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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月“噗嗤”一笑,“看你們如此喜歡這罐頭,想來那些災民們也定然會喜歡。顧寒,我們現下便將它們分發給那些城外的災民們,可好?”


    顧寒這才明白,池月製作這些水果罐頭,用意竟不是為了替自己牟利,而是接濟那些災民。


    池月這濟世救人的心思,連身為王爺,本該為民生謀福利,救民生於水火的他也自佩弗如。


    顧寒怔怔望了她一會兒,才道:“池月,我早就想問你,你這些反季節水果究竟由何處得來?”


    池月臉上的笑意抖然僵住。


    顧寒到底質問她了嗎?她竟未曾想過用什麽借口來搪塞,蒙混過關!


    她以為他會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永遠不會戳破她的秘密的……是她太天真了。


    “我……”她支支吾吾,不知如何說才好。


    她以為顧寒見她如此為難,指定不會逼迫她解釋清楚,可這次她又錯了。


    顧寒目不轉睛地盯住她,目光雖柔和,在她看來卻有若鷹鷙,有一股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式。


    “等到事情都辦完了,我再跟你詳細說,好不好?”池月慌亂中,雙手握拳在胸前,眨巴著一雙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滿麵乞求。


    終於,在池月這番撒嬌似的乞求中,顧寒好不容易冷硬起來的心腸,又徹底鬆軟了下去。


    等他順從地召集來所有的侍從,讓他們全然聽從池月吩咐的時候,顧寒才暗暗責怪起自己,怎的連這丫頭一丁點兒的撒嬌也禁受不住呢?


    想他妹妹也是眾多,就他那最寵愛的虔明公主,撒嬌的本事令人望塵莫及。可他無論如何撒嬌,他也可以不為所動。


    池月,就是他前世今生的克星!


    當災民們接到一罐罐的罐頭的時候,神情自是激動萬分。待那美妙的滋味貫穿腸胃之時,似將心中的怨恨與苦惱悉數化解,令他們不由地將手臂高舉過頂,高唿“皇恩在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災民有上萬人,得知尚有許多人沒有接到罐頭,池月一邊令空間中的雇傭者加緊幹活,一邊讓剪影等人千方百計地去尋來瓷瓶。


    至於災民們吃過的罐頭,池月則收集來加以清洗,待曬幹後立馬又裝入了新鮮的果肉同果汁。


    剪影果然不負她所望,當天下午便為她運送來了上千隻瓷瓶。


    “這可是我由城外三十裏地外的瓷器廠裏運送來的,那老板說可加緊趕工,明日可再送來上千隻。”


    池月點頭,這兩千隻瓷瓶,也足夠接濟城外的兩三千災民了。


    她不是菩薩,不能救濟所有眾生,隻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便是。


    自打池月製出了水果罐頭,連他們一行人自個兒的飯菜裏,都少不得這樣的一道“菜”了。


    顧寒十分喜愛那小番茄罐頭,每一頓飯上必定點它,慢慢品嚐著,似在品嚐著絕佳的瓊脂玉露。


    隻可惜,池月這兩日都不在他的身邊陪伴,倒叫他的胃口頓失了許多。


    池月有意躲避著顧寒,生恐他再次逼問起水果由何處得來的。每到用餐時,她便推托吃過了太多罐頭,不怎麽饑餓,抑或直接點了兩份飯菜在自己的房裏享用。


    如此過了五日。


    眼看著空間裏的水果都被摘盡,生長期最為迅速的草莓也得等過十天半月才得以重新結出果實,池月隻好不得已地停止了工作。


    想到還要盡快進京城,調查清楚後為自己洗脫冤情,池月忍不住對顧寒道:“怎的皇上的聖旨還沒有下發?還得等多久呢?”


    顧寒知她的心思,說道:“不如我們先去京城,這邊的事橫豎我們都是插不上手的。”


    池月覺得也是,下定決心,翌日便要啟程。


    不想這一日,竟有貴客迎門。


    “榮王,鄴王今日剛剛由東邊視察迴來,得知您在此處,定要請您到王府一敘,還請榮王給鄴王這個麵子,移駕前往。”來人恭恭敬敬地行禮道。


    顧寒知這個請求是駁不得的,隻好帶了剪影同池月兩人,跟隨前往鄴王府。


    鄴王府高聳氣派,儼然皇宮一般。


    鄴王在金碧輝煌的大廳裏迎接顧寒,見他來了,連忙趕上前來寒喧,“哈哈,得知三哥駕臨此處,我於東部的事務未完成便迫不及待地趕迴來了,還好,趁著三哥你還沒啟程,得以見三哥你一麵,真是萬幸!”


    顧寒也客氣地寒喧幾句。


    鄴王又笑著道:“這迴迴來便聽說,京城的救濟糧還未下發,三哥你便製了什麽水果罐頭,接濟了成千上萬的人呢!三哥你視民如子,幫著小弟我體恤安撫這些災民,小弟委實感激不盡!”


