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昌捂著臉頰,呆呆地斜眼望著陳醉。


    他感覺他似乎誤會了什麽。


    猶不敢相信,陳醉竟然出手打了他,而且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他打翻在地。


    眾人見此,心中一歎:“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唉!”


    向疾叫道:“陳醉!”


    陳醉迴頭對其微微搖頭示意無事,向疾的意思,陳醉清楚,無非是王家之人再如何不是,也輪不著外人教訓,把他們的教習教訓一下。


    占著理,王家說不了什麽。


    可王家之人,即使再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冰凝也出聲道:“陳醉,適可而止!”


    其他掌門見此,也紛紛出言相勸。


    陳醉再對他們搖頭示意一下,扭頭迴來,蹲落身軀,貼近王昌的臉前,笑道:“知道錯了嗎?”


    王昌被驚醒過來,大聲嚷嚷道:“陳醉,你敢打我,王家不會放過你!”


    啪!


    又一巴掌落在了王昌的臉上。


    陳醉道:“沒大沒小,叫師叔!”


    眾人猛地一驚,這陳醉太會想辦法了吧,若是王昌開口叫了師叔,那麽師叔教訓師侄,就再正當不過了。


    關鍵陳醉是王瑾月的師父,這一聲師叔真可以叫得。


    而陳醉如此卻不完全是讓他出手便得應當,而是突然想起來另外一件事。


    大凡世家,都會有一些狗屁倒灶的事兒。


    徒弟王瑾月身在其中,自然避免不了。


    眼前的王昌,心性癡直張揚,最適和當作打手。


    若是調教得當,將來說不定會成為王瑾月一個很不錯的幫手助力。


    所以,陳醉動了心思。


    準備好好調教一下王昌,算是給自己徒弟儲備一下人手。


    王昌那肯叫,大叫道:“陳醉,我一定讓你殺了你!”


    啪!


    “叫師叔!”


    “你!”


    啪!


    “叫師叔!”


    “我!”


    啪!


    “叫師叔!”


    陳醉用的力量連一分都不沒有,但王昌白嫩的麵頰上,還是紅腫了起來。


    王昌這時心中有無限的委屈,長這麽打,都是他打人,何曾有人打過他,而且還是一連那麽多下。


    他想再開口,可陳醉舉起的巴掌,卻讓他不敢再說半個字。


    不由朝楊葉二人看去,那目光仿佛再說:“你們都是死人嗎?本公子都被欺負成這樣了還不幫忙!”


    楊葉二人忙對拱手道:“陳師父,請您饒了公子吧,在下二人迴去,一定好好教導公子!”


    陳醉冷冷看了一眼,又轉會王昌,啪地一下,又照臉上唿了一巴掌。


    “我沒說話,你為什麽還打我?”


    王昌急促大喊,總算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啪!


    陳醉再一巴掌,然後說道:“下次開口說話前,先叫師叔!”


    “不!”


    啪!


    “啊!”


    啪!


    ……


    出聲打,不出聲也打,一連啪啪數聲,連諸派掌門都看不下去,一個個起身離去,隻有幾個掌門還留下。


    楊葉二人更是急得不知所以。


    王昌在陳醉手下,他們出手也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再者陳醉巴掌很輕,又以師叔的身份自居,他們雖然是王昌的教習,但連被其稱一句老師的資格都沒有,遑論師父,師叔之稱。


    所以,他們更不知如何辦才好。


    “嗚嗚!”


    突然王昌在陳醉的巴掌聲哭了起來。


    啪!


    陳醉翻過王昌身子,照著屁股就是狠狠一巴掌,嗬斥道:“沒出息的東西,在哭一聲,就是十巴掌!”


    不說還說,一說哭得更厲害了,直接嚎啕起來。


    陳醉揚起的巴掌,卻是唿不下去了。


    他知道,此時再打已是無用,王昌情緒已經崩潰,隻有等其恢複再說了。


    陳醉扭頭對楊葉二人道:“你們倆可以迴去了!”


    “哦!”


    二人如釋重負一般,上前就要搬地上的王昌。


    陳醉又道:“我說你們倆可以迴去了!”


    二人頓時愣住,好半天後,才反應過來,楊教習說:“陳師父,在下二人迴去,公子怎麽辦?”


    “迴去告訴王家,就說王昌冒犯了我,我要留在身邊使用幾天!”


    二人頓時大驚,異口同聲道:“不可!”


    帶不迴教下的公子,還讓其成了別人的仆從,迴去非得被家法處置了不行。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否則你們永遠不要迴去了!”


    二人不由駭然地後退一步,葉教習說道:“陳師父如此,我二人即便迴去,也是死路一條!”


    陳醉冷哼一聲:“這時你們該承擔的結果!”


    “陳醉,你欺人太甚!”楊教習道。


    陳醉輕蔑道:“我還沒有功夫欺負你們,迴去或可能活,不迴去必死!”


    這時向疾提醒道:“兩位道友,迴去之後,可以去先見一個人,那人興許可保二位無虞!”


    楊教習忙拱手道:“還請請教,是何人?”


