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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有綠豆糕、紅豆糕,還有桂花糕、梅花糕,還有這邊特有的梅子糕,色香味俱全,俱是上等的成色。池月適才眼睜在一旁看著顧寒用餐,已然生出了無數隻饞蟲了,這會兒忍不住拿起一隻梅子糕,便不顧形象,有滋有味地吃起來。


    不知怎的,一見到池月吃東西的樣子,顧寒便有想笑的衝動。


    他忍俊不禁了片刻,點一下池月的額頭,“你慢點吃,別噎著。來,喝口本地的綠茶,這可是用來進貢的上等茶葉,其他地方難得喝到的。”


    池月趕忙攔住他,“茶是用來提神的,晚上叫我喝茶,你是不想我入睡了麽?”


    她瞥眼見到顧寒未用,被鄴王派人硬塞給他的女兒紅,正被顧寒倒入杯中欲要享用,一把將其捉了來,不由分說地一仰而盡。


    咂了咂嘴,池月連連點頭,“味道極佳,好酒,好酒!放著好酒不給我喝,隻叫我喝茶,真小氣!”


    “我還要一杯!”池月將酒盅遞到顧寒麵前,那架式,分明是要顧寒替她倒酒。


    顧寒滿麵黑線,不是他小氣好不好?而是這酒……


    “你一個女兒家,還是少喝點酒為好。”顧寒並不動手為她斟酒。


    池月依舊他拉不下麵子,索性道:“不就是自恃為王爺,不肯給我這個野丫頭倒酒嗎?哼,我自己倒就好!叫你看看,姐我能喝多少杯,叫你再小瞧姐!”


    顧寒聽聞池月一口一個“姐”地自稱著,正哭笑不得中,見池月又自斟自酌了一杯,甚至將酒壇子一把拽了過去,欲要連杯暢飲,當即急了,“月兒,莫要胡鬧!”


    池月見顧寒為一壇子酒莫名其妙地發脾氣,隻當他是吃錯藥了,開始對自己吝嗇起來,胸口不由地生出懊惱,


    隻有顧寒自己知道,度數太高,他不敢叫她喝呀!


    “這女兒紅比平常的度數要高許多,若是平日裏喝普通酒千杯不醉的,這個酒下肚,卻一壇子便足以撂倒英雄漢。”顧寒道,“是以,你這個平日裏酒量便不怎麽的……”


    還待要說下去,便見池月醉眼迷蒙中,指著他的鼻子不屑地道:“哼,你說姐酒量不好?姐不過才喝了兩杯,便喝醉了不成?姐偏偏要喝這一壇子試試,到底會不會醉倒……”


    還待要說下去,她整個人向桌案上趴去。


    顧寒將池月好容易抱到了床榻上,為她蓋好了金絲錦緞的棉被,隻聽池月呢喃地道:“不是我下的毒,你們陷害我,是為什麽,到底是為什麽……”


    說著,還眼角濕潤,哽咽了起來。


    顧寒輕輕拍打著她,輕聲細語地安撫道:“我知不是你,這件事終究會水落石出。你放心,有我在,必定能將那陷害你的賊人給揪出來,將其繩之以法,還你一個公道!”


    “睡吧,睡吧,莫要想太多……”那樣子,活生生是一個慈母在安撫自己啼哭的孩子。


    “還有顧寒。”池月驀地道,將顧寒不免登生期待,側耳傾聽。


    她終於提到他了嗎?不知她會說些什麽?


    “韓小姐追他都追到白樺縣上去了,千方百計要虜獲他的心。他口口聲聲說不喜歡她,可依舊若有若無地吊著她的胃口,使她待在縣城半年之久,他的話又有誰信?哼,若換作是我,不喜歡一個人,明確地告訴她便是,叫她徹底死了這條心。若她還不死心,我便一個巴掌再一腳踢過去,叫她在我跟前顏麵無存,在眾人麵前因我丟醜,看她還有沒有臉死氣白賴在這裏,攪擾我的安寧!”


    池月說得咬牙切齒,儼然一副同情敵對峙,箭在弦上的模樣。


    顧寒哭笑不得中,又覺胸口甜蜜蜜的。


    池月的這番話,雖說沒有明說她喜歡他,可卻實實在在懷著一份濃厚的醋意。


    這醋意,是因了他,而不是因了旁人,間接說明了什麽。


    正要愛憐地撫上她的額頭,手卻被她出其不意地別開,聲音中的怒氣愈發濃重,“那個狗屁鄴王,一看便不是個好東西,真想好好教訓教訓他,叫他乖乖交出糧食來!他不想交出糧食,想獨吞?哼,看我將他唯一的老娘給擄劫了去,叫他嚐嚐失去娘親的滋味,還怕他不交不成?他若是依舊不肯交,那麽這人真是良心被狗吃了,為了一些私利連親娘也不管不顧了!這種人,絕對是大盛國的禍害,後患無窮……”


    池月毫無顧忌地大聲嚷嚷著,顧寒微微蹙起眉頭,正想著如何使池月閉口的時候,忽地由窗外躥進一道人影來,卻是剪影。


    見到顧寒同池月這麽一幕床前依偎的模樣,剪影麵露尷尬。可見池月似是酒後在說著胡話,便一切了然,緊閉了窗戶,快步走到池月跟前,鄭重其事地道:“池姑娘,你娘來了!”


