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坐陸景淮的私人飛機,是送她出國換安禾。


    顧傾塵扒拉著門框,臉色青紫,她從未出過國,還是出國去坐牢。


    這一刻恐懼占據了內心那點微不足道的自尊,趁著保鏢一鬆手,她趕緊衝過去,跪到陸景淮腳邊:“我不去!陸景淮,求你了,別讓我去國外,我知道你有很多辦法可以讓安禾迴來的!求你了,別讓我去國外,看在我也陪了你一年的份上,別讓我去國外,求你了……”


    她拉著他的褲腳,卑微乞求,像個可憐的乞丐。


    陸景淮不為所動,他一身黑色風衣,頎長的身姿站在風裏,居高臨下睥睨著她:


    “欠了人的都是要還的,顧傾塵。”


    欠了人的都是要還的。


    他一直說她是欠安禾的,可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如果早知道他有一個非娶不可的人,無論如何她都不會進淮南首府的別墅大門。


    可是陸景淮不會相信她的,在他眼裏,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心機深重的女人。


    顧傾塵哭著,被保鏢押上了飛機。


    夜風撕碎了她的哭聲,在這暗夜裏,根本沒有人在意一個女人的死活。


    漫長的飛行之後,飛機停在陌生的國土上。


    顧傾塵頭被蒙得嚴嚴實實的,隻聽到身邊有很混亂的腳步聲,她被交到了對方人的手裏。


    未知的恐懼籠罩在頭頂,顧傾塵害怕得渾身發抖。


    忽然,有人從身邊路過,一陣香風掃過。


    那人在身側停下,嬌軟的聲音溫溫柔柔的:


    “傾塵姐,謝謝你來換我。景淮哥哥也真是的,我都說了我是個大人了,可以自己承擔責任,他偏偏不放心,說我哪裏受得了這樣的苦。”


    她輕輕歎了口氣,“辛苦你了傾塵姐。”


    腳步聲漸漸遠去。


    顧傾塵渾身冰冷。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被拉到車上。


    車子唿嘯離開,迎麵吹來的風都是熱的,滾燙的灼燒皮膚,與此同時,灼燒的還有摸到腿上的鹹豬手。


    顧傾塵尖聲大喊:“我老公是華國有頭有臉的人,你們要是碰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一車的人聽到她這時候了還指望她老公,哈哈大笑:“把你送來給大家玩,還你老公呢!醒醒吧!”


    顧傾塵猛然大悟。


    陸景淮把她送到這裏來,把安禾換迴去,沒有了她,他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她的生死由天,倘若五年後她真的能迴去,等待她的不是他承諾的結婚和好好過日子,而是,他會以她肮髒的名頭把她掃地出門,光明正大的娶安禾。


    從頭到尾她就隻是他們在一起的墊腳石!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


    顧傾塵突然發瘋一樣的哈哈大笑:


    “陸景淮啊陸景淮,你不愛我就算了,何苦把我的一顆真心這樣踐踏!我這些年對你掏心掏肺,無一處對不起你,哪怕你要跟安禾結婚,我也不會癡纏著你,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這娘們瘋了吧?”


    一車的人以為她受了刺激精神失常了,拿個帕子捂了她的嘴巴。


    **


    五年後。


    顧傾塵拖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站在華國首都機場出口。


    彼時她二十三歲。


    車流滾滾,霓虹恍惚,迴首已是這麽多年。


    陸景淮的秘書來接的她,接過她的行李箱,薑秘書點頭道:“少夫人,一路辛苦了。”


    顧傾塵笑了笑。


    陸景淮是個講究人,還講究做戲做全套,五年後迴國,先叫一聲少夫人。


    不知道安禾聽了,又要跟他怎麽鬧了。


    路邊景象倒退,帝都和五年前略有區別,相較之下,更加繁華。


    城市和人,都在成長。


    薑秘書直接把車開去了淮南首府。


    傭人都是曾經的人,見到她,略微詫異,神色各異,悄悄躲在後院去了。


    薑秘書將她帶到別墅二樓,指著一個房間道:“這是少夫人的房間。”


    顧傾塵看了一眼旁邊的房間。


    那是主臥,也是曾經陸景淮圈禁她的房間,那是整個二樓最好的房間。


    薑秘書摸了摸鼻尖,什麽也沒說。


    幫顧傾塵把東西送進房間裏,薑秘書才拿出一個盒子,打開遞給她。


    顧傾塵看到,盒子裏隻有一個本子。


    “結婚證?”


    薑秘書點頭:“總裁說,他承諾過您的,等您迴來就跟您結婚。”


    僅僅隻是因為那一句承諾。


    顧傾塵笑了。


    她拿一句承諾和一個本子來做什麽?


    她的迴來,打破了他和安禾的平靜生活,隻怕陸景淮更要視她如眼中釘肉中刺了。


    顧傾塵沒接,轉過臉去,“你把這個拿走吧。我不跟他結婚。”


    薑秘書隻當她是在說氣話,畢竟坐了五年牢出來,有點脾氣正常的。


    他沒多說什麽,放下證就走了。


    顧傾塵在床邊坐了會兒,銷聲匿跡五年,本來想給父母打個電話的,奈何原來的號碼早就無人接聽了。


    給原來認識的人打電話,要麽就是空號,要麽就是號碼的主人換人了。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有點倒時差,想著明天再迴去看看,便進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迷迷瞪瞪的睡著了。


    她這幾年一直很淺眠,半夜的時候,有人進了房間,她瞬間就驚醒了。


    還沒來得及坐起來,一道身影已經壓過來,冷冽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知道是陸景淮,順手開了床頭櫃上的燈。


    慘白的燈光照亮他的臉,五年未見,這個男人更帥了,鋒利的五官更加立體,刀刻斧鑿一般,這樣近的距離,他像從夢境裏走出來的一樣。


    “陸景淮。”


    陸景淮沒應她,輕車熟路解她的睡衣,甚至沒有任何前戲。


    顧傾塵掙紮:“你放開我!”


    一聲輕嗤,“五年沒見,學會欲拒還迎了。”


    冷冽的聲音帶著的是無比的鄙夷和輕視,他灼熱的唿吸就吐在耳畔,


    “你在床上的那股勁我還能不清楚嗎?五年沒吃上,餓壞了吧?”


    顧傾塵伸手去推他,推不動,腳在後麵撲騰。


    陸景淮來了氣,坐在她腿上壓製住她亂動的雙腳,單手握住她纖細的兩截手腕,另一隻手就粗暴的扒她的衣服。


    “顧傾塵,差不多夠了啊!年齡在長,脾氣也跟著長了?”


    以前她都不會反抗的,在床上乖得跟隻貓一樣,隻有在舒服的時候會哼哼兩聲。


    坐牢這幾年,還學會反抗了?


    陸景淮不悅,他不習慣這樣會反抗的女人,壓製得她死死的,手順著曲線摸。


    燈光下,她精致的小臉越發明媚,五年,當初十八歲的少女身材發育得更加飽滿,女人味十足,摸著就叫人血脈僨張。


    力量懸殊,顧傾塵根本無法反抗,她閉上眼睛,用平靜的語氣道:“陸景淮,我不要你的結婚證,我要跟你離婚。”


    身上的手一頓,隨即傳來一聲不屑的冷嗤,“顧傾塵,你在監獄這幾年,就學會了這些?”


    顧傾塵沒聽懂,聲音在他的攻勢下有些破碎:“什麽?”


    “以退為進,欲擒故縱。”


    涼薄的聲音帶了一絲暗啞,終究他也憋了五年,在碰她的時候身體也有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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