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望等三人迴到千暮雪的雁丘小築之後,明望辭別了二人迴到客房之中療傷,千暮雪亦是同樣。


    千暮雪害怕這個多嘴的姐妹問千麵魔人之事,擔心自己說漏嘴,便直接把這個姐妹丟下,自己獨自去療傷。


    三人之中,兩人閉關療傷,隻有雲瑤一個人無事可做,便索性也閉關去了。


    明望亦是獨自迴到客房之中,千暮雪乃是金丹中期的修為,這一掌讓明望髒腑受創極大,比高符爭鬥的傷勢還要重幾分。


    明望再次服下幾顆丹藥之後,才運轉玄清變化經的法力慢慢恢複自身髒腑之中的傷勢。


    明望這一次閉門療傷,待痊愈之後已經是兩月後的事情。


    明望在這千暮雪的雁丘小築之中也不能隨意亂跑,便索性將千麵夫人的金丹取了出來。


    此粒有嬰兒拳頭大小,通體泛著淡金色的光暈,金丹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到千麵夫人的影子,其金丹乃是初期,其身形便未完全凝聚成實體,便是其靈識還似嬰兒一般。


    明望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見到金丹修士孕育的金丹,便有幾分好奇。


    那高符的金丹明望還來不及細看,便讓青奴一口吞噬了。


    明望細細查看之下,看著這粒金丹之上有一絲雜色,其顏色不純,乃是一粒下品金丹。


    千麵夫人便是未被斬殺,以其金丹的品階一生便隻能止步於金丹期了,再無進階元嬰期的可能。


    明望將萬鬼魔幡取出,其神識一引,玉奴便從魔幡之中出來。


    一個五六歲的孩童模樣,全身胖嘟嘟、圓滾滾,看著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任誰也想象不到這個乃是一隻惡鬼。


    玉奴看著在明望身前虛浮的金丹,眼神看向明望,得知明望的允許之後,其小手朝著那金丹一招手。


    那粒金丹便緩緩朝著其飛去,玉奴小手一抓,便將這金丹攝在手中,張口便將這金丹吞入腹中。


    玉奴吞噬了金丹之後,身體化為一團黑氣便鑽入魔幡之中。


    這陰陽童子若是能成長起來,以後定是明望的一大助力,因此,明望亦是花下本錢提升陰陽童子的修為。


    ……


    在北國以北,那片無盡的冰原之上,生活著一群沙族。


    這些沙族之人金色碧眼,身材高大,卻性情殘暴,勇猛好鬥,數十年便要進犯北國之地,搶奪北國之地門派的修煉資源。


    在那無盡的冰原之上,靈氣稀薄,各種奇珍靈物難以生存,便使得其沙族之人的修煉匱乏,便將主意打到北國之上。


    北國之地有身為十一道門的極光宗坐鎮,數千年以來,沙族的修士也未曾討得過好處,盡被擋在北國之外。


    此時十餘艘雲船在無盡冰原之上慢慢飛遁,旌旗蔽空,迎風招展,大旗之上符文閃爍,顯示出沙族文字‘東正教’。


    十餘隻各色雲船霞光萬道,光暈繚亂,各色的霞光連城一片,組成一個巨大的法陣。


    最中間的一艘雲船其霞光炫彩奪目,船身寶光盈盈,其船身比其他船身大了一倍。


    雲船之上建有一座巨大的雲樓,層層疊疊,奢華至極,每一層雲樓之上的霞光銜接在一起,綻放出萬道金光。


    雲樓最高層的一間密室之中,一個身高八尺有餘的大漢,虎背熊腰,一頭淡金色的頭發披肩,一雙碧眼之中兇光突顯。


    此人便是東正教的教主,沙無盡。


    “沙星,還有多久才到北國之地。”此人用沙族的語言問道,聲似洪鍾。


    “稟告教主,還有一月的時間。”一旁跪倒之人迴到。


    “傳本座的命令下去,加快速度,務必在二十日內趕到!”殺無盡說道,聲音不容置疑。


    “是,教主。”沙星化為一道黑霧散去,消失在密室之中。


    “哼,一群蠢貨,這些年被極光宗嚇破膽了嗎,一個個龜縮在冰原之上喝西北風。”


