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寧大長公主小心翼翼的從產婆手裏接過哭聲震天的侄兒,弟弟終於有後了,她終於可以放心的在百年後去見父皇了。


    嚴素素跌坐在地上,鬆了口氣,又有點可惜,怎麽就母子均安了?又想,這樣她的懲罰是不是會輕一點。


    ……


    當端王妃平安生下孩子的消息傳出時,無論宮裏宮外,都鬆了一口氣。


    英王府書房裏,薛明睿滿臉含煞,冷冰冰的看著麵前的豆豆。


    豆豆心裏叫苦連連,不敢看薛明睿的臉,原來以前那種手段都是小事,涉及到端王妃的才是大事,端王妃真的是王爺心中不可碰觸的逆鱗,誰讓端王妃不好受,


    薛明睿眉眼含冰,冷聲道,「看著慶遠侯府,隻要嚴素素離開侯府,該怎麽做,應該不用本王告訴你們了吧?」


    豆豆忙應了一聲,下去派人監視著慶遠侯府。


    等到離開了書房,方覺得自己活了過來,他迎麵碰上了方文輝,連忙訴苦,「軍師,你剛剛怎麽不在,王爺剛剛太嚇人了。」


    方文輝搖著羽扇,笑咪咪的說,「馬上就讓王爺喜笑顏開。」


    豆豆眉梢動了動,咧嘴笑了起來,「豆,豆,網。端王妃有消息了?」


    方文輝笑而不語,去了書房。


    薛明睿聽到端王妃平安誕下一個男嬰時,一下子癱軟在椅子上,緊繃了兩天一夜的神經,終於得到解脫。


    原本暗沉的目光亮了起來,握了握拳頭,還好,她沒事了。


    薛重光在孩子生下來之後,抱著昏過去的芳華不放手,等到田氏和丫鬟一起幫她清理好身體,換好衣服,又把她抱迴床上。


    房間裏經過清理,點了安神香,還是隱隱聞到絲絲血腥味。


    他想起生產時端出去的那一盆盆血水,雖然他明知道生產就會這樣,如今想起,還是會心驚不已,四肢發涼。


    他坐在床邊,看著床上沉睡的人兒,伸手憐惜的將她淩亂的發絲撥開,低頭在她蒼白的臉上輕輕吻了下。


    「芳兒,你太累了,好好休息,放心,我會好好的‘待’那個讓你早產的人的。」


    他的聲音清越好聽,手指一點點在她的臉上摩挲著,好像對待世上最珍貴的珍寶,動作輕柔,再輕柔,唯恐一用力,就會破碎。


    她不想他看她生產的模樣,不外乎怕他見到她狼狽的模樣,但他不覺得那樣是難看的,隻為她感到痛苦和難過。


    他娶她是要疼愛她,讓她在自己的保護下平安喜樂,沒像到會讓她一次次受苦。


    端寧大長公主掀著簾子站在門口,身邊還站著張嬤嬤,兩人靜靜的看著蹲在床前的薛重光沒有去打擾他。


    端寧大長公主原本對芳華是頗有微詞的,雖然也很欣賞她,覺得她很向上,但是,外人和弟媳婦標準是不一樣的。


    如今,隻要他們能好好的,她是什麽微詞都沒有了。


    室內,薛重光蹲在床前好一會,最後是外麵的嘈雜聲驚醒了他。


    他幫芳華掖了掖被子,走了出去。


    門外,慶遠侯老夫人正抱著嚴素素心肝肉的叫著。


    嚴素素見到慶遠侯老夫人眼睛驟然亮起來,就像是垂死的病人被重新注入活力。


    她緊緊的抱著老夫人,「祖母,救我。」


    嚴二爺是恨不能扒了嚴素素的皮,他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裏的女兒,遭此大罪,怎能讓他這個父親不心疼?


    可是,更恨的是,他暫時沒法為女兒做些什麽,就算報仇,還要顧及著老母親。


    慶遠侯見他滿臉痛苦,拍拍他的肩膀道,「小世子平安產下,王妃也會好的,剛剛太醫不是說了,隻是脫力才昏過去的嗎?」


    嚴二爺整個人的力氣仿佛被人抽去一般,無力的‘嗯’了一聲。


    慶遠侯看著和老夫人抱成一團的嚴素素,神色冷了下來,對慶遠侯夫人說,「把人帶迴府去。」


    嚴素素一個哆嗦,縮在老夫人的懷裏,「祖母,救我,我不迴去。」


    大伯的臉色太可怕了,肯定不會輕饒她。


    慶遠侯臉色一沉,冷聲道,「那你就永遠都別迴去了!」


    「老大。」老夫人駭然,驚疑不定的看著陰沉的慶遠侯,她顫聲道,「王妃不是好好的嗎?你還要怎麽對素素?」


    嚴二爺怒指著嚴素素,「那是芳兒福大命大,如果芳兒不好,她要給芳兒抵命嗎?」


    老夫人抱住嚴素素,「你們一個兩個,這樣咄咄逼人做什麽?素素為什麽要給那個野種抵命,賤人賤命……」


    薛重光從室內出來,聲音冷淡的說,「你們在這裏吵什麽?小心吵醒了芳兒。」


    他慢慢的,清風雲淡的踱步到老夫人祖孫麵前,淺笑道,「抵命?要你的命做什麽?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你知道有一種動物叫做豺狼嗎?它不喜死物,就喜歡將活物一口一口慢慢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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