    向疾一指陳醉,再不言語!


    二人頓時明白向疾所說是何人,正是陳醉的徒弟王瑾月,一想王瑾月的地位,心中稍安一些,對向疾拱手致謝一聲,又轉身對陳醉道。


    “陳師父,遵從您的吩咐,還請善待公子!”


    陳醉沒有理二人,而是撇了一眼地上的王昌,此時王昌心智已經恢複,隻是故作嚎啕不止。


    楊葉二人見此,隻得歎氣退下離去。


    二人走了沒多遠,陳醉又道:“若是再敢迴來,保不齊王公子會少什麽零件!”


    二人腳下一頓,接著快一步離開。


    他們確實有想過偷偷迴來救走王昌,但陳醉一句話,就把他們的念頭打消了。


    陳醉不理地上幹嚎的王昌,來到冰凝幾人麵前,拱手行禮,對冰凝道:“前輩,在您的地方生事兒,還請恕罪!”


    冰凝微笑搖頭,陳醉拿迴了大方令,她歡喜還來不及,哪還會責怪。


    陳醉又對向疾正是見禮,陪向疾一起來的是慕容非天,還有第五勝名,也一一見了禮。


    向疾哈哈一笑,說道:“來,陳醉,和你介紹一下,這是十列島碧蛇島島主金行夏金島主,金島主可是對您感興趣的緊!”


    陳醉一聽是金行夏,不由愣了一下。


    方才他還在疑惑,這個身穿綠袍的幹瘦老頭是何人。


    別人都離去,其卻留了下來。


    陳醉拱手行禮道:“晚輩見過金島主,久聞天下第一毒王之名,今日得見,倍感榮幸!”


    金行夏連連搖手,笑道:“使不得,使不得,金老頭還得謝謝小友呢!”


    陳醉笑道:“前輩這是從何說起。”


    金行夏道:“小徒困癡心迷,多謝小友日前多有照拂!”


    陳醉搖頭道:“前輩嚴重了,其實晚輩什麽也沒有做,隻是說了幾句無用之言。”


    向疾哈哈一笑,說道:“你們也不要客氣來,客氣去了,等下陳醉把事情做完,咱們一起去喝酒,一頓酒啥都有了!”


    陳醉笑道:“聽殿主吩咐!”


    說完撇了一眼,正一邊斷斷續續幹嚎,一邊向這邊側耳傾聽的王昌。


    對金行夏問道:“不知前輩有沒有一種,讓人一吃,就再也哭不出來的毒藥?”


    王昌一聽,幹嚎聲頓時一止,接著又繼續幹嚎。


    金行夏會心一笑,說道:“這種毒藥沒有,不過讓人再也發不出聲音的毒藥,倒是有幾種,你要不要?要的話,我現在就那給你!”


    向疾道:“陳醉,金老頭,你們不要胡來,王家的人能是隨便毒的嗎?”


    “殿主多慮了,現在就我們幾個人,都不說,誰知道是誰做的!反正人啞巴了,也說不出來!”慕容非天附和道。


    第五勝名忙接道:“不對,不對,人是啞巴了,但還能寫字啊!”


    冰凝看著幾人,搖頭一笑,然後可憐地朝地上王昌看了一樣!


    陳醉一副為難地說道:“這麽說還不能下毒了?可哭聲實在太令人心煩了!”


    第五勝名道:“不能了!”


    王昌聽到這裏,心中不由送一口氣,可這口氣還沒得落下,就又金行夏道。


    “讓人不能寫字也不是不能,我這有一副雞爪散,讓人吃了,雙手變雞爪,別說提筆,就是拿劍都不能!”


    王昌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來,不知不覺竟然忘記了幹嚎。


    陳醉撇了王昌一眼,喜聲道:“前輩,快把您的啞巴藥,和雞爪散給我!”


    向疾道:“不行,你們不能胡來,這可是王家的公子!”


    陳醉道:“沒事,王家公子小姐那麽多,少一個兩個,沒人知道!”


    慕容非天道:“什麽公子,王家享了數萬年的香火,也該挪挪窩了,修行界對他們的恩,早就還夠了!”


    第五勝名道:“這不對,王炎對天下有教化之恩,天下理應禮敬王家後人!”


    “王家後人若是修德,自然該須禮敬,若是無德,就應該舉而傾之!”


    “不要瞎說,反正不能下毒!”


    “能下!”


    “不能下!”


    幾人說著說著,竟然爭吵起來,而地上的王昌以為等到了機會,一個翻身,就想躍身離開。


    可他剛離地三尺,地上嗖嗖長出說跟青藤,將他捆了個結結實實。


    幾人的爭論,頓時停了下來,都麵帶笑容地朝這邊看來。


    陳醉走過來,笑道:“王公子,你這是好了嗎?”


    王昌死命掙紮,見掙紮不脫,對走來的陳醉大聲道:“放開我!啊!”


    一張口,屁股上的青藤就長出一支,狠狠地抽了下去。


    “不長記性,再給你提提醒,開口說話時,要先喊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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