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弟三人團團圍住一元老道,冷玉梅長劍縱橫,一元道長探出手指,夾住了襲來的長劍。玉梅姑娘往懷裏拽,哪裏拽得動分毫,一元道長輕喝一聲,長劍從冷玉梅手中脫出,直接掉在地麵上。


    一元道長微微一笑道:“姑娘劍法真不錯,隻是略有些急躁。”他這話一出口,玉梅姑娘認為這是羞辱自己,姑娘雙掌發力,猛擊道長前心,一元道長不敢大意,迅速側身閃避。


    董寬的雙掌平推而出,撲向道長腦門。一元道長喊了句:“來得好!”運使內力,也是還了一掌,董寬手掌正好碰在對方掌上,感覺一股極強的內力席卷。身子一歪,後退了八九步遠,董寬運氣立住身軀。一元道長亦後退一步,觀他年紀不大,功力讓人震驚,一元道長暗下驚唿對方內力深厚。


    一元道長笑著道:“小夥子好掌法啊,真厲害!”他早知道劈風掌威力無窮,柔中帶剛,但若是力氣大的人使用,效果會更佳。適才對了一掌,方知董寬力氣非凡,這一掌力道竟不下千斤。


    一元道長掄動拂塵,婉玲姑娘側麵撲過,探手抓住拂塵,打算往懷裏拽,居然沒有拽迴來。婉玲姑娘心中驚訝,不想一元道長的氣力極大。


    一元道長心驚道:“好個厲害的丫頭,力氣真大,拂塵險些撒了手。”


    與此同時,玉梅姑娘一掌猛拍過來,一招‘運斤成風’使出。一元道長迴手還了一擊,一股強悍的內力抗衡。


    玉梅姑娘不敢硬接,連翻六個跟頭才立住身形,暗道聲好險。


    董寬大叫道:“得罪啦。”施展劈風掌朝一元道長側腦襲來,一元道長拂塵一橫,迅速探出手指,正正的點在董寬手腕上。董寬感覺整條臂膀力氣仿佛消失無蹤,他這一掌變得絲毫沒有力氣。但也打在道長肩頭上,完全沒有任何大礙。師姐弟三人震驚無比,簡直太不可思議了,一元道長的武藝超乎三人想象。


    雖說隻是普通的拂塵,但是這拂塵使得又快又巧,不離三人周身左右。董寬長喝一聲,劈風掌法的一招‘和風細雨’打出。一元道長見來勢迅猛,身子飄然閃過,道長快步跟上,攻向董寬麵門。


    冷玉梅和譚婉玲二女疾速飛身跳過,雙雙拉住道長腳腕,身上一較勁力,竟將一元道長身軀拉出一丈多遠。一元道長雙腿旋轉,巧妙分開二女合擊,震得二女膀臂發麻,虎口作痛。


    一元道長招式以柔克剛,身子轉來轉去,師姐弟三人暗暗佩服人家,這功夫真是出神入化。


    一元道長雙臂一動,一股強悍內力席卷而來。董寬見狀當即高喝道:“小心留神!”趕緊一招‘和風細雨’使出,玉梅姑娘和婉玲姑娘同時嬌喝一聲,催動掌力幫助師弟抗擊對方內力,地板磚受力紛紛破碎彈起。


    一元道長暗想道:“真了不得!這師姐弟三人個個武功卓絕,江湖上能與之匹敵的為數不多。”


    隻見一元道長的力道一變,董寬三人感覺吃力,對方的內力強悍無比,師姐弟三人各自後退六七步,驚訝的看著道長。


    婉玲姑娘縱身略過,動作甚是靈敏,竟然一把扣住了一元道長手腕。婉玲姑娘右手猛擊老道的手臂,一元道長不敢大意,發力彈開婉玲姑娘的手掌,譚婉玲頓感手掌酸痛。


    董寬眼看師姐有難,側身飛轉過來,冷玉梅看見如此情況,飛起一腳踢向老道的下頜。一元道長連連發招,擊開董寬和譚婉玲的攻擊,縱身跳起,剛好冷玉梅的腳踢到了道長的胸膛,冷玉梅感覺仿佛踹到了鋼鐵上一樣,整個大腿發麻,身子也倒飛出去。


