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這樣,徐子善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


    “我有個長治久安的辦法,不知大王願不願意聽?”


    南霸天一聽:“還有此等好事?”


    隨即從座位上起了身,讓給了徐子善坐。


    徐子善也沒客氣,他一本正經地說道:“辦法是有,不過,有些耗時耗力,我會盡量縮短工期。”


    “隻要能如先生所言,就算是時間長些也無關係啊!”


    徐子善點了點頭:“要盡可能的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這樣才能快些。”


    南霸天那邊已經是迫不及待:“哎呀先生!您就快說吧,什麽條件都行,隻要您說出個法子來啊!”


    “伍子胥築城牆你們可聽說過?”


    不出意外的,南霸天搖著頭:“伍子胥是誰?要請他來嗎?”


    “不必了,他已經死了。”


    “那、那您跟我說個死人做什麽?”南霸天有些急眼了,徐子善這關子賣的他已經惱火。


    看他這樣,徐子善也就開門見山地說道:“這是春秋時期的人,他用年糕建造城牆,這城牆建的又高又深,且也不怕敵人來圍城牆!因為那城牆是年糕做的,可以抵擋好一陣子。”


    “那過了這一陣子怎麽辦?”南霸天不無憂慮地說道。


    “那年糕城牆最少能堅持個一年半載,你若是想久一些,那就再高一些,朝廷上派下來的官兵可就耗不起了,畢竟,這軍隊未動糧草先行,時間長了,他們自動會撤兵的。”


    聽到徐子善這話,我忙是捂住了嘴,生怕晚了些,便被那南霸天發現我正在笑了。


    這哪裏是個好點子,伍子胥可是背靠朝廷,修築城牆的錢雖多,可自是不愁。


    而這南霸天妄圖建這樣的一座城牆,憑著他打家劫舍的那些銀子恐怕是杯水車薪,遠遠不夠的。


    我再是一看徐子善,他麵色嚴峻,一副正經的派頭。


    再偷摸瞅瞅南霸天,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個子醜寅卯,一臉的平靜。


    我心道是:壞了,南霸天不言語了,恐怕徐子善這點彎彎繞被他發現了,看來這太小兒科了……


    一時間,四周沒了聲響,因為南霸天沒說話。


    他身邊的山匪們也不知對不對,一個個的都看向南霸天,而南霸天則是又看看這些人。


    那些山匪們一個個耷拉下腦袋。


    空氣裏靜的可怕,南霸天一言不發,我在一旁推測,這南霸天也不知徐子善修築城牆要多少銀子。


    但明顯,他知道很貴,可是具體多少,他是算不出這個賬目來的。


    我輕輕咳了咳,南霸天果然將目光轉到我的麵前,他問道:“這位姑娘可是要說些什麽?”


    “是。”我走到了南霸天的眼前,笑道,“這個主意雖然好,可是花的銀子應該不少。”


    徐子善倒是沉得住氣,他聽到我這麽說,臉上仍是一副淡淡然的模樣,可那眼神已經變成刀子似的,向我甩了過來。


    我才不會攪局,他太小看我了吧。


    南霸天聽完我說的話,嘴上雖然硬得很:“老子可不差那仨瓜倆棗的,不過……”


    他身子已經向前傾了傾:“你若是有更好的辦法,那也無妨說出來,我聽聽。”


    就知道他這是死要麵子活受罪,我先是恭維了他一番,那南霸天果然一副十分受用的模樣,不斷的點著頭。


    徐子善看著我一副不屑的模樣,大概沒想到,我也有這麽恭維人的一日。


    憑著多年來在一起的經驗,他已經知道我要說什麽了,便是一副看熱鬧的心態。


    不急不忙的,反而坐了下來,慢慢的嘬起了茶。


    “雖然這招不錯,可是耗費的人力、物力過多,依我看來,不如先幹上一票大的,這樣有了銀子,自然也就不愁這些了。”


    “噗”的一聲,徐子善一下將茶水從嘴裏吐了出來,他大概沒想到我會出這個餿主意。


    猝不及防,他這一下讓南霸天注意到了。


    南霸天也覺出我招數不靠譜。


    他笑了起來,用盡量客氣的語氣說道:“這位姑娘,你這一張口就要做一票大的,可是……”


    南霸天似乎被我的“天真”打敗了,說話的時候,努力的想著詞。


    我知道,他這麽客氣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徐子善,因為他聽說徐子善做過先生,便想讓他做自己的狗頭軍師,所以,才盡量克製自己的脾氣。


    看他那樣子,應該是憋的很難受。


    一張臉已經通紅,按照他這個暴脾氣,定是恨不得立刻將我拉出去胖揍一頓。


    女人參與什麽?


