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鬧賊了,不知道從哪兒冒出個小偷,把客廳和臥室翻得淩亂不堪,連我疊好了放在櫃子裏的內衣褲襪都被掀翻了丟出來,散落在地板上到處都是。


    “靠!”


    在外忙活一天,迴家看見這麽亂糟糟的場麵,我這心情別提有多不爽,當場臉黑了,掏出手機報了警。


    十幾分鍾後有兩個民警趕來,勘查了一下現場情況,要求我做一下登記,看看有沒有遺失什麽重要物品。


    說來也怪,當我把出租屋的值錢物件清點一遍後才發現,這個蟊賊居然什麽都沒有帶走,就連我塞在床頭櫃下的幾千塊現金也好端端擺在原地,根本沒動過。


    這事讓我想不通。


    按理說小偷入室行竊,不就是奔著錢來的嗎?怎麽我家裏的值錢物品一樣沒丟,連現金也一分沒少。


    這家夥把我的房間搞得這麽亂,倒地是為了幹什麽?


    做登記的警察也感到奇怪,分析道,“你家每個角落都被人翻過,可現金電腦這些值錢物品卻一樣沒丟,說明小偷根本就不是奔著錢來的,你好好想想,家裏還有沒有其他重要物品遺失,比如房產證,基金股票債券之類的?”


    我苦笑說這房子是租來的,哪有房產證?至於基金債券這一類的東西,自己又不搞金融,就更沒有了。


    兩個警察麵麵相覷,先後確認了一遍,發現我家確實沒什麽重要東西遺失,頓時就不怎麽上心了,很敷衍地讓我在登記表上簽字,留下手機號碼等待消息。


    我心裏清楚,金額損失不超過三千,警察壓根就不給追迴,無奈隻好簽了字,目送兩個警察離開。


    迴頭我呆坐在沙發上,看著亂糟糟的地板和衣櫥,心裏別提有多納悶,暗想自己還真是倒黴,怎麽什麽奇葩事都能讓我遇上?


    看來外麵租房子不安全,有了這段遭遇,我都打算換個地方住了。


    隔天一早我迴了店鋪,張浩見我這副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跑來跟我逗樂,


    “昨天我去進貨了,店裏就剩下你和劉媚,孤男寡女的,該不會擦槍走火吧,看你精神這麽疲憊,估計沒少折騰。”


    我沒好氣地怒懟道,“滾你丫的,老子正煩呢,尼特娘的別在這時候開玩笑。”


    張浩一愣,反問我咋啦?我愁眉苦臉說出家裏鬧賊的事,聽完張浩有點懵,坐到我身邊說,


    “你的意思是,昨晚家裏來了賊,大衣櫃子和沙發都被翻遍了,唯獨床頭櫃上現金一分沒動?”


    我苦惱道,“是啊,也不知道這個賊是不是腦子有病,好像存心惡作劇似的。”


    張浩搖頭,說世界上不會有這麽無聊的小偷,你再好好想想,會不會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自己沒發現。


    我說那房子是租的,除了幾千塊現金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就剩下一堆爛衣服了,哪有什麽重要東西……等等!


    話說一半我好像想到了什麽,迴想前天晚上被林遠帶走的那塊龍骨石,心裏一陣恍惚,莫名其妙地迸發一個念頭,


    該不會,這小偷是奔著龍骨石來的吧?


    “應該不會吧。”張浩也知道骨墜的事,坐在我旁邊說,“那東西是你上次從一個蠱師手上搶來的,完事後就一直放在出租房,都這麽久了,也沒見你帶出來過,小偷怎麽會知道那東西在你家?”


    我煩得不行,搖頭說算了,反正也沒啥大損失,就當吃個啞巴虧好了,你抽空幫我找個實惠點的出租房,我感覺那地方治安不好,不適合再繼續住下去。


    張浩一臉無語,說靠,劉媚昨天剛拜托我找套新房子,現在你又向我提出一樣的要求,我特麽又不是幹中介的,哪有這麽多房子介紹給你們,幹脆你們湊合著住在一起算了,省得還要花兩份租金。


    我說還是算了吧,孤男寡女的住在一起像什麽樣子,傳出去對人家名譽不好,對了,這都幾點了,劉媚怎麽還沒來店鋪?


    張浩說不知道啊,興許是這幾天被折騰得心煩,不打算來店裏幫忙了吧。


    我哦了一聲,讓張浩抽空把招工小廣告多複印幾份,店裏越來越忙,光靠我們可搞不定,劉媚又是個大小姐脾氣,總不能真把人家當店員使。


    下午我把複印好的招工廣告貼出去,一看時間不早了,便打算早點關門,迴家繼續清點丟失的物品,哪知張浩竟急匆匆地跑來說,


    “周玄,先別迴去,劉媚好像出事了。”


    “她能出什麽事?”


