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寬起身介紹,笑道:“羅爺爺說笑啦,當年分別後,我遇到了師傅,和她苦學武藝,這二位是我的師姐冷玉梅和譚婉玲,我三人有要事路過此地,聽說這裏出事,就想查個究竟。”


    意識到言語唐突,羅大爺一拍腦子道:“老朽心直口快,莫要見怪,看你神采奕奕,想必身懷絕技,敢問令師尊姓大名。”董寬道:“家師金晨語。”羅大爺驚喜道:“莫不是江湖中號稱‘鳳凰無影’的金女俠?”


    董寬笑道:“正是,羅爺爺認得家師?”羅大爺道:“金女俠的大名,老朽也有所耳聞,她懲惡揚善,行俠仗義,有幾個人不知曉的,你們是她的弟子,武藝肯定了得。”


    董寬把眾人請到院中,開口道:“各位鄉親們,根本沒什麽惡鬼,朗朗乾坤,哪裏來的鬼魂。”丁員外驚訝道:“可是,本村的孩子們有幾個慘遭毒手,吃的隻剩幾根骨頭了,真是太慘了,人哪有這麽幹的。”董寬道:“我要說的就是此事,這都是人為的。”


    一句話,如同雷轟般,在人群中炸開了鍋,大家紛紛議論起來。


    董寬道:“這江湖事大家知道的不多,武林中有幾股勢力,行事異常狠辣,被人稱為妖魔鬼怪,分別為:梅嶺三妖、川蜀四魔、西域五鬼、塞北雙怪。”


    大家都是一驚,有個村民道:“那不就是惡鬼麽。”


    董寬道:“非也,非也,他們也是人,隻不過是沒良心的人,當年在下和羅爺爺分別,又遇到了塞北雙怪,他們哄騙我,把我灌醉想要吃掉我,幸虧家師出現,解救我於水火。這妖、魔、鬼、怪做事另類,他們有的就嗜好吃人,本村的孩子們無辜被吃,就是他們其中一夥所為。料想他們還會再來,總是夜間行動,故讓大家以為有鬼。實則不然,他們是一群邪惡壞蛋,隻是手段殘忍。”


    羅大爺恍然大悟,說道:“好孩子,那你們一定要抓住他們啊,還給村中一個平靜。”董寬道:“老爺子,我們來就是幫忙的。”


    村民們就要擺宴,董寬給拒絕了,認為不能大肆張揚。董寬姐弟三人叫上羅大爺以及一些村中身強力壯的年輕人共同商議,還需設立魚餌。便叫來丁員外的次子丁文,這孩子年僅七歲,為了引出真兇,就要有所為。


    丁員外叮囑道:“董兄弟,越兒已經沒了,我隻剩下文兒這點骨血,不可讓他出事,我們夫妻指望他繼承家業呀。”


    對於丁員外的心情,董寬自然理解,忙說道:“員外放一萬個心,這孩子我保他平安無事,今晚就讓真兇露麵。”


    天色漸暗,小丁文和幾個小夥伴在村外玩耍。天空月光透亮,星辰閃爍,一絲微風吹過,氣候幹爽,天真活潑的性情,幾個孩子已經忘記了危險,歡快的打鬧著。


    時間一晃,過了兩炷香時間,隻聽惡風刮起,四周的樹木亂顫,沉睡的飛禽都驚慌飛走,空氣中彌漫著恐怖氣息。


    一聲怪叫響起,一道黑影略過,潛藏在草叢裏的村民們都心生寒意,大家都屏住唿吸。又發出兩聲怪叫,又有兩道黑影飄出,這三道黑影都披著黑鬥篷,看不清顏麵,快步走向小丁文幾個孩童,身形特快。


    “呔!大膽邪徒,安敢傷害孩子。”這一聲猶如晴天霹靂。


    三個黑影身子一顫,同時低喝道:“走!”


