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永寧真心的謝過來因禪師。向他鞠躬致謝,阮永寧是個霸道自負的人,連他的直屬上司皇城司主事曹德(太監,實際一把手)都不放在眼裏,仗著自己的能力和皇帝、太後的重視,從一介小民一步一步地走上現在的高位,什麽人沒見過,什麽事沒經曆過,唯有這個天賜的寶貝——阮唐能牽動他的喜怒哀樂,愛護之心不少於在場的任何一人。


    來因也很感激他,有他們陪在那孩子身邊,守護著她。


    另一邊,天機、天權、玉衡和開陽也成功地逃離了北纓,迴到南越,他們把一切錯誤推到搖光的身上,任務沒有完成,帶來的“北纓帝和太後劉氏很重視阮唐”,這一不同尋常情報,阮永寧越過曹德發動整個皇城司找阮唐,追捕他們,他雖然是北纓的重臣,但是權限還沒達到這麽大,顯然然有北纓宇文及的授意,搖光也曾經傳來阮唐經常出入太後寢宮的消息……,這讓他們免於一死,但是受罰是免不了的。


    開陽想提一下那孩子的紅蓮胎記,被玉衡阻止了,說不上為什麽,搖光用生命護著的人,他有些嫉妒搖光了,“他有著‘光明’想守護,而他們這些生活在黑暗裏的探子呢,死了是不是都沒人給收屍”,玉衡悲哀的想道。


    據北纓傳來的消息,搖光死了,沒被挫骨揚灰,反而被阮永寧厚葬了,那孩子的信息也被封鎖了,再也探不出來。


    阮唐果然如來因禪師所說第二日蘇醒,阮夫人高興的都快暈厥過去,眾人也鬆了口氣。


    “娘,爹,你們怎麽都盯著我看,我怎麽全身酸痛,像躺了很久的樣子”,說著阮唐想起身,發現很累起不來。


    “寶寶,你還記得發生了什麽事了嗎”,阮夫人著急的問道。


    “哦,對了,翠萍,那天我跟翠萍偷,嗯”,說著偷看了眼一旁的阮老爺,繼續說道,“出去玩,結果翠萍被一個黑衣蒙麵人打暈了,隨後我也暈了,就不記得了,我怎麽迴來的?是黑,不,是有人救了我嗎?”,阮唐覺得她忘記了一些事情,可是怎麽也想不起來。


    “阮寶,你真不記得了嗎”,阮夫人再問道,


    “發生了什麽事了嗎,娘?”,阮唐疑惑道。


    “沒什麽,大寶,你險些被拐子拐跑了,幸好暗衛救了你,當時擊暈你了,所以你睡了幾天……”,阮永寧想了想說道。


    “什麽,那個可惡的黑衣人用了多大的勁啊,我都睡了幾天了?怪不得有點餓了呢,抓到他們了嗎”,阮唐虛弱的問道。


    “都抓住了,放心吧,大寶”,說著阮老爺板起了臉,“你又偷跑,小心你的小短腿,我打斷它”


    “不要啊,爹,我也不是故意的,娘——”,阮唐撲向娘的懷抱,“咦,好懷念,就像曾經感覺再也迴不來一樣,奇怪”,阮唐心想道。


    看著寶寶經此一劫,嬰兒肥的小臉肉都快沒有了,小下巴都尖了,阮夫人更加心疼起來……。


    阮唐在宮中養了三日,就像迴去了,惹得太後心肝寶貝的叫著,最後也放走了她迴家。


    “唿,翠萍,太後娘娘太誇張啦,我不就睡了幾天嘛,這幾天我都不敢去找黑衣哥哥了,皇宮可不一般,到處都有侍衛……”,小少女對著翠萍叨叨道。


    “真好,小姐忘記了被劫持的經曆,可惜影二他……”,翠萍心想,她被嚴厲禁止告知小姐真相。


    至於阮唐的寶貝佛珠為什麽隻剩下了一顆,還莫名多了一顆野獸的牙齒?阮老爺解釋是救他的暗衛希望與她交換的,由於他立了大功,皇上滿足了他的請求,並把他調離了暗衛一職,去其他地方執行任務了。


    “真是的,黑衣哥哥喜歡我這個佛珠,雖然我也很喜歡,但也不是不能給他,他還給了我一顆牙齒,我傷心的事黑衣哥哥不能先跟我告別再走嘛,我都沒有給他送別……”,小少女拖著腮對小石頭碎碎念。


    “他當時走的時候,你還在睡覺,小懶豬,皇命不可違”,阮珞笑道,姐姐醒來忘記不愉快的經曆,這樣也不錯。


    “說誰懶豬呢,我是在昏迷中,要叫我姐姐,我是長輩……”


    “隻比我大兩歲而已,姐,那是顆狼的牙齒,不值錢的玩意兒,就換迴了你的一顆佛珠,那可是來因禪師掛珠上的呢”,小少年說道,“他也算賺著了”。


    “應該是黑衣哥哥的心愛之物,價值是一樣的,不能這麽衡量,我會珍惜的,估計是黑衣哥哥給我留的念想,我們以後不會再見麵了嗎……”,阮唐似乎感應到了什麽,情緒低落了起來。


    小少年連忙說道,“不會的,會見麵的,他隻是更忙了而已……”。


    “對,終有一天會再見麵的……”,小少女恢複了笑容說道。


    她仔細觀察那顆牙齒,發現上麵刻了兩個字,“時——時宇?”,“看,小石頭,這是黑衣哥哥的真名嗎,我知道他的名字啦”,小少女歡唿雀躍道,“他始終不告訴我真名,說什麽影二,這個好聽,時宇,下次可以叫他時宇哥哥……”。


