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一腳踩進門檻,就知道蘇籠月還在此地等她迴來。


    蘇籠月彎起嘴角:“怎麽樣?這迴信了吧。”


    “你到底想怎麽樣?”方容拽進拳頭,指甲都紮進了手心肉中。


    “剛才說得很明白了啊。隻要你離開東籬,我父皇便立馬放人。”


    “若我答應離開他,但他非要來找我呢?”


    “這個你放心,我已經讓父皇給他下來一個蠱,若你迴到他身邊或者他去找你團聚,我隻要捏死母蠱,那麽東籬一樣會蠱發身亡。”


    “你。你要怎樣才肯解蠱?”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在體內越久對人體傷害便越大,越早拿出蠱蟲就越降低傷害的風險。


    蘇籠月步伐輕快:“要想解蠱可以,你必須得死。”


    方容鬆開了拳頭,掌心的血液細水如注地往下流:“哈哈哈。蘇籠月啊蘇籠月,沒想到你竟是這種人。”


    “說吧,你想怎麽做?”


    “我選擇離開。”她還不能死,為了孩子,她不能就這麽死了。


    “哈哈哈。還說什麽情比金堅,為了對方去死都可以,看來也不過如此。不過人之本性,當然還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啦。”


    “你走吧,我要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就走。”她下了逐客令,不想再見到那張醜惡的臉,亦不想再聽見那刺耳的聲音。


    蘇籠月見她下了決心,便也不多留,識趣地迴去了。


    方容坐在床沿整理著衣物及碎銀,闖蕩江湖可不是鬧著玩的,沒有銀子傍身,會死得很慘。


    她一邊整理一邊想著可以安全停留的去處。她現在懷著孕,不宜獨自上路,需要找個夥伴一起......楊挺肯定要迴盛沐去密謀他的大業,一旦起兵謀反,戰事就會不斷,到時他分身乏術顧不上她的,跟他走太危險了。若跟狐狸走的話,大齊或許會是個好去處,反正也沒去過大齊,就當是去遊玩吧。好歹大齊子民收了大禹那麽多捐贈物資及金銀,怎麽滴也得給她個貴賓待遇啊。


    而且之前大禹說過,狐狸的母妃是穿越過來的人,她的大齊日記裏或許會記載一些關於穿越的線索,等找到那本日記,他們大概離迴現代去的日子也不遠了。所以有必要去一趟大齊皇宮,尋找那本日記。


    若真能迴去,她還怕什麽蠱不蠱的東西?現在醫學那麽發達,分分鍾秒殺這種邪門歪道的東西。


    嗯,就這麽敲定了。她要去大齊。


    按照之前夜弦與她講過的軍營地址,她收拾好行囊便避開朝歌夜弦,速速去沈譽的軍營找他。


    因叛亂已平,沈譽的騎兵們救駕有功,故能在澤平城內自由進出且能大吃大喝。她看著大街上其中兩人的衣著是大齊騎兵的衣服,袖口處繡著一個“齊”字,她便悄悄跟著他們走,心中想著就是這條路,那便是沒有走錯。


    等走到軍營門口時,她毫無形象地大喊了起來:“狐狸。狐狸。快出來。”


    “嘿。哪裏來的小姑娘,竟敢再此喧嘩,不想活了嗎?”一個看守軍營的騎兵嗬止道。


    正在營帳內看公文的沈譽聽到外麵的吵鬧聲,便立即出得營帳。可一出去便見到那個朝思暮想中的人,以為自己看公文看得眼花出現的幻覺。


    “狐狸。”方容見他出來又喊了一聲。


    真的是她。他沒看錯。此刻她不是應該在顧東籬身邊享受二人世界的嗎,怎麽還有空來他這裏?不再多想,隻要她還記得他便夠了。他興衝衝地迎了上去:“請她進來。”


    剛才還對她兇巴巴的士兵立即和顏悅色道:“姑娘裏麵請。”


    “狐狸。”方容進得營地,便雙手抓著他的雙臂,眼神哀怨地問道,“你要迴去了嗎?迴大齊?”


    沈譽有些錯愕,這是舍不得他走還是......


    “嗯。我們收拾得差不多了,一刻鍾後便能出發返迴大齊。”沈譽照實說道。


    “我跟你走。”她下了決心道。


    “什麽?”沈譽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聽,便呆呆地又問了一遍。


    方容唿出一口無奈之氣:“我說我跟你一起迴大齊,以賓客的身份去遊覽大齊的山山水水,你可願意帶上我?”


    她......要跟他走?沈譽從一開始地懵到後來的欣喜不已,激動地將其摟入懷中道:“願意。我當然願意了。”


    她順勢將腦袋埋進他的胸口處,委屈與難過的淚水無聲落入他的衣襟裏,濕了一大片。即將夏日,衣服都是單薄的兩三件套在身上,沾點水便很快就能滲透進去。就如此刻的沈譽胸口一涼,還帶著濕漉漉的感覺。


    他心中微微顫動,她在哭?欲輕輕推開她,他卻發現被她抱得很實。


    他站著不動,雙手環過她的肩膀,給她最有力的也是最可靠的安慰。


    良久,他才小心地問道:“怎麽了?是他......欺負你了?”


