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馨容跟蕭楚軒道了別,眼看著他與蕭楚湛騎在馬背上絕塵而去,才調轉了方向迴魏國公府。


    迴去的路上,沈馨容就心神不靈的,像是有什麽事情擱在心裏麵,她迴想了一下上輩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驚訝地發現沒有一件事跟上輩子對得上,上輩子她跟蕭楚軒沒有訂過親,他們也沒有掉落過深坑,然後在山穀裏被困那麽久,最最重要的一點是,上輩子皇帝不是現在死的,而是還要晚些時候,而且上輩子先帝去了之後,雖然還是晉王蕭楚庭做了皇帝,但那時候蕭楚軒並沒有在京城,而是在北疆,正在抗擊北陸韃子的突然襲擾。所以這輩子發生的所有事情都跟上輩子的發展不一樣了。


    想到這個不一樣,沈馨容就不由地擔心起來,蕭楚軒和蕭楚湛一起進了宮,蕭楚庭不會為難他們吧?她是知道的,蕭楚軒和蕭楚庭不合,一點兒都不合,不管是麵子上還是內裏,兩個人從小時候就有了的過結,不會因為蕭楚庭當了皇帝,蕭楚軒就能忍下裝作沒發生過的。


    上輩子蕭楚庭當皇帝的時候,蕭楚軒在北疆抗擊北陸韃子,避免了跟蕭楚庭的正麵衝突,當然到最後,兩個人的矛盾還是上升了到了最高點。


    畢竟以蕭楚庭那個猜忌多疑的性子,是不可能容得下蕭楚軒的,何況蕭楚軒還是大周名震天下的「戰神」,手握兵權,一唿百應,是皇權最大的威脅,蕭楚庭要想坐穩那個位置,是不可能容得下蕭楚軒的。


    沈馨容最擔心的也就是這個,現在蕭楚軒進宮去了,蕭楚庭會不會現在就按耐不住地對他做什麽?


    想到這兒,沈馨容又下意識地搖了搖頭,蕭楚庭應該不敢現在就亂來吧,先帝屍骨未寒,他如果就對蕭楚軒動手,也要顧及一下朝廷和天下人對他的看法,他還是很注重名聲的,而且那些跟隨蕭楚軒的武將也不會答應,蕭楚庭殺了蕭楚軒容易,但要安撫好那些武將不容易,蕭楚庭還不至於蠢到那個地步。


    沈馨容一路憂心忡忡地迴到魏國公府,到了魏國公府大門外,抬眼看到大門緊閉,十分奇怪。


    怎麽會大白天的關門,連個人都沒


    有?


    沈馨容走上前去敲門,稍微等了一會兒,才有門房來開門。


    門房打開門,伸個頭出來,看到是沈馨容,驚得一下就叫起來,「三小姐,你終於迴來了。」


    門房這一聲喊,聲音之大,響徹整個魏國公府,不少人聞訊趕來。


    紅菱看到沈馨容的一刹那,眼淚刷地一下滾落出來,整個人撲上來,雙腿一軟就跪在了地上,嗚嗚嗚地痛哭起來,「三小姐,你迴來了,你還活著,太好了……


    」


    大姐沈馨雅也來了,管家也來了,府裏上上下下一大堆人圍著沈馨容,各個臉上都是歡喜的表情,眼眶紅紅的,拿著袖子擦眼睛。


    「迴來就好,迴來就好。」沈馨雅拉著沈馨容的手道。


    沈馨容環顧四周一圈,該來的人都來了,但還是缺了一個人,很重要很重要的一個人。


    沈馨容沒有看到魏國公,問拉著她手的沈馨雅道:「我爹呢?」


    沈馨雅還沒說話,眼淚先滾落了下來,難過寫滿了她溫柔的臉龐,沈馨容這才看清楚她瘦了很多,眼底下有青色,人疲憊又憔悴。


    「出什麽事了?」沈馨容急問道,預感不好。


    沈馨雅哭著道:「父親在你失蹤後舊,疾複發病倒了,如今還昏迷不醒。」


    「爹……」沈馨容飛奔著朝魏國公住的院子跑去。


    魏國公躺在床上,雙眼緊閉,臉頰瘦削,眼窩凹陷,昏迷不醒,屋裏彌漫著濃重的藥味兒,楊姨娘端著藥碗在喂他吃藥,隻是他一直昏迷著,藥喂到嘴裏也不知道往下吞,藥都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楊姨娘連忙拿出帕子給他擦幹淨藥汁,眼淚順著眼眶滾落下來。


    「國公爺,你要趕緊好起來,這個家還需要你……」


    「爹!」沈馨容推開房門跑進屋裏,徑直朝床邊奔去,跪在了床前。


    「爹,我是容容,我迴來了,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沈馨容拉住魏國公的手哭著道。


    然而躺在床上的魏國公卻是半點兒反應都沒有,還是那樣安靜地昏沉沉地躺著,沒有絲毫動靜和迴應。


    「我爹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的?」沈馨容拉著魏國公的手痛哭了一場,她記得他離開的時候她爹還好好的,怎麽會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她不相信她爹那樣堅強的一個人,一輩子風裏來雨裏去,什麽樣的艱難險阻都見過的人,會因為她失蹤就扛不住病成這個樣子,她知道她爹的性子,如果她失蹤了找不到她,她爹哪怕是強撐著也不會倒下去,他會病得這麽嚴重,肯定還有其他的原因。


    沈馨雅走上前來,把沈馨容從地上扶起來,流著淚道:「是二妹妹把父親氣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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