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哥哥,你,搖光?認,認識他們,那些壞蛋嗎”,小少女還沒完全昏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搖光不敢看小少女的眼睛,怕見到失望的眼神,沉默了……。


    “是哦,我們是一起的,他負責引開保護你的暗衛,我們裏應外合哦,小貓”,開陽假裝好心的為搖光解釋道。


    “黑衣哥哥——”,阮唐揪著影二的衣領小心地問道,並沒有看開陽他們一眼。


    “對不起,小姐,我——,是南越的探子……”,影二艱難地說道,眼含悲傷,小姐該傷心難過,會不會恨他?“影二發誓,一定不會再把小姐交給他們了,影二要帶小姐迴家……”。


    “背叛就是背叛,可是你親自將她交給我們的,不要忘了”,玉衡打斷搖光的話。


    “黑衣哥哥,你能打過他們嗎”,小少女收起了眼淚,輕聲問道。阮唐能感受到影二的愧疚之情,和對自己的關心愛護,她現在隻能依靠他了,兩年的情誼不是能輕易被抹掉的,盡管被背叛了,內心像被紮了一下,可是還要麵對,她想迴家,可不要去什麽討人厭的南越。


    看著小少女還對自己有所依賴,影二灰暗的心又見到了光明。


    “別廢話了,抓住阮唐”,天機說道。


    五人開始打了起來,影二一手抱著阮唐,一手拿著刀迎上曾經的同伴,影二不敵四人聯手,玉衡他們顯然也有所顧忌阮唐,也沒法放開打。


    “黑衣哥哥,放我下,下來吧,你先走——”,阮唐覺得她可能跑不掉了,能逃一個是一個吧。


    “不——”,影二已經渾身是傷,他們從破廟打到外麵,大雨聲掩蓋住了打鬥聲,也衝掉了身上的血。


    “別硬撐了,搖光,小貓受不了了”,開陽勸道。


    阮唐已經被雨淋濕了,盡管有影二的衣服遮擋,天權在影二查看小少女之際,發射短箭,直擊阮唐的要害,被影二察覺到,他想也沒想替她擋下了,短箭擊中了影二的肩膀,血腥味瞬間就散了出來。


    “小貓”,“天權,你”


    “既然活捉不行,就殺了那孩子為天璿報仇,搖光的事情也就揭過去了”,天權與搖光有些情誼,說道。


    “黑衣哥哥,你怎麽樣了?”,阮唐心痛道。


    這時,阮永寧派出的人也找到了阮唐的蹤跡,漸漸包圍住破廟。


    “玉衡,北纓的人來了”,開陽警惕的說道。


    四周開始有箭射來,他們開始躲避。


    “放了小姐”,對方領頭的人喊道。


    “開陽、天機、天權,我們撤,此地不宜久留,再從長計議”,玉衡發話道,北纓的追兵已經到了,抓不了阮唐了,況且還有搖光叛變,任務失敗。說完玉衡看了眼受傷的搖光和小少女離開了,開陽也迴頭看了看,遲疑了一下,跟隨而去。


    隻剩搖光在支撐,“叛徒,你的同夥已經跑了,還不快放了小姐,束手就擒”。


    搖光心知投降等於送死,還得受到北纓的刑訊,最終落得如天璿一樣的結局,沒有人會救他,於是殊死一搏,帶著阮唐終於衝破了包圍圈,人也受了重傷,阮唐在哭。


    “黑衣哥哥,你……”,兩人躲在一顆參天大樹下,茂盛的樹幹遮掉了大部分的雨水,“小姐,影二活不了了,我不能被捉迴北纓,小姐請原諒影二……”,影二對著阮唐說道。


    “黑衣哥哥,我會求爹爹救你的,你也救了我,他們會從輕處理的”,小少女哭喊道。


    “沒用了,這兩年影二很幸福,我,我有個弟弟,比我,小,小兩歲,我,隻是,想完成,任務,迴,去找他”,影二吐了口血,繼續說道,“傷,了,小姐,對,對不起,影二不能,再保護,你了,這是我從小,從小戴的一隻狼,的牙,齒,是我,我的護身,符”,影二緩了緩說道,


    “影二,希望它,從此,代替,我保護,護,小姐”


    “別說了,黑衣哥哥,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小少女眼淚不要錢的流出來,與雨水混到一起,她原諒了他的背叛。


    “小姐送,的荷包,我,很喜歡,我,真名叫時——”,話還沒說完人就死了,影二死不瞑目。


    “黑衣哥哥!”,小少女緊握影二的手,可惜再也喚不醒他了,大雨的聲音掩蓋住了小少女的哭聲,可阮唐心裏下起了大雨,她再也不能與黑衣哥哥趁著夜晚出去玩了,她失去了在北纓的第一個朋友……。


    阮唐哆嗦地將脖子上的一顆佛珠拿了下來,裝在送給影二的荷包中,重新放迴了影二的懷中,拿下了影二掛著的狼牙,與剩下的一隻佛珠串在了一起,重新掛在自己的脖子上。


    “願,黑衣哥哥來世能投生個好人家……再也不要當暗衛了……”,阮唐昏迷前祈禱道。


    “阮小姐”,北纓的人發現昏迷的阮唐,急忙抱走她。


    “頭,這個人這麽處理”,其中一個屬下指著剛死去的影二問道,


    “一同帶迴,交給阮大人決定”。


    “是”


