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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蔗的又一次收獲是在十一月。


    眼看著秋意漸深,即將入冬,甘蔗收割完了,也不過用一個月的時間,作坊便要宣告歇業。


    池月的升級夢想,也眼看著要中斷一冬天的時間,隻能明年開春繼續種植作物賺錢。


    池月又忍不住懷念起現代的恆溫大棚來。若有了恆溫大棚,她總可以種植出一些反季節作物,在這冬日裏隻有蘿卜白菜吃的年代,不大賣才怪!


    既然現實中沒有可能辦得到,她便又迫不及待地希望係統空間得以升級,好再拓展一些,叫她除了蘑菇,還可以種植出其他的來。


    她將存有的九百兩銀票悉數帶到了空間裏,在毛毛的監督下,放到一處平整有若供案的石台上。


    卻見前方的係統屏幕上,出現“九百分”幾個大字,赫然接近了一千分!


    池月喜不自勝,一把抱起毛毛兜著圈子,“太好了,太好了!空間終於要升級了!”


    毛毛嫌棄地將臉使勁往後扯,“你這個女人,大笑起來的樣子真難看!還是學學人家小家碧玉,收斂些得好!”


    “小家碧玉能種地?我才不要!”池月隨口答著,拋掉毛毛,準備取迴那九百兩銀票,好迴去存夠了錢再來。


    一迴頭,卻赫然不見了銀票!


    她以為被風刮到一旁,四下裏搜尋,毛毛一邊整理著被池月揉搓得淩亂了的毛發,一邊道,“傻瓜,你以為送給係統的錢財有收迴來的可能嗎?迴去繼續賺錢,賺足一百兩再來,係統給你把帳記得清楚著呢。”


    池月滿臉黑線,原來這係統也是個守財奴,把錢攥得死死的呀!


    一年下來所賺的近千兩銀子,便被人如此輕描淡寫地索取了去,池月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


    可一想到係統會升級,也進而會帶給她更多更大的利益,她便覺如此一搏,值得!


    翌日,一家人正在用午餐,喬氏悄沒聲息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池淵。


    “哎呦,怎的每次來都碰見你們在這兒吃飯?巧得很,我跟我家池淵也沒吃呢!池淵,還不坐下?麻煩弟妹,多添兩雙筷子了。”


    喬氏自家人似的,自顧自熱情款待著自己娘倆。


    周氏正要不得不起身,去給他們取筷子,池月製止了她,拉扯她重新坐下來,對喬氏冷笑道:“大娘,你既然如此不把自己當做外人,那這筷子還是你自己取去唄?筷子就在鍋邊牆上呢,你不去,池淵去取也行。”


    池淵傲然落座,目中無人,不屑於迴答池月,自顧自翹著二郎腿,點了點桌子,“娘,你去拿。”


    喬氏笑嗬嗬地起身,一邊去拿筷子,一邊道:“我們家池淵明日可是要去府裏考取秀才,將來要去做老爺的,哪裏能叫他那雙金枝玉葉一般的手做這種下等人的活計?我來,我來!”


    池月這才隱約可知,這兩人無事不登三寶殿,一準是為了池淵考試的事兒來借錢來了。


    她索性將飯菜裏的肉全部夾到了池浩池小雪碗裏,催促道:“弟弟妹妹快吃,不然待會兒有餓狼來搶食兒,咱們可是丁點兒也吃不著了。”


    這“餓狼”,自然是指那兩個不速之客。


    可兩個小娃娃隻當池月說真的,連忙風卷殘雲,不多時便將碗裏的肉塞滿了肚皮。


    喬氏見狀,頓時拉下了臉,“我說池月,你這小妮子怎麽說話呢?誰是餓狼,誰要搶你們的吃食了?我們池淵眼看要做達官貴人的人,還不忘著前來探望探望你們,你們倒好,不僅不領情,還反咬我們一口!你們也不想想,今後若我們發達了,還會不會記得你們!”


    池月放下筷子,無所謂地道:“我們也沒巴望著叫大娘一家記住我們,若是忘了最好。”


    “你……”喬氏見池月油鹽不進,索性不理會她,對周氏道,“弟妹,你是個明白人,你可得想想今後,若是我們發達了,如何迴報你們今日對我們的好!”


    周氏哪裏聽不出來喬氏的話外之音?她尷尬地點頭附和,“是是,預祝池淵如願做秀才,今後若發達了,可莫要忘了我娘幾個。”


    “今後的願景絕對是好的,隻是現下……”喬氏到底肯說明今日的來意,“我們池淵也是由鎮上學院裏聽人說的,說他們有人私下裏給下來監察的孟考官送禮,孟考官竟然收下了!這意思不明擺著的嗎?這送禮之人定然會上榜的了!現下眼看著院試即將舉行,我們給孟考官送的禮卻遲遲拿不出手,因你大哥實在窩囊,拿不出額外的錢財來,更別說如同人家上百兩上千兩的買禮送人了!”


    她瞥一眼池月,“你家月兒如此能幹,作坊紅紅火火的,每月給工人們發的工錢都將近十兩呢,想來一年下來也攢了不少錢吧?”