    董寬一個跟步躍起,出手接下了二師姐。一元道長早就趕過來,婉玲姑娘看見這樣的情況,急忙施展劈風掌,一招‘運斤成風’亮了出來。一元道長知道劈風掌柔中帶剛,威力無窮,道長快步閃身躲避,避開掌鋒。


    這邊董寬飛身踢腿,橫掃道長的腦袋瓜,一元道長一拳打在董寬腳底掌,董寬受力身子已是不穩,玉梅姑娘快速接住。一元道長早到了二人近前,揮手將二人打翻在地。


    婉玲姑娘從身後襲來,一元道長一個大翻身,動作甚是快速敏捷,出手一把掐住了婉玲姑娘的咽喉。


    此舉讓董寬和冷玉梅大驚不已,董寬忙唿道:“前輩請手下留情!不可傷我師姐。”玉梅姑娘急忙道:“您放下婉玲,我們不要還靈草便是。”


    婉玲姑娘艱難的說道:“不可以,二師姐、小師弟,你.....你們別管我,救治師伯要......要緊呀,不能耽擱......耽擱太久的,還靈草就......就在這觀中。”


    一元道長冷聲道:“小丫頭你少說話,你都自身難保了。”說著,手上微微用力,婉玲姑娘感覺唿吸困難,臉色紅脹。董寬和冷玉梅急忙喊道:“請前輩手下留情。”


    深唿一口氣,一元道長道:“虧得貧道會點武藝,不然還真奈何不了你們三個,一個個年紀不大,怎麽都這麽能打呀,金女俠的徒弟高明,將來前途不可限量,隻可惜噢。”


    玉梅姑娘嬌喝道:“道長,你什麽意思?”一元道長笑道:“你們要救這小丫頭,也不是不可以,方才你們對貧道無禮,你倆隻要當貧道麵前自刎,貧道就放了她,還靈草貧道讓她自帶迴去,你們看如何啊。”


    婉玲姑娘唿喝道:“老道你太陰險了,我不能.......”言未畢,一元道長稍微用力,婉玲姑娘感覺唿吸困難無比,說不出話來。


    董寬忙道:“一言為定!若是我二人自刎謝罪,道長能放過我師姐,並送上還靈草,我們還要感謝你呢,總算是不虛此行。”冷玉梅喊道:“老道你聽著,若是你謊話連篇,縱使化為鬼魂,本姑娘也要找你索命。“董寬道:”希望道長一言九鼎,萬萬不可傷害我三師姐。”


    二人拿起長劍,看了看婉玲姑娘,心裏想著恩師金女俠,想著大師姐,想著一點一滴,往事曆曆在目。


    “不要啊!二師姐!小師弟!你們不能自刎,我們一起學武,你們都是我的親人啊,我姓譚的寧死不屈。”說著,譚婉玲彈出香舌,張著嘴巴就下了口。


    “啊呀!”


    一元道長驚叫一聲,他手疾眼快,直接點住婉玲姑娘的穴道,點穴手法非常怪異,婉玲姑娘嘴巴卻無法合上。道長一把撒開她的脖頸,而後又替她解開了穴道。這讓三人大感意外,不知道長唱的是哪一出。


    就看一元道長滿麵賠笑,開口道:“對不住三位小友,貧道試探三位,看看此行是否帶著誠意,玩笑有些過火,還望恕罪!”


    三人喜出望外,鬧了半天人家道長是為了考驗三人。三人心中怒火早已化為烏有,各自撩衣跪倒在地,齊聲說道:“適才晚輩以下犯上,請前輩處罰!”