    阮唐昏迷了三天三夜,一直高燒不退,急壞了眾人。


    “寶寶,快醒醒,壞人都死了”,阮夫人在阮唐床前哭道。


    “太醫,都幹什麽去了,廢物,阮寶怎麽還沒醒”,“給我拿最好的藥,慢著,再派人去護國寺請來因禪師”,太後劉氏吩咐道。


    四天前,護國寺,來因禪師住處。


    來因禪師與西陵聖子蓮華精進見了麵,兩人交談了2個時辰,無人知曉他們的談話內容,西陵佛教的教義與北纓不同,但屬於同宗,他們都崇尚蓮花,隻知道隨後西陵聖子就離開了北纓。


    此時,來因正撥弄佛珠誦經,忽然心悸了一下,佛珠的鏈子也斷了,一顆又一顆的佛珠掉到地上,如此時來因的心情一樣,雜亂無章,他的心不再平靜,他推算出那孩子與前些日子來的西陵聖子有緣,而那孩子與“紅蓮聖物”關係莫大,這是個秘密,他會永遠埋在心裏,既是保護那孩子,也是保護北纓。


    “來因禪師,太後有請……”


    “是那孩子出事了嗎……”,來因想道。


    當來因來到太後寢殿的時候,太後不顧禮儀迎來說道,“宇文殷,快救救阮寶”。


    “那孩子怎麽了?”,來因平靜的麵容被打破了。


    “見過來因禪師”,阮永寧和阮夫人向來因禪師行禮,他不但是北纓護國寺的高僧,也是曾經的唐王——宇文殷,先皇的哥哥。


    “阿彌陀佛,來因現在隻是一介和尚,再也不是皇室中人,施主不必多禮”,來因迴道。


    “我家大寶被南越的間諜誘拐,要把她捉迴南越,現在被救迴來了,可一直昏迷不醒……”,阮永寧說道。


    “貧僧去看看”,來因說道,他時隔12年,第一迴見到那孩子,玉雪可愛,眉心一點朱砂痣,小臉蒼白地躺在床上。


    “貧僧給她的佛珠怎麽隻剩一顆了?”,來因看到佛珠旁的狼牙問道。


    “阮寶救迴來的時候就這樣,太醫說阮寶得了風寒又淋了雨,加上受到驚嚇……”,北纓帝宇文及說道,他們還真沒發現少了一顆佛珠,“怎麽有個破牙齒在阮寶身上”。


    “阿彌陀佛,這孩子注定有此一劫,她應該用一顆佛珠換迴了這個狼牙,一切皆是命,想必這個狼牙的主人與他關係匪淺……”。


    “是那個暗衛”,阮永寧想到屬下帶迴來的屍體。


    “把他給我碎屍萬段,頭顱掛在城門口示眾”,太後劉氏冷酷的說道。


    “且慢,貧僧雖不了解事情的始末,可這孩子顯然不希望那個狼牙的主人有次遭遇,太後好好安葬他吧”,來因勸道。


    “你還是老樣子,永遠渡別人,你何曾對自己親近之人如此關心,對一個十惡不赦之人都心存憐憫,為什麽對……”,太後劉氏有些失去理智的說道。


    “善哉善哉,這也是為這孩子積福”,來因不為所動的說道,仿佛太後說的不是他。


    “母後,冷靜”,看太後還想說什麽,即使身邊都是知情人,宇文及也及時的阻止了劉氏的話語。“照著來因禪師的話去做,阮卿,你去辦”,宇文及說道。


    “是,陛下,那大寶……”,阮永寧看著床上的小女兒,擔憂道。


    來因拿出了一個精致的小瓶子,“這是還魂丹,給這孩子服用,明日就會蘇醒……”。


    來人接過藥後喂給阮唐,此時的阮唐確實是靈魂出竅了,她的靈魂迴到了現代,見證了自己的葬禮,爸爸、媽媽和老師、同學們都來送她最後一程,“爸爸、媽媽,我想你們,我想迴家”,即使在北纓,有爹娘、小石頭的陪伴,但是偶爾午夜夢迴,她還是會想念現代的親人、朋友。


    “古代好可怕,黑衣哥哥竟然連同壞人抓我,他們還是奴隸製的國家,可黑衣人哥哥最後死了,我不想他死,他也救了我……,嗚嗚……”,如果靈魂有淚的話,阮唐已經哭得不能自已。


    阮唐覺得她遊蕩了好久,既不能活過來(現代的屍體已經火化了),也不能迴到古代,她也不知道怎麽辦,隻能看著爸爸、媽媽從傷心、難過到重新開始生活。


    “這樣也好,沒有她,生活還得繼續”,阮唐看不見她眉心的紅點越來越鮮豔,如鮮血一樣的紅,突然,她的靈魂歸位,阮唐結束了她的靈體生活。


    “迴來吧,孩子”,她隻聽到一聲唿喚就再一次陷入沉眠。


    “阮寶,明天會醒來嗎”,宇文及不放心的問道。


    “出家人不打誑語”,來因雙手合十道,“貧僧告退,女施主,待這孩子病好,讓她來護國寺找貧僧,貧僧想推算一下她的命數……”,來因說後就告退了。


    “慢走,來因禪師”,阮永寧親自送他離去。“來因禪師,我家大寶將來還會有劫難嗎?”,阮永寧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問道。


    “一切皆是命中注定,來因隻能盡量為她抵消一些,施主請放心,這孩子會有貴人相助……”,來因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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