    喬氏望向周氏的目光裏,是藏匿不住的貪婪。


    池月攥了攥手心,果然,這家人除了借錢時對她們和顏悅色,平日裏哪裏給她們丁點兒好眼色瞧?


    對於這種人,若是給她一點好處,她不妄想把你吸得滴血不剩才怪!


    周氏正要答話,池月搶先道:“錢,什麽錢?我們一點餘錢都沒有。”


    喬氏自然不信,“月兒,你不想借錢也就算了,怎的還說這樣的鬼話來糊弄人?你若沒賺得一點錢,那你們辛辛苦苦一整年是為了啥?難道隻是為了三餐溫飽而已嗎?”


    “你這話說得倒對了。”池月淺笑,坐在遠處的靠背椅上,一邊吹著熱茶,一邊不急不緩地道,“大娘你不做生意是不知道,這創業初期是有多艱難!你們外邊人看熱鬧,隻覺得我們賺了多少似的,可你們可知,這其中需要周轉多少費用?適才大娘你也說了,光工人們的工資都需要將近十兩,還有租地的錢,雇人看守的錢,兜售紅糖到外頭,打點兜售者的錢呢?一斤紅糖才十幾文錢,我們一日最多掙一兩銀子,一月下來也是二三十兩,除卻適才我說的那些,還有我們自個兒的日常花費,剩下多少,您自己算算!”


    喬氏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轉,又數了數手指頭,左算右算,隻覺果真如池月所言,剩不下多少銀錢了!


    “卻原來你們外頭看著光鮮,內裏卻隻是個空殼子?”周氏不敢置信地問。


    “原本不想說的,可如今遇到緊迫事兒,月兒不得不說個清楚明白,好叫淵哥兒別在我們這兒耽擱了前程,也別叫大娘你們以為我們存心不借錢,說我們吝嗇鬼白眼狼呢。”


    池月說得信誓旦旦,連周氏和池馨竟也信了大半。


    周氏卻仍舊不死心,追問:“那你們明年還想著繼續開作坊?如此不賺錢的營生,又累死個人,不如不幹了吧!”


    池月苦笑搖頭,“開弓沒有迴頭箭,我們既然開了作坊,便不得不一直做下去。等到開得大了,招的人多了,甘蔗地也開墾得越來越多,到時候薄利多銷,想來會越來越賺錢的。”


    隻是當下,沒錢!


    既知對方隻是披了富貴外衣的窮親戚,喬氏索性收了笑臉,眼底盡是睥睨不屑。


    她咬牙切齒,“淬”了一口,“哼,說來說去,就是沒錢借我們了是不是?等我兒考取了秀才,連連高中,升官發財的時候,你們可莫要後悔!”


    見屋裏沒人搭理她,喬石跺了跺腳,拉扯著池淵氣勢洶洶地奪門而出。


    池淵甩開她的手,自個兒背著手,睥睨逡巡了周氏一家人,冷哼一聲,才慢吞吞有若官老爺一般揚長而去。


    等到屋裏恢複了安靜,周氏這才湊到池月身邊,問道:“月兒,你適才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沒有餘錢嗎?”


    池月不想欺騙周氏,可她又無法將銀兩的去處告知給她,隻好點頭道了聲“恩”。又寬慰道:“娘,我適才不也說了,等將來咱們的作坊越開越大,錢財自然會越積越多的。”


    周氏搖了搖頭,“娘不是嫌棄作坊不賺錢,隻是感慨生意人原來賺錢這麽難。”


    她又蹙眉道:“若是池淵果真中了秀才,成了村裏的紅人,想來要真的將咱們拒之於千裏之外了。”


    池月不答話,心裏卻嗤之以鼻。


    看池淵那副眼高於頂的德性,這還未考試,便以為自己得中,開始目中無人了,中了以後大概要不知東南西北,大街上踩著人頭走路也覺理所當然了。


    且她才不信他會中!


    自從乞巧節那日過去,顧寒又時不時地前來蹭飯了。


    每次周氏都讓池月親自下廚,即使池月有多不情願,在周氏的威逼利誘下,不得不妥協。


    她以為周氏是因顧寒的財富身份,還有曾幫助過她們多次,方才對其如此恭敬。卻不知周氏看透,顧寒前來蹭飯,蹭的隻是池月親手所做的飯菜。


    池月的手藝,恰合他的胃口。


    至於周氏另外的心思,卻是連顧寒也不曉得的。


    一邊吃著簡單而味美的土豆紅燒肉,菠蘿燴翅中,顧寒一邊對周氏一家道著縣城裏的趣事。


    眾人聽聞有人由海外帶迴了一頭大象,要在下迴縣城的集市上展覽,俱都提起了興致。池浩池小雪更是搖著顧寒的手臂,要他帶他們前去觀賞。


    池月撇了撇嘴,“做什麽展覽,一個集上才零零星星賺上幾個小錢,許多人看過不給錢就走了,吃虧吃大了去!還不如多帶來些珍奇動物,搞個動物園之類,進去者就得買門票,迴迴看迴迴買,如此才叫賺錢。”


    聽聞池月如此說,顧寒擊掌而笑,“如此奇思妙想,虧你想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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