    早有人大喊道:“哪裏去!”早有兩個女子仗劍攔住去路,正是冷玉梅和譚婉玲二女。董寬也從半空中跳出,怒目而視。


    聽得一棒鑼響,村民們從周圍衝了出來,都是一些身輕體壯的青年,手裏拿著木棍、鐵器、小刀之類。賊人膽虛,三個黑影大驚,竟有些不知說錯,怪他們一時大意,沒詳加注意。


    上來幾個大漢,抱著小孩們就跑,村民們舉起火把,大喊大叫道:“我們抓住兇手了,抓住了,別讓他們跑了。”三個黑影驚慌不已,左右瞧看著。


    冷玉梅嬌喝道:“明人不做暗事,三位也不用隱瞞,村中小孩屢屢遇害,就是你們三個所為,如果沒有猜錯,三位就是梅嶺三妖了。”


    果然,三個黑影短暫慌神,隨即站穩腳步。有人冷笑道:“這山村之地,也還有人識得我們三個。”說話聲音鏗鏘有力,還真有些門道。


    三個黑影摘下鬥篷,露出了本來麵目,這是兩男一女。


    這女子居中,兩名男子緊隨其後。看這女子年紀三十六七歲,臉色蒼白,但卻容貌秀麗,身披黑色衣衫。她左邊這男子身材高大,麵如白紙,兩道濃眉,一對豹子眼,身穿黑色短衫,腰係鹿皮帶。她右邊這人麵無血色,身材適中,細眉小眼,大獅子鼻,方海闊口,全身穿青掛皂。


    三個人給人陰森森的感覺,董寬迅速揮手,村民們馬上退後數十步。


    女子冷笑道:“這倆俊丫頭,還有這俊少年很有識人之明,明人不做暗事,姑奶奶姓葛名麗萍,左邊這位是大力妖藍猛兄弟,右邊這位是追風妖邢智兄弟,我們就是梅嶺三妖。小孩子也是我們吃的,為了練習血骨風化掌,即便如此,你們三個娃娃能耐我們何為。”


    藍猛道:“這三個家夥不知深淺,想來也是初入江湖,不知武林險惡,可惜今天時運不濟,看她們三人細皮嫩肉的,很適合我們的盤中餐。”邢智冷笑著道:“用她們練習血骨風化掌法,那再好不過,她們的血液,一定很新鮮。”


    任誰聽了也會氣炸連肝肺,董寬怒吼道:“滿嘴胡說八道,你們為了所修煉的邪門武功,肆意枉殺無辜,造了許多殺孽,還尚且不知悔改,今夜若不將你等鏟除,更多無辜人會遭殃,也好為屈死的亡魂報仇。”


    葛麗萍嬌喝道:“小匹夫口出狂言,邢智兄弟,把他給我宰了。”邢智大喝一聲道:“大姐,你瞧好吧。”


    這個邢智跳起來就是一掌,奔著董寬腦門就來,下手之手段可見歹毒。董寬初生牛犢不怕虎,並未閃躲,抬手就是一掌。


    二人雙掌相對,邢智感覺膀臂發麻,虎口被震開,心下大驚道:“怪哉!這少年內力如此深厚,真是平生罕見,看他年紀不過二十,這內功修為可真不止二十年。”


    他哪裏知道,金女俠武藝絕倫,教徒弟武藝一日千裏,教一年勝過別人的十年。董寬學藝五年,豈能是一般高手可比。


    董寬也感覺膀臂有些酥麻,知道梅嶺三妖絕非泛泛之輩,心下提起一百萬分小心。冷玉梅看師弟麵對強敵,提著長劍就過來助陣,忽感一股陰柔冰冷的氣息劃過,玉梅姑娘迅速飛身閃躲,動作格外漂亮。


    葛麗萍口中讚道:“女娃娃好武藝。”


    譚婉玲看見藍猛,用手點指著對方,道:“藍妖精,你別閑著,本姑娘來會你。”藍猛心中是又好氣又好笑,很少有人主動挑戰自己,還是一個長相可愛的漂亮姑娘。藍猛不管三七二十一,身子早已到了譚婉玲近前,二人交手在一處。


    場上三撥人鬥在一起,村民們看得眼花繚亂,打鬥相當激烈,卻又幫不了什麽忙。人們這才清楚江湖人物如此了得,身手個個非凡。


    麵對冷玉梅,葛麗萍手中沒武器,她招數怪異,解下腰帶對抗長劍。玉梅姑娘微微冷笑,長劍如同雨點般攻擊對方。


    葛麗萍暗想道:“好一個女子,不但內力深厚,劍法也這麽出色,不知師出何門,就是八大劍派的掌門也要遜色三分。”


