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劉媚哦了一聲,表情不是那麽開心,卻也沒說什麽。


    因為家裏住進來一個小道士,留下劉媚並不是太方便,我便給張浩打去了電話,讓他給劉媚安排了其他住處,折騰下來已經快到淩晨了,剛把劉媚送去了附近的酒店,我拖著疲憊的腳步迴家,發現林遠正盤腿坐在沙發上,對著一個骨錐型的物件愣神。


    我走上去,才發現那東西是上次我替劉媚舅舅化解腫蠱,之後從那個年輕蠱師身上搶來的陰物。


    不知道林遠怎麽把這東西找出來,正捧在手上來迴打量。


    我坐到他身邊詢問道,“小道士,你看啥呢?”


    林遠一愣,似乎這才發現我迴來,移開目光,指著那個骨錐問道,“這東西你是在哪裏搞到的?”


    我哦了一聲,隨後就把自己前往遂寧,幫劉媚舅舅化解腫蠱的過程說了一遍,林遠聽完後深吸了一口氣,笑著說,


    “周玄你運氣可不錯,居然在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塊龍骨石,這東西可是難得的寶貝。”


    我納悶道,“什麽鬼,你說這玩意是化石?”


    “是的,而且不是普通的化石。”


    林遠一揚眉毛,捧著骨錐翻來覆去大量,愛不釋手道,“這是一種通過洪荒遺種的化石骨骼打磨製成的法器,靈韻很足,隻是上一個打磨它的人手藝比較粗糙,居然在上麵加持了這麽多陰法,反倒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它的靈性,如果能拆解下來,重新打磨一段時間的話,效果必然不錯。”


    我陷入了沉思,上次在遂寧遇上那個年輕蠱師的時候,對方就是靠這東西給馬老板下的腫蠱,黃仁義也說這東西來曆比較古老,不太像我們這個年代的物件,連林遠也這麽說,看來這骨錐來頭確實不小。


    既然是戰利品,我也不客氣,忙問林遠應該怎麽製符打磨,林遠笑笑,說可以取龍骨石中間那一段為原料,打造一柄製符法刀,不過這個步驟很繁瑣,短時間內肯定是沒辦法完成了。


    接著他又說道,“你要信得過我的話,可以先把骨錐交到我手上,我找個清淨的地方慢慢打磨,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一兩個月,肯定會讓你看到成效,當然,製作法刀並不需要耗盡所有材料,等打磨完法刀之後,剩下的邊角料要全部送給我。”


    我想了想,反正這玩意是我從別人手上搶來的,沒本錢的買賣,給了林遠也不吃虧,這小道士雖然給人的感覺賤賤的,應該還不至於會騙我的材料,於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林遠樂得喜上眉梢,當即重新找來黃布,將骨錐小心翼翼地包好,當做寶貝似的藏在自己懷裏。


    我和這家夥一見如故,沒有忙著休息,而是打開冰箱取出幾罐啤酒,聊起了上次分別之後的事情。


    林遠告訴我,說自己原本打算去苗疆多曆練一段時間,也是活該他倒黴,剛走進一個寨子,就因為不小心觸犯了這些苗人的忌諱,給人趕出來不說,還差點挨了一頓胖揍,這才重新返迴了貴陽。


    我忍俊不禁,問他是不是幹了不好的事情,才會遭到那個苗寨的排擠?林遠嘿嘿一笑,也不細說,反問我最近咋樣?


    見話題被引到自己身上,我便無奈歎了口氣,接著把自己這兩三個月的經曆一並講出來。


    當得知我和黃仁義去了那個原始樹林,之後龍蠱就陷入沉睡的事情之後,林遠的表情忽然就變得有些古怪,指了指我的小腹,


    “你要是不介意的話,能否讓我看看你的肚子?”


    我說沒什麽不合適的,大家都是男人,有啥可扭捏的?當即脫了外套,保持一個平躺的姿勢,讓林遠研究起了我肚子裏的小東西。


    他倒是沒做什麽過分的舉動,隻是半眯著眼睛,把手摁在我的小腹丹田上,指尖輕戳,連續拍打了幾下,接著就閉目誦念起了咒語,好似在感應什麽。


    隔了好一會兒,林遠把手縮迴去,點頭說他明白了。


    我急忙起身穿衣,詢問他看出什麽了?林遠正兒八經地告訴我,“上次看見你的本命蠱還處在幼生期,雖然靈性十足,可畢竟還能稚嫩。”


    剛才他閉眼感應的時候,明顯感覺到龍蠱的氣息變強了不少,那小東西身上傳來的波動也變得更明顯了。


    綜上所附,林遠提出了自己的推斷,“你這本命龍蠱應該是可以繼續成長的,就像蛇會冬眠一樣,沒成長到一個階段都會陷入一段時間的休眠,等過了休眠期就好了,到時候你應該能看到一個不一樣的龍蠱。”


    我納悶道,“可它早不沉睡,晚不沉睡,為什麽偏偏要到這個時候才選擇休眠?”


