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齊不滿,雲霖依然是一個表情。阮唐頻繁地來濟世堂,使他們受到多方人的關注,有阮家、皇家、甚至溫家,但是他們均查不出來濟世堂有何不妥,阮家也就聽之任之阮唐與司清遠的來往了。


    “阿—遠,你從哪來霜城的啊”,阮唐在司清遠的住處問道,她用小手正撥弄盛開的蓮花。


    司清遠關注小少女不老實的手,生怕她把花給掐了。


    “南越,之前在那定居過不短的時間,後來想去別的地方看看,就來了霜城,正好我會些醫術,就在此開了個醫館”,司清遠說道。


    “南越啊,哪個城市?我也想去到處走走,可爹還有太——娘,不讓我出去,我隻能在霜城溜達啦”,阮唐有些遺憾地說道。


    “我之前在南越都城涼州,那裏四季如春,街上也很熱鬧,家家戶戶也愛養蓮花,以前我也常常溜出去看看市井生活……”,司清遠懷念地說道。


    “啊,跟我一樣,老待在家裏太無聊了,要想貼近百姓,就得去集市嘛,那些大官天天在朝堂上,能知道什麽啊,要從群眾中來,到群眾中去,我是去體驗生活嘛,總被爹訓,爹身為皇城司的長官,知道米多少錢一斤嗎?”,小少女憤憤不平地說道。


    司清遠暗道,“阮阮的大道理還挺多”。


    “阮大人不需要知道米有多少錢一斤,他隻要辦好案子就能為皇上分憂……”,司清遠說道。


    “好吧,是這樣”,小少女嘟嘴道。


    “阮阮,為什麽你爹娘不讓你離開北纓,是怕女孩子危險嗎”,司清遠不經意地問道。


    “不知道,隻是來因——,就說對我不好,我不能離開北纓,離開會早死的,嗯,算命的說的”,小少女臨時編了瞎話,覺得有些對不起阿遠,可爹娘和太後娘娘千叮萬囑不準將她與來因禪師的事說出去,所以隻能這樣了。


    “那阮阮信嗎”,司清遠似乎對宿命一說很感興趣。


    “不知道啦,總之,我不想讓他們傷心難過,隻不過是不離開北纓而已,我連霜城都沒逛遍呢,何況偌大的北纓,夠我遊玩一輩子的啦”,小少女又開心的說道。


    “阿遠,你會離開北纓霜城嗎”,阮唐盯著司清遠問道,


    “暫時沒有離去的打算”,司清遠直視著小少女的眼睛說道。


    “哦,你要是離開前,一定,一定要與我道別,黑衣哥哥很不夠意思,走之前連招唿都不打,也不知道給我寫信”,阮唐一提到黑衣哥哥情緒就開始低落。


    “放心吧,阮阮,我走之前一定會與你告別的,也許走不了也說不定……”,司清遠看出她的傷感,安慰道,據雲霖打探出的消息,影二(阮阮口中的黑衣哥哥)一年前就已經死了,正是在鬧的轟轟烈烈的誘拐事件中死亡的,之後阮唐昏迷,應該是醒來後忘記了被抓期間的事情,所有人都瞞著她,所以她才認為影二還活著……。


    “那最好別走了,霜城也很好,我聽說南越對女人很不友好,我可不想去那裏,那裏的男人一定也不好,啊,不是說你,阿遠,那裏聽說奴隸很多,大多數男人都對自己娶的女人不好,那些渣男!”,小少女氣憤道。


    “渣男?”,司清遠疑惑道。


    “就是壞男人啦”。


    司清遠當然知道南越等級森嚴,不光貴族與平民,平民與奴隸之間,男女之間,夫妻之間也分尊貴低賤,他的主母在家的地位還不如他一個庶子,父親可隨意打罵她,隻是會避開下人們,表麵光鮮,內裏的苦隻有自己知道。


    “真是好笑,某種意義上來說,她與娘親有什麽區別,都是玩物”,司清遠想到。


    “阿遠,你怎麽了?臉色有些可怕”,小少女擔憂地問著沉默良久的青年。


    “沒什麽,霜城的製度還可以,阮阮你就被養的很好”,說的小少女紅了臉,不好意思了,哪止養的好,南越權貴家的小姐都沒一個像她一樣讀書識字的,還準許出門,家人嬌養著、愛惜著,她們隻會成為男人、兄弟們的附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在後宅爭鬥,成為一群無知的,隻會爭寵的婦人。


    “所以駱齊才會格外喜歡逗她吧,她鮮活地像朝陽一樣……”,司清遠想到。


    其實如阮唐這樣教育的在霜城也不多見,阮唐隻是更被偏愛而已。今天的交談使阮唐覺得更接近了阿遠的內心,阿遠有時候給人很疏離的感覺,用冰冷的外表拒絕一切想要靠近他的人。


    “阿遠,你離家,你爹娘會想你嗎”,小少女忍不住問道。


    “我娘在我5歲的時候就去世了,我爹隻會看我做出的成績,其他的他不會關心……”,一如既往冰冷的語氣訴說著自己的身世,即使提到他逝去的母親,他也沒有了任何表情,阮唐有些難過,替阿遠難過。