    二人鬥了十八九招,葛麗萍的腰帶纏住長劍,玉梅姑娘揮動長劍,借著劍鋒打算劃斷對方腰帶。哪知腰帶絲毫未損,玉妹姑娘微微驚訝。


    葛麗萍冷笑道:“女娃娃,姑奶奶這是百年蟒皮製作而成的。”一愣神的功夫,玉梅姑娘長劍被對方拽走。冷玉梅性格就不服輸,當即心頭大怒,趕緊虛晃一招,抬腿踢向對方下頜。葛麗萍急忙躲閃,不知這是虛招,玉梅姑娘迅速抓住對方腰帶,一招‘雲裏探霧’奪下了腰帶。


    冷玉梅微笑道:“我看過了,確實是蟒皮製作的。”葛麗萍哪裏受得了這個啊,大怒道:“該死的女娃娃,你敢消遣我。”晃動雙掌來打冷玉梅,看她掌法怪異,應該就是血骨風化掌法。玉梅姑娘不敢馬虎,當即穩住心神,運使劈風掌迎敵。


    另一邊,董寬大戰邢智,左掌猛拍對方前胸,邢智出手迅速,攔下董寬的手掌。照著董寬前心就是三掌,看對方掌法怪異,董寬翻身閃躲,避開了三掌。


    邢智道:“小子,你本領不錯。”董寬調侃道:“比你強上一些。”邢智多年行走江湖,天下能與之匹敵的不算多,聽一個後生諷刺,登時心頭大怒,掌勢加快。


    董寬正打著,忽一招‘反風滅火’使出,這掌力柔中帶剛。邢智驚唿道:“劈風掌!你是金女俠的什麽人?”董寬朗聲道:“那是家師。”


    邢智大驚,他們梅嶺三妖和金晨語打過交道不止一次,根本不是對手,都是僥幸逃脫。如今知道對方身份,邢智可不敢大意了,接連催動血骨風化掌,恨不得立即滅掉對手。


    “哈!”兩聲大喝,卻是婉玲姑娘與藍猛對掌,二人各自後退三步,均佩服對方內力深厚。不過藍猛感覺對過一掌之後,胸口有點發悶,譚婉玲號稱‘托天玲瓏’,以力道見長,同門師姐弟中數她力氣最大,兩臂一晃有兩千斤氣力。


    婉玲姑娘暗自驚訝,對方不愧是號稱‘大力妖’,身手很強。譚婉玲當即嬌喝道:“再來!”藍猛鬥誌激發,口中道:“來!”招式變換,使出了血骨風化掌。看他掌法怪異,譚婉玲急忙施展劈風掌,一招‘運斤成風’使出。


    藍猛驚唿道:“劈風掌法。”譚婉玲笑道:“你倒識貨。”


    三妖都看出門道,葛麗萍大喊道:“二位弟兄小心,這可不是尋常角色。”她本身內力不淺,這麽一喊,周圍山穀都帶著迴音。藍猛和邢智同時迴道:“明白了。”


    六個人相互鬥了五六十迴合,不分勝負。打得塵土飛揚,殺氣衝天。村民們都目瞪口呆,從沒見過這麽精彩的打鬥,一時間為董寬三人呐喊助威。


    打鬥中的董寬不住思考,暗想道:“武林中果然不簡單,若非恩師傳授滿身武藝,如何能克製強敵。”


    想到那些被吃的孩子們,董寬一聲怒吼,掌力頓時加強,掌上風聲不斷。


    邢智正在還擊中,看見對方掌力加強,心驚道:“這少年實屬了得,假以時日不可限量啊,今日若不除去,來日必是大患。”想到這裏,邢智也加強掌力,二人雙掌纏繞,打得不可開交。


    地麵塵土揚起來數丈高,董寬一招‘風馳電掣’,邢智看對方掌法威力加強不少,不敢去硬接,身子撤到兩丈外還擊。這血骨風化掌詭異無比,董寬也不敢小覷,剛好躲開一掌,就見身後的大樹瞬間倒下,化成了木頭渣子。


