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紗掩蓋陽光的熾熱,燈盞告別黑暗,走向寂靜。


    風塵仆仆趕赴滄海,一朵浪花纏繞,激蕩十年寒暑。


    空蕩蕩的白玉京的書院隨著鶯鶯燕燕的聲音,總算是有了一絲人間煙火味。


    隻不過這煙火味似乎有點大,熏哭了不住吞咽口水的吳藍。


    兩勺陳醋,一把蔥花,在古色古香的小碗裏暈染一片,白嫩的餃子在纖纖玉手的扒拉之下,一個個流入遍地脂粉香味的少女肚中。


    烽火樓樓主別起垂落臉頰的發絲,熟練的夾起一個又一個小巧玲瓏的餃子,放置排成一列的木碗之中。


    人影更替,碗筷起伏,飽嗝聲陣陣。


    待一個黃衣少女不好意思的端走最後一碗餃子,烽火樓樓主才略微停息,熟稔的將一雙長筷往一旁的小碟中一夾,將一個破了皮的餃子塞入櫻桃小嘴,鳳眸微眯,滿臉的幸福感。


    一旁的白玉京書院眾人看著眼前煙火芳香的畫麵,不約而同的瞪向了塵小九。


    吳藍摸著咕咕叫的肚子,拽住塵小九大腿,撒潑打滾,大聲嚷嚷:


    “塵小九你這個負心漢,還我靈源,還我媳婦本”


    “我要吃飯,我也要吃餃子”


    對於像個無賴的吳藍,塵小九破天荒的沒有動手鎮壓。


    畢竟將吳藍洗劫一空,要是在揍其一頓,這良心中也有點過不去。


    隻能任其擺布,神識內斂,轉化為木頭人狀態,兩耳不聞窗外事。


    就在此時,遠處小口小口擺弄餃子的烽火樓樓主抬起頭,側歪著腦袋看著塵小九和吳藍兩人,眸光中有一絲異樣。


    隨即烽火樓樓主看了看案板之上剩餘的餃子皮和肉餡,挽起袖子,露出冷白如雪的肌膚,無比認真的捏出一個又一個誘人的餃子。


    不大一會,九碗熱氣騰騰的餃子被擺放在桌子上之上。


    烽火樓樓主兩指捏著小勺子,仔細認真的將一樣又一樣調料加入碗中。


    隨後伸手一劃,湯水化作銀河灌注碗中,三兩滴辣椒油襯托著蔥綠的香菜,散發出誘人的香味。


    而後烽火樓樓主在桌子上輕輕一拍,木碗漂浮於空,自主飛向塵小九等人。


    正在鬧騰的吳藍突然鼻一一抽,瞬間睜眼,看著漂浮在身前的木碗,大吃一驚。


    唐妖、安北萱、瑤池聖女等神色也大同小異,詫異的看向前方的木碗,隨後將目光轉向了桌前那道靚麗的身影。


    察覺到白玉京書院眾人詫異的目光,烽火樓樓主素手輕抬,將衣袖緩緩放下,一抹麵粉在不經意間被其抹到了如花似玉的臉龐之上,憑白增添了一份煙火氣。


    “麵粉是你們的,肉餡也是你們的,多做兩碗也沒什麽不可以”


    “對了,那個誰,塵小九,今天晚上我要吃烤肉,麻煩你準備一下”


    烽火樓樓主清冷的聲音落下,白玉京書院在場所有人大眼瞪小眼,眸光都都是不可置信。


    好家夥,他們在意的是麵粉,是肉餡嗎!