    “本座這次率領東正教上下,一舉剿滅了極光宗,讓本座看看這極光宗有何能耐,竟敢位列十二道門之中。”沙無盡暴戾之氣一閃而逝。


    沙無盡本是要聯合欺壓門派一起南下,勢要將極光宗一舉鏟除,然後占據極光宗的山門,再次南下,入住中土。


    奈何這些門派數千年以來,從未在極光宗手中討得好處,反而隕落了無數大能修士,使得這些門派對極光宗產生忌憚之情,沒有十足的把握不再南下。


    沙無盡幾次聯合之下,既然無一宗門答應,無奈之下,沙無盡獨自率領東正教南下,勢要讓那幫膽小之人看看,東正教在其率領之下一往無前。


    這十餘隻雲船,突然之間霞光再次一漲,雲船的速度瞬間快了一倍,直接衝破這漫天風雪。


    ……


    極光宗,極光殿。


    掌教陳北上人,此時的他麵色有一絲愁苦,看著大殿之外的風雪,若有所思。


    “師尊,那沙族蠻人再次南下,侵擾我北國之地,讓弟子帶領師弟妹,殺他個措手不及。”諸葛凡,掌教陳北的二弟子,修為金丹後期,隻是行事魯莽,衝動。


    “此時休要再提,那沙族之人若是這般輕易斬殺,如何能存留到今日。”陳北言辭激厲,唯恐這個弟子莽撞做錯事情。


    “此次雖然隻有東正教南下,但也不要輕易放鬆,這些人修煉的獸神附體的本事,可是厲害得緊。”


    “你傳為師法旨,讓在外修行的弟子在三日之內返迴宗門,再聯合北國其它門派,共同抵禦這東正教。”陳北沉吟片刻說道。


    “是,弟子領命。”諸葛凡答道。


    “還有,讓你的大師兄出關,主持此事,為師要與你諸位師叔商議一下。”陳北接著說道。


    諸葛凡領命,出了極光殿,化為一道流光融進漫天風雪之中。


    沙族之人南下之事,一時間在北國之地傳得沸沸揚揚,眾人皆知。


    這些沙族之人已經有一甲子未曾踏足北國之地,此次突然當下,定是有大風波。


    這些沙族之人盡皆乃是蠻橫不通教化之輩,每次南下無數修士慘遭毒手,屠門滅派,北國的修士對這些沙族之人恨之入骨,甚於魔門邪派之人。


    各門各派一聽說沙族東正教再次卷土南下,無數門派聞風而動,紛紛朝著極光宗山門之處而來。


    幾天之內,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宗門便聚集在極光宗附近,約有千餘人。


    這些門派都是來尋求極光宗庇護的,還有少數門派直接南下,逃離北國之地。


    如此多的門派聚集在此地,免不得發生爭鬥,其中數人被諸葛凡教訓之後,再也無人放肆,規規矩矩的聽從極光宗的安排。


    極光宗對此事早已經嫻熟,諸葛凡將這數百宗門分成十支,然後傳下一套陣法,讓其自行演練嫻熟,日後對陣東正教。


    每一支再由其中修為最高之人主持陣法,若有不從者,可以當場斬殺。


    數千人瞬間分開成十支,各自選了一處空曠地帶,演練陣法。


    諸葛凡則每日督導,這陣法乃是一套《五行劍陣》,是為合擊之術。


    眾人可以憑借此陣法對戰數倍之敵,雖然厲害,但需要演練陣法之人對於陣法掌握嫻熟運轉才能無阻。


    此陣法唯一的弊端便是不能輕易移動陣法,頗為不靈活。


    若是有元嬰期修士主持此大陣,可以將十餘座大陣結成一座大陣。


    但主持大陣之人必須要修為深厚,不然必定被大陣的陣法之力撐破經脈,全身經脈受那法力反噬之苦。


    所以,諸葛凡將大陣拆分開來,做成十餘座小陣。


    極光宗附近一道道巨大的劍光破空而起,絞碎漫天風雪,劍光猶如一條條蒼龍一般,在雲中飛騰。


    這平日裏寂寥的北國之地,如今也是熱鬧起來。


    “師兄,情報是否準確?”極光殿之中,一光頭男子問道。


    “嗯。確定無疑,此次南下隻有東正教。”陳北說道。


    “一個小小東正教便想進犯我極光宗,真是癡心妄想。”光頭男子厲聲說道,反手摸了摸自己的光頭,眼神之中有著一絲輕蔑。


    “師弟不要大意,聽聞此東正教的教主名叫沙無盡,此人的修為神通可是不弱。”陳北有些無奈,其弟子諸葛凡的性格便是與這位師弟一般無二。


    “師弟省得。”光頭一聲獰笑。


    “師兄便安心在極光殿之中主持大局,靜候師弟的好消息。”這個光頭男子名叫天穆,化神中期的大修士,一身強橫霸道的修為在極光宗乃是出了名的。


    隻因為天穆未曾收徒弟,但喜歡指導極光宗弟子,門下弟子都這位師叔極為畏懼,這位師叔動不動就拿去調教指導修為。


    說是指導修為,其實便是找虐,金丹修士如何能在化神修士手中占得便宜。


    如此下來,皆被折磨得死去活來,門人弟子此後看到都退避三舍,隻有諸葛凡還迎難而上,兩人性格相仿,也算是臭味相投。


    諸葛凡也討這位師叔歡心,其一身道法神通,多是這位師叔傳下。


    天穆的一身修為神通極為厲害,乃是在同輩之中除了掌教陳北之外,修為神通最為強橫之人,便是北國之中的修士都是對其十分畏懼。


    此番沙族之人南下入侵北國之地,掌教陳北便將前方的一切事宜交給這位師弟主持,自己便坐鎮極光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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