    “阿遠會遇見真正關心你的人的,我作為你的朋友也會關心你,不要再露出這種無所謂的表情了”,小少女說道。


    司清遠驚奇自己竟然在一個沒認識多久的小姑娘麵前卸下了自己防禦多年的麵具,他拒絕一切,隻為完成父親交代的任務,隱藏自己的情緒,用一層堅冰包裹住自己的心,這是他受多年的教育養成的自我保護機製,這樣不會被人輕易看透真正的內心,被敵人發現破綻,從而打敗自己。


    “阮阮……”,第一次,這個叫阮阮的漂亮小姑娘如同種子般進入了司清遠的內心,在心中的一個角落埋了起來,紮了根,現在雖然還很不起眼,可是待時間成熟,就會長成參天大樹,根係牢牢地抓住他的心髒,到那時他就再也逃脫不了一個叫阮阮的少女了……。


    西陵,聖教。


    “師父,‘紅蓮聖物’真的與我有緣嗎,我現在完全感應不到它了,一年前,我去北纓有過一次悸動,但不知道是否是因為它的出現”,19歲的蓮華精進已經在佛法上有所建樹,但是最近止步不前,他一直被母親、西陵皇帝暗中督促尋找“紅蓮聖物”,幫助他們完成一統大業。


    蓮華精進深感痛苦,他不想夾在聖教和皇室之間,他的心總被世俗的事情幹擾,無法靜下心來研究佛法。


    蓮華精進的師父前聖僧舍彌已然圓寂了很久,他在心裏問著師父,想起小時候師父對自己說過的話,“該來的總會來,你不要強求,修佛一事最忌諱急躁……”,師父說過他與“紅蓮聖物”有緣,那麽他隻有等待,一定會有與它相遇的一天……。


    東胡太子東宮


    胡伯霜(18)在與心腹大臣商議事情,他問道,“淩相,最近皇後和二皇子(胡仲雪,17)小動作不斷,父皇又沉迷丹藥,研究長生之術無可自拔,我們是否……”。


    “太子殿下,您當上太子之位才三年,現在根基還不穩,皇後母家勢力龐大,我們需要徐徐圖之……”,淩相勸服太子說道。


    “我那二弟,總與我搶東西,太子之位與他無緣,就像‘紅蓮聖物’一樣,不是他能肖想的,是我的永遠是我的,誰也搶不走,那個老女人和胡仲雪,我早晚……”,胡太子陰狠地說道。


    “淩相,最近有沒有‘紅蓮聖物’的消息,其他三國呢,尤其是北纓”,胡太子長得一副英俊邪魅的臉龐,笑著問道。


    “暫時沒有,距離巫鹹的推論已經過了13年了,仍然沒有什麽消息,太子殿下,即使沒有‘紅蓮聖物’的消息,隻要它不落在其他三國之人的手中,您憑著與它有緣的預言也穩坐太子的寶座,興盛我們東胡”,淩相是非常信任前任大巫師巫鹹的預言,朝中相信的也不少,所以胡伯霜才能坐穩太子的位置,才沒讓東胡皇後和二皇子拉下來……。


    即使皇後一黨在朝中勢力不可小覷,胡太子憑借預言,自有人追隨他,慢慢地也有了一批忠於自己的屬下,才與皇後、二皇子一派分庭抗禮,平分東胡的權利,東胡皇帝胡鈺已經不問朝政多年,一心隻求長生成仙,吃丹藥都快把自己吃上天了(胡伯霜不屑語),他對自己這個父皇可是全無半點好感、孺慕之情,胡鈺之所以培養他也是因為預言……。


    北纓,濟世堂。


    “阿遠,你什麽時候有空啊,明天是紅蓮節,我們晚上去逛廟會吧,那裏有好多吃的,玩的……”,小少女憧憬地說道。


    司清遠一邊撥弄中藥材,一邊聽小少女說著她的計劃。


    “去嘛,阿遠,我也帶上小石頭、翠萍,你可以帶上雲先生”,小少女看了看雲霖,想到爹都下了通牒了,最差也得帶上小石頭,否則別想出門,其實如果可能,她想與阿遠單獨出去逛廟會,這樣很像約會啊,小少女越想臉越紅。


    看著已經進入自己幻想中的小少女,駱齊打碎了她的幻想泡泡,“你一個大姑娘了,不害臊,與未婚男子出去,還逛廟會,吃東西,小心胖成球,到時候沒人要……”。


    “啊,閉嘴,駱齊,又不帶你去,我是跟小石頭他們一起,哪是孤男寡女,你,你就是嫉妒”,小少女指著駱齊的鼻子說道。


    “我嫉妒?公子很忙的,哪有時間陪你這個小軟糖,黏黏糊糊的”。


    “駱齊!”,眼看小少女氣得又要紅了眼眶,司清遠喝止住了駱齊。


    “有空,可以”,司清遠答應道,安撫住了要炸毛的小糖塊。


    “耶”,阮唐對駱齊扮了個鬼臉,內心比個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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