    一元道長大笑道:“哈哈哈,無量天尊,三位快快請起,咱們裏麵談話。”道長上前主動拉起三人,董寬上前給玄一和玄三解穴,立即給二人道歉。二位道童也沒生氣,大家相互看了一眼,皆仰頭大笑。


    大廳中重新擺茶,一老三少圍坐一起。一元道長道:“貧道三十年前就隱退了,卻也聽聞江湖的後起之秀,金女俠和鐵女俠名冠江湖,合稱江湖雙俠。兩人行俠仗義,都是女中豪傑,聽說她師姐妹鋤強扶弱,懲惡揚善,二人也是形影不離。而後突聽武林傳言二人不睦,鐵女俠是好人,貧道觀外的兩副對聯,就可說明一切,若是良善之輩,貧道一定救治,反之,我非但不救治,還會結果性命。原來其中竟有這些原因,可見鐵女俠太過感情用事了,命裏該有此劫。金女俠為人大度和善,你等三人不遠萬裏到此,貧道焉能不救。適才隻是看看各位心誠與否,貧道沒有失望,江湖上像你等這般肝膽相照的人物是鳳毛麟角。貧道有緣結識三位,亦是緣分,還靈草藥稍後奉上。”


    師姐弟三人笑顏道:“多謝前輩慷慨相助。”


    寶真觀的後園,種植各種草藥,奇形異狀。一元道長指著西北角那片土地,三人舉目細看,金黃色的草葉生長茂盛,在陽光的照射下,閃動著金光,格外的耀眼。往前走幾步,立即聞到一股清香味道,使人心曠神怡。


    摘下一顆還靈草,一元道長開口道:“還靈草摘下,需兩個時辰內使用,不然就會幹枯失效,吃下反而有害無利。”


    董寬急忙道:“前輩,這該如何是好?”一元道長笑道:“董大俠莫急!將此草藥研磨成末,裝入特質瓶中,就可保持藥效,用熱水衝即可服用,一個時辰左右就可好轉。”婉玲姑娘笑道:這麽神奇呀,還靈草真是靈丹妙藥。”


    一元道長微笑道:“哪有什麽靈丹妙藥,世上萬物,原本就是一物降一物,陰陽五行,相生相克,有毒藥必然有解藥。”


    稍後一元道長親自研磨,放入三個特質瓶中。交給師姐弟三人一人一個,以防萬一,三人千恩萬謝。道童準備好素齋素飯,款待師姐弟三人,一元道長留三人小住一日,掐指算出後天的天氣晴朗,可出行上路。


    第三天早晨,三人用過了早點,收拾行囊,告辭了一元道長。道長帶領弟子出門相送,將三人送出二十裏地方還。


    日上竹竿,遠方的大路上來了一隊人馬,看人數不下百人。


    這些人都是黑衣打扮,黑色頭巾、黑色衣衫、黑色褲子、黑色靴子。馬匹高大,周身也是黑色的,人人腰裏懸掛彎刀,刀鞘也是黑色的。這些人大都是人高馬大的青年,個個都身材魁偉,表情嚴肅,遠遠望去,顯得有些詭異。隊伍裏沒有人說話,隻聽馬蹄鑾鈴之聲,周圍沒有半點風聲,空氣都格外冷靜。


    馬隊中央,有兩輛囚車,裏麵關押著兩名妙齡女子,姿色甚美。兩女身上並無鏈銬,卻哭得梨花帶雨,讓人憐惜不已,神色有些憔悴,沒有人和她們說話。


    前方道路上,一匹駿馬快速奔馳,馬鞍橋上端坐一位女子,看年紀不到二十歲。往臉上看,胖胖的臉蛋很是可愛,皮膚細嫩光滑,一對柳眉,一雙大大的眼睛明亮清澈,身披一件橙色長衫,腰懸掛佩劍。


    這女子正是譚婉玲,先前師姐弟三人賽馬,婉玲姑娘為人俏皮,當先策馬揚鞭,將二人甩出很遠。


    “咦!這些人好怪。”譚婉玲挑目觀看前方,自語道。


    發現一對黑衣人馬過來,再閃目瞧看,發現有倆囚車,車上關押兩個女子,麵容俏麗,卻痛哭流涕。


    婉玲姑娘低聲自語道:“這兩個女孩子哭泣,莫非這些人是山賊不成,待我看個究竟。”姑娘策馬揚鞭,奔著黑衣馬隊飛速趕來,眨眼之時,就來到麵前,婉玲姑娘策馬攔截去路。


    “什麽人大膽,敢攔住去路。”前麵一個黑衣人厲聲喊道。緊接著他又驚唿道:“好美的姑娘!”


