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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池月變戲法般變出這麽些好東西出來,且小番茄是眾人未曾吃過的,黃瓜又是現下不該有的……眾人隻覺她不是個神仙,便是個妖孽。


    愕然怔忡了好一會兒,這些饑腸轆轆的人也不敢上前搶食。


    適才哭泣的婦人停住了哭聲,不管不顧地衝上來,跪倒在池月麵前,哽咽著道:“無論是什麽,隻要是吃的,就請公子給我一些,救救我的小兒吧!”


    池月給了婦人小番茄,叫她嚼爛了送到小童口中去。


    眼看著十幾顆柿子入了小童的嘴,小童的臉頰鼓動得越來越厲害,到最後竟能明顯地自己咀嚼了,眼睛微微睜開,竟是活轉了過來!


    見池月要離開,那婦人輕輕放下兒子,匍匐著過來不住地跪拜感恩。


    越往前走,見到餓殍遍野,哀號乞憐的一幕幕,池月的新也越發得疼。


    若不是怕自己的“妖術”驚嚇到眾人,使顧寒同剪影等人生疑,她向想將空間的所有吃食帶出來,救濟這些可憐的人。抑或索性帶著眾人前去空間,叫他們毫無顧忌地吃個夠……


    她卻不知,即使顧寒同剪影都未啟口相詢,可他們心底裏卻已然疑問叢生,將她儼然看作成一個謎。


    池月的包裹雖說沒有被他們親眼見到過,可一路上許多日子過去,若是她半途中買了什麽,他們哪有不知曉的理?且那小番茄同黃瓜分明隻有她一人兜售,旁處全然沒有,顯然是她由五香村的家中帶出來的。既帶出來,又因何不讓給他們吃?


    而她的包裹,原本癟癟的隻有貼身衣物而已,怎的陡然間便鼓脹起來,變出這麽一些吃食來呢?


    難不成,她果真會妖術不成?


    雖說有疑慮,可這疑慮並非一日兩日才有,而是自打池月種出那麽許多反季節蔬菜瓜果,又叫人看不到她於何處栽種培育,那時便有了的。是以兩人的震驚才沒有旁人的那麽大,也並未立即啟口相詢。


    剪影雖早就想追問池月究竟是如何一迴事,可沒有顧寒的指示,他是斷然不敢輕率行事的,是以隻是將好奇心壓抑在胸口,折磨得他好不心癢難耐。


    到了城門處,見那浮橋果真高高掛起,災民與城門之間,由一條寬約十丈的深深的護城河阻攔著,有若阻隔著萬丈深淵,使人隻能望著對岸興歎而已。


    船夫在此時趁勢興盛起來,剪影上前打探價格,這一趟竟然索要每人二兩銀子!


    怪不得這些身無分文的災民們,無論如何也擠不出這麽許多銀子,進入城裏去了。


    即將乘船到對岸時,顧寒驀地啟口,問那船夫道:“你收的二兩銀子,全部都歸你所有嗎?”


    池月隻覺這話問得十分好笑,這銀子不歸船夫所有,難道還會被旁人得了去不成?


    不想,那船夫似遇到了個難得明白他的人,歎息一聲道:“若是果真如此就好了,可那頂上的幾位大人,盤剝我們還不夠,怎會還叫我們有機會在他們的地盤上,趁機賺取這麽許多銀子?我們所得的也不過五百文而已,這剩下的嘛……那收取銀錢的是府衙裏的人,去處你們自然也想得到了吧。”


    城門口俱是守衛的官兵,船夫不好多說什麽,含混說了一兩句,到了岸邊,收了錢便緊接著迴去了。


    池月氣憤不已,喃喃地道:“這個混蛋府台,不僅對災民們不管不顧,還趁機索取過路人的銀兩,可真是鑽到錢眼裏,良心被狗啃了!”


    看著池月火冒三丈的樣子,顧寒哭笑不得,寬慰道:“官場中的陰暗處,你才隻看到一丁點兒,若見得多了,你也就習以為常,遇到這般的事便氣也生不出來了。”


    什麽,還有比這更可氣的事麽?池月陡然間對這世界生出消極的心態來。


    來到城門前,在顧寒的示意下,剪影向守門的侍衛出示了顧寒的令牌。


    侍衛知是鼎鼎大名的榮王,當即倉皇跪拜,其餘侍衛也跟著紛紛跪拜下去。


    不久之後,池月便緊跟著顧寒,來到了中郡府的衙門,見到了府台大人杜文廣。


    杜文廣朝顧寒恭恭敬敬地行了禮,殷勤招待了一番,方才笑嗬嗬地啟口道:“得知榮王早就到了瑉州府白樺縣上,想來定是路過我們中郡府的,榮王卻早些沒有透露出自己的身份,好叫下官好生招待一番,下官真是好生遺憾。”


    “若不是見到有這麽許多災民等著你放糧好填飽肚子,本王也不會辛苦這一趟來見你。”顧寒說得不鹹不淡,卻分明有指責怪罪在裏頭。


    杜文廣不想顧寒來尋他竟是為了此事,當即怔忡了片刻。


    隻是片刻後,他的麵色便冷硬了一些,笑容也有些勉強,“榮王看到了本府的不堪處境,聽到了那群刁民的胡言亂語,便信以為真是本官冷血無情,不肯放糧給他們嗎?卻不知此事實屬另外一番情形!”


