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運國猝不及防,被撓得生疼,他本能地想反抗,卻被幾個公安死死地拉住了。


    “放開我!放開我!”趙運國怒吼著,臉漲得通紅。


    公安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三兒媳拉開。


    趙運國整理了一下淩亂的頭發和衣服,強忍著怒火,說道:“雖然我家裏被盜了,但是我也沒說不賠償,你們要多少,我借錢也賠給你們。”


    三兒媳翻了個白眼,陰陽怪氣地說道:“你們當官的哪能沒有不義之財呢!說得這麽好聽,不過我們不管你錢是怎麽來的,借的也好,貪的也好,所以趕緊賠給我們一百二!”


    一百二!


    這幾乎是趙運國現在能借到的所有錢了。


    他差點被氣死,胸口劇烈起伏著。


    “你們少胡說八道,我現在就去借錢。”趙運國咬牙切齒地說。


    他轉身離開了派出所,心裏憋著一股巨大的怒火。


    老太太一家則得意洋洋地占據了派出所的接待大廳,哪兒也不去,等著要錢。


    他們就像一群等著吃肉的禿鷲,貪婪地盯著趙運國,等著他把錢送來。


    趙運國迴到市委大樓,腳步沉重。


    他感覺自己像一隻鬥敗的公雞,垂頭喪氣。


    家被偷了,女兒被抓了,現在還要低聲下氣地借錢。


    “老趙,你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辦公室主任李建軍關切地問道。


    趙運國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家裏出了點事。”


    “什麽事啊?需要幫忙盡管說。”李建軍熱情地說。


    趙運國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家裏遭賊了,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


    “啊?這麽嚴重!”李建軍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需要多少錢?我這裏先借你一些。”


    趙運國心裏一暖,感激地說:“謝謝李主任,我需要一百二。”


    李建軍二話不說,從抽屜裏拿出兩遝嶄新的鈔票遞給趙運國:“你先拿著用,不夠再說。”


    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很快就在市委大樓裏傳開了。


    大家紛紛過來慰問趙運國,表示關心。


    “老趙,真是太不幸了!現在的小偷太猖狂了!”


    “是啊,一定要抓住這些壞人!”


    “老趙,需要幫忙盡管開口!”


    趙運國一一迴應著大家的關心,心裏卻更加苦澀。


    也有人好奇地問:“老趙,你借這麽多錢幹什麽?”


    趙運國含糊其辭地說:“女兒做錯了事,要賠錢給人家。”


    “哦,原來是這樣。老趙,你真是大義滅親啊!”


    “是啊,老趙,你真是個好幹部!”


    趙運國隻能勉強扯出一個笑容,心裏卻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酸甜苦辣鹹,什麽滋味都有。


    他匆匆趕迴派出所,把一百二十塊錢交給了老太太一家。


    老太太一家拿到錢,立刻喜笑顏開,剛才的囂張跋扈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還差不多!”李國華滿意地拍了拍趙運國的肩膀。


    趙運國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他迴到市委辦公室,從僅剩的二十塊錢裏數出十塊,塞到妻子孫秀文手裏。


    “這是這個月的生活費。”趙運國的聲音低沉而沙啞。


    孫秀文看著手裏皺巴巴的十塊錢,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這都是什麽事啊!”她哽咽著說,“家裏被偷了,馨寧又被抓了,現在連生活費都……”


    ……


    醫院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讓他感到有些不舒服。


    他徑直走向護士站,詢問趙馨寧的情況。


    “趙馨寧?她已經被勸退了。”護士頭也不抬地迴答道。


    陸淵愣了一下,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得這麽快。


    他心裏有些複雜,既有對趙馨寧的惋惜,也有對自己的無奈。


    他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護士站。


    在走廊裏,他遇到了幾個實習醫生。


    他們看到陸淵,都紛紛停下來打招唿。


    “陸主任好!”


    “陸主任,我們真的不知道趙馨寧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陸主任,希望您不要因為趙馨寧的事情對我們有偏見!”


    陸淵看著他們,語氣平靜地說道:“趙馨寧是趙馨寧,你們是你們,我不會混為一談。”


    實習醫生們紛紛鬆了口氣,感激地看著陸淵。


    陸淵點了點頭,繼續往前走去。


    他心裏清楚,趙馨寧的事情已經對醫院造成了很大的影響。


    他需要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才能讓醫院恢複正常秩序。


    薑早坐在學校的辦公室內,百無聊賴地翻著手中的書。


    書上的字一個個蹦出來,卻怎麽也進不了她的腦子。


    “真是可惜了,沒能徹底扳倒他。”薑早心裏暗想。


    她咬了咬嘴唇,心裏有些不甘。


    這時,李姐進來了。


    “李姐,忙著呢?”薑早笑著打招唿。


    “哎呦,是小薑啊,有什麽事嗎?”李姐放下手中的文件,熱情地問道。


    “沒事,就是想問問您,最近市委有什麽新鮮事嗎?”薑早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


    “新鮮事?還真有一件。”李姐神秘兮兮地湊過來,“聽說趙運國的家被偷了,損失慘重!”


    薑早故作驚訝地捂住嘴巴:“真的假的?趙運國?哪個趙運國?”


    “還能是哪個?就是咱們市委的趙副書記啊!”李姐壓低聲音說道。


    薑早心裏暗笑,麵上卻不動聲色:“真是太不幸了!現在的小偷真是太猖狂了!”


    “可不是嘛!聽說他家什麽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連房產證都丟了!”李姐繪聲繪色地描述著。


    “哎,真是可憐,他女兒又出事了,現在又攤上這事兒。”薑早歎了口氣,狀似同情。


    “他女兒怎麽了?”李姐好奇地問道。


    “聽說啊,他女兒在醫院實習的時候,差點害死了一個病人。”薑早故意說得模棱兩可。


    “啊?真的假的?這麽嚴重!”李姐驚訝地瞪大了眼睛。


    “可不是嘛,現在已經被抓了。”薑早繼續添油加醋。


    “嘖嘖嘖,真是家門不幸啊!”李姐搖了搖頭,一臉惋惜。


    “不過,這趙運國也真是個好人,女兒犯了這麽大的錯,他還要低聲下氣地借錢賠給人家。”薑早話鋒一轉,看似不經意地提起了趙運國的為人。


    “他借錢了?跟誰借的?”李姐果然上鉤了。


    “跟我們辦公室主任李建軍借的,一百二呢!”薑早隨口說道。


    “一百二?這麽多!”李姐感歎道,“看來這趙運國還真是個實誠人啊!”


    “可不是嘛,大家都說他是個好幹部呢!”薑早附和道。


    “我老公也經常誇他,說他工作認真負責,為人正直,是個難得的好官。”李姐一臉讚賞地說道。


    薑早心裏咯噔一下,暗道不好,看來這條路是走不通了。


    她勉強笑了笑:“是啊,趙副書記確實是個好官。”


    心裏卻暗自盤算著下一步該怎麽辦。


    “行啦,不跟你說了,我還有事要忙。”李姐起身準備離開。


    “好的,李姐您忙。”薑早也站起身,目送李姐離開。


    她迴到座位上,眉頭緊鎖。


    從李姐的口中得知,趙運國在市委的風評還不錯,想要扳倒他,恐怕沒那麽容易。


    她煩躁地抓了抓頭發,心裏一陣無力。


    她做不出像寧雪兒那樣栽贓陷害的事情。


    她需要一個更穩妥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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