    其他黑衣人看見一位漂亮姑娘策馬走來,另一個黑衣人笑道:“真是美貌無比,和我們迴去吧,門主一定很喜歡的。”


    譚婉玲聞聽,柳眉高挑,認定這些人就是山賊,當即嬌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等強搶民女,還不立刻放下那兩位姑娘。”


    黑衣隊眾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婉玲姑娘,而後全都仰頭狂笑。認為這姑娘很是幼稚,甚至白癡。


    先前那名黑衣人冷笑道:“喲嗬!這妞兒很潑辣,長得很俊俏,門主肯定喜歡,跟我們迴去吧,門主絕不會虧待,嘿嘿嘿。”


    話語激怒了婉玲姑娘,姑娘揮動馬鞭子,抽向黑衣人麵門。黑衣人沒想到對方說動手就動手,嚇得急忙翻身躲避。這一鞭子走空,從額頂劃過,黑衣人驚出一身冷汗,一眾黑衣隊也是唏噓不已,不料這姑娘武功深高深莫測。


    婉玲姑娘也微微吃驚,看樣子這些黑衣人有點門道。姑娘二次揮舞長鞭,正好纏到為首這位黑衣人的脖頸上。姑娘口裏輕喝道:“你下來吧。”


    黑衣人真是聽話,大頭朝下,摔了個狗啃屎,還磕掉了兩顆門牙,滿嘴都是泥土,狼狽不堪。


    婉玲姑娘氣憤,再次揮鞭抽打,刀影閃過,長鞭立刻斷為兩截。黑衣馬隊上來十個人圍住譚婉玲。


    姑娘抬頭一看,麵前一個大漢,掐著一把虎頭亮銀刀,年紀三十多歲,身材十分魁梧,相貌端正,身披褐色長衫,騎著高頭駿馬,顯得很剽悍。


    這人言道:“姑娘好武藝,適才手下人多有得罪了,驚擾了姑娘,在下替他賠罪了。”婉玲姑娘道:“你這人說話還好聽,請好好約束手下人,氣焰真是囂張霸道。”魁梧大漢一揮手,圍住譚婉玲的十個黑衣人趕緊撤下。


    魁梧大漢深深看了婉玲姑娘一眼,拱手道:“敢問姑娘芳名,師從何人,武藝如此了得。”譚婉玲冷笑道:“怎麽,想找本姑娘的晦氣麽。”魁梧大漢拱手道:“豈敢,隻是好奇姑娘的身手。”


    婉玲姑娘道:“我這身手算不得什麽,江湖的高手何其多,天外有天,人外還有高人。”魁梧大漢道:“既如此,我等不打擾姑娘,告辭。”魁梧大漢剛策馬前行,馬匹前麵多了把長劍,胯下馬受驚,揚起前蹄,口裏不住的嘶鳴著。


    “大膽!”瞬間有三十多個黑衣人亮出彎刀,跳下馬圍住了婉玲姑娘,婉玲姑娘淡淡一笑,毫不在意。


    魁梧大漢神色一冷,言道:“姑娘你這是何為?”婉玲姑娘道:“明知故問啊,車上的倆姑娘是人,不是牲口,勞煩把她們放下來,這麽對待女子,可非大丈夫所為。”魁梧大漢道:“這恐怕不歸姑娘的幹涉,這倆姑娘對我們有用,奉勸姑娘不要幹涉為好。”婉玲姑娘冷笑道:“本姑娘最痛恨欺負女人的男人,奉勸你等放下兩位姑娘。”魁梧大漢雙眉一挑,神色充滿殺氣,冷聲道:“姑娘敬酒不吃吃罰酒嘍。”


    “罰酒也好啊,那也要看看誰吃。”一道清脆響亮的聲音響起,一個女子策馬趕奔過來。魁梧大漢舉目一看,口中讚道:“好一個威風的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一對劍眉倒豎,一雙美目光彩透亮,表情嚴肅端莊,容貌極為秀麗,身上披著一件藍色長衫,騎著一匹雪白的駿馬,身後背著一柄長劍。來人正是冷玉梅,她和師弟在後追趕師妹,到此發現師妹和一眾黑衣人泛起口角,好像是要動手。黑衣隊眾都看得發呆,心裏暗讚女子美麗無比。


