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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少夫人瞥一眼在一旁同人交談的穆辰,頷首道:“以往隻是聽聞穆老板神出鬼沒,遍遊四海八方,是商界的奇。今日見他打馬球也是出神入化,無人可及呢。我們這兩場遇到的可都是勁敵,若沒有他同你默契十足的配合,我們恐怕也不能如此風光,贏不來這麽好的戰利品呢。”


    池月含笑作答,“穆公子處處都好,為人也是極和善的,在我看來,沒有比他更完美的人了呢。”


    她這並非在恭維穆辰,而是她心裏著實如此作想。


    柳少夫人“噗嗤”一笑,若有所思地看向池月,“是以,你也極喜歡他,你們是情投意合嘍,是不是?”


    池月沒想到柳少夫人會說出這等話,頓時臉色一紅,故作羞惱地道:“姐姐,你這是哪裏聽來的胡言亂語?我同穆公子可是清清白白,普通朋友而已,不是你們所想的那般,你可莫要亂說!”


    “這哪裏是我聽來的?而是我親眼所見呢。”柳少夫人故意戲謔她,見池月愈是嬌羞,愈是肯定自己的猜測,“適才打馬球時,我可是見穆公子十分袒護你,唯恐你參與到激烈的對戰裏,被對方的馬竿抑或馬球傷到。你將要被人衝撞到的時候,他便橫插在中間,硬是攬下那正麵交戰的活兒。比賽結束了,又馬不停蹄地取水來讓你喝,對你噓寒問暖的。試問若不是出於關心,至於對你這麽精心嗬護,照顧得細致入微麽?要我們旁人見了,都豔羨不已,嫉妒得很呢!”


    不經柳少夫人提起,池月還真的沒有留意到這些。


    或者說,她留意到了,卻沒有放在心上,隻是將其視作朋友間正常的關心而已。


    現下仔細一想,穆辰果真對她太過照顧了些。


    不過,她卻是不想承認這一點的,是以正色地對柳夫人道:“姐姐,你可莫要再說笑下去了若叫穆公子聽到,可也要不好意思了呢。我們真的隻是普通的朋友而已,互相之間毫無其他的想法,你就別妄加猜度了吧。”


    “那麽說,你們之間還未曾戳破那層窗戶紙嘍?”柳少夫人含笑道,“姐姐是過來人,還是要勸你一句,這樣好的男人可莫要錯過,讓給了別人去。他雖說比起你來說,年紀略大了些,可越老的男人越成熟是不是?月兒,你可要抓緊呀!”


    池月滿臉黑線,百口莫辯。她沒有這個想法好不好?


    見池月愣是不肯承認,柳少夫人隻好暫時止住這個話頭,頗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府台大人到!”一個洪亮的聲音驀地打破場地上的喧囂,四下裏頓時鴉雀無聲,肅穆以待。


    等到府台大人鄭城身著官服,在衙役們團團的守護下,由馬場門口大踏步進來時,許多近前的人前他紛紛行禮,以表問候。


    “本官今日來是為一案子,親自前來察探,你們且繼續戲耍,莫要因我掃了興致。”鄭城說著,便繼續朝馬場深處行去。


    路過池月一行人時,他驀地停駐下來。


    池月同柳夫人正在納悶時,卻見鄭城大步流星地走向穆辰的方向,抖生笑顏,笑嗬嗬地道:“穆賢弟,可是你嗎?許久不見,幸會幸會!”


    穆辰原本在馬後捋順著馬的毛發,以為鄭城看不到自己,卻沒想到鄭城眼神極鋒利,竟由他伸出的手聯想到了穆辰,走近前觀看,愈發肯定了是他。


    穆辰不得不由馬後出來,也是笑臉相迎,拱手行禮道:“鄭兄,好久不見!”


    見穆辰竟與府台大人稱兄道弟,池月不由地震驚。


    她以為穆辰隻是與商界之人來往,哪裏成想,在官場中也有這般榮貴的朋友。


    卻見兩人寒喧了一會兒,鄭城問穆辰因何年初又要去往別處,穆辰歎聲道:“隻因西北的菜館生出些問題,引起了紛爭,要我務必前去跑一趟,親自處理。”


    鄭城也是鄭重其事地道:“賢弟不必驚慌。你說的可是承州府那邊的天然居麽?還是白河山那邊的?我在西北有些熟人,在那裏做著或大或小的官,若有需要,我知會他們一聲,叫他們前往幫襯幫襯你,想來若不是天大的麻煩,便可以迎刃而解。”


    穆辰若有尷尬地笑了一下,“多謝鄭兄美意,我心領了。隻是也不是多大點事,我自己處理便可,不用勞煩鄭兄你千裏迢迢地去托人幫襯了。”


    這邊柳少夫人湊到池月耳邊,壓低了聲音,語帶驚奇地道:“乖乖,穆公子看來與鄭大人十分交好的樣子呢,他在大盛國西北處遇到麻煩,鄭大人也要千裏迢迢地托人去幫他,可見情誼之深厚!”


    池月莞爾一笑,沒有說什麽,隻是心下思及一事,驀地生出惶惑不解來。


    等到鄭城察看場地完畢,便又率領人浩浩蕩蕩地走了,場地上重又恢複了鬧熱跟生機。


    柳少夫人又要興致勃勃地拉池月前去應戰,池月推辭自己累了,避免了上場。


    穆辰見她似有心事的樣子,提議道:“將要晌午,孩子們也餓了,咱們一起去瑉州府的天然居大吃一頓,如何?”


