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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兩人猶豫,池月索性對媒婆道:“彩禮你們先拿迴去,待我們一家子仔細商量商量,再下結論不遲。”


    媒婆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道:“人家李公子是真心實意想要與池馨姑娘相好,特意囑咐我,這彩禮無論如何不能帶迴去,即使池馨姑娘抑或她的母親不樂意,這彩禮也權當他送姑娘的了。是以,你們討論便討論,這彩禮我是不敢帶迴去的。”


    池月吞了口悶氣。這個李問鼎,是在逼她們就範麽?


    池馨的眸光裏,分明劃過了一抹感動。


    媒婆等著周氏講話。在她看來,如周氏這般的鄉野村婦,定然視錢如命,那可是數百兩的銀子,不要白不要,她如何有推拒的道理?


    周氏咂了咂嘴,到底啟口道:“我家月兒說得對,這彩禮你們一定要拿迴去,我們不能無緣無故白拿別人的錢財跟東西。至於李公子那邊,您迴去對他說,是我們堅持要你拿迴去的好了,想來他也不會拿你怎麽樣的。


    媒婆將眼皮挑了挑。見周氏似不是裝模作樣,倒叫她刮目相看了幾分。


    想不到這鄉野之中,還有這樣正直清廉不貪財的主兒。


    “妹妹如此,也怪不得會生出這樣好的兩個閨女了。”媒婆由衷感慨後,又堅持道,“不過我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你們也莫要推辭,隻管拿著便是。等過了這個年我再來,到時候你們若是不同意這門親事,我再去問問李公子,究竟還要不要這彩禮吧,你們意下如何?”


    見一家人不再置喙,媒婆又說了幾句,到底離開了。


    等到媒婆離開,去送她的周氏迴來,廳堂裏的氣氛愈發古怪起來。


    池馨隻覺難堪,正要準備迴去自己的屋裏,被池月叫住,“姐,我有幾句話想對你說。”


    池馨隻好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池月一眼,又低下頭去,玩弄著手指。


    池月歎了口氣,“姐,這婚嫁之事按理說歸不得我管,可我們親生姐妹一場,我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姐姐你往火坑裏跳卻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是以,你也別怪我多嘴。”


    停頓了一會兒,她繼續道:“照我說,與其嫁入那高門大戶裏做妾室,不如尋個尋常百姓家做個正室得好。最起碼,後者用不著看正室的臉色,若遇到個不好相與的,還可能遭受她的欺壓侮辱,即使有夫君的幫襯,恐怕也是日日不得安寧。且現下他對你好,等到果真入了他家,與他朝夕相處下去,你能確信自己捆綁住他的心嗎?若是他又娶了正室,納了旁的妾室,他難道還會一心一意地對你,三千弱水隻取你一瓢飲麽?那李問鼎原本便是個多情種子,人稱混世魔王的花花公子型,一顆心本就輕浮不定,對你恐怕也隻是三分鍾熱度而已。”


    池月說得針針見血,企圖點醒尚在睡夢中的池馨。


    “婚姻可是一輩子的大事,可輕率不得,還望姐姐你細細思量,百般斟酌後再作定斷。”池月苦口婆心地勸導著。


    周氏聽池月說得在情在理,也不由地下定決心,堅決要池馨打消入李家的念頭才行,“是呀馨兒,你妹妹說得極是個理兒。人人都道門當戶對,名正言順,那才會過得順風順水。咱們是小戶人家,入了那大戶人家,不僅婆婆正室不會給你好臉色,恐怕其餘人也不會尊敬你到哪裏去,要在背後指摘的呢。這一輩子,你就甘願在她們的腳底下過活嗎?”


    周氏想到池奶奶,對她百般苛刻時,自己難受的心情,著實不願池馨也步她的後塵。


    池馨見兩人對她的婚事俱都表示反對,一顆心頓時沉落到了穀底。


    原本隱隱期盼著的同李問鼎之間的未來,就此瀕臨破滅,她的心隱隱疼了起來。


    眼角湧出迷茫的淚水,她不知說什麽好,轉身奔跑著出了廳堂,迴去了自己的廂房,將自己鎖入在裏麵。


    “馨兒……”周氏欲要過去敲門,繼續詢問開導,被池月止住,“娘,叫姐姐獨自消化消化咱們說的話吧,興許她能自個兒想明白呢。”


    周氏點了點頭,沉沉歎了口氣。


    這個年池馨過得並不開心,除了幫襯周氏炸丸子買東西做飯菜,幹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事,便隻是鎖在自己的屋子裏,渾事不理會。


    她似對自己的婚嫁之事十分敏感,一聽到周氏談論此時,便推辭不舒服躲避開去,周氏也就從此緘默不語,十分搞不懂池馨的真實想法。


    池月則相對較忙一些。


    臘月裏作坊加班加點做出來的五千隻紅糖,池月將一半交給陳餘,麻煩他發往京城,幫忙代售。


    剩下的一半,她則發往縣城同瑉州府的幾個銷售點。


    過年正是送禮習俗十分鼎盛的時候,是以她這別具一格的精致紅糖,很快便銷售殆盡,生意十分紅火。


    且價格比平日裏還要高出幾十文,這五千隻紅糖,僅池月的利潤便得了六七百兩銀子,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是以,池月算帳算到手軟,心裏卻是甜蜜蜜的,如同吃了蜜一般。


