫龍龍的也它媽的不是好東西。記得有一次隊長分工我和龍龍去船上換一個閥門。但是因為我是剛來的,有些東西我也不懂,我們出工的時候已經把我們需要的零件拿到船上。但是當我們換到最後一個的時候,閥的直徑跟管子不對。那雜種對我說,讓我去車間拿。


    當時他也跟我說了閥的型號,我們剛來的一般都是做輔助,平時老員工叫我們幹什麽我們就幹什麽?車間離船上差不多有2公裏,我都是小跑著去小跑著來的。我把閥給龍龍的時候,這雜種,兩個眼睛瞪得像牛眼一樣的看著我說。看你年紀也不大,怎麽拿個東西氣這麽半天。


    當時我什麽也沒有說,我配合著小雜種把閥安在管子上。安了半天,發現怎麽也安不上去,感覺就是哪裏不對。後來小雜種把閥拆下來看了又看,指著我的鼻子罵,說你他媽拿的什麽東西讓你拿迴流閥,你給拿個蝴蝶閥讓我怎麽裝?


    小查斷了斷對我說你知道嗎?當時我氣得直打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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