    我心裏咯噔一下,張浩則焦急道,“我也不知道,最近她每天都要店鋪幫忙,可今天卻一直沒見人影,剛才你出去貼小廣告的時候,我抽空給她打了幾個電話,結果劉媚一直沒接。”


    我說這有什麽,也許是她太累了,在即睡懶覺也說不準。


    張浩搖頭說,“不會,認識這麽久了,我沒發現劉媚有睡懶覺的習慣,平時她都是早上九點準時來店裏幫忙,就算臨時有事,也一定會提前打電話說清楚,絕不會這樣不辭而別。”


    事後我們一起上車,急匆匆趕迴了那個小區,這次倒是沒人攔我了,剛進小區大門,迎麵就走出那個胖保安,笑嗬嗬地對我打招唿,


    “周大師,又來接女朋友啊?”


    因為我上次的驅邪表現,現在整個物業的人都認識我,我趕緊走上去問道,“胖哥,向你打聽個情況,你今天看到劉媚下樓了沒有?”


    胖保安愣了一下,搖頭說沒有,小區這麽多人進進出出,他也沒空去關注劉媚。


    我和張浩隻好跑進電梯,匆匆來到了劉媚所在的樓層,可大門敲了半天,一直沒人迴應,張浩這會兒已經有點不淡定了,繼續給劉媚打電話,我則重新聯係了物業公司的人,請他們找備用鑰匙幫忙開鎖。


    折騰好久才把門打開,進屋後劉媚依舊不在,張浩走進臥室掃了一圈,出來時手上已經多出了一部粉色的電話,臉色難看道,


    “劉媚人不在,可手機卻落在了臥室,多半是出事了。”


    望著張浩丟來的手機,我的心也狠狠沉了一下,迴想起前天下午,劉媚跟我說上次感覺被人尾隨的情況,心裏一陣懊悔。


    來不及多想,我們立刻報了警,接警的依舊是昨天那兩個警察,對方看見我時還愣了一下,無語道,


    “怎麽又是你啊,昨天家裏失竊,今天又報警說朋友失蹤,到底什麽情況?”


    我把情況大致講了一遍,警察對視一眼,立刻帶我下樓查查監控。


    高檔小區的安保工作還是挺到位的,樓下監控24小時無死角覆蓋,警察打開監控記錄,從昨天下午六點開始查找,一陣快進,直到畫麵跳動到淩晨十一點半的時候,幾個攝像頭卻出現了詭異的抖動,接著就相繼變成了黑色。


    警察趕緊點擊暫停,重新調迴畫麵,一幀一幀地查看,發現攝像頭並不是忽然壞掉了,而是被一隻巴掌大的蛾子覆蓋,堵住了鏡頭,所以顯示出一片漆黑。


    整個過程持續了十五分鍾左右,畫麵再次變得正常。


    警察立刻追問胖保安,說昨晚十一點一刻到十一點半期間,這裏有沒有出現過可疑人物?


    胖保安仔細迴憶,隨後搖頭說,“應該沒有吧。”


    他不怎麽確定,因為物業規定交班的時間恰好是晚上十一點,那時候的胖保安剛剛脫離崗位,換崗的是另一個老保安,當時還沒有過來。


    我的臉立刻變得很嚴肅,也就是說,小區攝像頭被飛蛾覆蓋的時間,恰好是胖保安和同事換崗的時候,這個過程崗亭一個人沒有,也沒有留下任何監控記錄……


    媽的!


    十五分鍾的空缺,已經足夠完成很多事。


    我冷汗直冒,把後背緊貼在牆根,閉上眼迴憶整個事件的始末,很快就把兩個事件串聯到了一起。


    昨晚我是九點半左右迴的家,發現家裏被翻得亂糟糟的。


    兩個小時後,劉媚所在的小區監控也被飛蛾覆蓋,隨後人就一直聯係不上……


    要說這兩者之間沒有關聯,我是打死都不信!


    警察安慰我說,“你別淨往壞處想,十五分鍾說長不長,你朋友好歹是個大活人,又住在17樓那麽高的地方,誰有這個本事能在這麽短時間內潛入小區,把一個大活人帶走?”


    我心情煩躁極了,一般人或許做不到這點,可不代表所有人都不能。


    尤其是那些莫名其妙覆蓋了監控的飛蛾,瞧著是那麽詭異,怎麽會那麽湊巧,在同一時間出現那麽多飛蛾,一起覆蓋住所有監控呢?


    我懷疑這些飛蛾是被人操控,所以才卡在物業換崗的節點出現。


    警察滿臉的不可思議,幹笑說不可能吧,哪有人能做到這種事?


    我搖頭,沒有跟他爭辯,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小區。


    假如我的猜測成立,那就說明擄走劉媚的絕對不是普通人,麵對這樣的家夥,怕是警方也很難調查出什麽線索。


    不久後張浩跟上來,滿臉緊張道,“你怎麽就走了,劉媚消失得這麽突然,肯定是遇上事了,我們還得靠警察幫忙找人呢。”


    我愣愣地迴頭,看向張浩說,“這樣吧,你留在這裏,繼續陪警察尋找痕跡和線索。”


    張浩急道,“那你呢?”


    “別管了,我有自己的處理方式。”


    我煩躁到不想說話,大步走出小區,開車迴到自己租房子的地方。


    這個人先是潛入我家到處翻箱倒櫃,緊接著又大老遠跑來擄走了劉媚,肯定是為了達成某種訴求。


    也許,他會主動聯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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