    他們在意的是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的佳人,竟然會親手給他們包餃子,還順帶一條龍服務,味都調理好了。


    按理說,平白無故被牽連進一樁滔天因果中,而且連同存留了幾百年的樓閣都被毀滅成渣,對塵小九這個罪魁禍首和他們這些幫兇應該是敵視的狀態。


    可這烽火樓樓主平靜的有些過分了,或者是邏輯思維太過於清奇了。


    毀我樓,賠不起?那你就要管我住。


    我餓了,那你就要管我吃。


    一個月後,一筆勾銷,互不相欠,怎麽會有這麽好說話的人。


    墨柒一邊品嚐著香氣濃鬱的餃子,一邊唏噓感慨。


    唐妖等也是連連歎息,要是讓他們去賠烽火樓的損失,恐怕把褲衩子賣了都不夠。


    幸虧這烽火樓樓主有點呆萌,和唐妖一拍既合,答應搬入白玉京書院。


    要不然,光是這百十來號人的住宿費,都能夠讓白玉京書院傾家蕩產。


    在接連不斷的吧唧吧唧聲中,唯獨塵小九黑著一張臉。


    原本漂浮在身前的木碗已經被墨柒強行扣押了。


    按照墨柒的說法,塵小九現在是白玉京書院的罪人,沒有資格吃飯。


    偏偏這個時候還有某個不怕死的,拖起飯碗,在塵小九身邊晃悠晃悠,還不時的發出一聲滿足的歎息。


    塵小九看著試圖作死的吳藍,就要抽手去揍他,卻被墨柒有意無意的咳咳兩聲製止。


    隨即墨柒轉頭,赤紅瞳孔裏蕩漾著無辜的色彩,嘴角一勾:


    “呦,咱們的大英雄塵小九又要準備幹什麽?”


    “該不會又要以一敵萬,盡顯無敵風采吧!”


    墨柒調侃逗弄的語調傳入塵小九耳畔,令其身形一滯。


    軟刀子割肉最為致命,而墨柒的反話更上一層樓,特別是對於塵小九來說。


    *


    當日墨柒從昏迷中醒過來之時,恰好聽到了塵小九以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向長安眾人宣言:


    “征仙城,塵小九,前來討一個公道”


    墨柒聞言一愣,隨後反應過來,聯係瑤池聖女所說,猜測出塵小九是在為征仙城死去的那些英魂開口。


    可是麵對對當年天淵一戰前後因果不了解的百姓,塵小九這種無所忌憚,口出狂言的行為就像是在火上澆油。


    跪拜於地的長安百姓齊聲呐喊,要以大唐律法懲戒塵小九。


    既然塵小九親口承認定北英雄芮隨是其所殺,此事已經蓋棺論定。


    即使其中恩恩怨怨不為世人所知,大唐也不會包庇一個試圖霍亂天域安寧的魔鬼。


    群情激蕩,民願所向,長安百姓的念力匯聚一點,在天穹之上顯化出一個恢宏浩大的“斬”字。


    唐皇麵色一變,凱旋候眉頭一皺,紛紛看向虛空中由無窮念力匯聚的“斬”字。


    來不及阻止,來不及勸說,長安百姓一聲怒吼:“斬”


    念力匯聚之字瞬間化為一柄鍘刀,如同天道意誌降臨,向塵小九斬落。


    塵小九抬頭仰望這那柄撼動天地,震懾心魂的鍘刀,譏諷一笑。


    不到一息時間,鍘刀斬落,塵小九身軀破裂。


    長安多數百姓的念力匯聚,可以說是蘊含了無窮無盡的力量,即使是唐皇,也不能戳其鋒芒。


    而在這樣一種浩大的力量之下,塵小九擋無可擋,直麵其攻勢。


    斬刀漸漸消散,塵小九的身影也隨之破碎,就如同開裂的陶瓷,無比的猙獰恐怖。


    跪拜於地的百姓起身,歡唿喝彩,一片歡聲笑語。


    可在下一刻,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隻見天穹之上,塵小九如同蜘蛛網破碎的身軀綻放出一道道黑紅氣息,籠罩其身。


    塵小九冰冷的眸光從黑紅氣息中傳出來,看著長安街頭的百姓,一聲不吭。


    遠處,凱旋候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衝著寧老和在場大唐官員說道:


    “驅散百姓,肅靜街道,違令者,死”


    寧老微微躬身,而後將劍意牢籠收迴,麵對百姓的念力匯聚,他阻止不了。


    其他在場的官員、供奉,守護者紛紛出手,鎮壓一切不安分的人員。


    麵對反抗,沒有如同凱旋候所說,直接抹殺,而是將其打暈,扔至大牢,先冷靜冷靜幾天。


    原本氣勢浩蕩的長安百姓在塵小九安然無恙的那一刻,就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垂頭喪氣,這也讓大唐官員的工作更為好做。