    池月心下冷笑。


    他這次迴來,不是因這裏受災而來,而是因顧寒而來,這轄地的民眾得他這位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的官長,也算夠倒黴的了。


    顧寒冷眸一眯,淡淡啟口,“不知京城可有迴音麽?”


    鄴王無奈地歎了口氣,“到此時還未接到聖旨,想來再過兩日便有迴音了吧。”


    “這兩日,賢弟你就沒有什麽拿來安撫災民的麽?”顧寒又緊追不舍地問。


    鄴王尷尬,大概想不到顧寒這個外地人比他這個封地的親王還要關心此處的民生疾苦。


    “大概杜大人已然對你說過,這府倉中的糧食悉數散給了那些災民,不想竟是不夠用呢。”鄴王說謊也不眨眼,說得鄭重其事,叫人也不由信了幾分。


    若不是顧寒親自派人走訪,得知鄴王同杜文廣根本沒有散發過糧食,且推理如此多的糧食絕不可能兩三日便被用盡,恐怕真的要信他所言了。


    “此處沒有糧食,難道賢弟轄地的別府上也沒有糧食麽?”顧寒又出其不意地問。


    鄴王苦笑,為難地道:“這兩年除了幹旱便是洪水,四下裏收成都極為不好,別府上都自顧不暇,哪裏有餘糧救濟這裏?是以,我們也惟有等著上麵下發的救濟了。”


    池月見這是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不免心生氣惱,想不到顧寒的弟弟竟是如此自私自利不要臉的!


    可她現下隻是顧寒的一個小跟班罷了,隻能垂首低眉,將氣憤憋悶在心裏而已。


    不多時,一名身著華美錦袍,雍容華貴的婦人由後麵步了出來,對顧寒王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顧寒見這將近四十的半老徐娘,正是從前父皇寵愛過的寵妃巧嬪妃,客氣地道:“巧嬪妃,許久不見,你看起來還是如先前那般年輕呢。”


    巧嬪妃巧笑嫣然地道:“榮王卻是眼看著長大了,分開的時候,可還是如鄴王這般的年紀呢。真是時光如梭啊。”


    “娘,你身上不舒服,出來做什麽?不出來拜見,三哥想來也不會怪罪的。”鄴王體貼地叫人搬來軟綿綿的軟塌,扶著巧嬪妃坐於上麵。


    巧嬪妃愛憐地拍了拍他的手,對顧寒苦笑道:“自打生下鄴王落下來的毛病,時不時便腰酸背痛的,見怪不怪的了。榮王是貴客,我必定要前來拜見的,不然若是叫姐姐知我對榮王不敬,恐怕非要怪罪不可的呢。我已是前朝嬪妃,如何都不緊要了,可鄴王如今卻是地位顯赫,千萬不能得罪了太後娘娘,失落了前程才好。”


    池月聽著這話裏的味道,怎的有股子怨怪呢?想來從前這巧嬪妃與太後娘娘之間,定是生出過不少的嫌隙。


    當著顧寒的麵說這些,這巧嬪妃到底是敬他還是不敬他呢?


    提到太後娘娘時,鄴王眸光中劃過一抹幾不察覺的淩厲。


    “母後向來仁慈,想來不會如巧嬪妃說的如此小肚雞腸,斤斤計較。”顧寒忍不住替自己的娘親辯明清白。


    巧貴妃知自己使得過了,當即笑著附和,“是是,是我說錯話了,還望榮王莫怪。”


    說話間,氣氛一直怪怪的。廳堂裏分明點著暖融融的炭火,可池月就是覺得有一股冷意繚繞於四周,揮散不去。


    巧貴妃同鄴王堅持要留顧寒用晚膳,顧寒索性留了下來。


    池月在一旁見到數不盡的珍饈美味,不僅不垂涎,反而愈發對鄴王生出了嗔怪。


    外頭有那麽許多瀕臨餓死的災民,他卻依舊在這裏奢靡浪費,毫不避嫌,難道當這個天下惟他獨尊,他想怎麽享受就怎麽享受不成?


    顧寒簡單吃了一些,似無胃口,便放下了筷子。那數十年的女兒紅,愣是滴酒未沾。


    待用過晚膳,鄴王挽留顧寒留宿時,顧寒出其不意地答應下來。


    池月挑眉,顧寒不是說與這個弟弟從來不十分親密,儼然陌路人的麽?怎的人家請他留宿,他也不婉拒一下就答應了呢?想來是清寒而擁擠的客棧住膩了,此處高貴華麗,典雅幽靜的環境更如同他於京城的家,適合他的品位吧?


    池月既是下人,並沒有自己的客房,顧寒索性叫她住在自己房屋旁邊的小廂房裏,隨時聽候他的召喚。


    兩間房屋是相通的,顧寒說什麽,池月這邊都可聽得一清二楚。


    “月兒,晚飯也沒吃一口呢,這邊有糕點,不過來嚐嚐麽?”


    顧寒一會兒“池月”,一會兒“月兒”的唿喚,池月已經習以為常,並不覺如何不適應。


    聽聞有糕點吃,想來鄴王府的糕點與皇宮中的應當不分仲伯,她當即由床榻上翻身而起,迅速跑過來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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