    “誰要請我們罰酒呀,我還真沒喝過罰酒呢。”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策馬跑來,身披灰布衣衫,足蹬鹿皮靴。騎著一匹銀合馬,斜裏挎著佩劍,卻是董寬趕來。


    看了一眼黑衣隊,董寬口中笑道:“這夥山賊還真會打扮。”


    魁梧大漢道:“我等不是山賊。”董寬冷笑道:“不是山賊,怎麽還強搶民女呢,和山賊沒什麽區別。”一眾黑衣人大喝道:“放肆!”


    婉玲姑娘微笑道:“一言不合,就想動手啊,人多又能怎樣。”言語之間,絲毫不在意。


    那名魁梧大漢喝道:“不得無禮,這三位隻是要趕路,把路讓開。”黑衣隊真聽話,迅速一分為二,閃出一條去路,師姐弟三人誰也沒走。魁梧大漢道:“三位,這是為何?”


    董寬道:“你也不是貴人,怎麽還多忘事呢,囚車的兩位姑娘,你們還沒給放下。”有個黑衣人大喝道:“臭小子,你別給臉不要。”董寬迅速揮舞一鞭,黑衣人口中“啊!”的一聲,側身掉下馬,肩頭上出現一道血痕。魁梧大漢見了大吃一驚。


    “找死!”十多個黑衣人舞動彎刀圈住董寬,魁梧大漢眯著眼睛,他沉聲道:“都住手!放下兩位姑娘。”一眾黑衣人喊道:“堂主這......”魁梧大漢喊道:“放人。”


    看見兩名女子被放下,師姐弟三人心頭高興。兩名女子低頭哭泣,玉梅姑娘和婉玲姑娘好言安慰。


    魁梧大漢深深的看了看師姐弟三人,一揮手,帶領黑衣隊繼續趕路了。


    詳問下得知,這倆姑娘家在附近鎮子居住,隻因在附近山上采藥,被黑衣隊看見。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把二女裝入囚車裏,沿途倒也給吃給喝。師姐弟三人很是氣憤,先前就想教訓這些人,一是對方人多且來路不明,二是人家依言放了兩個姑娘,董寬三人也不想大動幹戈。


    玉梅姑娘親自送兩個女子迴家,兩家人千恩萬謝,不必細說。


    黑衣隊慢慢前行,魁梧大漢神色冰冷,一語不發。


    旁邊一個黑衣人低聲道:“堂主,這口氣難咽啊,咱什麽時候這麽窩囊。”魁梧大漢道:“你沒看出嘛,那三個年輕人個個武藝精通,絲毫不畏懼我等,身份也是不明,稍有不慎,對我們不利。”黑衣人歎著氣道:“小的真好奇他們的身份。”


    魁梧大漢看他一眼,低喝道:“既然好奇,還不快去弄清他們身份。”黑衣人應答道:“遵命。”皮鞭一揮,過來四個黑衣人。五個人換下黑衣,短衣襟打扮騎馬而走。


    小溪旁,師姐弟三人喝著溪水,這水甘甜解渴,董寬將三匹馬牽到下遊給喂水。天氣雖炎熱,但微風輕吹,卻也感覺愜意涼爽舒適。


    “馬上趕路,師伯的情況耽擱太久啦。”吃完幹糧喝完水,玉梅姑娘提議馬上動身。


    師姐弟三人上馬,突然三人耳朵一動,同時低聲道:“有人!”


    董寬飛身下馬,施展輕功進入草叢。剛好看見兩個人鬼鬼祟祟,董寬眼尖,發現這二人正是先前的黑衣人中兩個。微微冷笑道:“二位,跟蹤人可不禮貌,來了也不打招唿。”


    兩個人一驚,對視一眼,從身後拿出彎刀就砍。董寬側身避開,雙手十字交叉,早掐住二人的脖子,遂問道:“說!你們什麽身份?”