    不到一刻鍾,集聚在附近的百姓被徹底驅散,長安各處的呐喊咆哮也隨之消減。


    這時候,一道身穿青衣的俏麗身影踏鼎而來,沉重沙啞的聲音隨之而來:


    “在大唐各處街道,發現了迷惑神魂的靈寶,甚至有生靈悄無聲息的篡改長安大陣一角,釋放迷天香”


    眾人聞言為之一愣,隨後就是壓不住的怒火,


    迷天香,那是聖境存在才能享受的東西,能夠助力其幻夢古今,滋養神魂。


    但如果修為不到,強行汲取其散溢的香氣,會瞬間神魂失控,任人擺布,甚至變成一具不知疼痛的傀儡。


    怪不得長安百姓會如此瘋狂的集聚各處,原來是有人在用迷天香誘導。


    守護城牆的存在深深的看了一旁神洲書院儒者一眼,向駕馭大鼎前來的俏麗身影詢問:


    “迷天香現在何處?”


    站立大鼎之上的女子無語的白了其一眼,沒好氣的迴複道:


    “隻聞其香,未見其身”


    “想來迷天香不在長安城內,否則今夜長安就是血流千裏了!”


    話音落下,還不等其他人接話,女子聲音一冷,盯著四周的大唐官員:


    “可迷天香能夠悄無聲息的被散溢到長安各處,躲避住長安大陣的探查,其中的含義就不用我說了吧”


    女子的冰冷話語讓在場的官員渾身顫抖,如同遭受了狠毒一擊。


    長安大陣由四大神獸存留法則坐鎮,監察各方,除非是聖賢,否則沒人能輕而易舉的將其破壞侵入。


    可迷天香已經悄無聲息的進入長安,逃避四大神獸法則監察,隻能說明一件事:


    有內鬼


    眾官員思緒萬千,心中翻江倒海,連同大唐皇宮供奉和城牆守護者都麵色凝重。


    凱旋候不符事宜的笑聲突然響起:


    “這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大唐立國千年,總不可能都是忠心耿耿的人吧”


    “顯然有勢力給夠了足夠的籌碼,讓有些人按捺不住了”


    凱旋候毫不掩飾的話語傳到唐皇耳畔,唐皇神色平靜如水,隻是輕描淡寫的迴複一句:


    “知道了”


    唐皇身旁的皇宮供奉麵色一滯,隨即立馬恢複正常。


    作為看著唐皇長大的老人,他明白,此時的唐皇越是平靜,就證明其心中的怒火已經快到一個頂點。


    上一次見唐皇這種表情,還是在上一代凱旋候身隕邊疆的時候。


    皇宮供奉在心中哀歎一聲,隨即眸光閃過一絲狠厲:


    長安,是時候下一場雨了!


    *


    駕馭大鼎女子帶來的消息暫時打破了原本的僵持。


    烽火樓前隻剩下了一群鶯鶯燕燕,還有一堆爛攤子。


    女子將大鼎收歸識海,走向凱旋候,胳膊夾住其腦袋,兇巴巴的斥責道:


    “你小子還活著啊!”


    “要不是在這裏見到你,我還以為你已經埋骨地下了”


    凱旋候掙脫束縛,不動聲色的後退幾步,看著女子說道:


    “嗬嗬,勞您費心了”


    “不過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吧”


    “聽說你的童養夫迴來了,你不會真準備老牛吃嫩草吧!”


    女子聞言大怒,揪住凱旋候耳朵,一腳一腳的踢在其屁股上:


    “你管老娘”


    “就算是吃嫩草,也要最嫩的那一株”


    “不像你個虛貨,連個媳婦都找不到”


    站立在兩人身側的寧老露出一抹笑容,這場麵他見多了。


    能夠將自家小少爺折磨的沒脾氣的,滿天下恐怕也隻剩下這一個了。


    不過小溪既然迴來了,那西北候也應該快到長安了。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風雲變幻,亂世將起。


    *


    在凱旋候和女子的打鬧中,突然天穹異動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隻見黑紅氣息漸漸從塵小九身上退去,露出一張蒼白的臉。


    女子抬頭掃望了一眼,一胳膊肘砸在一旁凱旋候身上:


    “喂,那少年是誰?”