    董寬暗驚道:“這要是打在身上,必定化為血水,梅嶺三妖絕非塞北雙怪可比。”當即心頭怒火燃燒,接連打出十六掌,邢智吃驚非小,急忙催動掌力,好不容易避開十六掌。


    藍猛大喝一嗓子,將樹旁的磨盤大石舉起,真不愧是‘大力妖’。他雙臂一揮,力量何止千斤,藍猛施展內力,用出了平生力氣,將巨石砸向譚婉玲。這力道可就無法估量了,眼看著巨石砸向譚婉玲身軀。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發生了,婉玲姑娘一不躲二不閃,口中一聲嬌喝,探出雙臂竟將磨盤巨石牢牢抓住。


    此舉嚇呆了所有人,實在想不出一個可愛的姑娘力道竟然如此驚人。藍猛看得心驚膽戰,婉玲姑娘掄起巨石,攢足平生力氣,猛地將巨石猛然扔了出去。


    巨石猶如飛速的衝擊波,直接奔向藍猛砸來,藍猛探臂去抓巨石。譚婉玲施展劈風掌,一招‘順風吹火’使出,內力推動巨石的力量不下數萬斤。


    藍猛頓感五髒六腑受到衝擊,巨石正撞到身上,一口鮮紅的血柱噴湧而出,身子從半空中滾落下來,重重的摔在地麵上。


    婉玲姑娘飛身跳過來,身法真快極了,當即大喊道:“匹夫你就死這罷!”耳輪中就聽見‘啪’的一掌,正擊在藍猛腦袋瓜上,打了個萬朵桃花開,腦漿迸裂,早就命喪當場,在場的村民魂飛天外。


    再說葛麗萍,鬥了八十迴合,她真不是玉梅姑娘的對手。加之餘光一瞧,看見自己人身死,冷玉梅一掌擊來,葛麗萍趕緊閃躲,正打在左肩上。葛麗萍痛唿一聲,半空中身子有些不受控製,她翻了兩個跟頭才立穩身軀,一口血噴出。


    這邊邢智也鬥不過董寬,被董寬一腳踢在小腹上,嘴角鮮血噴出。董寬飛身上來,邢智連打三掌血骨風化掌,董寬急忙閃避,邢智這才僥幸跳出圈外。


    “藍兄弟!藍兄弟啊。”看著藍猛的屍身,葛麗萍嗷啕大哭。邢智趕緊跑過來,跪在地上痛哭起來。


    董寬暗想道:“這三人雖然可惡,但彼此情感深厚,比起一般的江湖人物,可是要真誠許多。”


    邢智一把拉起葛麗萍,低聲道:“大姐,馬上離開。”葛麗萍反手給了他一巴掌,大罵道:“貪生怕死之徒,藍兄弟剛死,你他奶奶的就打算逃跑,他的仇豈能不報。”邢智勸解道:“大姐,必須馬上走,留得青山在啊,藍兄弟不會白死的。”


    婉玲姑娘大喝道:“你們倆還想跑麽,留下狗命再說。”


    葛麗萍咬牙切齒道:“小女娃算你厲害,咱來日方長。”看她手裏一動,董寬急忙喊道:“三師姐快閃開。”譚婉玲也注意到了,急忙飛身閃避,就看數十顆小黑球打在地上,濃煙滾滾,迅速蔓延開來。


    師姐弟三人急忙捂住口鼻,迅速往迴撤退,村民們也迅速奔跑躲避。


    濃煙飄了很長時間才消散,等眾人再一看,三妖早已不見,包括藍猛屍體。大家暗唿可惜,事出突然,讓對方趁機逃走。


    典家村的村民擺酒慶賀,羅大爺最高興,三妖作亂,雖然跑了倆,但也殺了其中一個,等於給死去的孩子們報仇。料想他們不敢再來搗亂,董寬三人被村民留下慶賀,推脫不過,隻得留下吃飯。


    村民有的擔心其他兩妖報複,就挽留三人,董寬三人就小住三日,村民每日設酒款待,董寬等人倒有些過意不去,畢竟沒有把三妖一網打盡。丁員外又留三人住三天,人家很熱情,三人隻好多住三天。三天時間一到,羅大爺又是苦留三人,三人拗不過隻好又住了三天,心裏想著還靈草一事,感覺是度日如年。


    這些天沒有異常情況,典家村恢複了以往氣息,三人提出告辭,村民們舍不得。董寬和羅大爺簡單說明緣由,羅大爺也祝三人早日找到還靈草藥,村民們送出十幾裏地,還有些依依不舍,三人告別村民,繼續趕路。


