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諾涵大清早就坐上了易澤寒路虎攬勝的駕駛位,東摸摸西摸摸,他的這輛車改裝過引擎和發動機、進排氣係統聽聲音也改裝過,可能改裝的價格都已經快超過了這輛車本身的價格。


    武漢的早高峰很堵,明諾涵出了二環才敢稍微加速,到了三環外才敢把油門踩死。


    明諾涵到達颶風,發現颶風正在進行十一月的常規月賽,團隊賽對陣pio。


    比賽槍響,順利領跑,5:00進入鬥車狀態,pio想要反超,不斷的和前車纏鬥,嚐試幾次都以失敗告終,突然在彎道一個反轉加速,導致的車輛在防守中發生了側翻,不斷的冒著濃濃黑煙。


    裁判拿著滅火器上場,衛生員用擔架將受傷的隊員抬下場。


    抱著必勝的決心來到的現場,根本就沒有帶替補,那麽最後一迴合可能就是以少對多,颶風的老板問明諾涵願不願意上場:“的隊長是颶風的股東之一,想上場就交給我。”


    聽到能和專業車手同場較量,明諾涵徹底把易澤寒的話給拋之腦後:“行,我上。”


    稍加熱身後,決勝局正式開始,明諾涵率先踩下油門,在心裏計算好時間和距離,近道漂移,從pio頭車旁迅速穿過,再次點漂,擋住了pio的反超,一個甩尾,對方衝出賽道,最終二比一擊敗pio。


    周圍的觀眾對著明諾涵歡唿不已,明諾涵取下了頭盔,把頭發往後一甩,拍了拍陪她征戰的頭盔。


    走出場外,迴到觀眾席,颶風老板衝她豎起大拇指:“可以啊你。”


    雙方在進行短暫的休息後,明諾涵受邀登上領獎台,並且還被頒發了一個透明玻璃獎杯。


    颶風老板拉著明諾涵參加的慶功聚餐,在聚餐上,隊長邀請她參加下午的花樣賽:“明小姐真是女中豪傑,不知道過足了癮沒有?”


    論花樣賽,明諾涵有一項特技,那就是她練習過無數次的“死亡之吻”,她在賽道上找了一個會此特技的隊友組了隊。


    這是一項危險指數很高的項目,很容易落地成盒,但對她來說遊刃有餘,即使在專業評委前也毫不遜色。


    小夥駕車在後麵勻速駕駛,明諾涵加速衝向前,拉開一段距離後,漂移一百八十度,掛上倒檔倒車,兩輛車的車頭對車頭,保持著勻速直線運動,形成“接吻”的動作後,拉開距離,再來一個180度甩尾。


    明諾涵今天可謂是出夠了風頭,換下自己的賽車服,離開了颶風,踩著路虎的油門,哼著小曲,突然又想起了易澤寒的話,不讓她競速。


    她慢慢減速,減速之後,腿腳又不聽使喚的加速,加速之後覺得對不起易澤寒,又減速。


    當她再次減速的時候,車屁股“咚”一聲,被人撞了。


    明諾涵下車看著路虎屁股被一輛騷藍色的瑪莎拉蒂撞進去了一大塊,臉都變綠了。


    果然做人不能太飄,一飄就翻車。


    這是一條從颶風通往市中心的必經之路,瑪莎拉蒂的車主下車一看,就看見剛才叱吒全場的女人,對著她的路虎愁眉苦臉,他又不是不賠。


    這輛車和車牌號,柯竟好像在哪見過,一時間卻想不起來:“不好意思,我的責任,我們私了?”


    柯竟穿著一條藍色緊身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帶有骷髏頭圖案的黑色毛衣,脖子上掛了一個骷髏頭的鉑金項鏈,耳朵上還戴了兩個骷髏頭的耳釘,痞裏痞氣。


    明諾涵天生就反感這種打扮的人,不自覺的就想拉開距離。


    “可這車不是我的。”明諾涵大概看了一眼,問題不大,頂多就是換個保險杠,車身複原,雖然易澤寒的車好,但她還是賠的起的:“不用你賠,你走吧。”


    現在趁著時間還早,她可以偷偷的把車開到4s店修好,然後悄無聲息的還給易澤寒,假裝什麽事故都沒有發生。


    她上車啟動,結果柯竟就是不讓她走。


    柯竟家裏有錢,賠不賠都無所謂,但她心虛什麽呢?車不是她的,難道是偷的?這麽個大美女,學著人家偷車可不好,他敲開明諾涵車窗:“你聯係車主吧,這是輛好車,必須當麵談,我等著。”


    明諾涵看他的車上還坐著一個女人,應該是他女朋友:“聯係車主要等很久,你女朋友等的了?”


    “多久都等的了,我是一個有擔當的男人。”


    “沒那麽嚴重,你就象征性的看著給。”自己真是多嘴,為什麽要說這車不是她的,悄咪咪拿錢走人不是很好麽?


    “看著給也不行。”柯竟說完,迴到了自己的車上:“妹妹,趕快聯係車主。”


    完了,明諾涵的腦海裏有個小人在對著她唱一剪梅:“雪花飄飄…北風蕭蕭…”


    明諾涵給易澤寒打了電話,易澤寒看表,四點:“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晚點過去接你。”


    “那恐怕不行…你車…被我給…我給…撞癟了…”明諾涵把手機移開了自己的耳邊,怕他發脾氣:“對方現在非要見車主,商量賠錢的問題。”


    她知道他發起脾氣來很可怕,但他的第一反應,沒有怪她,也沒有問賠多少錢:“你受傷沒有?”


