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還在閉關之中,千暮雪便來告知沙族南下潛入北國的事情。


    “師門掌教真人降下法旨,要速速歸宗,迎戰沙族之人。”千暮雪進到明望的房間之中。


    明望雖然從未見過沙族之人,但也有耳聞,說此族之人性情殘暴,金發碧眼,乃是異族之人,時常侵擾北國。


    明望雖然不是為拯救蒼生為己任的大德之人,此時也不好臨陣脫逃,便說道:“既然這沙族之人,侵入我中土大地,師弟定也盡一份責任,隨師姐一起阻擋這些沙族之人。”


    千暮雪聽明望如此說,麵色有些微紅,心中的擔心一掃而光,便說道:“多謝張師弟。”


    “千師姐,不知雲師姐去嗎?”明望一直未曾見到雲瑤,便開口問道。


    “雲瑤妹妹離開已經半月有餘了。”千暮雪說道。


    雲瑤本是千暮雪邀請來此斬殺那千麵魔人的,現在千麵魔人一死,雲瑤便也離開了。


    “你雲師姐離開的時候本是來跟你告別,看你一直閉門未出,便不辭而別了。”千暮雪說道。


    既然雲瑤離開了北國,明望便不再過問,便問道:“千師姐,不知何時動身?”


    “現在!”


    兩人傷勢都已經痊愈,此時不需要為其它的事情耽擱,便即刻起身,兩人化為一白、一赤兩道遁光出了雁丘小築。


    半日之後,兩人來到極光宗宗門之地。


    此時的極光宗一番熱鬧的景象,數千人分開,各自組成大陣,在日夜不停的演練。


    一道道巨大的劍氣猶如長虹貫日,霞光萬道,好不壯觀。


    數座大陣連成一片,往來操練,劍氣直衝雲霄。


    千暮雪見明望有幾分疑惑之情,便解釋道:“這些都是北國的修士,如今沙族南下,都來尋求極光宗的庇護,宗門會傳下陣法,讓其演練,日後對付沙族之人。”


    “好大的陣仗!”明望不由歎道。


    當年天劍宗舉一派之力攻打萬聖門,那萬劍下山的氣勢亦是壯觀,隻是最後兩派弟子對戰,明望在外圍之地,未曾目睹大派之間的爭鬥。


    明望在千暮雪的帶領之下進入極光宗,兩人來到千暮雪平日裏的修煉之地,乃是一所小樓,收拾的幹淨整潔。


    “我平日裏也是極少迴來,大多時候都在雁丘小築,這裏未曾收拾,張師弟不要見笑。”千暮雪略微有些尷尬的說道。


    “千師姐,客氣了。我等修士何曾在乎這些外物。”


    千暮雪淺淺一笑,說道:“張師弟,你在這裏稍等,我去見師尊。”


    千暮雪的師尊便是極光宗的掌教陳北。


    明望獨自留在千暮雪的小樓之中。


    現如今大戰將臨,整個極光宗氣氛緊張,無數遁光在極光宗的上空來迴交錯,明望不便亂跑,若是被極光宗宗門弟子撞見,當作沙族的奸細,那便冤枉了。


    這極光宗乃是與太一門一般,同位列十一道門之中,其門下弟子亦是不弱於太一門。


    極光宗宗門之地深處茫茫雪原之中,無數的宮殿樓台盡皆被蓋上一層厚厚的白雪。


    在極光宗弟子眼中這種景色早已經習以為常,但在明望看來則別有一番滋味。


    那莽莽群山,滔滔大河,銀裝素裹,怎歎得,這北國風光,如此妖嬈。


    一個時辰之後,千暮雪才匆匆迴來,說道:“此次南下的沙族之人,隻有東正教一派,但也不容小覷,此教派在沙族之中亦是聲名顯赫。”


    “千師姐師門打算如何?”明望問道。


    “師尊降下法旨,門中金丹期境界的修士聽候孟澤大師兄的調遣,直接阻擊其金丹期的修士。”千暮雪接著說道:“張師弟的情況,我與師尊也說了,如今門中傳下的《五行劍陣》已經演練嫻熟,師弟已經不好再加入其中。”


    “師尊的意思便是讓師弟跟隨我極光宗築基期弟子一起出動,這樣安全一些。”


    千暮雪此次拜見其師尊陳北,將雲瑤、明望與她三人斬殺在北國為禍已久的千麵魔人的事情說了,還說明望救了她一命,雖然未曾細說其中的細節。


    千暮雪一直對其讚不絕口,陳北心中一動,想到這太一門的弟子有多優秀,讓這個平日裏冷若冰霜的弟子如此將其掛在嘴上。


    陳北亦是想到,這可是空青道人的弟子,若是在北國極光宗出了事情,可不好交代,便讓千暮雪讓明望與門中弟子一起行動,保證安全。


    明望思量了一下,便拒接道:“師弟我獨來獨往習慣,身邊多一個人也不好照顧,師弟我還是獨自一人吧。”


    明望身上有一些見不到光的東西,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隻能獨自行動。


    千暮雪見到明望如此說,沉默了一會,雙眼閃動,麵色也是有些陰晴不定。


    千暮雪知道明望不是一個莽撞之人,這樣做必有其道理,也不便強迫,便才沉聲說道:“既然張師弟已經決定,那便按照張師弟的意思,但師弟一切小心。”