    方容在他懷中摩擦來摩擦去地搖搖頭,把眼淚擦幹爽了才仰起頭笑道:“我沒事。你別問。問了我也不會告訴你的。”她又看著他胸前濕了一大片,有些不好意思,指著他胸前那片變了色的衣服又接著俏皮地問道:“是下雨了嗎?”


    “嗯。下雨了。下了好大一場傷心雨。讓我有些猝不及防、不知所措、心亂如麻。不過幸好,雨及時停了,衣衫不會全濕,也不至於看不到接下來的沿途美景。”沈譽溫柔地說道。


    “沒想到你還會說這種話。”


    “你沒想到的東西多了去了。正好隨我一起迴大齊,讓你見識一下。”


    沈譽帶她進了營帳內,外麵的小兵們看得出奇,紛紛聚攏小聲議論了起來。


    “阿興小兄弟,咱們太子怎麽如此迅速地又換了一個女人?”


    “對呀。原本老子還以為我們太子不近女色來著,沒想到這才兩天時間就有兩個美人投懷送抱來了。”


    “別瞎說。昨天那個完全是被我們太子嫌棄了好嘛。沒見到那女的半途上被太子甩給阿興小兄弟了?”


    阿興不樂意聽了:“去去去。哪來那麽多廢話。太子的事情咱們哥幾個能隨便臆測的嗎?做好自己的份內之事就好了。太子要有多少個女人也不奇怪啊。將來我們太子可是要繼承大統的,後宮佳麗無數,難不成我們還要為此操心?”


    大夥被阿興好一頓斥責後便散了夥,各自掃興地迴到自己的崗位上去了。


    阿興迴頭看了一眼營帳,心道:“這迴的這個真是太子的心頭肉啊。瞧那眼神,瞧那動作,瞧那麵色,處處透著柔情怡悅。”


    一刻鍾後,千人騎兵團整裝待發。威風凜凜,旗幟飄飄。


    “出發。”阿興在最前麵帶領隊伍,一聲令下,馬蹄聲聲不絕,萬馬奔騰而過,揚起了一場迷蒙的霧,壯觀不已。


    在隊伍的最後麵跟著一輛小馬車,小馬車由兩匹馬拉著跑,一巔一巔地緊跟著大部隊。馬車外麵看起來一點也不豪華,裏麵的布置卻很舒服。小茶幾置於馬車中間,上麵是一張圍棋棋盤,二人各坐一邊正在對弈。桌上的棋子絲毫不受馬車顛簸的影響,穩穩地粘在棋盤上。


    “這種材質的圍棋應該很少見吧?”有磁性。方容落下一白子問道。


    “嗯。這是我母親小時候自己動手製作的,一直被收在大齊皇宮之中由女皇保管著。直到我的出現,女皇才將此棋盤贈與我了,應該算是完璧歸趙吧。”沈譽亦落了一黑子,將她的白子圍追堵截了起來。


    方容倒是沒有慌張,反而下了一手妙著,使得白子起死迴生:“那女皇就沒有喜歡過別人嗎?”人總有青春年少,情竇初開之時,她不相信女皇會孤獨終老,無子嗣可繼。


    “我姨母是女皇但其實也是個女子。是個女子總有陷入愛河的時候,可是那人辜負了我姨母,我姨母便終身未嫁,一心打理朝政、治理天下。”


    “哦,被辜負了啊。那個負心漢呢?如今成什麽氣候了?”她緊盯著棋局,不敢有一絲懈怠地尋找著突破口。


    “死了。”


    “嗯。你死定了。”方容抿唇笑道,將黑子一粒一粒地拿了起來,握在手中,開心地晃晃了戰利品。


    沈譽見她恢複如初了也安了心。有時候勝負不是關鍵,隻為博得佳人一笑才是初衷。


    與此同時,大澤皇宮內。


    顧東籬被內侍帶走,卻發現內侍帶路的方向壓根不是去楊挺休息處的,心下便起了疑心:“公公,請問楊挺大王現在何處?我記得他的住處不往這邊走。”


    內侍迴頭一笑讚歎道:“丞相果然有慧眼,楊挺大王現在正與我們皇上聊孩提之事呢。您可能有所不知,楊挺大王的生母楊淑妃與我們皇上啊年輕時候有過一段佳話,隻是後來因兩國關係僵持交惡才棒打了這對鴛鴦,楊淑妃便嫁給了盛沐的先皇成了盛寵一時的妃子,唉,可惜啊,好景不長。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不說也罷。丞相還是與我一同前去吧。”


    內侍好一陣搖頭感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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