    師姐弟三人翻山越嶺,輾轉來到了嶺南地界,這裏光照充足,空氣新鮮,花草樹木也生長茂盛,資源物產豐富。


    對於周邊景色,三人無心觀賞,四處打聽寶真觀位置,連續兩天光景,一切毫無結果,三人心裏都有些急躁,希望師伯能早日恢複。


    這一天,師姐弟三人來到一處魚塘,這裏環境很特別,周圍食客付錢自己撈魚。


    旁邊有家魚館,寫著‘彭記魚館’四個大字,食客絡繹不絕。魚塘裏的魚兒可不少,周圍有幾個夥計在捕撈,忙得不亦樂乎。


    進入魚館裏,走過來一個中年男子,一看就是店掌櫃打扮,身邊跟著一位中年女子,看樣子二人是夫妻,店裏的食客有說有笑的談論著。


    彭掌櫃看見兩女一男進來,器宇不凡,就知道不是一般人物。他微笑道:“三位風塵仆仆,辛苦了,快樓上請。”


    三人跟隨彭掌櫃上樓,二樓沒幾個食客,大多都在下麵。彭掌櫃笑道:“看三位應該是踏遍千山萬水到此,快快請坐。”董寬笑道:“掌櫃的為何說我等是走遠路的。”彭掌櫃笑道:“三位儀表不凡,但靴子上都是泥土,應該是連續走了很久路程。”還用手指了指三人的靴子,冷玉梅道:“掌櫃的觀察細膩,我等三人確實走了很遠路程。”


    早有店夥計端上茶水,董寬道:“我們從山西而來。”彭掌櫃驚訝道:“我祖籍也是山西的,我是大同的。”董寬大喜道:“真巧!在下也是大同的。”


    彭掌櫃笑道:“真是有緣啊,小兄弟,我叫彭啟山,十年前就和內人到此,我們有個女兒,現在也嫁了出去,就在附近不遠的小鎮,真沒想到,在此還能見到同鄉人,你們到此所為何?”


    董寬道:“我們是專程拜訪寶真觀一元道長。”彭掌櫃笑道:“寶真觀距此四十裏地,在大山深處,一般人還真找不到,兩年前,我女兒得病,恰巧一元道長打此經過,醫治好我女兒,我們一家三口還到過觀上住過兩天,既然是同鄉,等下我給你繪製地圖,你按照圖所示,就可以找到寶真觀。”


    師姐弟三人大喜,真是天公作美,師姐弟三人紛紛道謝。


    彭掌櫃擺宴,都是美味佳肴,見到老鄉很是高興。董寬三人飽餐一頓,彭掌櫃安排房間,三人有了目標,心裏也踏實了許多,這一覺睡得也香甜。


    早上起來,三人換上幹淨衣衫,按照彭掌櫃所繪地圖,直奔寶真觀。這大山深處,樹木交雜,若不是彭掌櫃指點,還真不好辦。


    出門遇貴人啊,三人心裏很高興,翻過大山,看見前麵一排排竹林,竹子筆直挺拔,枝繁葉茂,鳥兒歡快的鳴叫著,此刻夕陽西下,景色優美。


    董寬開口道:“山際見來煙,竹中窺落日。鳥向簷上飛,雲從窗裏出。此刻有此意境呀。”冷玉梅笑道:“吳均的詩很適合現狀,這竹林清新優雅,很適合修身養性。”譚婉玲笑著道:“這裏比清心院還要美。”


    三人繼續前行,看見一座觀園,周圍被竹林環繞,大門和圍牆都是用竹子編製而成的,正中間三個鬥大的黑字,寫著:寶真觀。


    兩邊還有對聯,看見對聯,三人有些好笑。


    上聯寫著:醫活救活救苦難。下聯寫著:醫死治死早超生。


    董寬暗想道:“都說一元老道性情古怪,看來還真是如此,此行恐難免有些麻煩。”


    三人來到門前,董寬上前去叩門。早走出來一個道童,年紀十七八歲,相貌堂堂,開口道:“三位施主,到此地有何貴幹?”董寬三人施禮,董寬說道:“在下董寬,與師姐冷玉梅、譚婉玲特來拜會一元道長,還請通融。”


