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蓮居,密室。


    “小軟糖,吃點水果……”,駱齊在陪著阮唐,由於衛瀾不死心,夜探過席府,席淵不放心阮阮,總會讓駱齊在密室裏陪著她。


    “阮阮”,溫柔的聲音傳到正在與駱齊說話的小少女耳中。


    “阿遠!”,小少女這段時間拋開了與阿遠的些許生疏,熱情地撲進了席淵的懷中。


    “我來陪你了”,席淵溫柔的摸著小少女的頭發說道。


    “公子,駱齊先告退了”,駱齊眼神落寞的離開了密室。


    “明天見,駱齊哥哥”,小少女嬌笑道。


    “明天見,小軟糖”,駱齊內心迴道。


    “阮阮,再過段時間,衛瀾就要離開涼州了,你再忍忍,不要怕,雲霖已經請岐伯來涼州了,正在路上……”,席淵為小少女梳頭,緩緩的說道。


    “嗯,我不怕,阿遠救了我,有你在,我再也不怕衛瀾大變態了”,小少女點了點頭。


    北纓,羊城


    阮永寧收到阮唐寫給他的平安信,得知女兒被之前那個化名司清遠,實際為南越席淵的探子所救,鬆了口氣,“大寶在信中提到席淵竟然邀請了神醫岐伯為她診治腿疾”,阮永寧歎道。


    “老爺,那寶寶什麽時候迴來?我們去接她迴來嗎?”,阮夫人擔憂自己的女兒,已經幾個月沒見了,不知道她好不好。


    “大寶信上說,那個席淵想讓她治好腿再迴來……”,阮永寧擰著眉毛說道。


    “不會想扣下姐姐,不想讓她迴來吧”,阮珞擔憂道。


    “沒關係,我會報給皇上,如果他不放人,我們就派人去接大寶……”,阮永寧低聲說道。


    “那個司清遠對寶寶好嗎?”,阮夫人著急地問道。


    “大寶很是喜歡他,當初就是為了救他,大寶才……,如果他敢欺負大寶,我絕不放過他,包括那個叫衛瀾的……”,阮永寧陰狠的說道。


    “夫人、小寶,收拾東西,一年之期就要到了,皇上不久就會下旨讓我們迴霜城……”。


    “父親,那姐姐怎麽辦?不能讓她獨自一人留在南越”,阮珞說道。


    “我們會派人接大寶迴來的,放心吧,先讓席淵請的岐伯治好大寶的腿……”,阮永寧篤定的說道。


    “還有,一定在寶寶及笄之前接她迴來,來因禪師囑咐過的……”,阮夫人不放心的說道。


    “嗯”


    南越,衛府,鷙鳥居。


    “好,好你個席淵,在背後給我使絆子”,衛瀾氣笑道。


    “你等著,搶我的小奴隸,還趕我離開涼州”,衛瀾接到南越帝的手諭,不久就要去南越與西陵的邊界駐軍,他讓時宇夜探過幾次席府,自己也去過,均沒有找到阮唐,一定是被席淵那個小賊藏起來了,而席淵偏偏在衛淪那個蠢女人去的時候帶小瘸子出來,明擺著是給自己看的。


    “少將軍,我們走了,那阮唐……”,時宇有些不舍阮唐問道。


    “就讓她先在席淵的身邊,讓席淵幫我養著,老子早晚把她帶迴來,到時候再與他好好算賬!”,衛瀾說道。


    “少將軍,聽說席淵找到了神醫岐伯診治阮唐的腿,大小姐如果與席淵成親,那阮唐的境遇……”,時宇擔憂阮唐的處境艱難。“大小姐一定會欺負阮唐的”。


    “哼,小瘸子會甘心做小,笑話,到時候怕席淵雞飛蛋打,他有本事就解除婚約,不然小瘸子早晚乖乖迴來!”,衛瀾篤定道,可是衛瀾猜中了開頭,卻猜不到結局,阮唐即使真離開席淵,也不會去找衛瀾……。


    神醫岐伯終於到了席府,他是個鶴發童顏的老者,仙風道骨的模樣,沒有阮唐想象的那樣脾氣古怪,什麽隻治療自己瞧得順眼之人啦,什麽生平三不救啦,通通沒有,是個救死扶傷的神醫,就是隱居世外,不太好找。


    此番,席淵也是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他的,本來北纓帝宇文及也找到了他,希望一年之期到了以後,來霜城為一個小姑娘治療腿疾,沒想到兩人為治療的是同一個人。