    池月朦朧中聽聞周氏來了,喜不自勝,雙眼微睜,搜尋到顧寒的胳膊,緊緊挽住,嬌聲嬌氣地道:“娘,我好想你,好想你啊……”


    一張秀臉在顧寒的手臂上磨磨蹭蹭,顧寒尷尬到極點。


    不過,好在這一招轉移開了池月的思緒,堵住了她的胡言亂語,避免了被隔牆之耳聽去引發的禍事。


    “事情調查清楚了沒有?”顧寒故作鎮定,沉聲問剪影。


    剪影忍住笑意,連忙稟道:“都調查清楚了。我借口路上生恐無糧,將鄴王府上的上百斤米麵都給要來了,他們不得不去存米糧的地兒再弄一些來。我一路跟隨,才知藏匿糧食的地方,是府外一座山位於山腰的一處洞穴。隱蔽之極,還有數名侍衛暗中把守,尋常人連那山路都不讓過的。”


    “你確定所有的糧食都在裏頭?”顧寒又問。


    剪影點頭,“我擄劫了一名暗衛,給他不少的銀錢,要他說出實情。他隻道這山洞是一處天然的溶洞,深不見底。中郡府上的所有糧食都被轉移到了那兒,大概有五萬斤,就連京城還在半道上的十萬斤糧食,鄴王都準備獨吞掉一半放置在那兒呢。”


    顧寒眉頭蹙得更緊,“未曾發生的事,他是如何得知的?”


    “屬下起初也納悶,便追問他,那人則道出自己大哥是鄴王身邊近身侍衛的事兒,據說中郡府府台同鄴王商議的時候,他大哥便在一旁聽著。不僅糧食他要假公濟私,就連京城發的一萬兩救助金,他不免也要從中牟利,盤剝去一半呢。”剪影一五一十地迴應,又忍不住微微惱道,“這鄴王委實也過貪婪,不僅將本地的糧食獨吞,還要將上麵發下來的也一並吞沒,真正視民生為草芥呢。”


    “這說明,聖旨已然到了這兒,鄴王卻跟我說,尚未收到旨意。”顧寒冷笑一聲。


    說過這句,他便凝神思索著什麽,剪影隻道他在想如何將這些糧食搞到手,好散發給災民,便試探地問:“不如屬下多帶幾個人,將洞門前的暗衛都給收拾掉,而後將糧食悉數帶出來……”


    “這麽許多糧食,你若悄無聲息地帶出來十分之一,也算你本事。”顧寒白他一眼,剪影不敢再吱聲。


    顧寒悠悠看向不再胡言亂語,抱著他的胳膊唿唿熟睡的池月,眸光中頓時有了些暖意,“這丫頭適才雖說的是醉話,可也不無道理。”


    “什麽話?”剪影問。適才他隻聽池月叱罵鄴王,罵得那叫一個難聽,並沒聽到任何有用的建議呀?


    “欲奪其誌,先奪其愛。”顧寒冷聲啟口,帶著勢在必得的堅定,“他自幼長在母親身邊,由京城來到此處,最為親近的人便是她。若將其母擄劫,不怕他心誌不生動搖,到時候……”


    顧寒一個眼神瞥過來,剪影登時會意,連忙拱手道:“榮王英明!屬下這就去照辦。”


    正要離開,卻聽顧寒沉聲道:“是本王英明嗎?”


    剪影止步,扭過頭來,尷尬地嘴角一抽,“是屬下口誤,是……池姑娘英明。她可是聰明伶俐,無人可及的呢。”


    為了討好不知何時變得如此小肚雞腸的顧寒,剪影隻好略有違心地補充了兩句恭維話。


    顧寒麵色緩和,輕輕道了聲“去吧”,剪影抹著冷汗,再次由窗前,化作一道幾不可見的飛影飛了出去。


    翌日,池月醒來時,發現桌案上有醒酒湯,揉了揉尚有些疼痛的額角,將醒酒湯仰麵喝下。這才四下裏打量,發現自己竟在顧寒的屋裏,而顧寒卻不知哪兒去了。


    池月見自己的衣裳尚為整齊,登時舒了口氣。努力迴想昨夜,自己不過隻是喝了兩三杯酒而已,怎的說醉就醉了呢?


    她不由生出酒裏被顧寒下藥的猜疑來,卻又使勁甩了甩頭。顧寒是正人君子,他怎麽可能做出這等齷齪事?池月啊池月,你也太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吧?


    整理了一下衣衫同頭發,洗臉過後,池月才出來,準備去前廳尋尋顧寒等人。一路上,卻見不少人奔走相告,十分慌急的模樣。


    “太夫人不見了,全府的人正到處尋呢,卻哪裏也尋不到她!”


    “適才我見鄴王由太夫人房裏尋到一張紙,卻不知上頭寫了些什麽。”


    “大概是擄劫了太夫人,來要挾鄴王給錢的吧?”


    “那人也真是膽大包天,連鄴王的母親都敢擄劫,難道不知太夫人是鄴王最敬重之人,將全府上上下下的人都加起來,也抵不過她一個的嗎?若叫鄴王逮著了,可不定如何將那賊人給大卸八塊呢!”


    “現下這時局,出一些匪亂再正常不過,誰叫鄴王不給老板姓們飯吃的?我看那賊人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糧食呢……”


    “噓!你說這些是不想要命了是不是?你們快些散了吧,若叫鄴王知曉咱們不著急尋找,隻顧著在這兒說閑碎話,恐怕咱們的性命當即便要不保呢……”


    眾人聽聞此話,嚇得一哄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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