    兩個人瞪著眼睛,掄刀刺向董寬的心口以及軟肋。董寬手裏一較勁,二人喉嚨被捏斷,身體慢慢滑倒。


    “不好!”草叢中另外三人起身就跑。


    早被玉梅姑娘和婉玲姑娘截住去路,譚婉玲怒道:“又是你們,真是卑鄙可恥。”


    這三人拽出彎刀,惡狠狠的劈過來。玉梅姑娘和婉玲姑娘雙雙躲避,其中一個家夥刀尖朝上,直刺玉梅姑娘的喉嚨。玉梅姑娘抬腳踢中對方手腕,彎刀脫離手掌,正巧紮在另一個人身上,這人大叫一聲丟命。


    婉玲姑娘掐住剩下一人的脖子,怒喝道:“你等什麽身份,為何沿途跟蹤我們?”這人咬牙道:“要你們命的人,何必多言。”正說間,他忽然抬手就是一刀,婉玲姑娘扣住對方手腕,側身揮動一下。刀鋒略過,這人的脖頸出現一條血痕,人已經斃命。


    三人圈住僅剩下的一個家夥,董寬踢走這人身旁的彎刀。玉梅姑娘道:“你最好說實話,我保證不傷害你。”


    這人仰頭大笑,猙獰說道:“你們三個不知死活,敢殺我們的人,你們個個都不得好死,我們是你等得罪不起的人。”婉玲姑娘大怒道:“敢咒罵我們,本姑娘要你的命。”抬手就給了一巴掌,這人衣袖甩動,從裏麵露出一把小刀。


    董寬三人下意識往後躲閃,這人手掌一翻,小刀直接插在胸膛,腦袋一歪,人已經倒下。此舉讓師姐弟三人吃驚不已,沒成想此人如此倔強。


    三人耳朵一動,董寬輕聲道:“還有人。”


    看見兩個黑衣人驚慌逃跑,這是隨後跟來的人。這倆黑衣人慌張下,將手中彎刀拋出,董寬抬手一掌,兩柄彎刀應聲落地。兩個黑衣人被擊中後心,身子如同斷線風箏,嘴角溢血而亡。


    雜亂的馬蹄聲響起,一隊黑衣隊走過,人數上百人。


    隊伍中兩輛囚車,車上押著兩個漂亮女子,都在傷心地哭著。為首這人身材高大,麵如蠟黃,虎體猿腰,身穿鸚哥綠長衫,手裏一條棗木槊,重量足有百斤重。


    為首這人看見前麵有條溪水,張口吩咐道:“原地休息,就地取水。”黑衣隊下了馬,過來倆人幫忙抬兵器。黃臉漢滾下馬鞍,早有人遞上一壺溪水,恭聲說道:“堂主請慢用。”黃臉漢微微點頭,仰頭喝下。


    黃臉漢神情一冷,旁邊一個黑衣人問道:“堂主您怎麽了?”黃臉漢道:“空氣中彌漫淡淡的血腥味,附近必有過打鬥,你立即帶幾個精細的弟兄查看方圓二十裏動靜。”黑衣人神色恭敬說道:“屬下立刻照辦。”


    黃臉漢閉目養神,手中的水壺不停的旋轉。看得出他手上的功夫不錯,轉出十數個壺影。


    “禍事了!”有人驚恐的唿喊著。


    這黃臉漢雙目睜開,就看手下人抬來了七具屍體,屍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地上。黃臉漢麵色凝重,急忙站起身軀。


    有人稟告道:“稟堂主,五裏以外發現七具屍體,看樣子是司寇堂主的人,不知為何被殺。”黃臉漢細細查看,低喝道:“果真是四堂的弟兄,看情形他們是去執行任務了,應該是跟蹤什麽人,被發現反而遭毒手,下手之人的武藝非比尋常。”


    黑衣隊皆是一愣,有幾個人問道:“堂主,實在想不出哇,有誰敢與我們作對。”黃臉漢麵無表情,道:“江湖本身就奇怪,總有喜歡太歲頭上動土的無知家夥,這不奇怪,令人抬著屍體,怎麽也要給弟兄們入土為安。”兩個黑衣人嘀咕道:“誰下的毒手啊。”黃臉漢淡淡的道:“以後會碰到的。”