    說著,他麵上露出無比委屈的表情,眉頭皺得緊緊,無奈地歎了口氣,“早在洪水來臨的頭兩日,本官得知受災者無數後,便立即向鄴王作了匯報。鄴王仁慈,也立即要本官開倉放糧,救濟百姓們。可自打本官來這中郡府後,三年征收的糧食放出去了,也不夠災民們糊口的。隻放了三日,倉內的糧食便悉數放沒了,那群災民卻依舊不死心地日日夜夜堵在城門前,硬要我們放糧才可,可我們又哪裏尋更多的糧食去?”


    杜文廣又歎了口氣,無奈更甚,“鄴王隻好上奏了皇上,這帖子大概剛到京城,皇上還未做定斷呢。想來幾日後救濟糧發下來,府上災民的日子也就好過了!”


    池月挑眉,乖乖,堂堂一個府上糧庫,積攢的糧食竟然兩三日便發了個殆盡?竟連眾人幾日的糊口也難以支撐?


    這說辭,分明與之前那年輕船夫說的大相徑庭嘛!


    “你可否帶我前去糧倉中一看?”顧寒不怕麻煩地道,“所謂眼見為實,若果真是糧食沒了,刁民卻依舊來逼迫擾亂,杜大人你遭受這不白之冤,也真夠委屈的了。”


    知顧寒是不信任自己,可杜文廣也不好置喙顧寒的請求,隻得親自帶領顧寒幾人到了府衙糧倉。


    不得不說,這糧倉也真夠寬敞的,足足有二三十畝地。


    這麽大的糧倉,卻空蕩蕩的,惟有不到一畝地,堆積著一些稀少的糧食而已。


    杜文廣頗為慚愧地道:“僅剩下的這一點,還要維持著我們府衙中人度日。若連我們府衙中人都垮了,想來這種郡府可真就徹底完了!”


    說著,還煞有介事地抹了抹眼角,一副悲天憫人的好人模樣。


    顧寒環顧一圈,不置一詞地離開了。


    杜文廣想要留顧寒在府上歇息,被顧寒婉拒,杜文廣隻好作罷。送走了顧寒,他又馬不停蹄地當即去往鄴王府,向鄴王稟報顧寒來臨的事。


    池月同顧寒幾人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坐在雅間中等候著飯菜,池月托腮皺眉,十分苦惱的樣子。


    “你這丫頭,愁眉苦臉的做什麽?”顧寒一記彈指在池月額頭輕輕地一敲,將池月登時彈得醒轉來。


    她歎了口氣,“我在想,那些災民們可真可憐。原本我以為自己是這世界上最可憐的了,遇到他們,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


    顧寒聽聞此話,哭笑不得。這女人,竟比起誰更可憐來了?


    “你放心,終有一日,我會叫你跟旁人比一比,誰更幸福的。”顧寒信誓旦旦地啟口道,也暗暗在心裏下了決心。


    池月隻以為顧寒在安慰自己,並沒有往別處去想,朝他粲然一笑,“顧寒,你真好。”


    顧寒被她燦爛的笑容迷住,怔怔地看著她移不開眼目。


    剛入初春,此時客棧中尚且沒有多少新鮮的吃食,除了蘿卜白菜,便是醃菜、幹菜之類易於保存的品種。


    池月品嚐著那梅菜炒肉,分明酸澀有味,讓人一看便極有食欲,可一想到城門外那連野菜也吃不到的災民們,她便胃口全無,索性放下了筷子。


    望著那醃製的豆類、辣椒、芹菜與竹筍等,驀地,她靈感陡生。


    糧食現下府上是拿不出來了,蔬菜也沒有這麽許多,無法如糧食一般糊口,瓜果之類更是稀少。可若是她將空間內的瓜果做成罐頭,叫人們暫且填飽肚子,豈不是美事一樁?


    罐頭不僅味美,因是煮熟了的也不十分寒涼,即使吃多了,也不至於使那些腹中本來無物的災民們生出腹痛的毛病來。


    且因有湯汁在,伴隨著果肉,也能代替飯菜填飽肚子。


    那罐頭因是殺菌密封了的,保存的期限也比正常的水果要長久許多,不容易腐爛。


    她興奮地想著,計劃著吃完飯便迴去自己房裏研究實驗。激動之餘,不自覺地展露出明媚的笑顏。


    對麵的顧寒見她莫名其妙地由憂愁變得笑意盈盈,驚悚之餘,隻覺納悶。


    不知她是想到了什麽,才有這番迅速的變臉?


    池月瞥見顧寒狐疑的表情,當即驚醒過來,竭力保持著鎮靜。


    轉念細想,若是自己於此處製作水果罐頭,豈不是將秘密公然展示給顧寒,叫他全盤知曉了嗎?


    那無異於把自己扒光了給人家看!


    可若不如此的話,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眾人在這等候的日子裏,陸續地餓死在路旁嗎?


    她皺眉凝神苦想著,不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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