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四肢開始,慢慢的,一點一點,你隻能眼睜睜看著它撕扯你的手,你的腳,一直往上,再往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麽樣?你覺得這個法子怎麽樣?」


    在場的人皆是一個冷顫,嚴素素哆嗦著不敢言語,隻覺得自己身下熱熱的流出了什麽,一股騷味。


    院中吹著冷風,卻如死一般的寂靜,隨後響起腳步聲。


    薛重光背著手站在廊下,以前,他雖然不是和尚,但該守的規矩還是守著,心情暴怒的時候,他可以念念經文靜心。


    可現在,酒喝了,肉吃了,女人也抱了,孩子都生了,所以,管他是毀天還是滅地。


    良久,慶遠侯吞了口口水,對薛重光說,「侯爺,您如何的懲罰素素都沒關係,隻是這樣是不是……王妃知道了會不會同意?」


    薛重光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麽?你對這樣的懲罰方式有異議?」


    慶遠侯連連擺手,「沒有,當然沒有,隻是王妃還在昏迷中,能否押後?就當是為王妃和小世子積德……」


    薛重光猛然想起,他還沒看過孩子,那個流淌著他與她血脈的孩子。


    他轉身急急的去了安置孩子的地方,慶遠侯鬆了口氣,冷笑著看了一眼嚴素素,對老夫人說,「你再寵著她吧,等她把家裏人拖垮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老夫人也被薛重光嚇的是淚流滿麵,不妨被護在懷裏的嚴素素推了一下,老夫人一個趔趄,差點栽倒,還是嚴二爺眼疾手快,飛快的過去扶住她。


    冷風吹過,嚴素素隻覺得胯下一陣冰涼,還有地上那一灘水漬,她羞的無地自容,指著老夫人,尖叫著道,


    「都怪你,都怪你,為什麽要讓我到王府裏來賠罪,否則我現在好好的呆在家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


    一句一句猶如尖刀戳在老夫人的心上,被嚴二爺扶著的老夫人身形搖搖晃晃,最後栽倒在嚴二爺懷裏。


    慶遠侯見她不反省自己,隻會怪別人,喝道,「小小年紀,心思不用在正途上,你祖母把你當成眼珠子一樣的疼,你害有臉怪你祖母,你哪來的臉?」


    嚴素素瘋了一般,雙目赤紅,「我什麽都沒做,為什麽要怪我,我都說了我是不小心的……」


    慶元侯沒再多說,丟人丟到王府已經夠了,他讓隨行來的人找了個繩子把嚴素素一綁,拖出去扔到馬車上。


    老夫人被貼身嬤嬤扶著,在後麵追,一邊追,一邊讓他們輕點。


    「娘,你就閉嘴吧,消停點。」慶遠侯顧不得上下尊卑,老夫人的身份,怒喝到。


    這兩人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以為王妃沒事,就萬事大吉了。


    她們真的以為端王說的那個是嚇唬人的嗎?如果,他不趁早處理,侄女的命就要沒了。


    可恨他們還看不出來。


    嚴二爺在後麵涼涼的說,「大哥,你考慮那麽多,不累麽?別最後落個埋怨。」


    慶遠侯歎了口氣,既然做了家長,就要承擔做家長的責任,都是他沒管束好家人。


    嚴二爺也沒去管他,而是去了小外孫在的屋子,看孫子去了。


    ……


    孩子不是特別胖,皮膚皺皺的,胎發濃密,就這樣都讓他娘受了這麽大的罪,等到足月可如何了得。


    薛重光蹲在小床前,看著床上睡的香香的娃娃,戳了戳,「你以後不孝順你娘,把你屁股都打爛了。」


    張嬤嬤在邊上心驚膽戰的看著薛重光戳娃娃的臉,心裏歎了口氣。


    她是高宗皇帝培養起來照顧王爺的,隻是沒照顧幾天,王爺就被送到白馬寺去了,等到王爺終於成家立府的時,才把她從宮裏調出來。


    這會,看他趴在床上戳著孩子,沒有平日尊貴,飄逸的模樣,卻顯得十分孩子氣。


    不知高宗皇帝如果看到這一幕會做何感想。


    「嬤嬤,他長的像誰?」薛重光看了看,忍不住問到。


    張嬤嬤眉頭跳了跳,很想讓他不要再戳了,不過麵上還是笑道,「等過段時間,小世子臉長開了,就能知道像誰了,不過奴婢覺得,應該是像王爺……」


    薛重光皺了皺眉頭,道,「原來如此,芳兒為了他受了那麽多的罪,還是像芳兒的好,你說,他怎麽就那麽折騰?讓芳兒受了那麽多的罪……」


    語氣裏充滿了濃濃的怨懟。


    他又戳了戳那嫩嫩的臉,可能是小娃娃不喜歡被老爹摸,眼睛還沒睜開,小嘴就扁了起來,委屈的發出嚶嚶聲。如同小貓兒一樣,嘴巴一撮一撮的,仿佛在吸吮著什麽。


    薛重光頓時有點不知所措起來,心虛的收迴手。


    張嬤嬤雖然一輩子沒嫁過人,但是這段時間她聽了,也看了,經驗老道的說,「應該是餓了。」然後熟練的抱起小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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