    與此同時,她參與歌舞比賽,被柳貴妃點了頭籌的消息,以疾風席卷的速度在四裏八鄉不脛而走。


    不少原本沒有什麽來往的池家家族之人,紛紛前來道賀。既然池馨足不出戶,便隻有周氏同池月招待著,所有的讚譽之詞也都悉數由池月接著。


    不少人前來時,對周氏的話裏透著看中池馨抑或池月,想要替自己的兒子相親的意思,周氏依著池月的意思,隻道池月年紀尚小,過兩年再說。


    至於池馨,對相親之事捂耳不聽,顯然十分抗拒。


    穆辰前來探望池月,也道聽聞了此事,特地買了一隻珍貴的瑪瑙鑲嵌的金簪送給她做賀禮,池月堅持不要。穆辰拿她無法,隻好收了迴去。


    “禮物可以不要,明日我邀你前去瑉州府觀看一年一度的馬術比賽,你可願意?”穆辰提議。


    池月點頭答應。過後要池馨陪同自己一起去,池馨隻道沒什麽興趣,懨懨地繼續在屋裏躺著,假裝合眼休息。


    柳少夫人恰巧也派人前來,邀請池月一同前去,組隊參與八人對戰比賽。


    池月覺得十分有趣,欣然表示同意。與她組隊的,自然非穆辰莫屬,想來穆辰也不會推拒。


    到了臘月二十九這日,池月搭載著穆辰的馬車,帶上了池浩池小雪兩個,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上百裏地外的瑉州府進發。


    等到了瑉州府,池浩池小雪探頭探腦,對周圍的一切好奇不已。


    這還是他們頭一次離開白樺縣城,來到這座傳聞中堪比京城的繁華的城市。


    馬車行在街道的青石板路上,池月掀開窗簾,見這裏的樓宇比縣城的略高些,人流比縣城的濟濟些,人們身上的衣裳與佩飾也都相對華麗跟珍貴些,街道上的商販兜售的東西也更為高檔些,酒樓與茶館的門麵也更加上檔次一些……


    這便是大城市與小縣城之間的差別吧。


    在她的記憶裏,這也是她頭一迴前來瑉州縣。


    “冰糖葫蘆!”池浩突然指著一個賣冰糖葫蘆的小販,饞涎得欲要滴下口水來。


    “我也要我也要!”池小雪也嚷。


    “你們等會兒,咱們到了馬球場見到了再買不行麽?”池月拉迴兩人,要他們坐好。


    “停車。”穆辰卻叫住了馬車,笑著道,“孩子們想吃,我下去買來給他們便好。”


    池月不想麻煩他,卻見穆辰不由分說地下車,去買吃食去了。


    迴來時,穆辰手裏不僅帶了三隻冰糖葫蘆,還有一些蜜餞與糕點,悉數交給了池月,“你們都嚐嚐這裏的糕點,口味可與白樺縣的有什麽不同?”


    “謝謝穆大哥!”池浩池小雪兩個道了謝,忙不迭地便搶著吃起來。


    池月不好意思地道:“出來還要麻煩你,要你買東西給我們吃。”


    “你說這樣的話,豈不是不將我當作朋友了麽?”穆辰故作嗔怪地道,“再說這樣客氣的話,我可真的不樂意了。”


    池月莞爾一笑,隻覺在穆辰麵前,一顆心如此安定。


    她看了看這糕點,不過是些梅花糕、綠豆糕。想到自己欲要蛋糕鋪開到瑉州府來的藍圖,她暗下決心,過了這個年,便要積極地落實才成。


    到了馬球場,見這裏的場地比白樺縣的足足大了四五倍,觀眾席可容納數萬人,直令池月驚歎不已。


    這大概可以比擬現代時北京的鳥巢了吧?


    穆辰率領池月一行人徑直到了一間預定好的雅間裏,坐下後,旁邊立即有侍從上來奉茶。


    池月搜尋到柳少夫人處,走去打了招唿,又迴來對穆辰提議,同柳夫人一行人一起打馬球。


    穆辰猶豫了片刻,見池月興致勃勃的樣子,方才答應下來。


    馬球場上,池月同穆辰,柳夫人還有她帶來的一名馬術能手組成一隊。兩場下來,他們均獲得了勝利,贏得了對方所押之物。


    柳少夫人欲要將剛剛得到的珍珠耳環送給池月,池月搖頭道:“這樣珍貴的東西我可帶不出門去,還是姐姐最適合它不過,姐姐盡管拿著就是。”


    柳少夫人便不再客氣,將這極喜歡的戰利品收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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