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的電視裏放著國外新聞,顧傾塵本來沒注意,眼睛一掃,不經意間掃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一頓。


    “……目前被該女子刺傷的三人已無生命體征,警方已經控製了犯罪嫌疑人,經查,該女子是華國人……”


    顧傾塵看著畫麵上的女人,呆了一下,她轉頭問傭人:“王媽,這是安禾嗎?”


    王媽早就看到新聞了,聞言她笑了笑,繼續低頭掃地,“管她呢,您現在才是陸家少夫人,跟先生過好你們小兩口的日子就是了。”


    小兩口?


    過日子?


    每一個詞聽在耳朵裏都是無比的諷刺。


    她被陸景淮圈養在這棟別墅一年了,隻有那一晚他說了句“我會和她結婚的”就再無交代,此後她無名無分,在這棟別墅做他養的金絲雀——不,她連雀都比不上。


    說是他某些時候心血來潮想玩一下的寵物還差不多。


    這裏麵誰把她當陸家少夫人?


    **


    晚上顧傾塵像往常一樣洗漱後就迴房間了。


    窗簾拉開就能看到大門那邊,有車輛進出都能看到。


    她像往常一樣在窗邊站了會兒,依舊像往常一樣,沒有把陸景淮盼迴來。


    從那晚上到現在,一年時間了,他很少迴來,每次迴來隻是為了發泄他的欲望。


    他當眾說會娶她,可是將她困在他的私人別墅這一年,沒有結婚證沒有婚禮,整個別墅隻有王媽承認她是陸家少夫人。


    說她是個免費的也不為過。


    顧傾塵苦澀笑了笑,關了燈,一個人瞪大眼睛看著空洞的黑夜。


    後來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模模糊糊中,一雙手隔著真絲睡衣摸到她的身上。


    冰涼的觸感激得顧傾塵一個激靈,她猛的驚醒。


    床頭燈暖黃的燈光照得陸景淮的臉更加棱角分明,他的眸光晦暗,壓在她身上的身體很沉,撲麵而來的酒味。


    “你喝酒了?”


    顧傾塵起身問,立即就被堵住了嘴。


    他的吻來得洶湧熱烈,沒多久顧傾塵就在他懷裏軟成一堆。


    他的技巧很厲害,每次隻要他稍微用點技巧,顧傾塵就沒有任何優勢可言,完全被他拿捏得死死的。


    但是他很少用技巧,大部分時候都是直奔主題,結束之後就離開。


    感覺到她的分心,陸景淮吻得更猛了一些,手指靈活,顧傾塵的嗚咽聲漸漸潰不成軍,雙手軟軟攀在他肩頭,聲音軟軟的:“陸景淮,你輕一點。”


    她那樣濕漉漉的聲音,簡直就是男人的興奮劑,陸景淮卻伸手捂住她的嘴,另一隻手動作不停,看著她在自己身下神色迷離,嬌媚聲音從修長手指縫隙間漏出來。


    陸景淮的眼中一片清明,把她翻過來背對著他。


    她的聲音漸漸破碎,咬著唇淒淒哀求陸景淮。


    那樣的聲音,是個男人都會生出憐惜。


    可惜陸景淮不是正常男人。


    顧傾塵的求饒聲漸漸成了哭聲,細細碎碎的。


    陸景淮輕車熟路,在顧傾塵的哭聲徹底碎裂的時候,他唇齒間抑製不住發出一聲輕喘,趴在她身上歇了會兒。


    很快他就起身,抽了一疊紙丟給顧傾塵。


    顧傾塵漸漸緩過來,摸索著去找紙,卻看到陸景淮還坐在床邊抽煙。


    她怔了怔。


    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就走了。


    怔愣過後,心裏升起一股希冀,她摸過去,從後麵摟住陸景淮勁瘦有力的腰。


    安禾在國外被抓,他深夜迴來找她,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放下過去,打算跟她好好過日子了?


    陸景淮卻一點一點掰開她的手。


    他沒轉身,依舊背對著她,煙霧升騰裏,他的聲音冰冷至極:


    “安禾在國外殺了幾個人,社會影響很大,我這邊多方周旋,那邊少說也要讓她坐五年牢撫悠悠眾口。安禾的人生不能有坐牢的汙點,顧卿塵,你跟她有三分相似,你去替她把這個牢坐了。”


    想了想,作為交換的條件,他施恩般的口吻:“等你迴來,我會跟你結婚領證,生孩子,和你好好過日子。”


    恍如一道驚雷砸在頭頂。


    一年來他第一次跟她說這麽多話,卻是為了讓她替安禾坐牢。


    顧傾塵被砸得頭腦嗡嗡的,恍恍惚惚的問他:“她的人生不能有汙點,那我的呢?”


    “你嫁給我,有沒有汙點有什麽關係?反正都隻是在屋裏做個養尊處優的太太,陸家的門麵,足夠掩蓋你所有的汙點。”


    說著,他滅了煙,站起來穿衣服。


    瞥到她呆愣的樣子,他冷笑:“嫁給我,不是你一直以來的夢想嗎?什麽都不付出就想嫁?”


    一股酸澀湧上鼻腔,她搖著頭笑。


    她這些年來對他的情意,在他眼裏竟是這樣的不堪,他答應和她結婚生孩子,竟然隻是他保安禾的交易。


    顧傾塵心口一陣絞痛,不知怎的竟生出勇氣拒絕:“我不去替安禾坐牢,殺人的又不是我。”


    陸景淮穿好衣服,衣冠楚楚居高臨下看著她:


    “由不得你想怎樣就怎樣,顧傾塵,這是你欠安禾的。”


    顧傾塵呆愣愣看著他,眼淚在眼眶裏盤旋,心如刀絞。


    他是她年少的一場夢,這些年來她追隨在他身後,整個世界都是他,可是對他而言,她隻是他衣襟上的飯粒子,叫他惡心。


    她是破壞他和安禾感情的第三者,原本這個陸少夫人的位置是安禾的。


    所以他說這是她欠她的。


    顧傾塵哽咽道:“如果你早說你要娶她,我無論如何也不會纏住你的,陸景淮,我現在也不會纏著你,我不是非要一個名分不可。”


    “嗬。”陸景淮嗤笑,“你費盡了心思,不就是想要這一個名分嗎?現在讓你去替安禾坐牢,你就不要這個名分了?想坐享其成不勞而獲?以為隨隨便便跟我睡一覺,陸家少夫人的名頭就可以手到擒來了?你黃金做的呢,這麽值錢?”


    顧傾塵愣愣的還沒說出話來,他轉身打開門出去了。


    顧傾塵聽到他在走廊上吩咐傭人:“來給她穿上衣服。”


    夜涼如水,一群傭人上來粗暴的給顧傾塵穿上衣服,她被送上了陸景淮的私人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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