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公可知找我去所為何事?”


    “這個雜家就不知道了。我也隻是個傳話的。對於主子們的想法不敢隨意揣測。”內侍畢恭畢敬,說話滴水不漏,讓人不得不信。


    待走進大殿,他才發現裏麵空無一人,急轉過頭來,大殿的門便被“砰”地關了起來,四周白蒙蒙的煙霧向他急速蔓延過來。


    “不好,是......”他才吸了一口迷煙便暈了過去。


    待他醒轉過來,已是第二日午後了。亦是楊挺生生將他喚醒,否則他還會繼續沉睡下去。頭痛自然免不了,吸了那麽多迷煙,暈唿唿得連身子都有些抽搐不已。


    “你怎麽了?為何不見她?”楊挺站於床前,疑惑地問道。


    “昨日你可有派人請我過去一敘?”顧東籬捂著腦袋問道。


    楊挺眉頭一皺成川:“未曾。為何你與她問得都是這句話。昨日她一臉焦躁地跑來問本大王你是否被本大王叫走了。可本大王昨日哪有閑工夫與你敘舊。且不說敘舊不敘舊,就算要找你,本大王也會派自己的親信去叫你,怎麽可能會派這宮中的內侍?”


    顧東籬一驚:“那她人呢?我昨日被叫去了大殿,隨後便被大殿內的迷煙迷倒了,一直到此刻才被你叫醒,不然我還得睡下去。”


    “宮裏本大王都翻遍了就是不見她的影子。”


    “什麽?”顧東籬頭痛加心痛,痛到再也支撐不住自己的身子,往後倒去,“她會去哪裏呢?”


    “放心吧。她已經出宮了。”蘇籠月敲了敲門框道,“或許她還能再做一次太子妃。”


    楊挺大跨步上前抓起她的衣襟便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聲音低沉地可怕:“你再說一遍。”


    蘇籠月蹬著兩條腿,脖子處難受得緊:“她......去了大齊。被沈譽帶走了。”


    楊挺一下將她摔在地上,令她慘叫連連:“本大王去追。”


    “沒用的。”蘇籠月抓著自己的領口喘著粗氣叫道,“他們昨日便出動了,而且他們是騎兵團,那些馬都是純血統的貴族好馬,你們是追不上的。”


    “是不是你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才害得她一氣之下離開了我。”顧東籬從床榻上下來,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道,“是不是你把我叫到大殿,讓人迷暈?是不是?”最後那聲“是不是”可謂是牙咬切齒般地痛恨。


    蘇籠月被他的肅殺之氣圍追堵截,身體不住地發著抖,她是第一次見他發火,如同地獄之主,向她索命。


    她抖著唇畔仍舊嘴硬道:“是......是又如何?我......我就是見不慣她那副勾三搭四的賤樣。我不過就是想為你出口氣,說了一些重話將她攆走了而已。”她是一國的公主,處置一個女人簡直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


    “小月,你說得是真的?”蘇子溢還未進門便聽到蘇籠月將方容趕走的消息。


    “哥。他們好恐怖啊。”蘇籠月一見蘇子溢來了,連滾帶爬地起來躲在蘇子溢的身後指控楊挺與顧東籬。


    蘇子溢將她拉到自己的麵前,眼神閃著不可置信的光芒:“小月,真的是你?”


    “怎麽了?我......她有什麽好?讓你們一個個地為她著魔。我就是要把她趕走。這是大澤,我的家。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


    “啪。”清脆的聲音在房間裏迴響。


    蘇籠月捂著半邊臉,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哥,你打我?為了一個相識不到一個月的賤人,你打我?”


    “閉嘴。我(本大王)不許你這麽說她。”三個男人異口同聲且兇神惡煞地說道。


    “哈哈哈......你們還真是一群傻子,被她玩弄於鼓掌之間還那麽開心與無悔。”蘇籠月指著他們憤恨道,“你們終有一天會後悔的。”


    楊挺一步一步走到她麵前,輕吐二字:“無知。”


    蘇籠月立馬反唇相譏道:“到底是誰無知?”


    “若你不是蘇皇伯的女兒,我會立刻殺了你。”楊挺一拳擊在了她耳邊的木板上,“你給我聽好,是本大王糾纏的她,她從未答應過本大王任何事情,就如你哥哥一樣,是你哥非要纏著她而已,她從未屈服過誰。她一直都很忠貞。耍賤的是你們這群不知好歹的人。”


    楊挺說完便頭也不迴地走了。現在追上去已經來不及了,她去了大齊,他反而不怎麽擔心了,以她那烈性是不會吃虧的。他要迴盛沐,那裏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他去完成。


    蘇籠月呆愣了許久,自問道:“真的......是我錯了嗎?”


