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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光聽聞柳家全家都來了,連忙由裏頭迎接出來,兩邊自然又是一番寒喧客氣。


    不多時,白家、於家、莫家陸續都來了,在寬敞的庭院裏或者落座品茶,或者矗立在清湖假山旁談天,或者在花團錦簇的花園裏徜徉,無不覺得李府庭院景色秀美,禮儀周全,有大家風範。


    池月四下裏打量,還未見到李青青,卻首先看見了聞靜。


    聞靜也看到了緊跟在柳少夫人一旁的池月,略略有些錯愕地揚眉。


    緊接著,她冷笑一聲,走上前來,趾高氣昂地道:“呦,我還以為自己認錯了人呢,原來果真是你。你可真有本事,顧公子在的時候你攀得上顧公子,顧公子不在了,你又緊接著巴結上柳少夫人了?這攀附權貴的本事,可是誰也比不得你呢。”


    這字字句句帶著的嘲諷之意,任誰聽了都不免著惱。


    池月卻不肯忍氣吞聲,也帶著冷笑地迴道:“瞧聞小姐這話說的,豈不是連帶著也貶低了自己麽?我識得顧公子和柳少夫人是攀附權貴,那麽聞小姐識得這麽許多雍容貴婦和千金小姐,不將我等鄉野貧民放在眼裏,那豈不也是近貴遠貧?縣太爺是百姓們的父母官,自當一視同仁,不分貴賤,聞小姐如此,這可並非縣太爺治下該有的風範呢。”


    “你這小蹄子,頂嘴的本事可是越來越精湛了,柳少夫人定然也是被你這張花言巧語的嘴給糊弄得團團轉,才肯帶你來這本不屬於你這種人待的地兒。”聞靜咬牙切齒地道。


    柳少夫人本來正同一旁的白家二少夫人談著天,聽聞靜說了這句話,登時蹙起眉頭,走過來不豫地道:“聞小姐,我敬重你是聞大人的女兒,可你也該敬重我是柳家少夫人,是也不是?”


    聞靜以為柳少夫人誤會了,連忙小心賠笑著道:“柳少夫人安好。柳少夫人,我適才並未曾說你的不是,隻是在訓斥這個鄉野丫頭,不該莽莽撞撞地來到這裏,若是叫貴人們知道,她不過是一小小的商販走卒,穿了身好衣裳來蹭吃蹭喝,豈不是覺得李家誰也請得,連這種身輕言微的也請來,那麽便是不顧體統,叫眾人的臉麵也盡失了?又叫李老爺如何自處呢?”


    柳少夫人氣不打一處來,“聞小姐許是不知,池月乃是我的朋友?我有多大的臉麵,她便也有多大的臉麵。聞小姐既然覺得她上不得台麵,那麽便連帶著說我也上不得台麵,入不了這種場合了?大家也來說說,若果真如此,我同月兒妹妹離開便是。”


    說著,捉住池月的手,準備隨時走人的架式。


    一旁的白家二少夫人連忙笑著上來圓場,“今兒個可是李老爺歸來大喜的日子,本該熱熱鬧鬧、和和氣氣的,大家這是又鬧哪出?要我說,什麽貧賤上得台麵上不得台麵的,全都是浮雲,倒是得看看這人品質如何,是否有才華,配得上跟這裏的貴人們說上話,這才重要。你們看當朝韓宰相,最初不也是貧農出身,寒窗苦讀十多載方才考中進士,青雲直上,方才成了今日人人仰慕奉承的高官大爵?今日看人家池小姐,不過是一小小的商販走卒,可若到後來,人家成了商界大亨,連韓丞相都要對她禮讓三分的時候,想來聞小姐該要後悔今日的言詞莽撞了。”


    池月不由多看了白家二少夫人一眼,隻覺她從從容容說出的這幾句話,說的句句在理,字字誅心,叫人不得不信服。


    聞靜見柳少夫人同白家二少夫人竟都幫著池月針對自己,想要發作又發作不得,隻好忍氣吞聲地道:“適才不知池姑娘是柳少夫人的朋友,才言語莽撞了些,還請柳少夫人見諒。”


    畢竟是縣太爺的女兒,縣太爺也正在大堂上同各位老爺們暢所欲言,是以柳少夫人也不便太過強硬,順勢給了聞靜台階下,“不要緊,既知曉,望今後聞小姐對我月兒妹妹盡管以禮相待,也算瞧得起我柳家。”


    見柳少夫人竟與池月姐妹相稱,聞靜不免心下愈發愕然。


    曾經池月不是得罪過柳少夫人,因後者入了大牢,吃了不少苦頭麽?


    按理說,這兩人化解仇怨,成為朋友都是極難的,怎的還能姐妹相稱,如此親昵?


    難不成,是池月幫了柳少夫人什麽大忙,才叫她們彼此之間一笑泯恩仇,叫柳少夫人對其感恩戴德的嗎?