    凱旋候揉捏著劇痛的肩膀,沒好氣的迴應:


    “是你得不到的嫩草”


    女子聞言側身,意味深長的看著凱旋候:


    “你可以選擇再說一遍”


    最終,在女子的威脅之下,凱旋候三言兩語將事情前後因果給解釋清楚。


    女子聽完之後,若有所思的瞅了一眼塵小九,語氣有些疑惑:


    “征仙城?”


    看到女子似乎有些轉不過彎來,凱旋候好心的提醒道:


    “十多年前的天淵之戰”


    女子聞言恍然大悟,隨即纖纖玉手拍在凱旋候腦袋上:


    “用你提醒嗎!自作多情”


    凱旋候最嘴角一抽,他發誓,再要是嘴賤,他就是孫子。


    而女子看待塵小九的目光愈發複雜,本來還以為其就是被無辜牽扯到了修士,沒想到其竟然是這次事件真正的導火索。


    他到底想要做什麽?殺了芮隨,又在萬人矚目之下承認,難不成是覺得好玩?


    在場所有人都猜不透塵小九的企圖,包括瑤池聖女等人。


    已經蘇醒過來的墨柒走至瑤池聖女麵前,一同將目光放在了塵小九身上。


    她們不知道塵小九的目的,但是她們相信塵小九。


    *


    百姓被驅散一刻鍾後,身體恢複原樣的塵小九抬頭看向了神洲書院儒者,一言不發,快步向前。


    神洲書院儒者不解其意,剛想開口,卻突然一驚。


    原本還在其身前的塵小九不知何時已經消失,神洲書院儒者直覺不對,急忙撐起禁忌領域,警惕四周。


    突然,塵小九的身影出現在神洲書院儒者背後,一拳砸落,卻被移形換影的神洲書院儒者瞬間抓住。


    “真是天真”


    麵對神洲書院儒者的嘲諷,塵小九嘴角卻勾起一抹笑容,淡然迴複道:


    “是嗎!”


    隨即神洲書院儒者心中警鈴大作,想要徹底泯滅塵小九,卻已經遲了。


    隻見一扇巨大的石門憑空顯現,被塵小九當做武器砸向神洲書院儒者。


    神洲書院儒者撤步退後,凝聚法則,禁忌領域綻放出白色光芒,阻止石門的落下。


    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神洲書院儒者無往不利的禁忌領域如同脆弱的鏡麵,四分五裂,沒能夠撐過一息。


    神洲書院儒者想要逃離,卻發現四周空間被壓製禁錮,憑借其道行盡然開辟不出條路,隻能硬生生扛著石門的狂轟。


    浩然正氣,儒家真言,言出法隨,各式各樣的神通被神洲書院儒者施展而出,卻如同水入汪洋,沒能掀起一絲風浪。


    塵小九手中的石門看起來平平無奇,可每次都能到將神洲書院儒者的滔天攻勢所鎮壓。


    任憑你萬法齊出,我自不動如山。


    接下來,在在場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塵小九渾身綻放血氣,揮舞著手中石門,一次次的砸向神洲書院儒者。


    塵小九所過之地,在虛空留下了一個又一個虛無的大洞,空間壁壘無法承受其重量,自行破碎。


    凱旋候在下方看著像個野蠻人的塵小九,眉頭一挑:


    “好家夥,這肉身力量逆天了”


    聽到凱旋候的感慨,女子不可置信的轉頭:


    “你竟然還有誇人的時候?”


    凱旋候沒好氣的白了女子一眼:


    “我這一輩子誇的人多了,就是不包括你”


    女子聞言卻沒有像往常一樣生氣,而是看著天穹之上激戰的塵小九,好奇的詢問道:


    “你曾經的肉身修為和他相比,誰更甚一籌?”