    林遠解釋道,“龍蠱不僅是本命蠱,還是本命蠱中極其特殊的那一種,它的成長需求很高,不會無緣無故陷入沉睡,肯定是你喂過它什麽東西,導致它吃撐了,獲得了比較龐大的能量,一時半會兒還沒辦法消化,才會陷入這種‘假寐’狀態。”


    喂它東西?


    我恍惚了一陣,忽然聯想到老金被我痛揍之後,身上莫名其妙出現的那團黑色意識,當時那股黑色意識似乎打算入侵我的身體,而龍蠱為了保護我,便毫不猶豫地撲上去和那團意識搏鬥,再然後這小東西就趴在我肩上打起了飽嗝……


    看來林遠的分析確有幾分道理。


    想通了其中的關鍵,我也就不著急了,這小東西愛睡就睡吧,隻要不出什麽岔子就好。


    林遠嗬嗬一笑,說本命龍蠱可是世間少有的奇物呢,也不知道你小子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能獲得這樣的靈物傍身,以後一旦養好了,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我則苦著臉說,自己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小市民,對未來沒有多大的規劃,隻想找份穩定的事業,供套房子,搞輛車,再過幾年等事業穩定了,最好能找個合適的女人成家,過上每天有飯吃,每晚有炮打的幸福生活,至於你的說些,距離現在的我還太遙遠了,自己從沒想過。


    林遠大笑,用力在我肩上拍了拍,說有些事可不是你想避就能避的,你已經身懷本命奇蠱,命格一旦綁定,很多事情自然就身不由己了。


    當晚聊了很多事,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和林遠才靠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睡去。


    原本我是打算留林遠在家住上一段時間,難得遇上這麽投緣的,抽空跟他切磋一下咒法,聊聊對修行的感悟也不錯。


    可林遠拒絕了,帶上昨晚那塊骨錐早早起身說,“好不容易遇上這麽寶貝的材料,我可舍不得把時間浪費在你這兒,還得找個僻靜處研究怎麽打磨龍骨石呢,迴見吧,有什麽事咱倆可以電話聯係。”


    說完就急不可耐地帶著龍骨石走了。


    我簡單在家吃了點東西,這才揉著眼睛下樓,本打算會店鋪,誰知卻接到當地派出所的電話,請我去做筆錄,好好交代下昨天晚上的事情。


    沒轍我隻好去了,等到了派出所,才發現昨夜那個被鬼附身的胖保安也在,那家物業公司的好多人都被傳喚到派出所做了筆錄。


    由於我昨晚的出色表現,這些人都對我蠻客氣,左一個大師右一個大師,搞得我自己都有點不好意思。


    做筆錄的警察年紀有點大了,應該也是個迷信的人,從我們口中聽說了小區鬧鬼的經過,便推了推眼鏡說,


    “難怪那個小區附近總是出事,感情是鬧了邪。”


    我和這個老警察聊了幾句,問起徐經理和那個麻臉女人的情況。


    老警察歎氣說,“女的差點被咬穿了頸動脈,正擱醫院搶救呢,至於那個姓徐的物業經理,雖然他傷人不是自願,可這種事講出來法官可不會采信,少不了要踩上幾年縫紉機了。”


    從派出所出來時天已經比較晚了,中午我在外麵吃了點盒飯,下午去鋪子裏盤點生意。


    劉媚忽然從庫房走來,問我昨天那個小道士去了什麽地方,我說林遠有事,估計短時間內不會迴來了,“怎麽了,你好端端的幹嘛問起這個?”


    劉媚撇嘴說,“沒什麽,就是覺得那個小道士看起來挺輕佻的,長得也很輕浮,不太像什麽正經人,你把這種人往自己家裏帶,就不怕出事嗎?”


    我哈哈一笑,搖頭說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我第一次遇上這小道士的時候,也覺得他不靠譜,可接觸下來才發現這家夥為人其實挺不錯,除了為人輕浮浪蕩一點,倒是沒別的毛病。


    劉媚有點不高興,哼了一聲說,“算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我才懶得多嘴呢,對了,昨晚從你家離開的時候,我總感覺好像被人跟蹤似的,一直到去了酒店那種感覺才消失了,你自己最好注意點。”


    我沒當迴事,反倒取笑她,說你長得這麽漂亮,沒準是被哪個喝醉的男人盯上了,一個人在外小心點,要是覺得不安全,幹脆還是迴家去住吧。


    劉媚瞬間黑臉,甩著長發問我幾個意思,“最近你總勸我迴家,是不是嫌我礙眼,不想再看到我?”


    我滿臉發苦,說哪兒哪能呢,隻是覺得你總不能為了逃避相親,就一直躲在我這裏吧?


    劉媚不想說話了,冷哼一聲,氣鼓鼓地往外走,我感覺這女孩挺難伺候的,揉了揉太陽穴,背過身苦笑。


    下午有一批貨要進,張浩忙不過來,讓我負責留下來盤點。


    等我盤點完所有賬目後天已經黑透了,隨便去外麵吃了點東西,打算迴家歇著。


    自從開了店鋪,日子過得一天比一天充實,我急不可耐地返迴家中,打算抓緊時間補補瞌睡,哪曉得開門之後,眼前的一幕卻直接把我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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