    “沒有…不過好消息是是對方撞的我…對方賠錢…”明諾涵真是沒有被撞傻,而是被自己給嚇傻了:“呸呸呸,我被撞也不是好消息。”


    聽到那句“是對方撞的我”,易澤寒徹底不淡定了,敢撞他的人,簡直是找死:“定位發給我,等我。”


    明諾涵也坐迴了路虎上,滿腦子都在想怎麽跟易澤寒解釋,邊想邊撓頭,把頭發撓的亂七八糟,最後隻想趴在方向盤上裝死,直到易澤寒趕到現場,她都沒有想出合理的理由。


    一輛白色的法拉利停到了路邊,易澤寒一步一步朝著明諾涵走了過來,像機場安檢員一樣,把她從頭看到腳,確定明諾涵毫發無損之後這才向那輛瑪莎拉蒂走去。


    易澤寒還沒走到車門處,車上的骷髏大哥就跑下來抱住了他,“還真是你,老易。”


    這時,坐在瑪莎拉蒂副駕駛的女人也踩著高跟鞋走了下來:“寒,我想死你了。”


    他們竟然認識??那個女人喊易澤寒還喊的這麽親密,明諾涵有些搞不清楚眼前的狀況。


    “你們撞的是我的女朋友。”易澤寒看了一眼自己的車屁股:“我想把你們的頭擰下來。”


    易澤寒、柯竟、劉敏三個人從小到大都是鄰居,一起上的小學、初中、高中,到大學才分開。


    柯竟岔開了這個要命的話題,因為易澤寒真的做得出來:“我是準備賠錢的,但我看這車牌號眼熟,以為是偷車的…”


    “我把我的車給我的女朋友開,有問題?”朋友就是用來宰的,易澤寒毫不客氣:“友情價,七十萬,隻收支票。”


    “臥槽,連你都有女朋友了?”柯竟邊破口大罵邊從屁股兜裏拿出了一張空支票填上了數字:“七十萬?你就這麽迎接我迴國?”


    易澤寒拿過支票不搭理他,直接把它放進了明諾涵的衛衣口袋:“乖,拿去買咖啡。”


    “我勒個去,你為個妞宰了我起碼四十萬。”柯竟氣的直踹自己的車胎:“真特麽不厚道。”


    “你這麽做是不是不太好?”


    明諾涵把那張支票從兜裏拿了出來,想還給柯竟,易澤寒牽住了她的手:“收好,他要學會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你這妞不也得付點代價嗎?”易澤寒的話傳到劉敏和柯竟的耳朵裏,柯竟大笑道:“她是不是經常撞車?”


    本來易澤寒想帶著明諾涵離開,聽到這話完全不知道來龍去脈:“怎麽說?”


    “她剛才在颶風,又拿了個冠軍,又表演了一場死亡之吻,牛x的很,結果,怎麽一上路就不會開車了?一會加速一會減速的…所以我才會撞她好嗎?!”


    她沒要柯竟賠錢,是他自己非要賠,現在論完價不想賠,就給自己找理由,找理由還非要提與這場事故無關的事。


    柯竟怕易澤寒不信,還找出了證據,易澤寒看著手機裏的錄像,明諾涵觀察著易澤寒的表情,心裏發怵,這次怕是要涼涼。


    易澤寒看完視頻把手機還給了柯竟:“你飆車這麽久還不如一個女人,有臉麽?”


    他還不是以為遇到了套牌車,結果又被訛了又被鄙視了,心裏的苦水誰能知道:“那你安排我跟你的小妞比一場?”


    還想比一場?再比就沒命了。


    “大哥,我不跟你比,我認輸。”


    “冠軍大人,晚上想吃什麽?”易澤寒打了汽車救援電話,摟著明諾涵離開,她知道他生氣了,後果很嚴重,非常嚴重,他隻是在外人麵前給她麵子。


    上了法拉利,易澤寒瞬間拉下了臉,明諾涵也不敢跟他說話,端正的坐在副駕駛上:“別生氣行不行?”


    法拉利enzo加速到百米最快隻需要2.9秒,最高時速350km/h,比改裝後的路虎還要快50km/h,是正兒八經的跑車。


    易澤寒踩著油門風行電掣,窗外的風景從麵前快速略過,她喜歡這飛一般的體驗,但這是在馬路上,人來人往,還不乏一些亂闖紅燈的行人,明諾涵坐在副駕駛上有點害怕,要是撞了人,後果不堪設想:“開慢點…”


    易澤寒不理會她,始終保持著最快的速度,前方一輛運送水泥土的大卡車正在變道,明諾涵在旁邊嚇的冷汗直冒:“減速啊…很危險…”


    耳邊盡是發動機的轟鳴和咆哮,就在明諾涵閉上眼覺得必撞無疑的時候,易澤寒單手右甩方向盤,驚險而過,她長舒一口氣。


    他從側視鏡中看到驚魂未定的明諾涵,她還知道害怕?


    車從三環開進了二環,他的速度減慢些許,但馬路上的人群和汽車更多了,明諾涵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不安,知道了為什麽易澤寒會不同意她飆車。


    以前的她,飆車是為了尋求刺激,甚至是想尋求解脫,但現在,她有了在意的人。


    在易澤寒飆車的每一秒裏,明諾涵擔心的都不是自己,而是身旁握著方向盤的男人,明諾涵緊緊的拽著身上的安全帶:“我知錯了,我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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