    這樣胡思亂想著,聞靜卻見眾人都將目光轉向一旁,便也順著大家的目光望去。


    “李小姐來了。”有人低聲道。


    池月定睛看向由內院裏剛剛出現的李小姐。


    見她身形高挑,比池馨略大些,又比柳少夫人略小兩歲。腰間纏著一條軟鞭,發髻也沒有眾多女子那般的複雜,隻是簡單的挽著,腳步迅速而輕盈,眸光中更是迸發著深不可測的冷意。


    整個人渾身上下散發出淩厲的氣勢,沒有半點女孩子的溫柔繾綣,反而乍看上去,倒像是個做事幹脆,絕不拖泥帶水的男孩子。


    “你家閨女是越大越漂亮了,還這樣能耐,聽說都自己開作坊了呢,真不知哪家兒郎有幸,能娶你家閨女進門?那可是攢了八輩子的造化呢。”柳夫人向李夫人盡情稱讚著。


    李青青也不參與到眾多小姐們閑聊的隊伍裏,徑直走到李夫人身邊,朝著柳少夫人略微一點頭,算作打招唿。


    若不是李夫人百般催促她前來,她才不屑於參與這種喧囂卻無聊之極的場合,沒的浪費她的寶貴時間。


    有時間她可以算算帳目,耍耍刀劍,再女扮男裝,同一些狐朋狗友出去海喝一頓,也比待在這群小鳥依人、唧唧喳喳的女人堆裏麵強。


    柳夫人也不嫌李青青無禮,因她來得多了,已然習慣,含笑繼續道:“我可是聽說,青青的作坊剛剛成立,便碾壓了兩家大型製糖作坊,連顧公子的作坊都比不得她的生意興隆呢!還聽說青青作坊裏的紅糖也送去京城,還有各大省府去兜售,那叫一個供不應求!青青如此有生意頭腦,許多男子都自佩弗如,我們家的大郎二郎若有她的一半強,也叫我們用不著替他們的前程發愁了。”


    李夫人聽柳夫人止不住地稱讚自家女兒,那叫一個喜不自勝,眉開眼笑,“姐姐謬讚了,我家青青哪裏有你說得這樣好?她不過是開了一家小作坊,成不成氣侯,要等過兩年再看呢。”


    雖如此謙遜作答,可李夫人那麵上,顯示出的是抑製不住的得意洋洋,為女兒自豪不已。


    柳少夫人聽了兩人的言語,頓覺機會來了,示意了池月一眼,索性走上前去,對李夫人微微含笑道:“李夫人,別怪我多嘴。李姑娘的才華自是不言而喻,大家有目共睹的,隻是我怎的聽說,李小姐是打擊了對手的作坊,方才得以同顧公子的作坊抗衡,毫無阻力地占了將近一半的紅糖市場?李小姐,卻不知這傳言是真是假?”


    說著,她將眸光投向李青青。


    雖說她也覺這時候道出這些並不適宜,沒的叫自己同李家結怨,可她已然在池月麵前信誓旦旦地誇下海口,要幫池月討迴公道,若她這會兒打退堂鼓,今後再要如何麵對池月這個朋友?


    是以,即使心裏不停地打鼓,緊張得她手心冒汗,柳少夫人還是決心將這些話一吐為快。


    果不其然,在場所有人聽聞柳少夫人的話,頓時都刷刷地拉下了臉,鴉雀無聲,氣氛怪異之極。


    李青青打擊對手的事,大家無不是心知肚明,也都知是李青青的不對。可李青青畢竟是李家大小姐,背後有天大的靠山,他們尋常百姓得罪不起。何況這會兒又是在李家參與宴席,誰會無緣無故地去得罪主人家?除非是閑得蛋疼,吃飽了撐的才自找麻煩。


    且平日裏見柳少夫人言談舉止均有度,高傲是高傲了點,不好接近,卻也不至於無端端去得罪誰,何況李家又是同柳家常來往的,她得罪李青青,就不怕柳夫人怪罪?


    想來定是李青青同她有過嫌隙,她才如此不管不顧,當麵出李青青的醜?


    眾人私底下猜度著,柳少夫人登時蹙起眉頭,麵色不豫地低斥道:“你這會兒提這些做什麽?那些都是些小人無中生有造出的謠言,可有能信的?平日裏我教導你的,看來你一句也沒記住,若如此,你盡管迴去麵壁思過去吧,這宴席也不必坐了。”


    柳少夫人被柳夫人當著眾人的麵斥責一通,隻覺好沒麵子,不由紅了紅臉,咬著牙不知說什麽好。


    她這才後悔,怎的能當著柳夫人的麵質問李青青呢?哎,糊塗啊!


    李夫人趕忙打圓場,“姐姐何必怪責柳少夫人?柳少夫人想來是為了澄清關於我家青青的這些個謠言,方才在這裏提出來,要青青解釋的。這些謠言我還是頭一迴聽說,若真的有,那豈不是叫人誤會了青青,青青從今往後可如何做人,豈不是要叫人恥笑麽?是以,我還得感謝柳少夫人的提醒呢。”


    李夫人果真沒有聽聞過這些謠言。若她知是柳青青囑咐下人們,莫要將這些謠言碎語告訴給她,將她蒙在鼓裏這麽許久,可不定要氣得吐血才罷休。


    “卻不知外麵的人都是如何傳言,我們家青青是怎樣打擊對手的?”李夫人向柳少夫人追問。


    柳夫人見李夫人這會兒是決定要知曉此事,弄不清楚絕不罷休,隻好忍住了沒有繼續阻止兒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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