    道童微笑道:“三位請稍候,我去稟告師傅。”董寬笑道:“有勞了。”不一會兒,道童出來道:“三位久等啦,家師請三位入內一敘。”三人大喜,跟隨道童進入。


    沿途看觀中都是竹木所作而成,真是別具一格,裏麵還有條小溪,溪水是清澈見底,裏麵還有魚兒,進入觀中,三人就感覺身心放鬆,仿佛置身事外。


    進入內中,這裏寬闊明亮,兩邊擺放各種醫學書籍。正上方端坐一位道者,年過古稀,體格健碩,麵如紅棗,五官端正,二目如燈,頭上帶著柳木道冠,身披杏黃色道袍,長得慈眉善目,手中拿著拂塵,坐在那裏,是穩如泰山。


    這就是寶真觀的一元道人,道長放下手中書籍,開口道:“無量天尊,歡迎各位大駕光臨。”


    三人趕緊施禮,齊聲道:”參見前輩!”道長笑道:“三位小友客氣了,快快入座,玄一擺茶,玄三拿點心。”倆道童端上茶水和點心,欠身告辭下去。


    一元道長笑道:“三位小友氣質非凡,必有絕技在手,來者是客,貧道以茶代酒,來飲此杯。”三人受寵若驚,齊聲道:“前輩客氣,折煞晚輩。”一老三少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道長哈哈大笑。


    董寬起身施禮道:“前輩在上,晚輩等三人此行,特求助前輩幫忙。”一元道長道:“小友說說看。”董寬道:“前輩發話,晚輩據實相告,是這麽迴事......”


    董寬把前因後果詳細說出,一元道長靜靜的聽著。待等董寬說完,一元道長臉色一變,大怒道:“像鐵如欣這般的人物,不救也罷,你等迴去吧,恕貧道不送。”


    一句話讓三人心裏涼半截,董寬三人跪倒在地。冷玉梅道:“前輩,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道家也是慈悲心腸,求您救治我師伯。”董寬道:“懇請前輩指點迷津,晚輩不勝感激。”譚婉玲道:“前輩求您救我師伯。”


    一元道長喝道:“跪著也沒用,貧道不救她,貧道隻醫治好人。”婉玲姑娘忙道:“我師伯不是壞人,她隻是和家師慪氣,懇請前輩了。”一元道長道:“都起來吧,貧道不會救她的。”


    玉梅姑娘柳眉一挑,站起身道:“道長你好不知趣,晚輩平生從未求過人,救人如救火,你還推三阻四,我師弟、師妹都是苦口婆心,你卻這般推脫。”一元道長笑道:“喲,女娃耍脾氣了,怎麽,貧道救與不救,全憑自己所想,莫非你還想動武不成麽?”


    冷玉梅亮出長劍,說道:“前輩如此之說,晚輩隻好造次了。”一元道長笑道:“貧道要看看,金女俠的弟子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玄一和玄三倆人仗劍進來,齊聲道:“大膽。”董寬身形一轉,竟把二人穴道封住,出手之速讓人咋舌。一元道長見狀喝道:“怎敢如此無禮。”隻見拂塵一揮,直撲董寬。


    一元道長的身法出乎三人意料,董寬剛拔出寶劍,一元道長拂塵一揮,長劍立刻歸鞘。董寬還想拔劍,就看道長拂塵揮舞,長劍早已離了手。


    董寬心驚道:“道長武藝驚駭世俗,怕是不在恩師之下。”


    譚婉玲仗劍過來,一元道長拂塵一甩,婉玲姑娘的長劍立即飛出手掌心。譚婉玲感覺手臂發麻,讓姑娘驚訝萬分。冷玉梅見狀急忙護住師妹,劍尖直指道長心口,一元道長反手一擊,玉梅姑娘翻手就是一劍,劍尖襲向肋下。


    一元道長口中讚道:“好劍法!”探出手指,朝著玉梅姑娘劍鋒一點,直接點在劍身,長劍在手中左右亂顫。


    冷玉梅頓感手臂發麻,心驚道:“道長這等武藝讓人匪夷所思。”


    三人如同走馬燈,將一元道長圍在中間,冷玉梅一把長劍不離左右,董寬、譚婉玲拳腳遮攔。


    一元道長暗自驚道:“罷了!不愧是金女俠弟子,名師出高徒,將來成就非凡啊。”一元道長拂塵揮動幾下,將三人震開,三人身軀一歪,各自穩住身形。道長飛身跳了出去,三人緊跟著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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