    “你這臭娘們!懂個屁!”一旁的小嘍囉已經急了眼,他還不如南霸天能忍,已經氣得火冒三丈。


    認為我是故意搗亂,露胳膊挽袖子就要將我丟出去。


    徐子善將手中的茶盞重重的放到了桌案上,一副麵無表情的模樣看向那個小嘍囉。


    他麵色沒有任何異樣,可是一旁的小嘍囉已經不敢說話了。


    他們皆是認為,我與徐子善是夫婦,如今欺負了我,徐子善定是不快,而他若是不快也無妨,可這是南霸天要請來當軍師的。


    說不定將來,還要仰仗著徐子善,他立刻向後退了一步,不在說話。


    南霸天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這位姑娘說的是,可是……我們才被官兵從孔雀山上趕了下來,好不容易有了這個左家寨做休養生息的地方,如今,你若是再敢讓我們出去,恐怕,我們可是要被斬草……什麽……


    他學著徐子善說話,文縐縐的樣子,好不容易拚湊出這些話,後麵還忘了怎麽說。


    我替他補充道:“斬草除根。”


    “對對,一時沒想起來。”南霸天訕訕的笑了笑。


    這幫山匪也是怕了,所以才想著在左家寨休養生息啊,不過,我也是故意這麽說的。


    徐子善那邊已經會意,我這也算是拋磚引玉了。


    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徐子善起了身,臉上已經不大好,南霸天看到他這模樣:“先生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徐子善搖了搖頭:“我是為當家的擔心啊!”


    南霸天一臉不解,他看了看自己的身體,又是看了看徐子善。


    徐子善裝神弄鬼的功力可是有一套,他一句話說的猶如雲裏霧裏,南霸天的臉色也跟著他變得差了起來。


    見著起了範兒,徐子善這才說道:“我是個讀書人,原以為當家的是兵強馬壯,這左家寨也不過是您開疆拓土的一個版圖而已,卻沒想到……您、你是……”


    一個山匪,還開疆拓土,徐子善真是什麽都能說出口。


    南霸天聽了眨眨眼睛,跟著徐子善也起了身,一副全神貫注的模樣:“哎,我被那幫子狗官追殺到附近,不然,我怎麽也不能看上這麽個小寨子,哪裏有我孔雀山好!”


    他說完,身後也跟著響起一陣陣長籲短歎。


    說著已經拿徐子善當成救命稻草,抓住他的手,一雙眼睛有神的盯著他:“先生,可有法子?”


    “法子我已經說了。”


    “可是……”南霸天欲言又止。


    不用說,還是銀子的問題,不然,他也不會一直跟我們在這裏說了。


    隻是,這南霸天好著麵子,不好意思說出口而已。


    徐子善見狀,笑了笑:“這修城牆是必須的,不然,你們還想讓那些個官兵追來趕去的?您可是江湖上響當當的人物,如今傳出去,顏麵何存呢?”


    南霸天眼睛一瞪:“怎麽?你從江湖上聽說過我的名號?”


    徐子善點了點頭,他是個讀書人,自然不好顯得太過溜須拍馬。


    南霸天雖然書沒讀過,可是這種溜須拍馬的人定是見的不少。


    我便是湊到他的身前:“可不是?這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您的名號?要不然,我們為什麽一點也不推辭,甘願做您馬前卒?”


    許是我力道有些大了,南霸天看了看我,什麽也沒說。


    徐子善暗暗將我拉到他身後。


    我們也是見慣大場麵的人,這小打小鬧的又算什麽?


    南霸天慢慢又鎮定下來,恢複了山匪頭的架勢:“說吧,到底怎麽辦?”


    “雖然銀子不夠……”


    南霸天聽到這句話,眉頭擰成了個大疙瘩,他就不願意聽這些話,出來打家劫舍,就是因為沒有銀子。


    缺銀子這話,隻可意會,不可言明。


    徐子善也機靈,他立刻閉口不談這幾個字,隻是說,可以先修築前麵,慢慢來,反正也急不得,不如先修築前麵的,而且,前麵的可以先用泥土夯實做成城牆,也是異常牢靠,不過,需要的人手多些,這樣才能早日完工。


    說到這裏,徐子善又是停頓了下,南霸天正聽到省錢的法子,忽然沒了聲音,他便是更加著急的催促道:“哎呀!您老倒是快說啊,這樣猶猶豫豫的做什麽,你放心,就算有什麽為難之處,也全包在我南霸天身上!”


    “既然是為了快,那最好讓女人也幹些活兒,雖然力氣小,可總能是多個人,多些力氣。”


    徐子善提議,讓所有的人都參與進來。


    南霸天若有所思的沒說話,看了看四周,叫著左右出去,徐子善又示意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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