    阮珞心想,“你也該知足了,有姐姐一直惦念著你”。


    後來南越暗中有人花重金取迴搖光的貼身之物,阮唐送他的荷包和佛珠迴到了南越……。


    當小少女的身體康複以後,太後以去護國寺禮佛的名義帶上阮唐一同去見來因禪師。


    太後和嬤嬤進入來因禪師的禪房中,阮唐和翠萍在院內等候,其餘的侍衛和丫鬟仆人等在寺外等候。


    “哇,翠萍,那些樹好高大啊”,隻見護國寺入口和來因禪師的院內,有些雄偉壯麗,枝繁葉茂的大樹,它們的葉子也很大很濃密,“午後在下麵納涼一定很舒服”,小少女說道。


    “這花也很漂亮,花也是很大,開出來像蓮花,小姐”,翠萍接道,香味也馥鬱。


    兩人如土包子一般欣賞開花的聖潔之樹,不怪阮唐,她也沒去過護國寺,前世也沒拜過佛。


    “這是山玉蘭樹,佛門聖潔之樹”,一個老和尚對著阮唐說道,白發須眉,一副高深的模樣。


    “啊,是山玉蘭樹啊,怪不得這麽漂亮,謝謝老,嗯,師父”,阮唐在想怎麽稱唿這個老和尚,以示尊敬。


    “小施主與佛有緣,以後可常來,老衲給你煮茶喝,還有護國寺的齋飯”,老和尚說道。


    “好啊!”,阮唐眼前一亮,笑著接受邀請。


    “護國寺的齋飯很有名,小姐”,翠萍在一旁說道。


    “謝謝老師父”,阮唐也學著老師父向他行禮。


    “嗯,小施主不必多禮”,他一早就看見如嘰嘰喳喳的小麻雀一樣在院中的阮唐,天真可愛,11-12歲的女孩,看到她脖子上戴的佛珠,了然了她的身份。


    “紅蓮聖物現世,有多少人在打探爭奪,怪不得妙果一直放不下,這孩子若生在佛門,會減少很多劫難……”,了虛法師想到。


    “阮寶,太後讓你進去”,阮唐的奶娘王氏招唿小少女,“翠萍,你留下”。


    “啊,那個老師父呢”,阮唐一轉眼就不見了剛才慈祥的老師父。


    “小姐,可能走了吧”。


    “進去吧,阮寶”,王氏催道。


    “嗯”


    來因禪師的屋內清幽樸素,有一股檀香的味道,並不嗆人,反而讓人寧心靜氣,“這就是來因禪師啊,送給自己佛珠的高僧”,“長得很好看啊,雖然已是中年,爹爹的年紀,可也是個美大叔,爹爹與他一比就是個啤酒肚的大叔啦,雖然爹爹年輕的時候一定也很英俊,不然美麗的娘才不會跟他……”。阮唐在短短幾分鍾就想了這麽多。


    來因禪師也在觀察小軟糖,比上迴見到床上昏迷的小姑娘更加的陽光健氣,鍾靈毓秀,集天地精華所生一樣,臉上一笑還有個小酒窩,大眼睛如林間小鹿一樣清透可愛,相由心生,這孩子長大後恐怕會迷倒不少人,會特別招人。


    “坐下吧,小施主,要不要吃些糕點?”,來因問道。


    “聲音也好聽,溫潤如玉,喜歡他!”,小軟糖內心在狂叫,她對他有股天然的親切感。“要——”,看了看太後娘娘和奶娘不讚同的眼神,“還是不要了吧”,嘴上說不要,大眼睛卻一直在瞄蓮花型的糕點。


    來因哪裏不知道她的想法,想再勸,太後劉氏說道,“阮寶不吃了,她的牙受不住,這孩子就喜歡吃甜的……”,不同於對待來因的疾言厲色,是一種溫柔的語調。


    “哦,我的牙不讓我吃”,阮唐歎道,“謝謝來因禪師的佛珠,我可喜歡了,就是,就是我把其中一顆送人了……”,小少女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無事,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有權決定它的歸屬”,來因善解人意道。


    “嗯,可惜黑衣哥哥不能再當我的暗衛了,我還沒跟他告別呢”,小少女有些低落,對著來因禪師開始訴說自己的苦悶。


    “宇文——,來因,先說正事”,太後劉氏催促道。


    來因開始仔細地觀相,又摸了摸阮唐的頭,“看起來很神秘”,阮唐是正襟危坐,都不敢大聲喘氣了。


    來因看到此,不禁會心一笑。


    “啊,來因禪師笑起來也很帥”,給他無悲無喜的麵容增添了人性,小少女歎道。


    “阮寶”,太後撇了一眼小少女。


    來因看了看她眉心的小紅點,對著他們問道,“小施主身上有蓮花型胎記嗎”。


    王氏看著太後不敢說話,“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太後說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有沒有”,阮唐想到。


    “有的話,不要輕易讓別人知道,沒有的話更好”,來因緩緩地說道。


    “啊,我都是奶娘給我洗澡的,奶娘我有胎記嗎”,阮唐問著王氏,她沒事也不關注自己的後背。


    王氏得到太後的首肯,點了點頭。


    來因悲憫地看著小少女,“不要怕,沒什麽大事,小施主”,安撫道。


    “啊,那你們的表情可不是這麽說的啊”,阮唐內心吐槽道。


    “聽到了沒,阮寶,不要讓任何人知道,翠萍也不可以”,奶娘王氏道。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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