    看著女子眸光中無比好奇,又蠢蠢欲動的神色,凱旋候鄭重其事的迴複:


    “把你好戰的性子給我收起來,別去麻煩他”


    “他和我走的壓根不是一條練體之路,沒有什麽比較的餘地”


    對於凱旋候的迴答,女子雙手叉腰,很是不爽的哼了一聲:


    “那你說說有什麽不一樣,不都是錘煉體魄,洶湧氣血嗎?”


    凱旋候聞言額頭泛起黑線,恨不得將眼前這十萬個為什麽給打入地底:


    道法萬千,神通無數。


    練體一途自然也是如此,路有千萬條,終點就有千萬個。


    曾經我的練體一途注重的是大開大合,一力降十會。


    不借天地靈力,不靠大道法則,體內氣血周天循環,萬法不侵,竅穴一動,弑神屠魔。


    可塵小九練體顯而易見注重爆發力,將自身體魄當做殺人機器。


    聽到凱旋候敷衍搪塞式的解釋,女子不屑的轉過頭。


    放屁,天空那道身影分明就是和凱旋候走的同一條霸道之途,真當她什麽都不懂?


    *


    塵小九不知道下方有人已經惦記上了自己,此時的他運轉竅穴,蕩漾血氣,駕馭著這扇棺材蓋狂轟亂炸。


    是的,這不是門,而是棺材蓋,還是葬仙棺的棺蓋。


    塵小九很早就打上了葬仙棺的主意,畢竟輪迴印那玩意不聽使喚,總得找個趁手的家夥。


    而葬仙棺就很符合他的口味,光是重量就不下百萬斤,而且這玩意不怕法則侵擾,甚至可以被動吸收攻擊力量。


    可以說是攻防皆備,殺人放火的好玩意。


    不信你看神洲書院儒者現在那副狼狽樣子,道法神通都不管用,硬生生和塵小九拚起了肉身力量。


    可是在數百萬斤的棺材蓋下,沒有一件靈兵可以撐得住幾下。


    短短十幾息時間,神洲書院儒者損失在葬仙棺棺蓋下的靈寶不下數百件。


    雖然對於他的身份和修為而言,幾件靈寶不在話下,可蚊子多了也是肉,這麽損耗下去,大羅神仙也撐不住啊。


    剛開始神洲書院儒者雖然被葬仙棺棺蓋壓的節節後退,但是其心中卻沒有慌亂。


    畢竟塵小九隻是一個道境三品的小輩,肉身修為能夠打破常規,也不可能比得上禁忌之路上的他吧。


    隻要等塵小九換氣瞬間,他就可以用滔天法力鎮壓棺蓋順帶拿下塵小九。


    可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攻擊之下,神洲書院儒者的心態崩了。


    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他的氣血憑什麽這麽雄厚?難道他就感覺不到累嗎?


    數百萬斤的力量即使是禁忌領域存在,肉身之力都撐不了幾百下,可塵小九那不止是數百下,簡直就快要逆天了。


    神洲書院儒者苦不堪言的時候,塵小九也是無語了。


    跨出禁忌一步的存在果然不是他能夠鎮壓餓,每一次都能夠引動天地靈力,化解危機,仿佛與天地融合,法力無邊。


    要不是這扇棺材蓋太過於特殊,能夠吸納法則,靈力,他現在恐怕早已經被神洲書院儒者與天地同化了。


    在塵小九又一次揮舞棺材蓋時候,神洲書院儒者突然察覺到其身形有一絲緩慢,心中一喜。


    好小子,終於撐不住了。


    於是神洲書院儒者就趁著塵小九身影一滯的時刻,猛的向前,不顧棺材蓋的襲來,法則匯聚閃電匕首,刺入塵小九身軀,引動天地神雷轟炸。


    就在神洲書院儒者覺得大功告成之時,雷海中塵小九的身影陡然消散。


    “艸,上當了”神洲書院儒者忍不住爆了粗口。


    緊接著,塵小九身影出現在棺材蓋的上方,全力一跺,同棺材蓋一同壓破虛空,籠罩整個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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