    “千師姐也要小心。”


    千暮雪又交代了一番東正教修士的功法以及神通情況,便帶著明望出了極光宗。


    出了極光宗之後,明望便朝著一處山峰之中落去,尋了一處山洞緊緊等待著暴風雨的到來。


    數日之後好,極光宗天穆下令,極光宗弟子以及北國門派全部向著北方前移百裏。


    一時之間,無數座大陣瞬間拔地而起,數座大陣把陣法連成一片,陣法之力運轉,緩緩地向前推進,所有的大陣前後銜接,無數的霞光相互連接,防止東正教出手偷襲。


    明望則緩緩的跟在這些大陣之後,還有極光宗的無數金丹期修士同樣在虛空之中緩緩飛遁著。


    待大陣移動百裏之後,來到一片廣袤的冰原之上,極光宗與北國的修士將大陣往這冰原上一落,按照五行之位站定,陣法再次運轉起來,數座陣法之間相互溝通,陣法之力相合。


    小陣法與小陣法相合,再與大型陣法相合,瞬間陣法之間貫通,一道直徑數丈的巨大光柱衝天而起,將天上的烏雲都衝散開來,便是遠在百裏之外的極光宗都清晰可見。


    此時在極光宗掌教真人陳北上人站在極光宗上空看著這衝天而起的五彩光柱,麵色有一絲擔憂,此次雖然是東正教獨自南下,卻也大意不得。


    明望與無數的極光宗築基期修士便藏在大陣之中,看著這五彩光柱,眼中有一絲震撼之色。


    不久之後,萬道霞光刺破漫天的雲霧,射了出來,片刻之後,十餘艘雲船撞破漫天雲霧,現出身形。


    十餘艘雲船一字排開,長達十裏之遠,懸浮在虛空之中,好似亙古巨獸,從茫茫虛空之中穿梭而來,霞光萬道,遮天蔽日,無數陣法符文在雲船之上遊走,一眼看去,炫彩奪目。


    雲船的符文陣法的炫彩光暈將虛空之中的雲霧避開,露出了蔚藍色的天空,陽光照射在大地冰雪之上,這片冰雪大地之上瞬間透出一絲暖意。


    兩軍對峙,整個冰原之上沒有一絲風,除了無數的霞光迸射而出,再無一絲聲音,安靜得可怕。


    此時的明望亦是凝神屏氣,唿吸都變得緊張起來。


    明望手中斬殺過不少邪道魔門之人,麵對此時的陣仗,心中莫名有一絲緊張,也有一絲激動。


    突然,從極光宗大陣之中飛掠出一道身形,足踏虛空,淩空而立,那顆碩大的光頭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分外明顯。


    這人便是天穆,千暮雪曾經對明望說過,便是此地的極光宗的主持大陣之人,明望隻要看到那獨一無二的光頭便猜到此人的來曆。


    “對麵的沙族鼠輩,可有人出來答話。”天穆聲若洪鍾,在這虛空之中傳蕩出去。


    在十餘艘雲船之上,其中最為奢華的雲船之上,無數的符文陣法裂開一道口子,一道身形落下,與天穆遙遙對立。


    來人一聲冷哼,猶如天雷炸裂,“本座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口出狂言的天穆真人。”此人便是東正教的教主沙無盡。


    “哈哈,原來是你。本座奉勸你從哪裏迴哪裏去,不要癡心妄想妄圖侵入北國之地。”天穆一聲大笑,狂放無拘。


    “到時候怕你東正教有命來,無命迴。”天穆突然話語一轉,帶著一股殺氣衝向天穆。


    “哼,狂妄。”沙無盡一聲大喝,一隻巨大的獸爪從虛空之中探出,直接抓碎了天穆的殺氣。


    兩人相談不歡而散,各地迴到大陣之中。


    天穆剛剛迴到大陣之中,大陣瞬間便運轉起來,無數巨大的光劍,雷霆、五行道術紛紛猶如暴風驟雨般的向著雲船砸去。


    雲船之上各色寶光紛紛亮起,各種道術紛紛砸在雲船的陣法之上,激蕩起炫目的光暈。


    爆炸之聲,轟鳴之聲不絕於耳。


    無數的雷電電射在虛空之中蔓延開來。


    雲船之上亦是凝聚出無數巨大的妖魔巨獸,向著極光宗的陣法衝撞而來。


    蛟龍、白狐、巨蟒、巨熊……嚎叫著朝著極光宗大陣奔來,口中噴吐這無數的火焰、寒冰、雷電。


    這些乃是東正教陣法道術凝聚的妖獸,便不畏懼死亡,一個個爭先恐後,橫渡虛空,向著極光宗殺來。


    極光宗這邊一道巨大光劍斬在奔來的一頭巨熊身上,巨熊一聲咆哮,全身黑氣激蕩瞬間震開光劍,一頭便撞在一個五行陣法之上。


    這陣法一聲轟然巨震,險些被撞破,陣法之中一些修為地下的修士,瞬間喉嚨一甜,氣息混亂。


    “穩住陣法,來人替換受傷的道友。”陣法之人有人喊道,瞬間有人替換了受傷的修士。


    “不要讓這些妖獸靠近陣法。”一道聲音在大陣之中久久傳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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