    蘇子溢拉起他妹妹就走:“走吧。別在這丟人現眼的了。”


    “哥,我不走......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不走......”蘇籠月抓著門框不放手,直嚷嚷道。


    “人家有認可你嗎?”蘇子溢心累得很,心愛的女子被自己最疼愛的親妹放跑了,親妹又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他不管她的意願,強行將她拉走了。


    屋子裏突然安靜下來,隻剩他孤身一人。


    “夜弦。”顧東籬召喚道。


    “公子。屬下在。”夜弦從外麵跑了進來。


    “昨日你為何不跟著夫人。我讓你一直跟隨夫人左右,不得離開夫人半步,你說你去幹什麽了?”一腔的怒火隻能對著夜弦發泄。


    “公子息怒。夫人昨日將我支開去照顧朝歌,才一會會的時間,夫人便失蹤了。找遍整個皇宮也不見其蹤影,在屬下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之時,公子又被人抬了迴來,屬下隻能先顧好公子的安危,再去找夫人的下落......可仍然杳無音信。隨後屬下實在是沒有辦法,才去找楊挺大王尋求幫助。可公子中的迷煙難解,楊挺大王一夜無眠為公子運功排毒,直到現在才......”夜弦解釋道。


    “廢話連篇。你什麽時候學朝歌會放那麽多屁話了?”顧東籬撐在桌子上,有氣無力地罵道。


    “公子,我怎麽躺著也中槍啊?”朝歌躺在床上一天一夜才緩過勁來,這還沒下床走上幾步路就聽見他家公子說他壞話。他表示很無奈啊。


    “唉,公子。”二人尖叫聲迭起,隻因顧東籬又昏迷了過去。


    等他自然醒轉過來已經是二日以後。


    “公子,你可算醒了。”朝歌在一邊假意抹淚,帶著哭腔道。


    “公子,大澤皇帝說若你醒了便去他那一趟。”夜弦將顧東籬扶坐起來。


    昏睡的時間有些長,他感激整個人好累好累,或許是她走了吧,由心累導致了身累。她跟著沈譽走了也好,就當她隻是出去遊玩幾天,不日便會重新迴到他的身邊。不過在那之前,他也得重整丞相府了,為她掃清一些不必要的威脅,再接她迴來。


    如今她身懷六甲,路途顛簸,艱難險阻總會有,不過他相信沈譽一定能護好她。隻要她安康,他便放心了。


    他喝了點白粥,便去見了大澤皇帝。


    禦書房內,皇帝坐在桌案後麵,見他進來,便起身上前迎接並慚愧道:“顧丞相,朕真是太愧對於你了。由於朕教女無方,禍害了丞相一家。還請丞相不要生小月的氣,她隻是孩子心性,並無惡意。”


    顧東籬冷笑道:“到現在您還護著她呢,她什麽時候才能長大?要我不生氣也行,我要退婚。本來這樁婚事就是因她小孩子心性才釀成的,那便讓它就此終結,從此進水不犯河水。”


    “可這,還是得由她自己來解除。朕若貿然替她決定,非跟朕鬧翻不可。”皇帝愁眉苦臉,對於女兒的婚姻大事亦像尋常人家的老父親焦慮得不知如何是好。


    顧東籬便抓著“愛女”之名勸誡道:“皇上真是愛女如命,那既然如此為何還讓她往火坑裏跳?當初公主舉著金兔令非要嫁給我時,我相信皇上一定去盛沐調查過我,亦知我已有妻子且愛她勝過愛我自己,肯定也查清了盛沐的懷川公主嫁進丞相府之後過得是什麽日子,難道您寧可不與您的愛女鬧翻一次,待之後重歸於好,也要讓她也過得如懷川公主一般,空守園子,寂寞常伴,孤獨終老?”


    “這......”皇帝啞口無言,愛她卻會害了她。


    “皇上遠嫁愛女已經於心不忍了,重要的是隻要她幸福美滿就好,可惜她所托非人,遠嫁對她來說隻是一種長期的折磨而已。她不會令我動半分的心。”顧東籬知道皇帝開始動搖了,便再次進行勸說。


    “好。朕答應撤銷這門親事。在盛沐雖然你們行了夫妻禮,但在大澤還並未行大禮,也做不得數,那便取消了吧。”皇帝深思熟慮後終於鬆了口。


    “父皇,我不同意。”蘇籠月急唿唿地闖了進來,哭喊著道,“父皇您說過不會幹涉我的婚姻大事的,我隻是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您怎麽可以擅自為我做主?”


    “公主,你想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可以,但千萬別找我,因為我不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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