    “真是緣分啊”,岐伯感歎道。“這小姑娘隱隱有佛光護體,是個大福之人,可是又多災多難,如同曆練一樣,老天多有憐惜,多有貴人相助”,岐伯看透不說破。


    “神醫伯伯,我的腿會治好嗎?會像以前一樣跑跑跳跳嗎,這腿斷了快一年了”,阮唐擔憂地問道,眼含擔憂。


    席淵站在她背後,雙手放在小少女的肩上,以示安撫。


    “會的,放心吧,小姑娘,我先看看”,岐伯上前查看她的腿,“是被高手生生地掐斷的,後來沒有得到醫治,骨頭長歪了……”,岐伯說道。


    席淵當過大夫,當然知道阮阮的傷是怎麽來的,當時的阮阮一定很疼,她從沒有遭過的斷骨之痛,內心痛苦地看著小少女。


    阮唐似乎察覺到阿遠的情緒,安慰他道,“沒什麽啦,阿遠,就當時就痛了那麽一下下,現在早就不疼了”,其實每逢陰雨天,還是會疼的,就像風濕一樣,她沒有說。


    “要想治好得重新打斷,再接好骨頭……”,岐伯說道。


    “阮阮……”,席淵猶豫道。


    “好啦,我知道”,小少女迴望著席淵,“我要治好它,我不想再當小瘸子了”,阮唐的後一句是很輕的聲音說道。


    “嗯,阮阮會成為跟以前正常的時候一樣”,席淵抱住小少女安慰道。


    “麻煩您了,神醫大人”,席淵真誠的說道。


    “放心,保證讓這小丫頭以後活蹦亂跳的如常人一樣”,岐伯摸著胡子說道。


    於是阮唐開始了養腿的日子,重新斷骨那日,席淵怕小姑娘受不了,全程都緊緊地抱住她,讓疼痛的小少女咬住他的胳膊,為此,席淵胳膊上有了很深的牙印。


    “對不起,阿遠”,看著深可見血的牙印,小少女愧疚的說道。


    “不及阮阮當時萬分之一的疼痛”,席淵蹲下與坐著的小少女平視的說道。


    “阿遠……”,阮唐感動地差點又要流淚。


    “你們秀恩愛別在我老頭子麵前”,岐伯打破了兩人的“深情”對視。


    “沒,才沒有,神醫伯伯,我和阿遠是好朋友”,阮唐紅著臉嬌羞道。


    “阿遠從來沒有說過他的心意,她也不知道阿遠的如此照顧自己是基於單純的愧疚,還是如自己一樣對他的喜愛之情”,阮唐內心糾結的想道。


    席淵未發一語,隻是看著小少女微紅的耳尖。


    “知道了,山有木兮木有枝”,岐伯說了句酸話,看了看嬌羞的小少女,又看了看仿佛無動於衷的冰塊男,歎道。


    席淵的內心並沒有表麵的那麽平靜,“他也分不清對阮阮的感情,是友情,是憐惜,是愧疚,還是愛……”,他不知道,或許他知道但是又不敢想,不過唯一確定的是他不想再讓小姑娘受苦,就連自己也不能傷害她。


    但是雲霖和駱齊知道,雲霖覺得兩人沒有未來,公子有與衛淪的婚約在身,又取消不掉,即使再生厭也無法解除,南越和北纓,兩國之差別,阮永寧也不可能讓兩人在一起,暗處的駱齊再不甘,也明白小軟糖喜歡公子是如此的明顯,公子亦是,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好了,小唐,以後三個月在骨頭沒長好前,不能下地走路,躺著休養,按時吃藥,慢慢鍛煉”,岐伯囑咐道。


    “啊,三個月啊,我的15歲生辰正好三個月後,我還要迴北纓過呢”,阮唐擔憂道。


    “腿重要還是過生辰重要?生辰在哪不能過”,岐伯摸了摸小少女頭上炸開的毛說道。


    “可是,是及笄之禮啊,娘和太——,說好給我個盛大的及笄之禮的”,小少女嘟囔道。


    “阮阮,實在趕不迴去,我給你辦個絕不亞於公主級別的及笄之禮”,席淵承諾道,他希望小姑娘能在席府時間長些,再長些,他開始不舍得小姑娘離開他了……。


    “那,再說吧”,阮唐猶豫道。


    “呦,小丫頭是不是忙著嫁人啊,及笄之後就可以成親了”,岐伯打趣道。


    “不是啦,神醫伯伯”,阮唐害羞道。“來因禪師千叮嚀萬囑咐的讓她在北纓的,她也想他了,與阿遠氣質相似的高僧”,阮唐心想,“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雲霖想的卻是,三個月後,是公子要迎娶衛小姐的日子,希望不要生出事端……。


    衛淪自從上次從席府不歡而散後,又被衛滄海禁了足,原因是衛瀾不爽,“大哥被皇上調離涼州了”,衛淪是又驚又喜,終於不用麵對他了。當聽說席公子給小瘸子狐狸請天下名醫岐伯治腿後,氣得一天沒吃下飯。


    “杏花,你說男人是不是都喜歡她那小狐狸樣,大哥是,席公子也是”,衛淪不甘的說道。


    “小姐,喜歡又如何,您將是席公子明媒正娶的夫人,那小狐狸最後也隻能為妾,到時候,姑爺不在,還不是您說了算,好好收拾她……”,杏花安撫道。


    “對,我是正室,她算什麽,一個小奴隸,死了也不會有人管,大哥也不要她了,席公子總有看顧不到的地方……”,衛淪陰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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