    池月沒有答應也沒有推辭,沉默了好一會兒,驀地看向穆辰,沉聲問:“穆大哥,你同府台大人相識已經許久了麽?他因何與你這般交好?”


    穆辰想不到池月會提出這個問題,猶豫片刻,才道:“實話跟你說,我同府台大人是年幼時的同窗好友,後來他未入仕時,也一起做過一段時間的生意……”


    池月挑眉,心下了然,心上的石頭卻反而愈發沉重起來。


    她動了動嘴唇,想問什麽,卻到底沒有啟口。


    她想問,既然他與瑉州府府台如此交好,後者又對他如此肝膽相照,有求必應,那麽因何在她遇難落獄時,他隻道自己求助無門,幫不了她呢?


    他究竟是不能幫,還是不願幫呢?


    她想問,卻不敢問,害怕一問出口,他無從迴答時,兩人的情誼便現隔閡,不再如先前那般無條件地信任對方。


    可分明的,在她不被察覺的心底深處,已然對穆辰生出了一絲不信任感。


    池月隻道年下不想從外麵吃,穆辰隻好將她及弟妹送迴了五香村。


    一路上,兩人沒有太多的言語,馬車中的空氣很微妙。


    池月下了車,也沒有留下穆辰的意思,便要迴身走入家門。


    “池月。”穆辰叫住她,“許多事情並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池月側過身來,微微含笑著道:“我沒有多想什麽,穆大哥,是你多想了吧?”


    穆辰歎了口氣,“鄭大人對我所言皆是客套話而已,你道他果真想幫我麽?你未免想得過於簡單了。”


    池月不想自己的心思已然被穆辰猜透,心下有些心虛自責起來。


    穆辰對她這樣好,她怎麽能對他妄加猜測,以為他眼睜睜看著自己遭受苦難,袖手旁觀呢?


    他必定有他的難以言說的苦衷吧。


    沉思了一會兒,池月終於抬起頭來,對穆辰道:“穆大哥,要不要進來吃頓飯再走?”


    穆辰見池月到底轉變了態度,頓時鬆了一口氣,搖搖頭道:“不了,我於縣城還有些事務要處理,改日再來拜訪。”


    池月送走了穆辰,方才迴去了院子裏。


    才迴去院子裏,便聽兩個人似在後院裏爭吵,她連忙疾步走了過去。


    卻見後院地窖前,喬氏正提了一袋子什麽東西,欲要拿著離開的樣子,被周氏一把扯住了袖口,不讓她走。


    喬氏如發瘋的母老虎一般,衝著周氏嚷嚷:“你個沒良心的東西,先前看你還是好的,主動提著好東西上我家給秀秀賠罪,如今卻是跟著那池月學壞了,也變得摳門起來了,不僅過年也不帶些好東西過去,連自己犯下的錯事兒也不認了!哼,果真是近墨者黑,你們一家子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周氏死死拽住喬氏的粗布衣袖,難得的沒有在欺辱之時流下眼淚來,而是目光淩厲地瞪視著喬氏,語氣也變得比往日裏要強硬些,“嫂子,我敬你是我的長嫂,處處忍讓著你,可你也莫要就此變本加厲地欺辱到我頭上來!先前我給你們送去的東西已經足夠多了,現下秀秀既已能下地走路,想來也是養得好了,母子兩人平安無事,你們又有什麽理由來白白索取我們這麽許多吃食?年下我要送也是送去老宅,而不是你們這群隻顧著貪圖我家財物的白眼狼!”


    池月暗暗心驚。


    她何時見到周氏說過措詞這樣嚴厲的話?麵對上門欺壓者,她竟然敢反抗了,這還是從前那個軟弱可欺的周氏麽?


    看來周氏果然由周家人那裏跌得慘了,從此幡然醒悟,懂得反抗了。這樣再好不過。


    池月四下裏環顧,欲要搜尋青銅的去處。這才猛然想到,青銅不久前也被自己狠了狠心,送迴顧府上去了。


    頓時,她又生出一股傷感來。若是有青銅在,喬氏還敢這樣明目張膽地上門搶東西麽?


    卻聽喬氏見周氏罵她,愈發急眼起來,索性甩開袋子,捋起袖子,一副欲要幹架的架式,“好啊,你罵誰是白眼狼呢?我家秀秀是能下地了沒錯,可肚子裏的孩子是否完好如初,可不一定呢!眼看著她快要生了,年下你們不該送些東西過去麽?還用得著我自己過來討好嗎?哼,今兒個這些東西,你不給也得給,我是拿定了!你若要攔著,我們便幹一架試試,看說出去村裏人都幫襯著誰!”


    周氏眼角含淚,卻硬是不肯將淚水滑落下來。見喬氏丟了袋子,連忙過去搶奪那袋子被喬氏自個兒由地窖裏拿出來的反季節蔬菜。


    “不準拿!”喬氏一個猛然的推搡,將周氏一把推倒,護犢子般重新提起那沉甸甸的袋子,抱在懷裏便要轉身離開。


    池月見喬氏推倒周氏,怒火中燒,疾步過去,將喬氏懷裏的袋子一把扯開,又出其不意狠狠一個掌摑過去,打得喬氏眼冒金星,一時間分辨不出東西南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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