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明諾涵的服軟,易澤寒鬆了油門,車很快就恢複到了正常速度。


    一路上易澤寒都沒有開口和她說話,她能體會到他無處不在的威懾力,盡管他什麽都沒幹。


    她心情忐忑的沉默了半天,小心翼翼拉了拉他的衣角:“真的錯了。”


    兩天時間哄了他兩次,太難了。


    他不說話是好事,總比發火要好,這說明他在自我消化糟糕的情緒,自我消化的差不多了開口問她:“重慶火鍋還是海底撈?”


    “重慶火鍋,那是你第一次來找我的地方。”當初明諾涵拍了一個宣傳片,於是他就找到了那裏。


    如果時間能重來,明諾涵一定不會選擇吃火鍋,這樣她就不會在他麵前滿嘴通紅、鼻涕直流,還能挽迴一下自己的形象:“算了,去海底撈吧,重慶火鍋沒有微辣,怕上火。”


    海底撈的服務員站在店門口招攬客人,明諾涵向易澤寒獻著殷勤,雙手把平板呈給他:“犯錯的人沒有資格吃飯。”


    “行,那你就看著我吃。”


    易澤寒嘴上這麽說,但還是點的鴛鴦鍋,紅油湯底,微辣,配上番茄湯底,把她喜歡的食物都點了一份。


    “我錯了,求原諒。”明諾涵為易澤寒倒了一杯豆漿:“這次是我的錯,下次都不許使用冷暴力。”


    服務員一看到顧客親自動手,趕忙從明諾涵手上接了過來:“這邊幫您加點豆漿可以嗎?”


    “我自己來,你去別桌逛逛,我們這桌就不麻煩你了。”明諾涵倒完水,把自己手上幹淨的擦手巾也給了他。


    “小姐,不好意思,是我的失誤,我這邊再給你一個毛巾。”服務員抱著熱毛巾的筐就走了過來。


    “謝謝,你真的不用管我們這桌。”就連服務員都能看出她的真誠,易澤寒怎麽就看不出來:“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用。”


    鍋底燒好,肉也陸續的端上桌,易澤寒偶爾會往明諾涵的碗裏夾肉,但還是不理她。


    明諾涵天不怕地不怕,唯獨就怕易澤寒生氣和吃醋,她打開微博,發了一條:“怎麽哄生氣的男朋友?不理我的那種,在線等,急急急!”


    “親愛的@yzh,你的特別關注明諾涵剛剛更新微博啦!具體詳情:……”易澤寒的手機屏幕亮了,彈出來了一條消息提醒。


    對麵的女人,像上課玩手機的學生一樣,右手拿著筷子掩護,左手拿著手機,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的表情一下比一下猙獰,這都是些什麽喪心病狂的評論——


    熱評:“親,這邊建議你分手換一個。”


    明諾涵:“不。”


    熱評:“不分手留著過年?”


    明諾涵:“恩。”


    熱評:“主動撲倒。”


    明諾涵:“我是個有節操的人。”


    熱評:“哄。”


    明諾涵:“哄他不易,小明歎氣。”


    易澤寒拿著筷子敲了敲火鍋的鐵鍋,意思是讓她好好吃飯。


    “易澤寒!我命令你跟我說話!否則我絕食!”明諾涵把手機收好,放下了碗裏的肥牛,一副要絕食的架勢,動作擺的挺好,可她不爭氣的打了一個飽嗝:“嗝。”


    “我真的錯了,親一口?”明諾涵閉著眼衝易澤寒嘟嘴,他戳起一個撒尿牛丸就喂到了她嘴裏。


    明諾涵一咬,裏麵滾燙的汁液瞬間就把舌頭燙了,她甩了甩自己的舌頭,眼淚都出來了,“易澤寒,你是故意的,你欺負我!”


    易澤寒張口,想說點什麽,但是又閉上了嘴。


    吃完飯,易澤寒把她送迴了鳳凰城,明諾涵下車後從兜裏掏出了在海裏撈櫃台裏拿的棒棒糖:“我甜還是棒棒糖甜?”