    一座占地不小的莊園,裝修得很華麗,周圍建築古色古香。內中還有噴泉,噴頭是亮銀打造的魚嘴,周圍有樹木環繞。


    莊園裏麵建造的很是寬闊透亮,讓人心情舒暢。


    石階上一把金交椅,椅子上坐立個漂亮青年,這人看上去二十六七歲,站起來身高能有八尺開外,皮膚白裏透紅,寬膀細腰,濃眉倒豎,目若朗星,通關鼻梁,方海闊口,身穿一身白色長衫,真個幹淨利落。


    但他兩隻眼睛放出兩道寒光,見其外知其內,這是一位武林高手。這青年手裏一把折扇,扇麵華麗無比,他手中端著茶杯,慢慢地品著茶。


    下麵兩旁站立五個人,還有一個魁梧大漢跪在當場,大漢低著腦袋,麵色有些慚愧的模樣。其他五人的神色有些緊張,看著上麵的美青年,大氣兒也不敢喘。


    美青年輕聲道:“司寇堂主,我想聽聽解釋,門主喜愛漂亮女子,其他堂口兄弟都獻上兩名絕色美女,你不但空手而歸,還給我帶迴七具屍體。”


    這名魁梧漢子叫司寇達,他忙解釋道:“屬下有罪,但事出有因。”美青年微笑道:“你說說看。”他雖是男兒身,可這輕輕一笑比女人還要美三分。


    司寇達忙道:“迴稟三護法,屬下尋到了兩名女子,途中卻碰見三個武功高深的年輕人,兩女一男,此三人不畏懼我等,先出來的姑娘揚言要屬下放掉囚車的人,屬下準備與她動武,而後又到來一男一女。這三人個個都是武藝高深,屬下看出門道,故未敢輕舉妄動。若是一對一,屬下自然不懼,權衡利弊,屬下無奈答應三人要求。後來屬下派堂口弟兄暗裏跟蹤三人,連續派了兩撥人馬,不料派出的弟兄們全部蒙難,屬下有罪,請三護法發落。”


    品茶的美青年神色一緊,言道:“柏堂主發現的屍體,有兩名弟兄受了掌力,司寇堂主,這事出有因,你先起來說話。”司寇達道:“多謝三護法。”


    黃臉漢叫做柏東仁,說道:“三護法,弟兄們的屍體就在外麵,屬下認為您應該能看出些細節來。”美青年吩咐道:“抬進來一看。”


    有人把七具屍體分別抬進來,青年沒看其他的,直接奔兩具黑衣屍體過來。看見後心被擊中,美青年神色一緊,將兩具屍體翻轉,再一看前心被擊穿,五髒六腑俱已震碎,掌鋒威力無窮。美青年握緊拳頭,目露寒光,劍眉高挑著。


    司寇達低聲問道:“三護法,敢問您發現了什麽?”其他幾位也是豎起耳傾聽。


    美青年瞪著眼睛,麵色凝重道:“兩名弟兄被人擊中後心,前心擊穿,這掌力發出時輕軟綿綿,打在人身上,卻可說重如泰山,掌法柔中帶剛,剛柔並濟,所中的掌力就是劈風掌。”


    “什麽?”幾個堂主神色大驚,三護法判斷能力,他們毫不懷疑。


    柏東仁驚訝道:“三護法,武林中會劈風掌的隻有江湖雙俠的金晨語,莫非她......”


    美青年道:“這些身手不凡的年輕人,應該就是金女俠的親傳弟子,聽說她有三大弟子,年少成名,在江湖也很有名氣。頭一個便是石月影;二一個叫做冷玉梅;最後一個就是譚婉玲。至於那個小子,料想應當是金女俠後來收的弟子,不想卻碰到了她們。”


    司寇達怒道:“不管是何人,殺我弟兄者,吾必殺之。”美青年淡淡的道:“這事先且放下,門主交代的事情重要,我們要辦好。”司寇達道:“已經有了眉頭,弟兄們不能白死。”


    美青年淡淡的道:“司寇堂主請稍安勿躁,我們的弟兄什麽時候有過白死的,辦理好門主交代的事情,再去尋仇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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