    明諾涵都把糖放到了易澤寒嘴邊,他一個甩手,把棒棒糖丟出了車窗外,開著法拉利絕塵而去,糖被車輪壓個粉碎。


    “易澤寒,你給我等著!”


    她上樓迴到自己的房間,看著沒有短信通知的手機,還以為手機壞了,重啟後向他發了短信:“我明天早上迴劇組,你確定不要我的親親?”


    易澤寒往家裏的沙發上一坐,滿臉期待的等著她來找他,又或者她會給他打個電話?結果等了半天,除了一條短信之外,其他的什麽都沒有,而且短信也很沒有誠意。


    明諾涵從小就是個好學生,想不到辦法了就拿出了紙和筆,在台燈下寫著《檢討書》。


    寫完八百多字的檢討,她塗上口紅在姓名那留下一個紅唇印。


    手機上還是沒有迴信,也許他沒看到,也許他很忙,她決定再等一會。


    明諾涵在地上鋪好了瑜伽墊,做了好幾組燃脂訓練後,才換了件幹淨的衣服,拿著那份檢討書出了門。


    她把保養完的車開到易澤寒小區門口,被保安攔住:“小姐,非業主不讓進。”


    “我有重要的事來找易澤寒,你沒見過我麽?”


    以前她來這麽多次都沒人攔她,一有事就被攔。


    “我新來的,不管那麽多,沒有門卡就是不讓進。”


    這年頭,大多數人都有副業,明諾涵編了個借口:“其實我是來送外賣的。”


    “姑娘,開寶馬送外賣?你別侮辱我可以伐?”保安拿下了夾在腋窩下的電擊棍:“騎手出示工作證。”


    沒辦法,走大門是行不通了。


    明諾涵把車停在路邊,萌生了翻圍牆的想法,她圍著大門繞了一圈,停在了後門處的鐵絲欄杆邊,那裏有人在搭著移動梯維修光纜。


    天助她也。


    她在小賣部買了一大袋零食和飲料,撿起了被他們脫在地上的馬甲背心,把車鑰匙丟進了塑料袋裏。


    幹活的工作人員分著零食的時候,看到了被故意遺落在袋子裏的寶馬車鑰匙,都以為是哪個有錢的上級領導跑來體恤他們,感受基層生活,敲鑼打鼓就把她迎進了門。


    明諾涵把檢討書放在了他家門口,按響門鈴後躲到了一旁。


    門外沒有人,易澤寒從沙發前跑到門口,不慌不忙的開門,單膝蹲下看著地上的“檢討書”,隻看了三個字的標題就關了門。


    “唉,我家大狼狗變囂張了。”明諾涵在原地徘徊半天,想出了最後的辦法。


    她點了兩杯奶茶,備注上寫著:“老公,我錯了,求親親,求抱抱,求舉高高。”


    過了半天,外賣小哥提著奶茶火急火燎的騎著電驢趕了過來,“小姐,保安大叔找我要工作證,哦謔了。”


    “帥哥,我這有張紙,能不能麻煩您幫我帶進去?”明諾涵拿出了那張檢討書,放到了外賣袋裏:“您放心,我一定五星好評!”


    超時不給差評還給五星好評,是個好買賣。


    易澤寒都想好了要對明諾涵說些什麽,開了門,門外卻是穿著黃外套黃頭盔的小哥:“我沒點外賣。”


    “一個大男人,跟老婆吵架,老婆還怕你渴著了。”外賣小哥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奶茶塞到易澤寒手裏:“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作,拿好,快點的。”


    如此霸氣的外賣小哥,明諾涵反手就是一個讚。


    易澤寒將外賣拿進房間,把袋子裏寫的行雲流水的檢討過目了一遍,簽名處還有一個很明顯的紅唇口紅印:


    “我不該不遵守自己的承諾…”


    “我這是自私的行為…”


    “在你飆車的時候,我滿腦子都是你,怕你出事…”


    “換位思考,知錯就改,絕不再犯。”


    易澤寒沒鎖門,明諾涵站在門口鬼鬼祟祟,探進了小腦袋瓜:“我真的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請求原諒。”


    “怎麽原諒?”易澤寒向門外走了一步,逼近她:“還飆車麽?”


    “不了不了,反思明白了。”明諾涵見他終於理自己了,吻了一口易澤寒冷若冰霜的臉:“親親…”


    “你可以趁我不在,偷偷去飆車。”


    “易澤寒,我不是那種人。”明諾涵拍拍胸口:“我的錯,我一定認,認了就一定改。”


    “以後別拍胸。”得到明諾涵在三的保證,易澤寒才放她進門:“本來就不大。”


    明諾涵拉開自己的羊羔毛外套,扯緊了貼身的黑色打底衫,挺直了胸膛,向他證明:“但是也不小。”


    易澤寒看著她的胸,因為唿吸,此起彼伏。


    腦海裏又浮現著他觸摸、揉捏時那嫩滑豐盈的手感,雖然跟那些超模沒法比,但也是標準大小,不大不小,一手剛剛好。


    明諾涵又接著說:“就算不大,某人也喜歡,喜歡的不得了,你說氣不氣?”


    她的這句話懟的易澤寒無話可說,他強迫自己冷靜,否則又要滅火。


    “恩,我喜歡,喜歡的不得了。”易澤寒接過她的包,放到了衣帽架上,從鞋櫃翻出了一雙嶄新的spao聯名蠟筆小新的棉拖,冬天快到了,一次性拖鞋不保暖。


    明諾涵不想解鞋帶,通常就是用腳後跟踩,她今天穿的是馬丁靴,鞋帶係的太緊,脫半天脫不下來,易澤寒先她一步,蹲了下去。


    他一手扶著馬丁靴、一手扶著明諾涵的腳,明諾涵怕癢,被扶著的這隻腳往上一踢,碰到了易澤寒的鼻子和嘴巴,這……


    她收迴了自己的腳,穿進了拖鞋裏:“我自己會穿。”


    易澤寒麵無表情的脫她的另一隻鞋,明諾涵再次被他的細節所感動:“這拖鞋太可愛了。”


    “動感光波…biu…biu…biu…”明諾涵換好鞋直奔沙發,秒從罪人變身大爺,打開了易澤寒的電視機,對著他伸手:“把我的奶茶拿過來。”


    易澤寒隻看了檢討,根本就沒看外賣單上的備注,他慢悠悠的把外賣單扯了下來,一字一句念出了備注上的內容:“老公,我錯了,求親親,求…”


    他沒看到?現在當眾判她死刑?


    明諾涵在餐桌前和他爭搶那張紙條,奈何身高不夠,隻能聽著他念:“求抱抱…求舉高高…”


    “你…混蛋…”明諾涵抱著奶茶放到茶幾上,坐迴沙發:“這怎麽可以念出來。”


    易澤寒把外賣單扔到了茶幾上,坐到明諾涵身邊,攬過她肩膀,側過身:“讓我親親或者抱抱?”


    “你念了不該念的東西,隻能選擇舉高高。”


    易澤寒把吸管插入奶茶,喝了一口,揉著她的肚子:“舉不動。”


    “那是你不行。”明諾涵捏了捏他手中的奶茶,奶茶從吸管的縫隙中湧出,濺的他滿手都是。


    她的話分明有悖於事實,易澤寒擦了擦臉和手,拿起了那張紙條:“你說你老公不行?”


    “我什麽時候承認了?”明諾涵把紙條撕的粉碎:“除非,舉高高。”


    易澤寒勾起唇角,吻上了明諾涵的唇,隨後把她從沙發上拉了起來,背向自己,雙手放在她的腰側,把她舉過頭頂。


    遠處的景物被拉近,可易澤寒家屬於小二層的別墅,不夠高,什麽風景都沒有,舉了一分鍾,易澤寒把她放了下來:“現在可以承認麽?”


    明諾涵說到做到,衝他勾勾手指,易澤寒抱著她低下頭,湊到她耳邊,聽到她笑:“老公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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